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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一個奸臣》第155章 帝言天下事
  夜色深邃,風跑過廊簷,成都行宮,毫無睡意的皇帝捏著一個時辰前送來的情報,披著單衣走出了殿門,深吸了口夜裡的空氣,有著難以壓抑的興奮,令他無法入睡。

  去年這個時候,他狼狽逃出長安,名義上南狩蜀地,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明白,皇帝南逃,遁入川蜀躲避黃賊鋒芒,旁人不說,他也覺得丟了天子臉面。

  ‘朕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李儇深深吸了口氣,有著興奮的語氣望著夜空呢喃,不久,聽到消息的田令孜、其兄長陳敬瑄匆匆趕來,見寢殿沒皇帝身影,急忙問了門口候著的宦官,知曉去了月樓,兄弟倆急急忙忙尋了過去。

  “大伴來了?”

  月樓高處,李儇看著陰雲之後露出的弦月,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微微側臉看了眼上來的兩人,笑著他們招了招手,將手裡那份長安送來的書信予二人看。

  田令孜與兄長對視一眼,恭敬的雙手捧過來展開,兩人合看去上面內容,臉色漸漸凝重,越往後,表情已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陛下親啟:

  草民耿青泣淚呈上,黃巢本為賊匪、亂軍,今佔長安已達年余,燒劫百姓,致生靈罹難,然,城中豪傑者雲聚,誓不與賊為伍,趁城亂而入皇宮潛伏,待黃賊回程製於太極、紫宸兩殿,然,草民與眾豪傑不敢輕舉妄動,隻得斬黃賊兩臂,間賊軍將帥已見成效,其攜裹之流民亦逐漸安置.........

  長長言言不過千余字,言語簡潔又詳細的將始末寫下,最後落款,是他們從未聽過的名字:耿青,以及義軍將領朱溫等人。

  “起初,朕看到這份書信,也如大伴這樣驚訝。”

  像是知道田令孜兄弟倆人神態,年輕的皇帝不由得意笑了一下,雙手按著柵欄,靜靜地望著遠方城池中那片漆黑還亮著的萬家燈火。

  口中帶著笑意,輕聲說道:“朕也想不到那長安,朕的腳下,居然還有這麽多豪傑慷慨之士,為我大唐社稷奔走,為朕奪回權柄。”

  後面,田令孜反覆看了幾遍,信上,有中書省的印記,不過刻紋上,還有齊國的璽印,這倒是做不了假。

  他小心的將紙張折好揣進袖裡,一旁的陳敬瑄有些猶豫,“陛下,那邊幾位節度使還與黃賊交戰,這封書信會不會有詐?”

  呵呵。

  兄弟兩人望去的背影,李儇輕笑兩聲,抬手擺了擺,目光仍望著那片夜色裡的城中燈火,摟摟單衣,說道:“應該不會有假,此人還是駙馬學生,他將事情來龍去脈說的亮堂,其中人物也一一給朕理清,甚至朕的皇姑母也寫上了名字,是她的字跡,朕可是認得的。”

  皇帝笑著說了一句,隨即又歎了一聲。

  “就是可惜了於駙馬,當真性烈,朕有愧於他,不過這樣也好,黃賊這事,讓朕有所感悟,明白了許多,曾經不明白、看不透的東西。”

  李儇收回手負在身後,轉身沿著走廊信步前行:“天下終究是朕的,朕荒廢政事,天下卻還有如此多的豪傑,試圖替朕將它挽救。”

  “陛下還是謹慎看待,最好還是等那邊再有詳細、明確書信過來,陛下再做決定。”田令孜跟在後面,回不回長安,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只要皇帝在身旁,照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無上的權利揮使。

  “市井豪傑都不顧危險,朕堂堂天子,有蒼天護佑,豈能畏縮?”李儇沒好氣的回頭瞪去宦官,語氣緩了緩,

偏頭又道:“欲求振作啊......朕那長安,豈能讓賊寇玷汙。”  能說出這番罪己的話,李儇算是將皇帝威嚴拋了下來,令得田令孜、陳敬瑄愣住,身子僵在原地,都忘了說詞。

  “陛下......那是形勢所致,非我等罪過。”

  李儇停下腳步,站在簷角的柵欄前,笑了笑:“朕既是國家,反賊坐大,便是我等朝堂上的人罪過,沒人能幸免。朕經此一事,算是看清了,亡國大難在前,容不得絲毫疏忽,那些朝中文武,一個個降的比誰都快,反而仗義忠心之人,多是屠狗輩!”

  他言語鏗鏘有力,握緊拳頭呯的砸響了木頭,有著些許的疼痛傳來,卻也讓李儇從未有過如此的信心滿滿。

  長安有救,天下有救,朕絕不做亡國之君!

  “大伴啊......朕的威嚴丟了,就要親手拾回來!”

  他語氣帶著難以抗拒的威嚴,抬起手:“傳朕旨意,朱溫知家國為難,良心未泯,棄暗投明,朕拜他左金吾衛大將軍、河中行營副招討使,賜名:全忠。讓他與河中府節度使王重榮戮力破賊,擒拿黃巢!”

  “........還有那沙陀人李克用,朕這次滿足他,擬旨,封其忻、代二州留後,兼雁門節度使,自行募兵,配合河中王重榮、長安朱溫反攻長安!告訴他,朕能給他,也能收回,若隻領功而不出力,還會有藥兒嶺之敗等著他!”

  “西面的鄭畋、唐弘夫、拓跋思恭,繼續攻略,順道告知他們,朕明年開春就要長安!”

  斬釘截鐵的語氣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遠方密密麻麻的燈火之中,田令孜面色複雜的看著皇帝的背影,他是第一次年輕的皇帝,終於有了皇帝該有的模樣,對他來說,不知是好還是壞。

  眼下,宦官還是躬下身子,領了旨意。

  天色漸明,蒼茫青冥的凌晨光亮裡,數匹快馬攜裹巨量的信息衝出了皇城、衝出了成都,隨著奔馳的方向,天光放亮升上了雲端,照著傳達聖旨的一道道騎士的身影,又落下、升起,周而複始。

  日夜兼程的令騎奔馬出了漢中之後,分散要去的各地,時間已到了十月,滿山遍野間有了秋色。

  仍有微熱的天光裡,繁華的長安城中永安坊的院落,老樹在風裡搖曳微黃的葉子,閣樓響起幾聲輕微的咳嗦,耿老漢轉著木輪,端了一碗湯水出來。

  院裡沒有其他人,王金秋、巧娘跟著白芸香去了外面買上一些布匹、冬衣,為冬天做些準備。

  女人們走後,院子裡安靜許多,老人端了早熬好的雞湯輕放去樹下的石桌,看著兒子埋頭書寫,他不識字,看不懂寫的什麽,不過對於耿老漢而言,這些不重要,只要耿青懂就行。

  “爹,行動不便,就不要親自端過來,讓巧娘來做就行了。”

  “她跟你娘,還有你那義嫂坐大車的車出去了。爹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給你端來,看你寫字的模樣,不好打擾,就在旁邊看看。”

  耿老漢推了推那碗,伸頭看了眼紙張密密麻麻的字跡,也不繼續說下去, 就那麽坐在輪椅,看著兒子端過雞湯抿上一口,繼續書寫,黝黑的臉龐,專注認真,令得老漢頗為得意。

  這黑臉可是祖傳的,十幾輩人都是這樣的膚色,老漢從未覺得過自卑,如今自己兒子更是站在了朝堂上,聽說天天都能看見皇帝的,一般人怕是一輩子都遠遠見不到一面啊。

  ‘要是回耿家村,哈哈,跟村裡鄉親鄰人吹噓,呵呵.......’

  耿青聽到笑聲抬了抬臉,“爹,怎麽了?”

  那邊,耿老漢生怕打擾到兒子,連忙抿住嘴,將笑聲憋回去,匆忙擺下手。

  “沒事,沒事......咳咳......爹就是想起一些高興的事,你忙,要是不夠,再喚爹。”

  “這倒不用,真想要喝,我自會去盛的,爹還是多休息,聽娘說最近老是咳嗽,可是哪裡不舒服?”

  “老毛病,看過大夫,已吃藥了。柱子,你趕緊忙,爹先回屋了。”

  老漢笑眯眯的看著兒子重新埋下頭握筆書寫,滿足的推著輪子轉過方向過去閣樓,與之交錯而過的,還有院門那邊匆匆進來的身影,隨意的朝回屋的老人抬手打聲招呼。

  正是耿青許久未見的紈絝,張懷義。

  “沒義氣啊!我回來這般久,也不見你帶我去青樓,還要我親自過來尋你。”

  張懷義抬著手指去樹下書寫的身影,惡聲惡形,大搖大擺的過去樹下,一屁股坐到石凳,端起那碗雞湯咕嚕嚕的灌了下去。

  對面,耿青抬眼瞅了瞅,沒理他,繼續揮動毛筆,筆尖勾勒出一道道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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