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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一個奸臣》第102章 滿城盡帶黃金甲
  “啊——”

  呯!

  描金青瓷砸去地上,碎片彈落躬身垂首的宦官腳前,李儇少年心性,饒是聰慧過人,可難以接受一幫大臣今日堵門的畫面。

  “這幫文武,平日對朕畢恭畢敬,到了緊要就逆著朕來,他們這是欺負朕年幼,一個個老臣、忠臣自居,現在怎樣?他們目無君上,朕是皇帝,他們是臣子!哪有臣子圍堵皇帝的?!”

  氣急了的皇帝,拂袖一掃,將書桌奏折、筆墨紙硯揮去地上,不解氣的跑去殿柱,一腳還將金燦的燈柱蹬倒,燈油流淌一地,燃起了火焰,照著這位天子怒容明明滅滅。

  “哎喲,陛下這是做什麽呀。”

  田令孜慌忙跑去朝火上吹了兩口氣,轉身跑去拉開殿門,喚來侍衛、宦官這才將火撲滅掉。

  煙氣還在嫋繞,田令孜重新關上殿門回來,“陛下,何必為了這幫外臣慪氣,傷了自己身子。奴婢這就讓下面人端碗冰鎮的櫻桃奶酪消消火氣。”

  宦官躬身退開,沒幾步就被皇帝一句“回來!”叫住,李儇側對著宦官,抬了抬手晃動一下,最終還是垂下來負到身後。

  “今日朕也算明白了,往日對這些大臣還是太過仁慈,平時朝堂上你一派,我一派,吵的不可開交,都是演給朕看的,到了這個時候,大伴你也看見了,全都聯合起來阻止朕,給朕添堵。”

  他負著雙手,越說越氣,腦子想了許多東西。

  “.......反賊勢大必會迫近潼關,朕若還在長安坐鎮,一旦潼關高破,朕就真的困死城中,如何調兵遣將?統攬大局?那朕去蜀地不僅暫避鋒芒,也為往後重回長安而準備,他們一個個平日精明,怎就看不出來?還是看出來,就是讓朕留下來,看他們如何忠勇?把一國之君置於險地,這幫老東西,是要做給誰看?堵門一出戲,往後史書怎般評價朕?!這幫老東西.......”

  李儇說的口渴,拿過杯盞灌了一口茶水,深吸了口氣後繼續道:“還有那個盧攜,上次他驕縱心腹,掀起行賄之風,導致幾州戰事不利,朕看他年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筆帳還沒跟他算,就急著跳出來膈應朕?”

  “不敲打......”皇帝一拳砸在桌角,震的桌上燭台抖動兩下,他咬牙切齒:“不敲打這幫老東西,就不知道朕還是天子!那個盧攜,朕要罷他的相,滾回去繼續當他的太子賓客!”

  田令孜躬身站在下方安靜的聽著,側門有小宦官進來,遞給他一張紙條,接過看了,面無表情的揮退那人,望去那邊還在憤慨謾罵的皇帝,躬著身子小步上前。

  “陛下,南巡蜀地的事,是宮裡傳出去的。”

  還在揮手怒罵的皇帝停了下來,偏頭便看到田令孜手中的紙條,兩頰鼓了鼓,咬牙坐去椅上,直直看著亮晃晃的燈罩。

  “把紙條燒了,朕知道是誰。”

  “陛下......不行家法?”

  “顧常侍宮中兩朝,算上朕便是三朝了,那麽大的歲數,朕不忍心,何況他傳給的是皇姑母,朕拿他如何?到時候朕那位姑母來了脾氣,打朕怎辦?你來替朕挨罰?”

  最後這句,他是說笑的口吻,不過剛才憤怒並不會因為一句說笑就那麽過去了。

  燈火映著隨即沉默的皇帝的人影投在窗欞,殿外宮簷飛角、雕欄地磚沐在月色之中,不久,皎月隱去雲後,漆黑的天地間青冥起來,延綿的宮宇樓閣,外面大街小巷漸漸被晨光包裹。

  永安坊,叫賣吆喝響在街道,挑擔的貨郎過去的宅院,耿青一早就被叫了起來,有駙馬府的侍衛在外面等候。

  王金秋、巧娘做好了早飯,給那侍衛也盛了一碗,施些小恩惠,結點善緣,畢竟自家兒子在權貴人家做事,需要注意什麽,說不得那侍衛記著這份小恩惠提醒幾句。

  耿青從樓上下來時,那駙馬府侍衛連忙放下碗筷,起身拱手:“見過耿郎君,駙馬,還有殿下請你過府一趟。”

  “何事?”

  “在下不知。”

  耿青沉吟的點點頭,讓他稍待片刻,隨後挽起袖口,過去水缸澆了清水在臉上搓洗,隨意的模樣讓侍衛有些愣住,根本不像能隨意出入駙馬府的人,反而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

  不過越是這般,侍衛更不敢看輕,畢恭畢敬的等到青年洗漱完,過去灶頭拿了碗筷,舀上肉粥蹲在棚外呼嚕嚕吃完,這才跟著他出了院落。

  侍衛騎馬走在前頭帶路,到了駙馬府,很快被管事請了進去,前院那邊三三兩兩的官員結伴出來,這些人耿青大多都不認識,倒是旁邊的管事記得這些官員名字,拱手目送他們離開。

  待人走後,管事請了耿青繼續前行。

  “今日一早,城中不少官員就來了,由鄭相作陪,駙馬、殿下招待,眼下這都是第二批了。”

  “為昨日的事?”

  “郎君都知道了?唉,可不是嘛,到了,郎君自個兒進去吧,裡面估摸只有駙馬在。”

  耿青朝老人拱了下手,略提了下袍擺踏上石階走進前院一處側廂,這裡也是會客的地方,不像中堂那般嚴肅,一對木榻貼牆,正中一扇花鳥屏風,左右各擺了幾張桌椅。

  進來時,首位那邊,駙馬於琮正放下茶盞來,見耿青進來,擺手讓他不用行禮,“過來旁邊坐下吧。”

  耿青在這邊來了十余次,算得上熟悉,面前這位駙馬多有教導,算起來也有師生情誼在裡面。

  落座後,有丫鬟過來斟茶,耿青在席位上朝駙馬拱起手。

  “駙馬,叫耿某過來,不知有何事?”

  那邊,老人之前病情尚未痊愈,此時心火被燒的旺盛,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微妙的狀態,看似精神萎靡,實則面顯虛弱。

  他緊抿雙唇,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也隻說了一句。

  “耿郎君,你也幫忙做些事吧。 ”

  老人不是那種打開城門求活的人,忍著病痛還未倒下,也是保護長安的信念才一直強撐到現在。

  耿青看著他,敬佩的點了點頭。

  離反賊攻打潼關還有些時間,城中的文武終究還是想搏上一搏的,耿青也跟著做些事,出出主意,負責情報的梳理,而有分量的文武在城中各方奔走呼籲,為前方潼關將士準備更多的糧秣、衣甲、兵器。

  甚至試圖說服田令孜率領神策十軍,分出一部分馳援潼關做準備,一時間長安城內城外帶著無數訊息的快馬進出,奔往蜀地、鳳翔、河東、河西、夏州等等......周圍州郡。

  京兆伊的衙役同樣攜帶公文前往長安前面,潼關後方,責令或督促這片許多地方的百姓、村人遷走,若是可能,將田裡的莊稼一起毀掉,施行堅壁清野策略。

  時間匆匆劃到了十月,潼關以西、長安以東百姓拖家帶口的離開,或跨過渭水去北面投奔親戚,或南下。

  這浩蕩的遷徒裡,軍隊早已頻繁動作起來,湊出的糧秣、衣甲送去前方鋒線,關隘上兵馬也在做出各種調動,修築防禦工事。

  做完這一切,便只能靜靜等待了。

  十月中旬,天氣最為炎熱的時段,衝天大將軍黃巢也同時完成了在洛陽的休整,士兵的補充。

  浩浩蕩蕩的兵鋒開拔,旌旗林立延綿無盡展開視野之中,名為黃巢的男人騎在他的戰馬上,撫著馬脖上的鬃毛,雙目仿佛有著灼熱的光芒眺望西面潼關。

  ‘初秋已顯枯黃,滿城該帶黃金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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