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拜紫亭建國可以說牽動了整個塞外風雲。
東突厥、西突厥、回鶻、室韋、甚至是高麗都插手其中。
可惜,由於寇仲和徐子陵的緣故,龍泉之戰並未展開。
否則,這一場大戰必定會消耗塞外不小的勢力,甚至還會引起蘇蓋文反叛高麗王。
結果,就因為寇仲和徐子陵自認是傅采林的徒孫,處處維護他們的人,才將一場塞外大亂化解。
這一次,白行簡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眼下中原已經開始亂起來了,等到塞外大亂的時候,就是宋閥橫掃千軍,鼎力中原的時候。
半年的時間,宋閥的大軍不止拿下了雲貴,在夏櫟瘋虎衛做前鋒的情況下,東南亞的大片地區也被白行簡拿下。
由於籌劃兩年多,宋閥早就準備好了後續的準備工作,沒打下一塊地方都會迅速將當地人打散奴役,開墾農田,種植白行簡優化後的稻種。
半年時間,宋閥的實力非但沒有消耗,反而增強了幾分,不少東南亞土著也被引入嶺南地區,進行炮灰訓練,等待日後的大戰。
尤鳥倦四人雖說在整個大唐世界中看起來沒什麽地位,卻是實打實的頂尖高手,四人一旦插手塞外風雲,必定能鬧出一番動靜。
安排好四人之後,等到冬青叢頓悟中蘇醒過來,白行簡兩人才踏上返程的道路。
兩人一路返程,這一日,途徑合肥。
城外的鄉縣,到處均是田野連綿,秧苗處處,鮮黃青綠,一望無盡,令人心神清爽。
街道均以青石板或磚塊鋪砌,古意盎然,房子小巧雅致,粉牆黑瓦,木門石階,樸實無華,在這戰火連綿,廢墟千裡的時代,份外令人看得心頭寧和。
不過,這份寧靜並沒有持續很久。
就在兩人一路向長江而去的時候,忽然眼前一方打著輔公佑旗幟的人馬急奔。
此地分明是杜伏威的地盤,豎起的卻是輔公佑的旗幟,這讓白行簡有些意外,不免多看了兩眼。
結果這一眼看去,便發現這方人馬為首的並非將領,而是一個道人。
那人雖在馬上,卻能看得出身材高挑,腦袋幾乎光禿,鬢角邊卻仍保留兩撮像子般垂下的長發,直至寬敞的肩膊處,形相特異。
他的年紀至少在六十過外,可是皮膚白嫩得似嬰兒,長有一對山羊似的眼睛,留長垂的稀疏須子,鼻梁彎尖,充滿狠邪無情的味道。
一身棕灰色道袍顯露出他道人的身份,左肩處露出佩劍的劍柄,氣勢迫人,可見實力不俗。
白行簡一眼就認出此人的身份,‘子午劍’左遊仙。
左遊仙乃是魔門真傳道的門人,和‘妖道’辟塵分屬同道。
不過真傳道傳到現在已經分裂成了老君觀和道祖真傳兩支,左遊仙是道祖真傳的傳人,而辟塵出身老君觀。
算起來左遊仙更正統一些,畢竟真傳道至高絕學劍罡同流只有左遊仙才知道秘訣,而且這門武功口口相傳,每一代隻傳一人。
當年老君觀祖師便是因為沒得到‘劍罡同流’的心法才一怒之下創立真傳道別支老君觀。
不過,在魔門八道高手中,‘妖道’辟塵的實力卻比‘子午劍’左遊仙高出一絲,多少有些李逵不如李鬼的即視感。
和魔門其他人一樣,左遊仙也參與到了天下角逐之中,選擇輔佐天蓮宗出身的輔公佑。
此刻,看著左遊仙慌忙退出合肥,向遠方遁走的樣子,白行簡眼眸一轉,看向冬青。
“知道了。”
冬青瞬間會意,劍光一閃,一道凌厲的寒光便劃過虛空,向左遊仙飛馳而去。
左遊仙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輔公佑和杜伏威的地盤上遇襲,這一劍寒空,瞬間讓他變了臉色,想也不想,雙腿在馬背上一登,整個人便垂直向上,避開這一劍。
刺啦一聲,他坐下馬匹在冬青的劍鋒之下,瞬間被分成兩半。
左遊仙又驚又怒,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話音未落,寶劍離鞘,登時生出一股無堅不摧的凜冽罡氣,發自遙指冬青的劍鋒處,既凌厲霸道,又邪異陰森。
叮當一聲劍鳴輕響,兩人劍鋒一觸即分,身子同時一顫,各退三步。
左遊仙眼中精芒一閃,心中警惕直接拉滿,不過不是對著冬青,而是他身後的白行簡。
冬青的劍法之凌厲,已經讓左遊仙忌憚不已。
可是,當冬青退到白行簡身側的時候,左遊仙才發現,他背後的白行簡更加深不可測,若非眼睛看到對方,他甚至感覺對方不存在。
正因如此,他一劍未曾建功,卻也不肯追擊。
嗖嗖嗖!
他背後幾十個江淮軍也紛紛抽出武器,對準白行簡二人,一副隨時可能出手的樣子。
“除了左遊仙,其他人都殺了!”
白行簡隨意的擺擺手,絲毫沒有將眾人放在眼裡。
江淮軍聞言勃然大怒,不過,還沒等他們發怒,冬青的身上驟然升起一股恐怖的殺意,死氣彌漫猶如森羅地獄。
冰冷的劍意甚至讓左遊仙直接變了臉色。
“‘死劍’冬青,你們是宋師道和‘死劍’冬青?!”
如此恐怖的劍意,讓左遊仙直接道破兩人的身份,不過,這顯然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一件事。
不等左遊仙的驚訝之色消散,冬青恐怖的死劍已經向著江淮軍衝殺過去。
快,就算是左遊仙,也僅僅只能看到一絲極快的劍芒掃過。
死劍之下,萬物凋零,刷刷刷幾聲破空之聲,便有七八個江淮軍喪命冬青之手。
聽到這連連慘叫,左遊仙這才反應過來,臉頰一抽,眼中更多忌憚。
這些人雖然都是普通的小兵,卻也是江淮軍的精銳,幾十人聯手的話,就算是一流高手也無法輕易拿下他們。
哪怕是他自己,想要殺掉這群人也絕非易事。
結果,再還有自己從旁威懾的情況下,冬青居然砍瓜切菜一樣,連殺數人,這份實力,讓左遊仙如何不忌憚。
忌憚之余,便是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