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廟立在山頭,外面下著蒙蒙細雨,在這瓦不遮雨的破廟裡,有一個少年躺在用稻草堆積成的一個草窩,佔據著整個廟裡唯一乾燥的地方。
“滴答,滴答”
嗯?少年被雨聲漸漸拉回了現實,這是?少年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臥槽,這是哪裡的乞丐窩,我不是正在家睡覺嗎,怎麽就到這鬼地方”
少年名叫李苟勝,大專畢業,在外工作了幾年四處碰壁,無奈年紀大了,家裡催著結婚,於是回了老家,哪知老家工作更難找,高不成低不就,於是送起了外賣,這天剛剛送完最後一單,回去一睡醒就來到這個鬼地方。
李苟勝看了看自己,約十一二歲,破補丁衣服,雙手滿是汙垢,摸了摸頭髮,雞窩一樣亂糟糟,還打結,虧大發了這不是乞丐窩的乞丐嗎?
正當李苟勝準備站起來,腳步一個沒站穩倒了下來。
這是?渾身疼痛突然席卷全身,記憶也隨著疼痛浮現出來,昨天去酒店要飯,被幾個店小二給打了出來,落的渾身是傷。
“都是打工人,要不要這麽下狠手,勞資不偷不搶,憑本事要飯”
“斯!”
一陣痛把李苟勝拉出了回憶,既來自則安之,想想我21世紀新青年雖然是個乞丐開局,怎麽也得運用我現代人的思維開創個帝國可能有點點難度,混個商人富甲一方應該不成問題。
李苟勝開始檢視一身情況,骨瘦如柴,一副營養不良,發育不好,加上自己身無分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成真!這次看你往哪跑”一聲呵斥如驚雷般在廟宇裡炸響。
“臥槽,這是仇殺了”李苟勝立馬鑽進草窩,雙手把兩邊的草往中間一推,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緊張的雙手把拳都握白了,努力著把身子埋的更深了,手往前輕輕戳一個口子剛好看到外面。
只見一群人追著一個人進入廟宇。
一個約三十左右男子,留著一把絡腮胡子,看起來凶神惡煞,拿著一把刀,渾身是傷,勉強架起姿勢冷冷的看著前方一群人。
這是一群有著統一服飾的人,玄青色短衫,袖口綁著繃帶,胸口紋著一柄刀。
“成真,你盜竊本門刀法,犯了本門門規,我今率門派弟子抓你回門派領罰。”
“呸!袁弘!這本刀法本來就是我的,今年門派大比,本來贏的人是我!是你,前一天讓師妹約我出來,暗許終生,蹭我不注意偷偷下藥,讓我內力運轉停滯,招式出現破曉才被你取巧獲勝”。
“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這本不是你的東西,你拿了就要付出代價,這是規矩。”袁弘冷冷的說到。
“哈哈哈哈哈”成真放肆的大笑,也不多言,渾身運轉內力,四周形成一個風璿,一雙手舉著刀,一個轉身向前劈來。
“群嘯山河”!
袁弘大吃一驚“你竟然已經參悟了九鬼斷魂刀”。說罷腳尖連點幾次地面猛地往後退去,手上卻沒閑下來,雙手緊握刀往前一砍。
“回魂刀”!
其余眾人見狀也是紛紛往後退去,兩個招式碰撞在一起,頓時掀起了氣浪。
那一群人有幾個功力稍弱的,直接就被震飛了出去,撞落在了四周,本是破舊的廟宇更是殘破不堪,開始搖搖欲墜。
當事的兩人還在對招,一刀快過一刀,看的角落的李苟勝目瞪口呆“這是個什麽神仙世界,不會是天龍八部,降龍十八掌什麽的吧”
下一秒,
破舊的廟宇終於不堪重負,幾個支撐的柱子砰的一下一一斷裂,成真一看廟宇要塌,手裡的刀法一個變招,正要撤去退走,卻被袁弘找準機會,盯住這個變招得破綻,一刀斬了過去,成真一晃剛躲過去,袁弘反手一撩,唰!一條手臂齊刷的落在了地上。 這時房屋也終於塌了,成真雖斷了一隻手臂,但也趁這個機會率先用內力護住全身,衝了出去。
袁弘本身刀法不敵這九鬼斷魂刀,一口勁憋著不敢松懈,成真這強攻之末,好不容易露出了破碗,斬去了他一條手臂,卻也沒剩余力氣衝出這廟宇。
“這麽倒霉?剛穿越就要被活埋”正當李苟勝抱怨著卻發現自己沒有被砸中,原來躲在角落裡的李苟勝剛好在牆角邊形成一個三角區域,掉落的東西剛好卡住躲過了這一劫。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是我也有這身武藝,也不用這擔驚受怕”李苟勝想著,心裡默默的給自己定下了目標。
成真還未走遠,一些跑的快的躲過了廟宇倒塌的弟子已經追了上去了,剩下一兩個弟子開始把其他人拉上來,本身也是個簡單的磚瓦廟宇,不費什麽勁所有人都出來,包括袁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追”!一行人沒有多做停留,往著成真逃的方向追去。
李苟勝還躲在草堆裡不敢動,這時至少還是安全的,萬一出去,萬一這些大爺看我一個不順眼,把我剁了我都沒地方說理,於是決定在趴一陣子。
想起剛剛那種心跳的感覺,跟著以前坐過山車一樣,不安全,十分不安全,但以前只是遊戲,營造的不安全感,至少你知道這車是絕對不會飛出去的,現在一個不留神,那小命了就沒了,一個想法在李苟勝的腦海裡扎根。
“一定要學武!”
跟所有人一樣小時候看的電視劇想著成為一代大俠,練著絕世武功,行俠仗義,萬人敬仰。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強烈,不為別人,就是為了在這世道活下來。
又過了一會,周圍沒了動靜,四周的蟲鳴鳥叫又變得清晰可聞。
“不對,這地方不宜久留,如果,追到了還好,如果沒追到追丟了,這夥人肯定還要回來,畢竟他們在追這個人身上某件物品,雖然不一定會落在這裡,但是還是會回來檢查一下以防萬一,到時候發現我在這裡不就是順手一刀”。
李苟勝當機立斷決定立馬離開這裡,剛起身想推開身邊雜物,又想到如果直接走,萬一路上又碰到這夥人,不一樣順手一刀,無論哪個他都不敢賭。
李苟勝靜下心來,思索著如何才能安全的度過今天這個坎。
直接走,往哪走?
這個山上的廟宇就在一個小土坡上也不高,周圍有點偏僻都沒有人家,但最近的城鎮卻不是很遠,從小路一直走,走到大路就漸漸有了人家,走到那邊就安全許多。
“這人逃跑為了避開人群隱藏蹤跡,肯定不會往人多的地方去,我只要順著山下這條小道,以我的腳程30分鍾左右就應該能看到城鎮,到了城鎮有衛兵,這夥人應該不至於喪心病狂殺進來吧!”
說走便走,李苟勝推開壓在身邊的雜物,走過剛剛二人大戰的地方,忽然被一隻血淋淋的手臂給吸引住了。
在和平年代生活這麽多年,近距離看到這手,著實是嚇了一跳,腳下卻不停,隻想快點離開這晦氣的地方。
咦,眼睛突然被手臂上露出的一點文字吸引,定睛一看這一小段話寫著,立身期正直,環拱手當胸。氣定神皆斂,心澄貌亦恭。足趾支地,兩手平開。心平氣靜,目瞪口呆。
這不會是什麽秘籍吧,竟然貼身藏著,看來這人也是個有奇遇的,心裡默默的念了兩遍這話,發現根本沒有頭緒,隻好作罷,只是李苟勝感覺這文字好像印在腦海裡全然沒有忘記。
難道我過目不忘了?為了印證,趕緊把斷手袖子掀開,露出了全部文字,細細的讀了一遍,所有文字了然於胸。
這當初要有這記性,清華北大豈不是囊中取物,算了,算了,逃命要緊,背完了手臂上的文字,小心翼翼的又把手臂放回原位,沿著小路往城鎮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