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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仇豪俠錄》第19章 地牢脫險
  上官怡本不想告知莫卿辰實情,但眼見莫卿辰擺起架勢要上前來打鬥,上官怡自知自己絕非莫卿辰對手,若是打鬥起來,自己必然吃苦。當下便服軟,說願將實情告知。

  莫卿辰見上官怡這般說,便收起架勢,道:“上官兄最好不要有所隱瞞,否則休怪我拳腳不長眼。”

  上官怡乾咳了兩聲,說道:“莫堂主可曾聽說過英王府?”

  “英王府?”莫卿辰搖了搖頭,道,“不曾聽說,這江湖門派名目繁多,但是我還真的沒有聽說過英王府。”

  “英王府!”這時隔壁那個自稱自己是趙金發的人開口了,看來他應該知道英王府,他說道:“你是英王府中的人?”

  上官怡並不想理睬趙金發,對莫卿辰說道:“英王府不是江湖門派,英王是當今聖上的叔父,當朝的皇叔。英王素來景仰武林義士,在王府中設立了‘賢才閣’,意在招攬江湖中俠義之士,共同為朝廷效力。”

  莫卿辰不解道:“江湖中人如何為朝廷效力?”

  上官怡還沒搭話,那趙金發又插言道:“看來你這後生必定是涉世不深,對於江湖中事全然不了解。這英王雖非江湖人士,但是他為人禮賢下士,甚是得武林中人敬愛。英王設立的賢才閣,也招攬了許多江湖義士。十幾年前,漠北糾結了一眾異教邪派人士南下,意欲征服中原武林,那時就是英王府的賢才閣出馬,將他們打敗。經此一役,漠北邪派高手十去八九,元氣大傷,再不敢南下涉足中原武林。”

  趙金發一番話說完,上官怡微微點頭,對莫卿辰道:“他所言俱是真實,只是當年你我年紀都小,再者,英王並非武林中人,賢才閣也非江湖門派,所以此事被世人認為更像是朝廷舉動,因此江湖上並沒有太多的流傳。但是英王及賢才閣的功績,還是不可抹煞的。”

  趙金發又插言道:“依老夫看來,這英王才配當武林的盟主。現在的盟主軒轅恆,與英王比起來,是真的差了太遠。”莫卿辰聽趙金發這樣說軒轅恆,心中不悅,回道:“休要胡言亂語!”

  趙金發乾笑兩聲,沒有再言語。莫卿辰又對上官怡說道:“我在問你為何要偷逍遙遊秘籍的事,你卻在說英王府,這有什麽相關?”

  上官怡道:“有相關,當然有相關!”說罷,上官怡自貼身處取出一本書,得以地在莫卿辰面前揚了揚。莫卿辰看清,正是逍遙遊秘籍。

  莫卿辰心中不禁疑惑,問道:“之前在客店中,這秘籍一直在老乞丐手中,後來趙青霜追到,你們也是分路而走的,這秘籍怎會會在你手上?”

  上官怡得意地說:“這種偷梁換柱的小事,哪裡難得到我?”

  莫卿辰道:“原來兄台學的都是些江湖上不入流的伎倆!”

  上官怡聽莫卿辰這麽說,心中不悅,反駁道:“就算是不入流的伎倆,也要看是用來做什麽啊!我偷這本秘籍,是因為……”說到這,上官怡卻突然止住,不再言語。

  莫卿辰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又疑又氣,欲追問。上官怡滿面為難地說:“莫堂主,現在我真的不能跟你說此中的原由。待到我們出去之時,我必定將前因一並告知。”

  上官怡剛說完,隔壁的趙金發乾笑了一陣,說道:“後生,你看一下這地牢,出去?你要怎麽出去?別癡心妄想了!”

  上官怡卻不以為然,道:“我既然能進來,自然可以出去。”

  莫卿辰見上官怡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暗道:“難道他真是有備而來?還有同夥沒有現身?”

  上官怡見莫卿辰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面上生起一片紅暈,瞥了瞥嘴,嘟囔道:“累了幾天,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說完便在地牢角落處坐下,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莫卿辰本來心中焦慮,但是見上官怡這般處之泰然的模樣,知道他必定是有備而來,也暫且放寬心,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經過這一番折騰,莫卿辰心中不禁感慨,這江湖當真是險惡之地,回想前事,西山遇險,軒轅若晴身中劇毒,險些喪命,而為了給她解毒,自己也被迫服下了木千秋給的斷情散。本以為經過那些事,後面的路會平靜許多,誰知如今又遇到趙金發這事,自己還被困在地牢之中。看來這江湖的凶險當真是自己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莫卿辰自知自己初涉江湖,絕對難敵江湖上凶狠老辣之人。莫卿辰胡亂想著,不禁想到了軒轅若晴,心中開始惦念,不知她如今恢復得如何,是否已經與藺如影一起回了軒轅城?哪知莫卿辰才一動關於軒轅若晴的念想,心口便覺一陣疼痛,他暗道不好,斷情散的毒又要發作,當下便忙收斂心神,但心口的痛楚全無消退之意,反而愈演愈烈。莫卿辰忙平靜心神,念動清風靜心訣,催動真氣,漸漸進入心緒平和之境,心口的疼痛也漸漸消退。

  正在此時,莫卿辰聽到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這走路之人身法相當輕盈,若是在尋常,必然難以聽到他的腳步聲,但是此時莫卿辰正在運動清風靜心訣,心緒平靜,聽覺異常靈敏。那腳步聲正在向自己所在的牢房靠近,莫卿辰沒有起身,也沒有睜開眼,只是中斷了清風靜心訣,繃緊了神經,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一切。

  那腳步聲果然在莫卿辰所在的牢房外停下,莫卿辰半睜開眼,這地牢中全靠入口處兩個火把照明,整個地牢都十分昏暗,莫卿辰借著虛弱的火光,見外面有一人,正在向牢房裡觀望著。莫卿辰再看角落裡的上官怡,全然沒有反應,應該是已經睡熟了。

  那人將牢房看了一遍,低聲喚道:“怡兒。”

  莫卿辰心中一亮,看來這人便是上官怡的同夥。那人喚了一聲,上官怡並沒有反應。那人明顯有些慌了神,又連連喚了兩聲。上官怡這下有了反應,身子動了動,沒想到他竟伸了下攔腰,身子偏了一下,又接著睡。

  看到這,莫卿辰嘴角一揚,覺得十分好笑,想不到如今處在這種險境之中,這上官怡還能睡得這般熟。再一想來,現在牢房外這人,竟能人不知鬼不覺地摸進地牢,必然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牢房外那人見上官怡這般,也是微微搖了搖頭,他又看向莫卿辰,問道:“閣下可是軒轅城的莫堂主?”

  莫卿辰見他這般問,便反問道:“你認得我?”

  那人嘿嘿笑了一下,說道:“雖不曾見過,但是我知道你。軒轅城清風堂主,你們共有六人,雖然都未怎麽涉足江湖,但是因為軒轅恆的名聲,你們自然也有不錯的風評,江湖早就稱你們為‘風流六俠’了,都說若是你們步入江湖,必然會有一番作為。果不其然,莫堂主才進入江湖,便力挫西山五鬼,為江湖除了一大禍害,當真是了不起。”

  莫卿辰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那人笑了笑,說道:“我是來就你們出去的人。”只見他將拴住牢門的鐵鏈抓在手上,低喝一聲,將那似孩童手臂粗的鐵鏈生生扯斷。走進牢房,到上官怡身邊,輕輕拍了拍他。上官怡這時才醒,見到面前的人,埋怨道:“於二叔,你總算是來了,再等下去,我都要發霉了。”

  那人笑著說:“我看你睡得不是正香嗎?”說著,扶起了上官怡,又對莫卿辰道,“莫堂主,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

  莫卿辰起身,跟著那人一起走出牢房,隔壁的趙金發早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忙叫嚷著:“等等!等等!也帶老夫一起出去吧!”

  那人看了看牢房裡這個滕頭垢面、臭氣熏天的人,問道:“你就是真的趙金發?”

  趙金發忙道:“是的是的!老夫就是真的趙金發,你們之前見到的那個是假的,假的!快救救老夫!”

  上官怡道:“丁二叔,咱們還是帶上他吧!別讓他大喊大叫地壞了事。”

  那人點了點頭,也扯斷了趙金發牢門的鐵鏈,趙金發迫不及待打開牢門跑了出來,莫卿辰這才看清,面前這人不但是滕頭垢面,臉上也是處處爛肉,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想來這就是他所說的被那個假的趙金發毀了面容,沒想到竟殘忍到這般模樣。

  趙金發走出牢房,上官怡忍不住他身上的惡臭,掩鼻後退。莫卿辰道:“還有馬志清三人。”

  那人說道:“不必了,他們三個已經是廢人了,在被送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廢了武功。現在他們都走動不得,我們救不了他們的。”說完也不再囉嗦,道了句“走吧!”便帶三人出了地牢,此時外面正是深夜,地牢入口處,有兩個丐幫弟子癱倒在地,應該是被點了穴道。

  幾人魚貫出了地牢,出了趙府。才走了不遠,趙金發不願再走,說道:“不行!老夫不能這麽走了!老夫還要去救我女兒!”

  上官怡嗤道:“你說的是那個趙青霜嗎?她可不是省油的燈,估計你這番模樣去找她,她可不會認你。”這時,上官怡又對莫卿辰道,“對了,這位是於不二,是我們的前輩,你叫於二叔就行!”

  莫卿辰聽了,對於不二抱拳道:“多謝前輩相救之恩。前輩,你先帶上官兄離開吧!我也還要再回去,晚輩此番是奉家師之命往各門派派發英雄帖,如今英雄帖還有晚輩的隨身佩劍都在趙府之中,晚輩務必要去取回。”

  於不二笑著問:“莫少俠自己回去,豈是那假趙金發的對手?”

  莫卿辰道:“前輩好像對於這些事很是清楚。是否可以告知晚輩一二?”

  於不二先是擺了擺手,道:“莫堂主還是別一口一個‘前輩’叫我,還是叫我‘於二叔’順耳一些。”於不二說完,看向了上官怡,說道,“本來這件事應該是我來做的,不成想我家郡主卻先行一步,好在沒有發生大事。”

  “郡主?”莫卿辰看著上官怡,滿臉疑惑,上官怡略顯羞澀,乾咳一聲對莫卿辰說道:“看什麽?就不許我這般扮相嗎?”

  莫卿辰本就覺得這上官怡說話聲音輕脆,不像是男兒家一般,沒想到竟是女扮男裝。莫卿辰被上官怡這麽一說,忙偏過頭,不再看她。

  上官怡又說道:“這事兒也要怪父王,他一直管我那麽嚴,我早就想偷跑出來,在江湖上走走,體會一下無拘無束,行俠仗義的生活。”

  莫卿辰聽上官怡這麽說,不禁嘴角一揚,覺得甚是好笑,這上官怡武藝淺薄,若是靠著她的這點功夫怎麽行走江湖?便是自我保命都難,還妄想行俠仗義。

  上官怡見莫卿辰臉上浮現笑意,噘著嘴走到莫卿辰面前,不悅道:“你是在笑我嗎?”

  於不二忙製止了上官怡,道:“怡兒,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說罷,他又對莫卿辰道,“莫堂主,這假的趙金發行事隱秘,本來可以蒙騙天下人,但是卻蒙騙不了我家王爺。我們探知到,這假的趙金發非中原武林之人,但還不知他到底是哪門哪派。不過可以肯定,他假扮成趙金發的樣子,必然是為了丐幫幫主之外,雖然不知他的真實用意,但是若讓他當上了丐幫幫主, 必然會影響到中原武林。前番,王爺命我前來,先設法偷取淨衣派的逍遙遊秘籍,看用這個方法是否能逼他現出真身。可是郡主卻先我一步,買通了兩個濁衣派的弟子,偷取了秘籍,不成想……”

  於不二說到這,停了下來,莫卿辰笑道:“不成想,郡主的這番作為,反而是幫助了假趙金發找到由頭扳倒了濁衣派。”

  上官怡聽莫卿辰這麽說,急的跺了一下腳,道:“莫卿辰,虧我還去救你,你就這麽說我?”

  於不二笑著說:“也不能說是郡主壞了事,至少說你們逼得那假的趙金發使出了降龍十八掌。”

  莫卿辰聽到這,說道:“不只是降龍十八掌,他身上還有一門功夫。跟他打鬥中,晚輩曾一掌打中了他,但是他絲毫未損,掌力打到他身上,似乎毫無用處。”

  “對!”上官怡也說道,“我也打中了他一掌,也是這種感覺。”

  於不二微微點頭道:“這絕非中原武藝。”說罷,他也看向夜幕中的趙府,說道,“聽你們這麽說,我還真想去會會這人了,見識一下他的武藝,也歎清楚此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回去也好跟王爺複命。”

  莫卿辰聽於不二也要再回趙府,心中大喜,雖然不知道於不二武藝如何,但是他是英王府中人,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他們出了地牢,必定是有本事的。即便是他的武藝也不及假趙金發,自己再在一旁相助,或許還有幾分勝算。上官怡見於不二說還要再去趙府,自然叫嚷著要一起同行,當下四人便一同折返,向趙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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