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寒風凜冽。
刺骨的寒風不時吹過,發出陣陣呼嘯聲。
咯吱咯吱……
未曾關好的窗戶不停在搖晃。。
“這該死的鬼天氣!”
朱子良被驚醒,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
轟隆……
一聲炸雷在空中響起。
整片天地突然一片明亮。
“誰,是誰在那裡!說話,再不說話我叫人了!”
那一瞬間的明亮,將窗戶前的一道人影顯現了出來。
那人影出現得突然,嚇得朱子良不停後退。
嚓……
火石點燃了桌上的一支蠟燭。
點燃火燭的人徹底浮現在了朱子良面前。
“明之,是你!”
看到那人,朱子良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些。
是人總比是鬼好。
“明之啊,你是有什麽事嗎?若有事,可以讓下人通知我的,何必大半夜親自來找我。”
朱子良走到桌前,心有余悸的說道。
他剛才真是被嚇了一跳,這大晚上的,房裡突然出現一個人,大多數人都會被嚇到。
“二叔,我想向你打聽點事。”
朱明之穿著一身顯得有些破舊的長杉,一支木簪隨意的將頭髮撇住。
或許是常年在外走動的緣故,他那年輕的面孔上寫滿了堅毅與風霜。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我早就說過了,毒死你父親的是當年的九行楓香崔小風。
你母親自己跑了,我們並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就算現在問我,我也還是這個說法。”
聽到朱明之的話朱子良臉色迅速沉了下來,沉聲說道。
朱明之沉默了一下。
“二叔你知道我這幾年在外都學了些什麽嗎?”
半響,他才出聲道。
但這話卻與他先前的問話完全扯不到一起。
朱子良雖然疑惑,為何朱明之突然說起這個,但他還是說道:
“你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了你這幾年都跟著南域的一個商隊嗎?
怎麽?難道不是?”
“我的確跟過商隊,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捕門度過!”
朱明之抬起頭,看著朱子良。
“捕門?”朱子良皺了皺眉,正要說話,便看見了朱明之那在燭光下顯得很幽暗的眼神。
朱子良見過這種眼神。
那是在他年輕的時候,在荒原被馬匪追殺時,那些馬匪露出的眼神。
那是一種獵人看待獵物的狩獵者眼神。
被這眼神所懾,他忍不住止住了上前的腳步,並且還往後退了幾步。
“你應該聽過我們捕門,我們共分兩種人,一種追凶緝拿,一種罰惡拷打。
不巧,我學的,便是那罰惡拷打。
其中,我對這拷問一道,研究頗深。
二叔,您說,您能扛過我的幾種刑具?”
朱明之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那笑容瘋癲中帶著淡淡的殺意。
“明之,你可莫亂來,我是你二叔,你若動我,你就是不孝!”
朱子良雖然在朱家輩分頗高,但他只是個九品都未入的普通人。
平時在家中,也只是乾乾管家的職位。
此時見到朱明之的這種表情,頓時便有些慌了。
“呵呵……,你等若當我是朱家人,便不會下毒毒死我父親了。
對於你們這種人,我還需要什麽道德情操?”
朱明之聲音冰寒,
腳步開始向前邁動。 “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娘在哪?
你若不說,那我隻好讓你試試我從捕門學來的問心十刑了!
你知道嗎?我最近正在研究這十刑中的剝皮。
現在,我能用這把小刀,將你身上的皮,一整塊的剝離下來,這期間,你不會死,只會感到無盡的痛楚!”
朱明之神色越發癲狂,一柄細薄的小刀出現在他手裡。
朱明之的話語就像惡魔的語言,配合他那癲狂的表情,朱子良隻感覺一股透骨的寒意襲上腦門。
捕門的問心十刑,朱子良聽過。
捕門,這個門派在江湖上可謂名聲響亮到了極致。
這是一個有人恨,有人喜歡的門派。
恨的人,基本都是那些犯下過大案的江湖敗類。
喜歡的人,則都是那些曾雇傭捕門追捕過凶手的受害者家屬。
而那問心十刑,便是捕門發明出來拷問那些十惡不赦的惡人的刑罰!
相傳,沒人能挨過問心十刑的刑罰。
“明之,你不可以這樣,你若亂來,我叫了,我會叫的!”
朱子良神色越來越恐懼。
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已經退到了牆邊。
朱明之就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緩緩伸手,一把捏住了朱子良的脖子。
一捏,朱子良的嘴忍不住張得老大。
朱明之不知從哪掏出一張布巾,直接塞進了他嘴裡。
然後,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掏出一根繩子,將朱子良捆綁住。
“我要開始了,你若受不了,想說了,你就點頭。”
朱明之舔了舔嘴唇,在朱子良身上擦拭了一下小刀,輕聲細語的說道。
隨後,他不顧朱子良驚恐的神色,小刀對準他的手掌,緩緩刺了下去。
看樣子,他是準備從手臂開始。
“嗚嗚嗚……”
小刀刺下那一瞬間, 朱子良感到了一絲冰涼。
這一刻,什麽隱瞞都不存在了,他不停的點頭,淚水滿面。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招了。
朱明之見此,停下才刺破一點皮膚的小刀,伸手將朱子良嘴裡的布巾拿走。
“咳咳咳……”
布巾一拿掉,朱子良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說!”
朱明之寒聲道。
“我說我說,你母親被送給了沙海宗的黃堯長老,現在應該還活著,她現在應該就在沙海宗,你可以去找她。”
聞言,朱子良急忙驚慌的說道。
“那我父親呢?是不是也是你們下毒毒死他的?”
朱明之聞言,目光一閃,隨後又問道。
“是是是,都是我大哥做的,都是他做的,他想當家主,但你父親武功比他高,他沒辦法,只能下毒!
你要報仇去找我大哥,我什麽都沒做過,根本就不管我的事。”
朱子良一邊不停說著往事,一邊不停求饒。
“呵……憑你的為人,你居然說你沒有參與其中,鬼都不信!”
朱明之冷笑一聲,小刀一劃,朱良的脖子便不停往外冒血。
“咳咳咳……你……”
話未說完,朱子良便斷氣而亡。
“從你們殺了我父親,又把我母親送給別人來為你們謀求福利那一刻起,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我們是仇人!”
朱明之看著地上的屍體,緩緩站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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