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煬和郝豪豪二人一前一後向著實驗室核心區域走去。
一路上,二人時不時會遇到些落單,或是三三兩兩四處遊蕩的喪屍,但都被他們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雖說目前為止遇到的都是一星和二星級別的喪屍,只要數量不是太多,都並會對他們造成威脅。但倪煬仍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大意,他手持雙刀,小心謹慎地注視著周圍。
而走在他身後的郝豪豪,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余光時不時地打量著倪煬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時,二人來到了實驗室核心的一片區域前,在他們面前正好有著兩扇半開半合的金屬門。
郝豪豪看著兩扇金屬門問道:“這是哪裡?怎麽會裝兩扇並排的門在這裡?”
倪煬看了看周圍回答道:“沒說錯的話,這兩扇門後面應該就是兩條消殺通道,通道那邊就是實驗區了。每次進出都要進行消殺,實驗區裡都是高精密的儀器,或是一些實驗樣本,設置消殺通道是為了防止灰塵,細菌,病菌的帶入。同樣,也怕將一些不好的東西帶出來。”
說著,倪煬突然試探著地問道:“怎麽,這裡你沒來過?”
郝豪豪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道:“一人一邊,咱們實驗區裡碰頭。”
說完,他率先向著右邊正對著自己的那扇門走了過去。
等他一拉開金屬門,頭盔裡立即響起了急促的警報聲,“警報,警報,發現喪屍!發現喪屍!”
消殺通道裡,密密麻麻的全是一星和二星的喪屍,聽到金屬門打開的聲音,所有喪屍要麽抬頭,要麽轉過頭,直愣愣地看著門外的郝豪豪,然後“嗷”的一聲,同時衝了過來。
郝豪豪站在門外,神情冷峻,此時他的眼裡那股張狂的殺氣迅速騰升了起來,變得愈發的濃烈。
感受到他身上逸散出來的恐怖氣息,通道裡的喪屍居然被嚇住了一樣,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喉嚨裡發出微微的哀鳴。
但是很快,這些喪屍受著某種未知的本能驅使,使得他們克制住了對郝豪豪的恐懼,又繼續狂撲過來。
郝豪豪調整了一下呼吸,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雙手猛然摸向腰間,兩手的食指輕輕一抹,捏住了兩支細長的金屬長針。接著手腕一翻,長針從他指尖激射而出,向著通道裡的喪屍飛了過去。
長針直入當先兩支喪屍的眉心,中針之後,喪屍腳下一軟,踉蹌著頹然倒了下去。
郝豪豪憋住一口氣,左右開弓,二十根長針眨眼間全部射了出去。他又立即從機甲右臂的儲物格裡取出了一疊他自製的金屬卡片,卡片如同撲克牌大小。
他左手收在胸前,五指一搓,金屬卡片就在他手裡開出了一道扇形。右手飛快地夾住卡片,手腕一抖,卡片帶著輕微的聲響,旋轉著飛射了出去,同樣精準無誤地射中喪屍的眉心。而整張金屬卡片,竟然超過一大半面積都陷入了喪屍的頭顱中。
等他將通道裡的喪屍清理得七七八八的時候,發現倪煬居然還杵在原地,傻愣愣地看著自己。
不過他沒看到的是,倪煬在頭盔面罩遮擋下那目瞪口呆的神情。
此刻,郝豪豪這一手飛針絕技簡直完全顛覆了他的三觀,直接就讓他凌亂了。
我尼瑪,那些古代武林高手的傳說竟然真的存在?
郝豪豪有些不滿地問道:“還愣在那看什麽?”
聽到郝豪豪的話,倪煬這才將宕機的思維給拉了回來,
趕緊打哈哈道:“沒什麽,沒什麽。” 郝豪豪不再理會倪煬,走進了面前的消殺通道裡,他手中捏住兩張金屬卡片,一步步邁過那些喪屍的屍體,向著通道的另一頭走去。
等他來到通道外頭,卻發現倪煬已經站在了那裡,這讓他不得不為之一愣,這麽快?難道另外那條通道裡沒有喪屍?
郝豪豪上下打量了倪煬一番,等他看清倪煬機甲上那些零星的粘稠體液,以及雙刀上還在滑落的紫色血液時,他才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彼此,彼此。”
通過了消殺通道,正如倪煬所說的,他們已經進入了實驗室的最為核心的實驗區。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處偌大的黑暗空間,一台台早已廢棄的電腦,一張張被掀翻在地的操作台,地上還有各種破碎了一地的實驗器材和器皿。
“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
“這裡大概率會出現初代感染者,或是次代感染者的喪屍,注意看看他們的身上的衣服,如果是穿著科研服飾的喪屍,我們想辦法控制住一隻,帶出去交給藍水水就行。當然,如果有穿著防護服的那就更好了。”
“控制住?抓活的?”郝豪豪問道。
“嗯,活體樣本得出的數據才會更準確。”
“好吧,活的就活的。分頭行動還是怎麽樣?”
“分頭行動吧,這樣效率高些。右邊大腿的機甲儲物格裡有電擊槍,左邊的是麻醉槍,你看著情況來,你要是能把喪屍打殘了也行。”
對於倪煬的故意調侃郝豪豪只是冷哼一聲,就隨便挑了個方向走了過去。
倪煬將一柄短刀收了起來,取出了麻醉槍,左手握刀,右手持槍,也向著另一處方向搜尋了過去。
他來到一處過道前,慢慢地推開過道的大門,過道上並沒有發現喪屍,只有著一間間兩側並排的房間。
他輕輕踩著步子,背靠在第一個房間的大門一側,仔細聽了聽房間裡的動靜之後,持刀的左手緩緩推開房門。
空的,除了滿地狼藉,並沒有喪屍的蹤跡。
他又繼續向著下一個房間走去。
來到過道的中間位置,在他再次推開虛掩著的房門時,裡邊站立著的一隻喪屍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一人一屍對視了一眼,倪煬立即倒退了幾步,想要拉開距離和空間。而房間裡的喪屍這時已經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他腰部的同時,一口咬在了他腰間的機甲上。
“嘭”的一聲悶響,喪屍衝過來的力道巨大,使得倪煬重重地砸在了過道的牆壁上。
他持槍的右手手肘狠狠地向著喪屍的後頸窩子砸下,同時左手的短刀從喪屍的背部刺入,直接貫穿了它的後心窩子。
但他並不留手,短刀刺入的同時,還用力地擰了一下。
至此,喪屍抱住他腰間的雙手無力地癱軟了下來,抽出短刀,右手一推,喪屍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只是剛才這一會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過道另一邊房間裡的喪屍。
七八個房間的房門被同時撞開,從裡面衝出的喪屍在過道裡左右掃視了一眼,當看到這頭靠在牆上的倪煬時,便一股腦地蜂蛹了過來。
頭盔警報響起的同時,倪煬快速掃了眼過道裡的情形,在心裡暗罵道,“瑪德,位置太窄了。”
他將麻醉槍和短刀同時收了起來,先是後退兩步,然後在過道裡衝著喪屍撲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等到距離喪屍不過四五米的時候,他一腳蹬上了過道的牆壁,借著踩踏牆壁的力量,靈巧地鑽進了牆上一處打開的通風口的位置。
進到通風管道裡,他快速地匍匐著向裡爬去。
看到倪煬鑽進了通風口,過道裡的喪屍也爭相著想要鑽進去。只是通風口就那麽點大,總的有個先來後到,這些沒有自主意識的喪屍卻不管不顧,彼此拉扯著,推搡著,甚至開始相互撕咬起來,隻為搶先一步擠進通風口裡。
管道裡,倪煬聽到身後喪屍群打鬥所發出的動靜,心裡總算松了一口氣,但他手腳不停繼續向前爬去。
而他才爬出一段距離,居然在管道裡發現了一具殘缺的白骨躺在那裡。
倪煬爬到白骨邊上,用手翻了翻,見到白骨的腿骨像是被鈍物給硬生生切斷,其余部位也都有著深淺不一傷痕。
看來這家夥和我一樣想躲進通風管裡,不過估計命不好,被喪屍追了上來,活生生咬死在這裡。
我得趕緊離開才行,否則下個命不好的就該是我了。
想到這,倪煬趕忙繼續向前爬去。
匍匐前進的過程中,倪煬看到了通往另一個方向的管道入口,而這時身後的喪屍也終於分出了高低先後,一隻肥頭大耳的喪屍擠進了管道裡,一邊爬還一邊衝著倪煬嚎叫著,那樣子就像在說,“你小子給老子站住!”
在這隻喪屍完全爬進管道之後,另一隻喪屍也跟著爬了上來。
好在當先爬上來的這肥頭大耳的家夥四肢不怎麽協調,在管道裡爬行顯得無比艱難。
自己爬不動就算了,居然還賴上了這管道,一邊吃力地往裡爬,一邊不停地敲打著管道壁。它這一停,也將身後的那些喪屍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倪煬見它這樣子,反倒不急了,故意停在了原地,還專門騰出了一隻右手,只見他右手指向身後的喪屍,“咻”的一聲,機甲上一支攀爬用的飛鉤就向著喪屍射了出去。
飛鉤的彈射力量在這麽短的距離裡直接就洞穿了喪屍的肩膀,雖說這些家夥沒有痛感,但是因為倪煬的這一舉動,喪屍像受到了挑釁一般,瞬間被激怒了起來。
可這家夥怒歸怒,它非但不趕緊追上去,反而更是大力地捶打著管道壁,“嘣嘣嘣”的聲響從管道裡傳出去老遠。
搞得另外一邊同樣也在和喪屍戰鬥的郝豪豪嚇了個機靈,心想該不會是有什麽大玩意來了。
於是他更不敢耽擱,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到後來乾脆將手上那些金屬卡片如仙女散花一般飛了出去。
再看這邊管道裡,倪煬翻過身,背部用力抵住身下的管道,兩腳踩在兩側的管道壁上,竟然開始用力拉拽起飛鉤上的鐵索。
他這一用力,那隻肥頭大耳的喪屍就被拉近了一段距離,後面騰出的位置立馬又有一隻喪屍跟了進來。
倪煬一邊往後退,一邊繼續拉扯著鐵索,而那隻肥屍倒也配合得很,既不往前爬也不反向拉拽鐵索,仍是無能狂怒地敲打著管道。
倪煬被它這一舉動給逗笑了,你丫的要不要這麽配合?
等到覺得拉扯得差不多了,倪煬就將鐵索從右手的機甲上給分離了出去,朝著身後的肥屍擺了擺手,“拜拜了您,繼續卡著別動啊!”
然後他就朝著通往另一個方向的管道口鑽了進去。
順著這個方向爬了好一段距離,倪煬用力推開了一處出口上的柵欄,從管道裡跳了下來。
正如他所猜想的,這裡剛好來到了那些喪屍的身後,那些被擠在最外圍的喪屍聽到身後的動靜,歪著腦袋看了過來,等看清倪煬之後,也不往前擠了,而是腦袋帶動身子,向著倪煬衝了過來。
那些厲害些的喪屍這會估計都卡在管道裡了,看到眼前這些戰五渣的玩意,倪煬又抽出了雙刀,嘿嘿笑著向前迎了上去。
兩人分開後的半個小時,倪煬拖著一隻被麻醉槍麻翻,又被鐵索五花大綁的喪屍走了出來。
幾乎同時,郝豪豪也同樣拖著另一隻喪屍出現在了實驗區的大廳裡。
雙方都沒有打招呼,而是先看看對方抓回來的喪屍,待看清兩隻喪屍身上都穿著的防護服時,又是同時冷哼一聲,然後一並向著消殺通道那邊走去。
“你那邊什麽情況?怎麽鬧出那麽大動靜,不怕把其它東西招引過來嗎?”
“什麽?什麽的動靜?沒有啊!?你說的是剛才那陣聲響?我還以為是你那邊搞出來的呢!”倪煬矢口否認道。
“呵。”郝豪豪懶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