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由地面板塊折疊堆積起來的隱蔽洞穴裡,倪煬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在了這裡,並且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各個部位,發現既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丟失哪個重要零部件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往著洞穴的出口,他猶豫了有大半會,最終還是選擇找了地方背靠著石壁坐了下來。
記得那天被一隻旱魃從高空中推落下來,在下落的過程中倪煬就在心裡想著,完了,這下要交代在這了。
當時他也確實狠狠地砸落在了一塊地面板塊上,都沒等他反應過來什麽,就兩眼一抹黑喪失了所有意識。
按道理應該死的不能再死了的倪煬,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他竟然再次活了過來,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就出現在了現在的這個洞穴裡。
搞不清狀況的倪煬走出洞穴,發現自己仍處在這個異度空間當中。
此前已經塌陷了的空間,現在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不過空間裡的整個構造卻完全變了個樣,變成亂七八糟,顛三倒四的樣貌。
有的海洋板塊和地面板塊生硬地擠壓在了一起,而且還是倒掛在頭頂上的。
有的板塊很小,兩三步就能走完。可是當倪煬從這個板塊跨向另一個板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和剛才所落腳的那個板塊成了一個90°的夾角。
總之之前那些塌陷了的板塊,這下全都毫無章法地組合在了一起。
空間亂成一團也就算了,現在連時間的概念也消失了。
倪煬現在已經不知道距離那天被旱魃襲擊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了,自己困了就睡,醒來也不知過了多久。
本來頭腦十分清醒的他,這會也已經迷糊了起來。
支撐著他唯一信念的,就是盡快找到那個黑色的洞口,出去之後趕緊找到離開這破空間的歸途。
偏偏沒想到的是,就因為這空間完全亂了套,那個隨機出現的黑色洞口,變得遙不可及了起來。
好幾次洞口突然出現,倪煬卻發現那個洞口要麽在自己腦袋頂,距離腳下板塊起碼有百十來米,完全顛倒過來的另一塊板塊上。
有時洞口出現的距離看著很近,但是當倪煬向它靠近的時候,來到腳下板塊的邊緣,一步跨出之後卻出現在了方向完全相反,和自己目標地南轅北轍的某塊板塊上。
這尼瑪,還有隨機傳送的?
這些無疑都增加了尋找洞口的難度,可最讓他無奈的是,也是阻撓他離開的最大阻礙,就是那隻旱魃。
它無時無刻不在四處遊弋和尋找著倪煬的下落,每當倪煬和它相遇,都會被毫不它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
關鍵是這家夥還會飛,這種顛三倒四的地形對它的影響並不算大。而倪煬卻只能靠著兩條腿在地上死命狂奔,並依靠各種地形掩護來保全自己
,不過最終效果都不太理想。
第一次,倪煬才跑出去不到兩百米,就被旱魃從身後飛來,一爪就洞穿了心臟。
然後又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倪煬二度醒來,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這個洞穴裡,身上都是完好無損的。
我不是被旱魃給弄死了嗎?難不成剛才做了個噩夢?
疑惑之下,倪煬又邁向了尋找黑色洞口的道路。
事實證明,那並不是一場噩夢,一而再再而三地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之後。
倪煬總算搞明白了,總之就是不讓老子走,
也不讓老子死在這裡唄?! 為此,倪煬也試過乾脆我就不出去了,就躲在這個洞穴裡,愛怎怎地吧。
可是因為沒有了時間的界限,倪煬分不清白天黑夜,整個人的思維都變得渾渾噩噩起來。
困頓難耐之下,他隻好硬著頭皮又向著洞穴外走去。
結果就是,經過無數次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不過從中倪煬也總結了一個規律,只有每次重生的時候,自己的思維是最清晰的。
想要應付旱魃, 尋找離開的洞口,也只有趁著這個時候。
一旦拖延下去,等到整個人的狀態再次變得萎靡不振,那時只會是白白送死而已。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想要真個成功,卻又談何容易。
倪煬靠坐在那裡,隨手拿起了地上的一個石塊,然後在石壁上畫下了第五個完整的“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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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海峰雙指銜杯,魚戲蓮蓬的白瓷茶杯在他手指的輕輕轉動下,杯裡金黃透徹的茶湯泛起了陣陣漣漪,茶香四溢。
“沾牙舊姓余甘氏,破睡當封不夜侯“,他嘴角掛住一抹和煦的淺笑,“很不錯,能摸準我選用普洱生茶的初衷是看中它的回甘。但是別忘了,我們是做烘焙的,糕點才是我們的核心,所以你在我的茶葉上做了手腳又能怎麽樣?
讀懂你的心才能成為你的甜心,這是甜心蛋糕的真諦,所謂的心情私人訂製,不過是營銷的手段。
當初把我趕出公司,你說我不懂行業規則,其實要我說,是你不懂烘焙。”
被當眾打臉,又不能當場發作,吳鐸緊咬著嘴唇,眼裡滿是憤恨,臉上盡顯猙獰。
而與之截然不同的,是站在他身側的蘇問。
此刻,蘇問的腦海裡翻湧的竟都是廖海峰往昔裡的敦敦教誨。就像犯了錯的弟子,戰戰兢兢地等候著師傅的責罰。
可最終得到的,卻是師傅關切的一笑,和一句輕描淡寫的“下次要小心了。”
自己給自己的下一本新書提前預個熱。《烘焙製造不夜侯與甜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