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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浮生》第6章 辦法
趙光逢、謝瞳二人抵達時,邵樹德已經站在邙山腳下的木材烘乾窯外了。
 “昔年朱全忠若攻下鄆、兗、徐三鎮,他打算怎麽做?”邵樹德問道。
 他問的是謝瞳。
 彼時謝瞳雖然已慢慢被邊緣,排擠出了核心圈子,但作為朱全忠最早的謀士,資歷擺在那裡,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
 謝瞳回憶了一會,道:“徐州給了張廷范,他為伶人,徐、宿大權實操控在宣武幕府手中。徐鎮納戶口、兵籍、財賦至汴州,名為藩鎮,其實不然。”
 “鄆、兗二鎮,按照當時的口風,至少封一個出去,誰立功大就給誰。或許兩個都要給出去也未可知。”謝瞳答道。
 邵樹德稍稍有些驚訝,朱全忠妥協得這麽早?
 這種所謂的“封”節度使,是給實權的。或許因為離汴州近,朱全忠威望也高,控制得較嚴,但性質完全不一樣,理論上節度使是能夠造反的。
 朱全忠還沒死呢,昭義節度使丁會、同州節度使劉知俊就反了。
 看得出來,朱全忠分封諸侯還是很克制的,給得很吝嗇,但仍然給出去不少。到了他兒子那會,河中節度使朱友謙在晉、梁間反覆橫跳,魏博節度使楊師厚桀驁不馴,擁兵自重。
 你給了人家機會,造不造反的主動權就不在自己這邊了。
 “朱全忠糊弄了十幾年,終於糊弄不下去了麽?”邵樹德苦笑道。
 朱全忠對他手下的心腹大將,一定也談感情、談未來,時常賞賜財貨、珍寶、美人,但這樣維持了十幾年,終於頂不住壓力了。
 其實可以理解。此時武人的最高榮耀和獎賞就是實權節度使,也是他們的最高追求。
 你可以糊弄一時,但糊弄不了一輩子。靠畫大餅來說服手下繼續賣力,能畫十幾年已經不錯了,這也就是朱全忠、邵樹德這樣白手起家的部隊可以做到這點。如果是繼承得來的部隊和地盤,難難難!
 朱全忠差不多就是這兩年攻破鄆、兗的,十幾年過去,手下不再年輕了,再不給個交代就不行了。
 鄆、兗、徐三鎮,徐鎮先下,他收入囊中,鄆、兗至少給了一個出去。
 邵樹德仔細回憶了一下,葛從周好像被任命為泰寧軍節度使,家都搬到兗州了,後來一家老小還被劉鄩俘虜過。
 葛從周當了八年泰寧軍節度使,隨後劉仁遇接替,當了兩年多,直到朱全忠稱帝,將其並入直轄。
 泰寧軍,算是平穩收權,削藩成功,收歸直轄了。
 感化軍(徐州)好像短暫給過龐師古一年,但龐師古死後又收走了。
 天平軍,朱全忠親任節度使,副使是他的謀士,具體誰記不清了,一直到朱全忠稱帝。
 淄青鎮滅亡時,離朱全忠稱帝只有兩年了,記不得具體情況了,但後來應該再沒設過節度使,這個藩鎮是被廢掉了。
 朱全忠稱帝後大肆削藩收權,真正收回來的其實也就泰寧軍、忠武軍,同州、昭義兩鎮在收權削藩中直接造反,一投李克用,一投李茂貞。
 朱全忠死後,還有河中、魏博、成德等藩鎮的權力壓根收不回來,甚至連近在咫尺的洛陽張全義都動不了。
 權力放出去了,你還想收回來,有那麽簡單?
 你有二十萬禁軍,我就兩萬雜兵,你以為我沒有實力,不敢反抗,順順利利說收權就收權了?簡直是笑話!憑手裡刀子說話,你把我滅了再說,我憑什麽識時務?打不過就不反抗了?
 梁末帝朱友貞沒有他爹的威望,又有河東外敵,收權極其困難,因此對這些藩鎮的態度就是姑息,只要不投敵即可,但事情顯然沒那麽簡單。
 “洛陽之事,你們已經知道了,有些事情不能再糊弄下去了,可有解法?”邵樹德問道。
 “大王,若罷廢忠武軍,趙氏很有可能造反。”謝瞳說道:“雖說忠武軍深處河南,最終會被滅,但大王捫心自問,易地而處,你會不會反。”
 邵樹德認真地以武夫的角度思考了一下,道:“哪怕只有三千兵,我也會反。外聯楊行密,內部拉攏長期以來累積了許多不滿的老將。唉,中原這些藩鎮,就是反骨太重,還不如京西北諸鎮。”
 “京西北諸鎮,那都是神策軍系,朝廷控制得較嚴,當然不可同日而語。”謝瞳笑道。
 簡而言之,關東藩鎮沒有沐浴在聖人的光輝下,沒有敬畏,不夠順服,驕兵悍將太多,河北藩鎮就更不用說了。
 “大王,其實我剛才說嚴重了。趙氏不一定會反。反不反這個事,每個藩鎮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謝瞳說道:“但有些事不能賭,賭輸了麻煩會很大。”
 “那你說說現在這些藩鎮,哪些會反,哪些不會反?”邵樹德問道。
 謝瞳支支吾吾,只是道:“此事不能一概而論。”
 邵樹德笑了笑,知道謝瞳不敢隨意得罪人,便放過他了,道:“地連敵鎮者,容易反。軍
士桀驁者,容易反。野心奇大者,容易反。罷了罷了,說說這事怎麽處理吧。”
 “大王,處理趙岩隻治標,不治本。問題始終存在,還是要解決。”謝瞳說道:“藩鎮割據百又四十年矣,但在喪亂以前,除邊郡外,內地並無節度使。便是喪亂以後,關西一帶,也只有邊地設了京西北八鎮,若無吐蕃威脅,這八個藩鎮都不會設。關西老人,還是願意接受別的替代方案的。”
 “什麽替代方案?”邵樹德問道。
 “封諸王或王功臣,但崇以爵等,食其爵封。”謝瞳回道:“國朝有製,設爵無土,署官不職。正一品親王食封萬戶,從一品郡王食封五千戶……”
 當然,這個數字是理論上的。
 正如理論上一緡錢千文,實際上八百文一樣,親王、郡王的食封數字要看“實封”、“真食”,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到這個數字的。
 另外,食封是“分食諸郡,以租調給”,那麽就存在差別。各個州郡經濟實力是不一樣的,每一戶的人丁也不一樣,這就造成稅賦數額的不一樣。
 食封也會遞減。
 比如,玄宗開元四年(716)規定,“自始封至曾孫者,其封戶三分減一”。
 到了開元二十二年(734),又出了新規定:“諸王公以下食封,薨,子孫應承襲者,除喪後十分減二。”
 這意思很明確,爵位的食封每傳一代,減20%。
 國朝宗室,只要與今上不在五服內,沒人管的,可以考學、做官、經商、當兵,沒有任何限制。國朝出過很多宗室官員,甚至連宰相都有過。
 “說說艱難以後的規矩。”邵樹德說道。
 “大王。”學富五車的趙光逢搶答了,只聽他說道:“郭子儀有再造社稷之功,爵封汾陽郡王,實封兩千戶。鹹寧郡王渾瑊實封1800戶。臨淮郡王李光弼實封1500戶。大寧郡王仆固懷恩實封1500戶。西平郡王李晟實封900戶。博陸郡王李輔國實封800戶……馬燧700戶,段秀實500戶……李芃100戶。”
 郡王和郡王的差距,確實極大。
 一般而言,武夫的郡王實封較多,文官得來的郡王極少,李芃甚至只有百戶食封,聊勝於無。
 “郭令公實封兩千戶,薨後郭曜亦是兩千戶,郭曖、郭晞就只有一千戶了。”趙光逢繼續說道:“朝廷沒錢了。”
 邵樹德點了點頭。
 其實艱難以後長安王公的食封數字,已經沒有規矩了。汾陽郡王郭子儀死後,長子郭曜襲爵太原郡公,仍然是兩千戶食封。郭曜死後,郭子儀六子郭曖襲封代國公,食封一千戶。郭曖死後,郭子儀三子郭晞襲封趙國公,還是一千戶……
 嚴格來說,郭子儀的汾陽郡王爵位只是“及身而止”,後面子孫襲爵都是皇帝加封的,也是一代而止,只不過郭家和皇室聯姻,不斷得到封爵罷了,其間的規矩已經亂了,這也是安史之亂後的怪現狀。
 “大王,給予食封,就關西武人來說並非不可接受。一開始最難,但只要堅持不斷推行下去,後面就會越來越容易,沒人會再胡思亂想,拿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趙光逢說道。
 “天寶年間一戶百姓納租二斛粟、庸六丈絹、調四丈絹、戶稅二百五十錢、地稅八鬥粟。”邵樹德仔細算了一下,大概一戶百姓納稅粟2.8斛、絹2.5匹、錢250文,徭役之類的不算——既然要算食封,自然不能拿稅率混亂不固定的這會來算。
 如果食封五千戶,按照均田製時代的稅率、稅制,那麽一年可得14000斛粟麥、12500匹絹、125萬錢。
 這收入其實還不錯了。邵樹德是大鎮節度使,年俸3600緡(一緡理論上千錢,實發八百),一般的節度使是拿不到這麽多錢的,一千多、兩千多都很正常。
 以河南絹帛的優質,12500匹絹就價值九千緡錢。如果食封在河北的貝州一帶,那更不得了,因為“清河絹”天下聞名,更值錢。
 “殿下,王爵不可濫封,食封已經足以讓人滿意。”趙光逢提醒道:“另者,五千戶稍稍有些多了。子孫襲爵時,最好要十分減二。其實這樣可以激勵將士們奮勇殺敵,立功者,亦可加食封,以百戶起步,功勞越大,食封加得越多。再輔以一些榮銜,就差不多了。如果功勞實在太大,賞無可賞,就蔭其子侄。”
 當然,以上所有討論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稱帝開國。
 “細節你們再與陳長史仔細完善一下,爵號、食封、降等之類的規矩,要立起來。”邵樹德說道:“記住,此為機密,不得泄露。”
 “遵命。”二人齊聲應道。
 “既要機密,也不要太機密。”邵樹德補充了一句。
 這話說得很矛盾,但趙光逢、謝瞳都懂。
 賀德倫的速度是飛快的,第二天午後就回了汴州。
 他口風很嚴,直接先去了都虞候司,面見天威、廣勝、神捷、天興四軍指揮使。
 朱友倫,朱全忠二兄朱存之子,天威軍指揮使。
 朱友文,朱全忠義子,廣勝軍指揮使。
 王檀,原踏白都指揮使,現神捷軍指揮使。
 華溫琪,原騎軍將領,現任天興軍指揮使。
 這幾人中,朱家人就不說了,王檀是大將,屢建戰功,是梁王一手提拔、栽培的,有知遇之恩。
 華溫琪巢軍出身,是梁王長子朱友裕的人,非常受信任。
 總而言之,此四將都是非常可靠的,不然也不會把新軍交給他們了。
 四人聽了賀德倫帶回來的“爆炸性新聞”後,一時間都震在了那裡。
 賀德倫沒時間和他們多說,交代清楚之後,又出了軍府,直奔梁王府邸,與侍衛親軍指揮使張朗密議一番。
 張朗,蕭縣人,善射,臂力過人,梁王一手提拔、禮遇有加的鄉黨,可以信任。
 “仗打成這個樣子,已經不是葛都將一個人的錯了。”張朗歎了口氣,問道:“真要動手?”
 “必須動手。”賀德倫急切道:“又不是要你殺人,先軟禁起來再說。”
 張朗沉默片刻,道:“梁王於我有大恩,自當報之。若事後錯怪了謝都將,自當厚禮致歉。”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賀德倫道:“我還有一番首尾要安排,你先帶人去軍府,王妃那邊簡略交代一下就行了。”
 張朗點點頭,立刻召集人手去了。
 賀德倫離開王府之後,又奔往幕府,見到了朱全忠心腹謀士之一的韋肇。
 韋肇剛剛改名韋震,三年前任宣武節度副使。
 節度副使這個職務,其實沒什麽,一般而言都是給謀士設立的職位,非武職,乃文職,根本不是幕府的二把手,事實上行軍司馬這種實權職位都比它強多了。
 韋震光啟年間就入了梁王幕府,時梁王兼任淮南節度使,韋震任揚州幕府左行軍司馬,其實是遙領。文德元年(888),梁王攻秦宗權,韋震為蔡州四面行營都統判官。三年前,韋震任宣武節度副使,在四位謀士中排行第三,或者第二,與李振的地位不相上下。
 “韋大夫,葛都將陷於亂軍之中,生死不知,說不定此時已降了。還請當機立斷,出面主持大局,賊兵旦夕可至。”賀德倫小聲道。
 韋震神色平靜,凝視遠方,似在思索。
 其實,從大順二年(891)打到現在,梁軍局勢日漸窘迫,出現今日之局,完全可以想象。韋震甚至設想過不忍言的更壞的局面,並制定了一系列的所謂應變計劃。
 如今之局,固然危若累卵,但卻還有可為之機。
 “你自去辦吧,我來處理其他事。”韋震說道。
 賀德倫松了一口氣,躬身行禮致謝:“有公在,汴州無憂矣。”
 而就在兩人說話的當口,謝彥章已經大步走進了都虞候司。
 按製,親兵要留在外面,佩劍等武器也要交給守衛保管。謝彥章解下橫刀後,進了廳堂。
 “拿下!”張朗一聲斷喝,數十甲士團團圍攏過來,刀鋒槍刃抵著謝彥章胸腹。
 “張將軍,此為何意?”謝彥章臉色一變,問道。
 “待大王回府之後,自會向君請罪。這會還請謝將軍到廂房暫歇。”張朗冷著臉說道。
 謝彥章定定地看了他好久,突然問道:“可是我父於孟州大敗?降敵了?”
 “還不動手?”張朗提高了聲音。
 謝彥章歎了口氣,沒有反抗,被帶到了偏廂房,軟禁起來。
 天武八軍都指揮使被關了起來,剩下四軍都掌握在可靠之人手裡,張朗松了口氣,暫時解決了一個隱患。
 ******
 汴州城外,偵騎四出,信使往來奔走,忙碌異常。
 韋震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包括遷附郭百姓入城,收集近郊糧草馬騾,征集城內外將校子弟編組成軍等等。
 消息已經走漏,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泄露出去的,多半是跟隨賀德倫回來的那兩百多騎的一員,反正葛從周大敗的消息在坊間飛快流傳,漸漸擴散到了城外,並向更遠的陳留、尉氏等縣飛去。
 百姓們驚慌失措,紛紛拖家帶口,試圖往城內湧去。但城門守卒早就接到了軍府的命令,隻放軍士家人入城,其余一概不得入內——當然,也只是家在汴州的軍士家人,散居在其他州縣的就管不著了。
 戰爭的殘酷性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有人得活,有人要碰運氣,差距何其大也。
 被擋在門外的人只能想辦法自避。同行之人互相安慰,夏兵並不胡亂殺人,之前兩次進薄汴州都平安度過了,基本沒啥事。
 也有軍士家屬不願進城躲避,
怕去了沒吃的。雖說都傳聞魏博送來的百萬斛糧並未全部用掉,城內糧儲豐沛,半年內可保無虞,但他們還是不願去。反正夏兵又不殺人,怕甚?至於特意抓捕、搜殺軍士家人,更是聞所未聞。艱難以來百余年了,還沒聽聞過。便是梁王攻鄆州,也沒執守軍家人勸降,更何況也不一定有用,否則鄆州早就城破了。
 韋震親自走上了城頭,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久久不語。
 城外的景色一覽無余。
 屋舍儼然,雞犬相聞。
 農田齊齊整整,粟麥長得老高,非常喜人。
 溝渠流水潺潺,靜靜滋潤著農田。
 汴水默默流淌著,船隻停靠在碼頭上、水門邊,檣櫓如林。
 樹木鬱鬱蔥蔥,春天來到之後就可勁生長著。
 官道經過整修,平坦筆直,延伸到遠方的天際邊。
 好一幅壯麗的山河圖景!
 只可惜,戰事一起,這些東西都將灰飛煙滅。
 作為謀士,韋震當然是有軍事經驗的。他看得出,葛從周兵敗之後,鄭州兵力空虛,零星的抵抗阻止不了夏人,多半很快就會淪陷。
 最遲明天入夜前,夏賊騎兵就會進抵汴州城下,大戰隨時可能爆發。
 按照賀德倫的說法,賊人多騎兵,少步卒,那麽還不用太過擔心,畢竟騎兵沒法攻城。但這事沒法久拖,拖得越久,賊人就越可能調集大軍過來,包圍汴州。
 該通知的人都通知了。
 潁州前線派人去了,許州前線派人去了,朱珍、張廷范那邊也派人去了,各州都派人去了。沒其他辦法了,只能秣馬厲兵,死守待援。
 但局勢還有可以挽回的地方嗎?韋震不確定,但他傾向於認為有。
 他沒有請求朱珍入援汴州,一是沒資格指揮朱珍,二是沒必要。汴州沒有問題,夏賊沒有任何機會拿下,該擔心的是其他州縣,甚至是梁王、龐師古的兩路大軍。
 “還有魏博!”韋震拍了下額頭,歎了聲氣,真是忙中出錯,差點忘了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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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府邸之內,張惠召集了諸位姬妾,勸說她們拿出部分珠寶、首飾之類,一並捐出來,充作軍士賞賜。
 勸說的過程還算順利,這可能得益於張惠平日裡對府中姬妾們的恩澤,以及處事公平、公正所帶來的威望。
 讓府中管事帶人去取財寶之後,張惠又留了幾人下來,都是梁王平日裡最寵愛的:石氏、陳氏、李氏。
 石氏是石彥辭之妹,祖籍涼州,有粟特血統,其異國風情甚得梁王喜愛。
 石彥辭今年四十五歲,任汴州充街使,手下管著幾百人,但也只能維持下治安,別指望其他。
 石彥辭的曾祖石饒、祖父石貞都是神策將,父親石盛未能入神策軍,隻蒙父蔭得了散職。在長安那會結識了“偽齊”將領朱溫,朱溫原配新喪,聽聞石盛有女美麗,“懿淑出人”,“知書達禮”,強聘之。
 朱全忠出任宣武軍節度使後,石彥辭作為石盛的長子,於中和五年(885)赴汴州,出任宣武同節度副使(?),後歷任宋州長史、亳州別駕,現為軍府押衙、汴州充街使。
 “二娘可回去與你大兄說道一下,城內有許多將校子弟,其父兄多為大王一手提拔,自小習武,多有勇力,可揀選可靠忠厚之輩,發給器械,維持城內秩序。”張惠拉著石氏的手,說道:“大王率師遠征,聞訊之後定然會回援。城內有兩三萬軍士,只要自己陣腳不亂,邵賊也拿咱們沒辦法。此事緊要,即刻去辦。”
 “是。”石氏面色蒼白,但還是應道。
 張惠又把目光投向陳氏、李氏。
 陳氏是宋州人,“少以色進”,家人在汴州當些小官。
 李氏亦以色進,家人在天興、神捷二軍當小軍官。
 張惠對二人細細教導,讓她們回去動員親朋好友,穩定人心。
 她確實是有大智慧的女人,知道這時候人心最重要。自己不亂,邵賊無計可施也。
 陳、李二人亦退走後,張惠伸出雙手,仔細看了看。
 這些年養尊處優,四十歲的人了,多年前逃難時的痕跡已經消失殆盡。
 “來人,準備白面。”張惠喊來仆婢,吩咐道。
 史載朱全忠有姬妾數百,當然此時還沒這麽誇張,不過百十個女人還是有的。張惠早就和她們通過氣了,在王府中和面蒸餅,親自送往軍中慰勞。
 張惠在軍中還是有些威望的。因為朱全忠經常責罰軍士、大將,每次都是張惠幫著求情,讓很多人僥幸活得一命,消息傳出去之後,汴州武人都很敬重王妃。
 為了穩定人心,張惠也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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