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遊牧男童十一歲用長矛獵殺獅子,用雄獅的鮮血在臉上畫上圖騰。印第安男童掌摑棕熊,用熊皮展現無畏的成年人儀式。
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而非杜撰,人的潛力遠比你自己想象的大得多。
我們先分散熊的注意力,然後捕獵它,沒有問題。別人行,我也行,別人能,我也能!
今天,我要殺了那畜生。”
穆加倫爬上一座山坡,氣喘籲籲,蓬頭垢面下,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的身後滿是長矛,每一根都有成年人小臂粗細,長度超過兩米,很難想象這樣的木矛刺入熊體內會是一副這樣的場景。
這樣的長矛別說正常使用,連揮舞都困難,但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折斷,給與棕熊致命一擊。
捕熊陷阱便是如此,引誘熊,讓它落入底部插滿尖矛的陷阱,利用熊的自重殺死它。
最柔軟的腹部暴露於利器之下,半噸重的體重壓上去,絕無可能挽回,這是最好的攻擊,也是最有效的攻擊。
真有有用嗎?
棕熊會過來嗎?
水友擔心之余不免感到困惑,再怎麽說,那也是一頭棕熊,體長達到了兩米三,站起來超過三米,足有兩個成年人高,純靠體重都能壓死人。
光憑原始武器狩獵這樣的巨物?
“幾率很大。”畢方很肯定,從棕熊之前的表現就知道,它並不懼怕人類。
“大部分動物對人類這種生物都是較為陌生,因為我們都生活在城市之中,很少出現在荒野。
一開始動物們都是抱著警惕心,但襲擊過一次人類的動物,就會知道人類原來是可以襲擊的,而且比起其余的動物要好狩獵得多。”
“我很懷疑這頭棕熊以前也襲擊過人類,看到古爾賓兩人才會直接衝上去。”
【話說方神當時怎麽不直接乾掉它】
【是啊,我感覺穆加倫行,方神應該也可以啊?】
【加一,方神方神,永遠滴神!(熒光棒瘋狂搖擺)】
“我為什麽要乾掉它?”
畢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觀眾。
他就知道會有人問這個,同樣是面對棕熊,他選擇退避,而穆加倫選擇狩獵,自然形成對比。
“任何狩獵都是有風險的,就算我想殺對方,也要對參賽選手負責,我不可能丟下他們去和棕熊硬拚吧,再說我也拚不過,至少要準備一些陷阱,穆加倫肯定也是這個想法,你們看……”
順著畢方的指引,水友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趕路的穆加倫身上。
他繞過一座山坡,巨大的棕熊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時棕熊進食完畢,正躺在鹿屍上呼呼大睡,一點也不擔心引來其它動物。
很正常的表現,已經是立於食物鏈最頂端的掠食者,它不用擔心引來任何動物,不管是狼群還是山獅。
看到這一幕,穆加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他頭腦依舊冷靜,沒有被衝昏頭腦,現在衝上去無異於自殺。
“今天棕熊搶走了我的獵物從而飽餐一頓,即便聞到血腥味也不太可能追擊,所以我還可以設置更多的陷阱,準備好明天對付它。”
穆加倫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從山坡上爬下。
他並不清楚這頭棕熊之前還襲擊過其他參賽者,對人類抱有較強的進攻性,只要餓了,站在面前就有可能衝過來,但就算沒有這回事,計劃還是成立的,等到明天一早,放在野外泥水中的駝鹿很大可能開始腐敗,這時候出現新鮮血液,它還會執著於駝鹿?
自然界中,除了人類,沒有那種會規律得進食。
受本能支配,當生命體出現饑餓反應的時候就會想要吃東西,但想吃東西和吃到東西是兩回事,餓了是一回事,吃飽是另一回事。
野生動物進食取決於什麽時候能獲得食物。所謂飯點是根據需求出現的,棕熊可以吃一頓撐好幾天,也可以一天吃好幾頓,完全視情況而定。
帶著強烈的自信,穆加倫開始製作陷阱,將一截截短矛製作好,將之綁在一塊巨石上……
第二天,大多數選手還在睡覺時,畢方便早早得起床,打開直播。
【早啊!】
【來了來了,前排沙發,我是第一!】
【第三!】
【老方都幾點了,我們這邊都吃午飯了(狗頭)】
【加一,今天中午吃了火鍋,毛肚鵝腸雪花肥牛對蝦麻辣鍋,唔,絕了,羨慕不?】
【沃日,中午就吃了盒飯,聽著我都餓了,能不能做個人?】
“這麽多人?你們都熬夜了嗎?哦,國內應該是下午了吧?”
畢方正好奇這麽人數這麽多,恍惚間才想起因為時差的原因,國內現在是下午,正是比較空閑的時候。
沒有遲疑,將畫面直接切換給穆加倫。
從昨天遇到熊到現在,穆加倫的畫面佔據了足足百分之八十,當然,這也是觀眾喜歡看他的原因。
什麽都不帶,用最原始的方法狩獵棕熊,光是打上這個標題都能吸引一大群觀眾,更別說真實直播。
全球的觀眾都期待著奇跡。
畫面中,穆加倫早早蘇醒,他不再著急趕路,而是反覆確認自己的陷阱有沒有問題。
昨天足足三個小時,他都在設置一個陷阱,隻期望能管用。
確保機關無誤後,穆加倫走出幾百米,來到一處到底的枯木旁,上面架了一個小型陷阱。
“哈, 有收獲。”
穆加倫興奮地走向籠子,將裡面的松鼠抓了出來,隨後撕下一塊衣服,將松鼠摁在上面,用石頭一砸,血腥爆裂。
紅白之物濺射在織物上,沾染上濃厚的血液,一股腥味飄散開來。
將沾滿血液的織物串在木矛上,穆加倫一路小跑了回去,隨後生起火,將小松鼠放在火上烤。
又將串著織物的木矛插在地上,烤肉味和血腥味在林間飄出去很遠。
油脂順著松鼠不大的體型往下滴落,濺落到木炭上滋滋作響,不到幾分鍾,熟肉的香味溢出。
穆加倫將松鼠肉拿出,吹了幾下,也不顧燙口,就將松鼠整個吃完了,骨頭渣都沒剩下,但香味經久不散,這就夠了。
吃完烤松鼠,他將火堆熄滅,隨後拿著沾血的木矛站在林間,近可能的讓棕熊放心靠近。
血液沾染白布,掛在矛頭像是一面旗幟。
林間寂靜如死地,陽光穿過樹冠照在大地之上,泛著漂亮的金色,穆加倫站在晨霧中,心跳如戰鼓擂動,他的瞳孔微縮,警惕地掃視四周。
樹木的折斷聲響起,整座山林像是打了個盹兒剛剛醒來,那聲音輕微而細碎,卻強勁有力,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