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羅朽跟原曼羽來到書房後,直勾勾的盯著桌上一個圓潤的東西,原曼羽拿起來介紹說“布丁,早中晚吃都合適,最適合午後的悠閑時光~”
“我能吃嗎。”
“呃...當然可以。”
可以吃,但為什麽這麽緊張。羅朽緊握著拳頭,全身緊繃的樣子讓原曼羽感到很意外,今天他整個人都非常緊張,有點像處於身體不適的狀態,但肯定不是缺糖。
“羅朽”狼吞虎咽的吃完布丁,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因為這個小東西,他的暴食症突然發作了,也許是因為長久以來的壓力,這幾天他每天處於精神失常中,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見任何色彩。他聽說過有人精神壓力過大導致全瞎了,他現在可能就是那樣的狀態。
其實只是脂肪流失過多造成的低血糖而已。
“巧克力,巧克力……”沙發上有巧克力色的抱枕,他直接彎腰咬了上去,原曼羽看得驚心動魄,“羅朽”竟然硬生生用牙齒把抱枕咬爛了。
難道是得了狂犬病?
“嘿,聽著,羅朽,你沒事吧?我要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在兩個抱枕被扯得稀爛之後,原曼羽終於相信“羅朽”失了神智,於是掏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
“救護車...不!”
“羅朽”對這個詞反應激烈,這時鑽雲來為客人端上果盤,清晨果然還是要以甜蜜的糖分使人保持清醒才行,這正是“羅朽”需要的,他像餓狼一樣撲上去,連皮帶核殘忍的撕咬了下去,瞬間果肉汁四濺,原本一個個可愛的果實變得血肉模糊,包餐一頓之後,“羅朽”滿足的舔了舔手指。
原曼羽和鑽雲互相依偎,都對眼前的一幕說不出話來。
“你大概已經感覺到了,我很奇怪。”坐在地上的“羅朽”一臉平靜的說,跟剛剛的“野獸”判若兩人。
還是女人細心,鑽雲立馬就聽出了不對勁,“聲音怎麽不一樣?!”她驚恐的抓住原曼羽的手,她對羅朽的聲音可太熟悉了,輕快的,低沉的,魅惑的,她都聽到過,面前這位“羅朽”跟之前的羅朽的聲音完全是兩個人。
原曼羽只是以為是他感冒的緣故,聽鑽雲這麽說,也覺得不對勁。今天的“羅朽”,無論從各個方面來看都不像平時的他。
“鑽雲,你先出去。”以防有危險,原曼羽想讓鑽雲出去,但鑽雲緊緊的抓著他不撒手,有關羅朽的事情她不想錯過,畢竟她跟羅朽之間的感情有點“特殊”,就她自己而言。
“是我。”
“羅朽”把兩隻手放在臉邊比了個“TT”,倒著看那是兩個L,但原曼羽沒往那個方向想。
他從不認識用這種手勢的人,看起來像是在撒嬌。
“不好意思,你到底是誰?”
“四個月之前你送了一個人去那家醫院整容還記得麽,你說你會經常來看我,但你隻來了兩次之後就沒再來過。”
“羅朽”的語氣無比埋怨,仿佛他被送去的不是醫院而是監獄。確實是監獄沒錯,只是原曼羽不知道,“金……”金氏沒錯,他沒用心記過那人的名字,只聽到過一次,好像叫“金三順?”
“艸!我走了!”金光順怒氣衝衝的站起來,他就知道,有錢人都一副德行,就算是L的成員也一樣,對方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所以才讓他變成現在這樣,或許這家夥一開始就跟羅朽謀劃好的。
沒錯,眼前這個跟羅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是金光順,
羅朽把他竟然把整成了這個樣子,金光順現在懷疑原曼羽也是知情的。只是對L堅定不移的信任使他拚命對抗那種想法。現在,他隻想知道真相。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真的是L的人嗎?”
現在輪到金光順發問,他一步步靠近,鑽雲害怕的閃到一邊,只剩下金光順和原曼羽,兩個男人靠的如此近,鑽雲捂上了眼睛。
這才像平時的羅朽,難道他們兩個在演什麽戲嗎,什麽L,什麽台詞喲,她一個半百的老太太不懂這些,於是撤退了出去。
“我是,你是嗎?”
原曼羽仍舊不確定面前這人的身份,跟羅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卻又不是羅朽,可以是任何人。兩個男人都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金光順是打給熟悉的中間人,他唯一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雖然沒見過,但他跟那人已經通話好幾年了,從他加入L開始。
原曼羽則是打給真正的羅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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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一直在震動,陶載春終於看不下去拿起了手機,旁邊人一把打開,“你瘋了嗎?”
是張恩,還有另外兩個警衛,陶載春也在,他沒有離開。四人一起處理了羅朽的屍體,他們本身就對羅朽沒什麽好感,加上羅朽對這家醫院至關重要,與其上報他死亡的消息,還不如讓他“失蹤”。
利益面前,一個失蹤的人,沒人會在意太久。很快就會有人頂替羅朽的位置,這是他們的想法。
“別接啊,你在想什麽。”
滿臉褶子的張恩一把奪過手機扔在地上踩碎了,該死,現在上面充滿了他的指紋,就更不能被人找到了。
“現在可不是十幾年前,警察們厲害得很,掩埋一樁謀殺可沒那麽簡單。”
另外兩個警衛好像有點兒後悔了,他們現在過的還算正常日子,難道以後要過提心吊膽或是亡命之徒的日子了嗎,真操蛋,這一切本來跟他們沒什麽關系。
可現在,羅朽的身體七零八落的散落著,是他們乾的好事。
“是不簡單,除非我們利用這家醫院本身來遮掩,它是怎麽存活到現在的,大家都知道吧。”
“但這家醫院真的絕對安全嗎?萬一……”
萬一哪天被查了,他們還是要玩完,這個地方的罪惡可太多了。
“要不我們都逃吧,拋掉一切逃吧。”
“你說什麽呢,少大驚小怪的,死個人而已,看把你嚇成這樣,以前死過多少人了,在手術室裡,更殘忍的都有,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嘛。”
“那不一樣啊,這次死的是羅朽。”
魔鬼都死了,魔鬼的醫院還能維持多久嗎,雖然這裡除了羅朽之外還有很多醫生,但他們相信羅朽才是那個跟別人交涉的人,重要的掌權者。
幾個警衛心亂如麻,驚懼不安時,有人敲了敲房間的門,嚇得他們拿起了刀。要是被人看見房間裡的一切,就完了。
好在來的人是江妍,她看不見。她現在行動已經熟悉了很多,靠摸著就來到了這兒。
“有人嗎?”江妍疑惑的問,她聽到這兒有聲音,想到會不會是木乃伊先生被抓回來了,所以來看看。
是她呀,警衛們互相交換眼神,她可是大客戶,就算幾天前逃跑之後,他們也不能拿她怎麽樣,只能好好伺候著。
俗話說失去一種感官的人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更加清晰,此時江妍已經感到不對勁,開始疑惑的嗅起氣味兒來了,張恩連忙把她推了出去,“病人,請不要隨意走動。”
“這房間裡出了什麽事嗎?為什麽你們都在這兒?”
“哪有什麽事兒,就我一個人呐!”
該死的瞎子,張恩回頭使眼色,得快點把屍體處理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