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藥王谷的後山水潭邊躺著一個少年,嘴裡叼著一根馬尾草。翹著二郎腿,呆呆的開著天空。
“子墨哥哥,你讓我好找啊!”薛瑤嘟著小嘴,有些生氣“爹爹說藥濟師兄中毒了,來讓我找你回去。”
“這麽快?”白子墨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壞笑著說“現在人在哪裡?什麽症狀?”
“還果真是你下的毒。”薛瑤給了白子墨一個白眼“爹爹說是你下的毒,我還不信。”
“好妹妹,快告訴哥哥,師兄怎麽樣了。”白子墨得意的問道
“趕緊吧,回去看了你就知道了。”薛瑤轉身就往回走了
回到莊園裡,只見藥濟在花園裡四處亂竄,雙手不停的在身上胡亂抓,見到硬一點的東西就往上蹭。看樣子是渾身癢的難受啊。
“師兄你中招了,哈哈哈哈……”白子墨跑到藥濟面前,抓住藥濟的雙肩
“胡鬧,趕緊給你師兄解毒。”薛轍嚴厲的拉著臉
“師傅,這個沒解藥。”白子墨調皮的說道
“子墨,別鬧了,你看你師兄難受的。”一旁的宮夢茹說道
“小姨,我真沒鬧,我昨天才研製好的,我拿著去找師兄,讓他幫我看看,我都還沒來得及給這藥起個名字。”
“沒解藥,你還敢給幾師兄下毒。”宮夢茹訓斥道
“小姨,毒不是我下的,我想可能是師兄自己想試試。”
“毒是你製的,你趕緊想想,怎麽解。”薛轍臉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要不咱們燒一桶熱水,讓師兄泡泡吧,但願師兄服的並不多。”
“子墨,你這藥真行,我就試了一點點,把我癢得。哈哈哈……”泡在浴桶裡的藥濟,慢慢的緩了過來“我給它想了一個名字,你看叫癢樂多怎麽樣?”
“你們兩個就不能給我消停點兒?”站在一旁的薛轍看到藥濟沒事了,總算松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偏廳走去“子墨,你跟我過來。”
“噢。”答完師傅的話,白子墨緊跟著師傅向著房門走去,走到房門前,白子墨回頭笑著對藥濟說“師兄,咱就叫它癢了多,哈哈。”
白子墨跟著薛轍來到偏廳,還沒等得及薛轍說話,白子墨就撲通一下,自覺的跪在了地上。白子墨這些年沒少調皮,這都已經成了慣例,也成了條件反射。這些年,白子墨住在藥王谷,拜在了薛轍門下,薛轍不僅傳授他武功,還教了他製毒解毒,可以說是傾囊相授。雖說,薛轍有時是嚴厲了些,但這都是為了白子墨好。因為十年過去了,天工閣被襲,仍然是個謎,白子墨父母依然了無音訊,任誰也不知道天工閣的敵人是誰,在哪裡?薛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將白子墨藏在藥王谷整整十年,就連自己嶽父他都是瞞著的。
“誰讓你跪下的,起來。”
“怎麽的師傅?今天不用跪?”白子墨邊說邊起身。
“不跪啦,為師看到你長大了,很是欣慰。”
“那師傅,我可以出谷了嗎?”
“師傅今天就是想問問你,如果我同意你出谷,你有什麽打算?”
“我打算去京都鑄劍。”
“你是想通過百煉鋼,引賊人現身?”薛轍有些擔心的說道“此法雖好,就是太冒險了。”
“十年了,皇帝大伯、太平王二伯、外公的天啟山莊,還有師傅在整個席國的分號,均沒有半點那夥賊人的消息。若我不讓天工閣的東西現世,怕出去也是什麽都發現不了。
” “話雖有理,但這樣你將把你自己置於險境,你可想好了。”
“師傅,子墨想好了,十年了,我無時無刻不想親手抓住那夥賊人,找回爹娘。”
“好吧,咱子墨長大了,既然你有了主意,你就去吧!不過萬事小心,遇到困難就通知藥王谷分號。”薛轍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這是谷主令,你拿著。”
“謝謝師傅成全。”白子墨接過令牌,向薛轍叩首道“師傅,徒兒出去就不帶天工錄了,還請師傅代徒兒保管。”
“籲……”白子墨背上簡單的行囊,騎著馬,走到了藥王谷入口,調轉馬頭深情的望著藥王谷“再見了,都保重,我會想你們的。”
“駕……”白子墨調轉馬頭朝著京都方向去了。
“皇兄,這都十年過去了,三弟一家到底是誰害的?為什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呢?我這過的憋屈啊,想找人報仇,都不知道找誰!”禦書房裡太平王趙雲義無奈的對皇帝趙雲瀾說到“若是再過一個十年,我怕就是知道是誰,我也沒力氣報仇了,哎……”
“你說你,每次從益州來京都,你都說這件事。”皇帝指著太平王邊走邊說到“你就不能有點兒別的事情說嗎?”
“皇兄,我這不是著急嗎?”
“十年了,天天你都著急。”皇帝不悅的說道“回去吧,盡給我添堵。”
太平王再次灰溜溜的從禦書房出來,這十年來,剛才的場面,他經歷過無數次。每次都和皇帝鬧得不愉快,可他就是這樣一個性情中人。豪爽直白,沒有啥心機,確實天工閣的事情讓他很傷神,想為天工閣報仇,可無奈十年過去了連真凶都找不到。
“父王,怎麽啦,一臉惆悵,又跟皇上起爭執啦。”說話的是趙雨馨,他是太平王趙雲義的女兒,封號永樂郡主。
“哎……走吧!回府吧,明日啟程回益州!”太平王歎氣的搖了搖頭。
白子墨牽著馬,進了城門,來到京都街道上,緩緩的走著。這跟白子墨印象中的城南大不一樣,當年他來這京都,路過城南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個髒亂差的馬市,但現在這裡全蓋起了商鋪,還開了一個大酒樓。街道上有著很多小販,非常熱鬧,有賣字畫的,有賣小玩意兒的,有賣包子的,有雜耍賣藝的,咦!還有個算命看相的。
“客官,您今晚要住店嗎?”一夥計湊了上來說到“小店還有上房。”
“我臉上寫著要住店?”
“客官,您說笑了,那倒沒有!”夥計嬉皮笑臉的說道“只是看客官牽著馬,就上來問問。”
“那行吧,馬你來牽。”白子墨掏出一定銀子扔給了夥計。
“得嘞,客官,您裡面請。”夥計邊說邊接過韁繩。
“快讓開,讓開,馬驚了。”
白子墨扭頭朝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女子騎著馬,朝他這面跑來,馬感覺失控了,在大街上瘋跑著。眼看就要撞上街道上一個正吃著糖葫蘆的小孩。白子墨,一個側身旋轉,落在了馬背上,一手抱住女子,一手用力拉住韁繩,隨著一聲馬嘶,馬頭被高高拉起,整個馬直直的站了起來。隨即馬前蹄落下,馬停在了小孩前面一丈遠的地方。
“喂,你放開。”女子有些嬌羞,又有些生氣,邊說邊用手掰開白子墨放在自己小腹的手。
白子墨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手還緊緊抱住女子的小腹。連忙松開了手,下了馬。
“雨馨,你沒事吧?”隨即趕來的馬車裡下來一位中年人“來人啊,帶郡主回府。”
“多謝少俠相救。”太平王乃性情中人,也沒有啥官架子,對白子墨行禮道“敢問少俠怎麽稱呼?”
當這中年男子一下馬車,白子墨就一眼認出了,這人就是自己的二伯伯太平王。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聽到二伯伯叫自己少俠,心想,看來二伯伯已經認不出自己了,便回禮道“就此別過。”
說完白子墨就轉頭朝著酒樓走去。白子墨其實心裡多想叫一聲二伯伯,但為了不把自己暴露在明面上,只能隱藏身份。
太平王看到白子墨離去的背影,仿佛感覺到了啥,但又說不上來,心裡泛起一陣嘀咕。
回到王府,趙雨馨坐在花園涼亭裡傻傻發呆,想到剛才在集市上的那一幕,嘴角偷偷露出微笑。
“傻笑什麽呢?”太平王走到趙雨馨面前。
“沒有,父王,我哪裡有笑”趙雨馨連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被嚇傻了。”太平王低頭看了看趙雨馨的表情“既然沒傻,父王就放心了。”說完話,太平王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父王,剛救我的少俠,叫什麽?你有沒有替我謝謝人家。”趙雨馨看到太平王有離開的意思,連忙說道。
“人家不願意留姓名。”太平王頭也沒回,邊說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