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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灣》第73章? 人性與魔性
朱長庚被帶走之後,心裡很絕望,有了死的念頭。他不吃不喝的過了兩天,巡視組顏宗凱無論怎麽做工作他都聽不進去。范嚴山對巡視組的同志說,“我單獨跟他談談吧。”

范嚴山進了門,見朱長跟臉朝裡邊,閉著眼躺在床上。

“長庚啊,我是范嚴山。”

朱長庚沒想到老領導這時候會來看自己,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從床上坐起來,象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一把鼻滴一把眼淚地說:“老領導,我對不起您,對不起組織的培養,我犯了大錯。一些是工作方法的問題,一些是自己的私心。”

范嚴山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先吃飯吧,你這樣不吃不喝已經兩天了,你是想嚇唬組織嗎?你這樣死了叫畏罪自殺呀,即使你這樣死了,問題照樣要查清楚。我勸你,從今天開始,好好吃東西,配合組織把自己的問題說清楚。這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隱瞞是沒有用的。”

范嚴山說完出了房間,工作人員馬上送來了飯菜。朱長庚看了熱氣騰騰的飯菜,一種求生的**又回來了。生命只有一次,能夠支配的歲月不過那麽幾十年,難道就這樣死去?他不甘心,他不想死,只要活著比什麽都強。不當官還可以回家種地,當農民。

吃了飯,朱長庚向巡視組交代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譬如,兒子去外國讀書的時候,某某送了幾千塊的紅包,過年的時候某某送了幾瓶茅台酒;又說自己在紀委這個崗位上幹了這麽多年,工作也做了些,得罪的人很多。自己作風專橫,缺乏民主精神,辦過一些錯案,傷害了一些同志。這是我最大的錯誤。這些話使辦案的幾位同志聽得直皺眉頭,顏宗凱沒等他說完,便不客氣地說:“看來你還沒有想清楚,你在避重就輕,逃避組織審查。我告訴你,你做的那些事,不是一般的問題。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要你坐到這裡來的。你再想想吧,想好了再談,現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

朱長庚被“兩規”第三十五天時終於熬不住,將自己與保姆翠姑的關系和盤托出:原來李大倫被“兩規”後,朱長庚心急如焚,一直在想辦法逃避調查。朱長庚要保姆翠姑以“朱古力”的名義開設十四張存折(單),共計人民幣355萬元、12萬美元。

為了替朱長庚隱瞞贓款,翠姑從銀行取出182萬元現金帶回烏龍縣老家,將兩紙箱的現金用塑料袋封好,埋在自家豬圈裡的角落裡,她挖好地坑,埋好後又在地表堆放些煤炭。

偵查員馬不停蹄,找到翠姑,把她帶到了巡視組的辦公地點進行調查。開始翠姑的嘴很緊,什麽也不肯說。

辦案人員對她說,“其實你幫朱長庚轉移隱瞞贓款的事朱長庚都已經交代了,他要你把犯罪得來的贓款用‘朱古力’的名字存銀行,把贓款埋你家豬圈,我們只是想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不然你要判重罪的,你還年輕,希望你想清楚。”

翠姑一聽辦案人員的話臉都綠了,手也抖索起來。她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辦案人員都已經掌握,隱瞞也沒有用了,她不想坐牢。接著她不但供出了為朱長庚藏匿贓款贓物的事情,還向辦案人員供出了一些有關朱長庚收受賄賂的其它事實。

偵查員跟著翠姑來到烏龍縣翠姑的老家,從翠姑老家豬圈內的地坑內搜出各種借條、用塑料袋裝好的一捆捆的帶著豬屎味兒的現金,共計人民幣1032萬元。至此,巡視組把案件移交給了檢察院,經檢察機關進一步查明,

朱長庚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在案件查處、礦山承包、基建招投標、稅費減免和幹部任用等方面為他人謀取利益,單獨或夥同其妻及子女收受和索取賄賂一百九十五次,共計收受和索取賄賂折合人民幣3151.84萬元,其中朱長庚單獨收受賄賂共計人民幣2639.4萬元和美金4.25萬元。此外,朱長庚的私有財產和支出明顯超過其合法收入,尚有折合人民幣952.72萬元的巨額財產不能說明其合法來源。 再說張小龍通過醫生的精心治療,身體在慢慢恢復,在這期間灝州市很多公安乾警去醫院看望了他。灝州市人大很多老同志也去醫院看望。人大副主任何光達看見張小龍恢復很好,高興地說:“張局長啊,黎達林和朱長庚被‘雙規’了,真是大快人心。”

張小龍說:“這要感謝你們這些老同志對我工作的支持,那次人大對我的評議中,你們能夠堅持正義,真的很感謝你們。”

何光達說:“那次評議明明是黎達林針對你來的嘛,他是想通過‘合法’的程序把你評議掉,當時我就說了,我們要憑良心講話,這樣的好幹部我們要保護。結果32位高官,有31位投了你的優秀票,氣得黎達林頭頂上冒煙。張局長啊,我們只不過做了點我們應該做的小事而已,灝州市有你這樣的幹部,才是灝州市人民的幸運呢,在那樣的環境中,你能潔身自好已實屬不易,在強權面前還能堅持原則,沒有一點媚骨更加難得啊!”

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從省人民醫院出院的前一天,張小龍接到省委組織部方正坤部長的電話,要張小龍去他的辦公室。

當張小龍走進方正坤辦公室的時候,方正坤從座椅上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握著他的手熱情地說:“小龍啊,近來幹部調動頻繁,忙著找人談話,你住院這麽久,我沒去看你,真是抱歉啊。”

“方部長太客氣了,你工作那麽忙,還惦記著我,讓你費心了。”

兩人客氣一番過後,方正坤親自給張小龍泡了杯濃茶,張小龍接了茶在沙發上坐下。

“小龍啊,有件事情要事先與你溝通一下,根據省委領導的指示,省公安廳刑警總隊的力量亟待加強,要我推薦一個工作能力強,有豐富破案經驗的同志任刑警總隊的隊長,我考慮了很久,這個位置非你莫屬。只是考慮你剛出院,需要休息,所以要問問你的意見?”方正坤斟酌地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不過,還沒有最後定,只要你點頭就算最後定了。”

“方部長,我的身體沒問題,這點你不必擔心。只是灝州那起爆炸案真正的主犯還逍遙法外,案子還沒了結,留給別人給我擦屁股這不是我的作風。”

方正坤最了解張小龍,這就是他的性格,這位剛強的漢子,在任何凶殘的犯罪分子面前、無論任何困難總是迎難而上,他聽了張小龍說的話欣喜地笑了笑,說道:“這兩件事一點都不矛盾呀,你以省刑警總隊長的身份辦灝州市的重大案件名正言順,而且還更方便。”

“是這樣,我就沒有什麽話可說了,我服從組織安排。”張小龍點點頭說道。

接下來兩人便談到灝州市目前的形勢,當談到黎達林和朱長庚兩人的時候,方正坤感歎、唏噓不已:“真沒想到啊,黎達林是我親自送他去灝州市上任的啊,才幾年他就變成這樣。黎達林去灝州以前,還是為人民做了一些工作的,他有能力,有魄力。他的變化使我震驚,也使我感到惋惜。我們正處在變革時期,各種思潮層出不窮,各種誘惑防不勝防,領導幹部身上滋生不正之風和**問題的現實不是在減少,而是在增多,加強領導幹部思想作風建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更加重要和迫切啊,領導幹部一旦動搖和喪失了正確的理想信念,就容易導致政治上的變質、道德上的墮落、經濟上的貪婪、生活上的腐化、精神上的頹廢,甚至禽獸不如。這兩起受賄案的事實告訴我們:理想的動搖是最致命的動搖,信念的滑坡是最可怕的滑坡。如果把入黨作為晉升仕途的一個階梯,把當官作為發財致富的一種手段,甚至希望通過入黨當官來實現自己榮華富貴、光宗耀祖的目標,就必然會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摔跟頭、吃苦頭。因此,越是改革開放,越是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越要進一步夯實理想信念,自覺抵禦腐朽思想文化的侵蝕。”

張小龍說“方部長說得好,這個問題是該抓一抓了。”

方正坤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說:“今天就談到這裡吧,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需要休息,我讓司機送你回醫院。”

第二天,陳建明開車接張小龍回灝州。他早上5點鍾就出發了,出發前他把小車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自從上次張小龍與蔣立勇那次車禍之後,他格外小心。在高速路的服務區買了礦泉水和麵包簡單地吃了早餐又匆匆上路,到達省人民醫院剛好上午10點鍾。

張小龍和妻子沈佩蘭已經將隨身帶的物品收拾好,兩人坐在沙發上等。沈佩蘭昨晚上也在醫院睡。平時沈佩蘭和女兒住在省公安廳的家屬樓,張小龍只有來省廳開會、出差的時候才與家人相聚,這次車禍也許是他們夫妻相聚最長的一次。

陳建明走進病房看見沈佩蘭,叫了聲“嫂子。”

“陳建明來了,一路辛苦了”沈佩蘭笑著打招呼。

“嫂子也去灝州吧,多陪陪我師傅。”陳建明在沈佩蘭面前習慣稱呼張小龍‘師傅’。

“要工作啊,等退休了再說吧。”沈佩蘭說著提起那個很沉的旅行袋。

張小龍說:“還是早一點走,再遲了正是工人下班,學生放學的時間, 交岔路口要等很久。”

“嫂子,我來,我來。”陳建明從沈佩蘭手中接過旅行袋。三人乘電梯下了樓。

陳建明和張小龍上了小車,陳建明發動小車,朝外面揮了揮手大聲說:“嫂子,再見,什麽時候去灝州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好的,建明啊,注意提醒你師傅吃藥啊”沈佩蘭在外面揮著手大聲說。

陳建明駕著小車出了市區,上了高速。此時正是三月下旬,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張小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他要陳建明關了空調,把車窗玻璃按下略十厘米,任憑略帶涼意的春風拂過面頰,他貪婪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就象關久了的鴨子看什麽都新鮮。秧田、菜地被微風吹過,青菜泛起灰白的葉背,好象綠海上的白波。菜地不知什麽菜開著小黃花點綴其間,一切是這麽美好。過了略半小時,覺得有點累了,他關了車窗,背靠著坐椅微微地閉著眼,本想休息一會,昨天方正坤那段關於**的話卻又在耳邊縈繞。那樣的大道理他聽得太多了,他覺得現在**的官員講起這樣的大道理來總是口若懸河,頭頭是道。他覺得人是有兩面性的,一面是人性,一面是魔性,一面願意為老百姓多做一些事,願意犧牲自己的利益,甚至自己的生命。一面又是私心和貪欲。一些官員總是拿人性那面示人,而把魔性那面掩藏起來,長期做這種兩面人。要從根本上抑製**必須從制度上,法律上,監督上做文章。要建立一個不能腐,不敢腐,不想腐的環境,這才是當務之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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