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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灣》第61章? 破鏡重圓
吃過晚飯,陳廣秋又請菲菲和貝貝去二樓的舞廳跳舞。舞廳不大,跳舞的客人也不多,八、九對男女摟著在昏暗的燈光下隨著慢三的節奏旋轉。陳廣秋特別興奮,他與菲菲跳舞時,湊近她的耳朵悄聲說:“菲菲,今天晚上陪我好嗎?”

菲菲說:“老板,我隻陪跳舞,不買身,實在對不起!”

陳廣秋“哦”了聲。

隨著音樂轉了半個圈,菲菲羞澀地悄聲說:“老板有心的話,有感情了又是另一回事了,來日方長了嘛,我現在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菲菲巧妙的與陳廣秋周旋,拒絕他過分的要求,又給他留了希望。陳廣秋隻好強壓下膨脹起來的欲望,心裡那份難受就好像貓望著玻璃缸裡的魚。

蒯大鵬似乎對跳舞沒有興趣,他選擇光線昏暗的位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茶,貝貝走過去,陪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中途她離開了一會兒,在陳廣秋的房間麻利地裝了竊聽器。

第二天,陳廣秋沒吃早餐就離開了栗市,回到了牛頭山。蒯大鵬也沒了蹤影。貝貝去陳廣秋的房間取回了竊聽器。菲菲在賓館的房間裡,拉上厚厚的窗簾,打開微型錄音機,戴上耳機。

耳機聲音很清晰:

開門聲,關門聲,腳步聲。

“老板。”

“嗯,坐吧。”

倒水聲,喝水聲……一陣細細碎碎地雜音過後。

“大鵬,一年多沒見了啊。現在哪裡?還好嗎?”

“沒有固定的地方,到處飄,錢也快花完了。”

“這樣不是個辦法,你得選一個離這裡遠一點的地方住下來,做點小生意。你花錢也夠快的,二十多萬啊,怎麽樣都夠你花四、五年,你得省著點花。”

喝水,抽煙,又是一陣雜音。幾分鍾後:

“唉,一個人在外面好難,什麽都要用錢,沒錢寸步難行,我也想做點小生意呢,又擔心惹出麻煩……你再給我三萬塊吧,這是最後一次跟你要錢了,我說話算數。”

“兄弟啊,你的處境我也理解,我也不好過,礦上的事情我也沒精力管了,現在能維持下去就不錯了,為你這個事,把我全掏空了,為擺平這個事,給了律師七百萬,都是為了你啊。你想想看,沒有這七百萬你還能在這裡跟我說話?這樣吧,我們也算朋友一場,我再加一萬,給你四萬吧,今後我們兩清了,睡也不欠誰了。”

“好,我說話算數。老板我走了。”

……

一陣嘈雜聲過後,是女人嬌滴滴的聲音,洗澡的水聲,

“啊,啊,啊……”女人誇張的叫聲。

菲菲知道陳廣秋和這個女人在幹什麽,撇了一下嘴,與貝貝對視了一下,關了微型錄音機,取下耳機後。她隨即撥了張小龍的專案手機向他作了簡潔的匯報。接到張小龍的指令後,菲菲和貝貝第二天回到了省刑警總隊。

蒯大鵬拿了陳廣秋四萬塊錢,坐汽車回到了芙蓉鎮。到芙蓉鎮已經是晚上七點二十分了,他不想見到熟人,故意選的這個時間。他戴了黑色的太陽帽,把帽簷壓得很低,選了一條偏僻,不常有人走的路,急匆匆地走到了家裡。推開門,看見父親、蒯大寬和他的兒子虎子正在吃晚飯。

虎子眼快,叫了聲“哎,叔叔來了!”

蒯大寬和父親抬起頭,看見了他,他父親放下碗,看著蒯大鵬說:“坐下,先吃飯吧。”

蒯大鵬叫了聲“爸,哥,”便在旁邊坐下了。

虎子很懂事,麻利地給他叔叔拿碗,裝飯,拿筷子。虎子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在灝州念初中。

一年多沒見,

父親蒼老了很多,蠟黃的臉上滿是皺紋,花白乾枯的頭髮象樹上的鳥窩,拿筷子的手抖索著。“你都去了哪裡啊,一年多了都不回來看一下!”他爸並不知道他的那些事,不滿地說。“爸,我在外面做點小生意,還剛起步,很忙。”蒯大鵬隨口敷衍著。

“再忙,也應該打個電話啊。”

“嗯,好,爸,記住了,今後會經常打電話給你。”蒯大鵬隨意說,吃完最後一口飯,便與蒯大寬去了臥室,蒯大寬在裡面反鎖了門。

兩兄弟關了門談了一個多小時,蒯大鵬先告訴了他哥自己這一年多的情況,說這次回家是來拿戶口本的,準備與小玫辦理結婚登記。

他哥蒯大寬也說了自己這一年多來的變化,他說已經與冬翠複婚了,現在翠翠酒店做事,幫助冬翠打理酒店。一般星期六帶小虎子回芙蓉鎮看望他爺爺,星期天回灝州,以免耽誤小虎子的學習。

蒯大鵬聽說了蒯大寬與冬翠複婚的事,很是高興,他對嫂子很敬佩,是她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家。這些年嫂子雖然與哥哥離婚了,但經濟上沒有少幫這個家。嫂子所經歷的那些事情,只有他最了解。他又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原來,蒯大寬染上賭博的惡習,把芙蓉鎮的酒店給輸了,冬翠說他兩句,哥哥還動手打她。那時候嫂子連死的心都有了,只因小虎子才七歲,舍不得兒子她才打消了死的這個念頭。她與哥哥離了婚,她什麽都沒要,其實她能要什麽呀,家裡都給哥哥輸光了,什麽都沒有。她帶了小虎子來灝州城打拚。借錢辦了個小酒店,恰巧那地段屬於城市改建區域,生意不好,小酒店也辦不下去了,真是摔個仰天跤,還跌破鼻子。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去找了遠房表哥朱長庚,在朱長庚的幫助下,她借錢投資了水電站。有了貴人的幫助,不但水電站賺了不少錢,小酒店的生意也紅火起來。後來她又把小酒店旁邊的房子也買了,擴大了規模,幾年之後她進入了灝州市的富人圈子。有人說,婚姻就象圍城,進去了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嫂子是從圍城裡面出來的人,她不想再進去了。要說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不需要男人那是假的。有時候忙了一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渴望在男人的懷抱裡耍耍嬌,也需要男人的撫慰,溫暖。但她已經沒有那份勇氣再次走進那座圍城。作為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離婚五年多來,處在酒店迎來送往的這種環境中,她要與各種形形色色的男人打交道。來的都是客,人走茶斯涼。但也有些男人企圖接近她,討好她。但他們有家,有老婆,他們想要的她很清楚。但她不能給,她一直死死地護著自己的底線。

那是在潘西安從稼米縣調來灝州的第二年,商校同學的一次聚會,在冬翠的酒店吃中餐,有十多人。其中有珊珊、李亞菲、楊書楠、陳滿翠、潘西安。整個聚會是潘西安在唱主角,他能說會道,見嫂子“翠姐,翠姐”的叫,嘴巴象抹了蜜。

這次聚會之後,潘西安便經常來翠翠酒店吃飯。潘西安每次來吃飯都是晚上,而且來得都很晚,這時候客人很少了,潘西安每次來都只要一個菜,肚片炒青椒,或豬心炒青椒,和一瓶啤酒。

去酒店的次數多了也就知道了潘西安的情況,知道他還沒結婚,現在是建設銀行信貸科的科長。

有一次,嫂子問:“潘科長怎麽還不結婚呢?”潘西安說:“沒有合適的。”嫂子說:“這麽大的灝州市難道就沒有合適的?”潘西安說:“除非長得跟翠姐一樣,我就結婚。”嫂子就呵呵呵地笑了:“潘科長別開玩笑了,我都是老太婆了。 ”

後來與那個潘西安交往多了,嫂子就叫他小潘,不叫潘科長,稱呼是什麽時候改的連嫂子也說不上來了。終於有一天,已經很晚,酒店裡的員工都走了,只有嫂子和潘西安兩個人,潘西安還沒有走的意思,慢慢地喝啤酒。嫂子說:“小潘別喝了,很晚了,回去吧。”潘西安說:“翠姐,陪我喝一杯吧。”

冬翠隻得坐下,說:“我隻喝這一杯,喝完了就回去噢,真的很晚了。”

“翠姐,我喜歡你。”潘西安看著她說。

“別胡鬧了,我都比你大七、八歲,這是不可能的,再說我兒子都十歲了。”

“我不在乎。”潘西安抓住了嫂子的手。

“唉”嫂子無奈的歎了聲:“我知道你要什麽,只要你敢,我就給你。”

兩人去了嫂子的房間,嫂子仰躺在床上,雙手蒙著眼。任憑潘西安所為,他那些熟練的技巧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快樂,反而使她產生說不出的厭惡……

潘西安走了,她坐在床上,眼淚唰唰地流了出來。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大寬,想到與大寬剛結婚時候的甜蜜。其實大寬除了賭博外,還是個不錯的男人。

她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嫂子斷斷續續地在一年多之前告訴蒯大鵬的。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蒯大鵬沒有與父親打招呼,隻與蒯大寬說:“哥,我給你一萬塊錢吧,照顧好爸,你多保重。我走了。”

蒯大寬把錢又塞給他:“你還是帶走吧,家裡現在也不缺錢。”

蒯大鵬出了家門,蒯大寬站在門口,望著弟弟消失在蒙蒙的晨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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