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建德的飯局,陳楚去了。
見識了他那幫所謂的兄弟,同時也終於弄清楚個大概,當年的顧建德是怎麽把家敗光的。
他確實是被人算計了,算計他的就是那幫狗肉朋友。
現在只是混點吃混點喝,偶爾拉個牌局打打牌,幾個人合夥鼓搗一下,找顧建德放點血。
偏偏顧建德又好這一口,喜歡打點牌,自然而然就鑽進套子給他們宰殺了。
飯局上,陳楚拗不過顧建德,雖然還是堅持不會離開鼎鑫,但是面對他央求幫忙處理自己倉庫裡的滯銷品,陳楚最終盛情難卻,答應了他。
相對時下逐漸出現的新產品來說,電子音像已經接近尾聲,不過他們同樣忽視了鄉鎮市場,尤其是偏遠縣城的鄉鎮市場。
陳楚知道的地方就有三個,張市、慈縣和石縣這三個縣下面的鄉鎮,相對來說,落後其他縣級鄉鎮三年,包括信息。
顧建德的電子音像產品現在不好銷,去到這三個地方進行銷售,還是沒有問題的。
估計他也是察覺到電子音像這一行不太好做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拉他入夥。
同時,也只怕在尋找新的產品,替換掉原來的電子音像行當,這樣一來,他也就沒有空去考慮倉庫裡的滯銷品怎麽處理了。
陳楚的名聲、能力毋庸置疑,求他幫忙,也是顧建德能想出來,與他達成合作曲線的辦法。
有點難以理解,從來只聽說過顧建德,沒有想過會與他產生交集,這一次,卻在不經意間中有了聯系。
發生了什麽變化麽?
如果有變化,那麽顧建德這一世,還會破產消失嗎?
陳楚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篤定,顧建德破產是因為去了澳島,第一次去,據說贏了九百萬。
導致一下子膨脹,把家底帶走大半去澳島豪賭,之後,去了就沒見回來,聽說是輸了將近四千萬,一下子從雲端跌入谷底。
連累家小、事業不說,自己也落個杳無音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不過現在陳楚管不了,因為不知道顧建德是什麽時候去的,這是個未知因素。
六月的6、7、8號是高考日,學校裡春季生有一場考試,是和高考一起的。
陳楚他們這批入校生,讀的是大學專科,也是需要參加高考的,屬於職業技術學校范疇的高考,參加考試後才有學籍,畢業才有正規的,被認可的畢業證。
和公司說明了情況,何華批了他一個星期的假,讓他好好複習,爭取考個好成績。
對於陳楚來說,考試是個很簡單的事兒。
受雙重記憶的影響,複習起來根本沒有難度,過往所學的知識,已經印刻在腦子裡。
利用三天時間,再度將所有科目複習了一遍,陳楚確信,這次考百分百沒有問題。
離考試還有三天,陳楚放下書本,正兒八經說,從入校至今,他沒老老實實當回學生。
現在,宿舍、教室、飯堂,三點一線,也算充實,不過有一點讓他不爽。
“我搞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非要在一、二食堂吃,那三食堂就不能去?”
看著食堂盆子裡的菜,想起部隊裡同樣都是大鍋,但味道就是不一樣,眼前盆子裡的飯菜,怎麽看怎麽不香。
“什麽條件啊?家裡有礦?三食堂我可打聽清楚了,別看咱們學校是職業學校,但是軟硬件一點都不差,說是職業學校裡的貴族學校也差不多。
” 陳楚一撇嘴,“你可拉倒吧,職業學校裡的貴族學校,人家收你一千塊錢一學期?貴族?哪裡貴了?”
周鵬連忙解釋,“我們算是從高中直接招過來的應屆畢業生,考不上好的大學,但是學校為了合格率,針對我們這群體,是按照普高生招收的,所以,學雜費也是按照公辦學校的標準收取。”
劉文摸了摸腦袋上的頭髮,往後一甩,“通俗來講,我們,就是寒門學子。”
“嗯!”周鵬繼續道:“除了我們這些普高生,其他學生就是從各種渠道招來的,當然,這些人的學費,是很貴的。”
這點,陳楚自然是清楚的,他當兵去之前是保留了學籍,所以,也算是普高生。
“那照你們這麽說,第三食堂就是貴族食堂?去裡面吃飯的,都是富二代?”
周三石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神特麽貴族食堂,哥今天帶你們看個究竟,到底有多特麽貴族?就算請的是米其林三星主廚做的飯菜,哥今天也要讓你們見識見識。”
區區一個職業學校食堂做出來的飯菜,能貴到哪裡去?
他們這是被未知給唬住了。
以前陳楚和他們一樣,最終打破這道坎兒的,是305五憨貨,省吃儉用到月底,余下一千多塊,心道怎麽著也能吃一頓了,這才麻著膽子踏進第三食堂,破了貴族的魔咒。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哥,拔根腿毛賞我!”
“哥,以後跟你混了。”
打眼瞧了這幫認吃且慫的家夥,陳楚大手一揮,“走,今天哥請客,吃特麽貴族食堂。”
賺取第一桶金之後,他確實還沒犒勞過兄弟們,這廂,就算請他們了。
五人踏入第三食堂,入眼一看,大家樂了。
第三食堂的格局,和一二食堂差不多,只是食堂大廳不是空曠開放式的。
而是擺的固定桌椅凳子,吃的飯菜是現點現做的,和平時外面那些餐館營業模式一模一樣。
“這尼瑪不就是校門口那些小飯館兒嗎?合著是吃點菜的, 吃個點菜就特麽貴族了?照這樣來說,那我祖宗十八代是農民的身份也很貴族。”
“哈哈哈······”
被劉文這麽一調侃,眾兄弟紛紛大笑起來。
“一樣一樣,我們都是貴族。”
掃了一眼擺放在櫥窗裡的菜品,陳楚道:“哥兒幾個,還猶豫什麽?點菜啊!”
最後五個人,燒了兩個爐子缽缽,點了三個炒菜和一籃子下缽缽的青菜,一人一瓶啤酒,總共結帳,一百多一點。
周鵬掰著手指頭算道:“我一個月生活費一千,哥兒幾個和我一樣,老二不算,合在一起就是四千,早餐人均五塊,四個人每天二十,一個月六百。還剩下三千四,中晚兩頓可以分到一百一十三塊,平均五十多,按照這個標準,四個人吃炒菜,根本用不到五十,也就是說,月底我們還能有結余,這尼瑪天天吃也沒事,貴族個毛啊!”
陳楚夾了一筷子菜扔進嘴裡,“有時候,我們只不過是被名頭給嚇唬住,在我們的認知裡,那些潛意識覺得高不可攀的東西,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嘗試,所以造成了無知的恐慌。可是,一旦我們去探究驗明一切,所謂的高不可攀,其實並不存在。只要我們敢去想,肯去幹。乾成了,高不可攀只會被踩在腳底;乾不成,至少不會是無知的,因為我為之努力過。沒有比從一個乞丐,奮鬥成九五之尊要難搞了,開局一個碗啊,誰敢想?嘿,偏偏他朱重八就做到了。所以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