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弦月王有意控制的緣故,那一身濃鬱的妖氣所帶來的壓迫感甚至還不如他在列車上見到過的妖蛇肥遺。
畢竟妖蛇肥遺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妖”的存在,那肆意綻放的殺機就如同垂天的黑雲,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弦月王身上,感受到的確實溫潤如水,而幾乎沒有那可怖的殺機。
在一聲聲悠悠長鳴中,一種長著魚身,卻有鳥翅膀的異獸在湖中繞著弦月王盤旋,發出像鴛鴦一樣的鳥叫。
那湖面上有越來越多的水生異獸上浮,像是在奏樂一般,那濃鬱的水靈氣不斷向外擴散,化作濃霧衝刷著周邊的每一處地方。
「弦月湖旁,汲水別墅,千年旋龜同水屬異獸共舞。你佇立湖邊,沉浸其中,濃鬱水靈氣衝刷著你的身體,濃霧席卷恰似踏霧前行」
「屬性變化:水靈根+4」
耳旁突然響起了聲音,蘇漾愣愣的望著那逐漸沉入湖底的旋龜,久久難言。
“還挺震撼的對吧……”
蘇漾搖頭苦笑:“長見識了,大妖都這麽大的嗎?”
“倒也不是,也有人類大小的,只不過類似旋龜這種本就會隨著時間而增長體型的妖族,只要給他們足夠多的靈氣,它們最後的體型確實多多少少有些嚇人。”
蘇漾點頭,那撲面而來的水靈氣從他身上衝刷而過時,一股水靈氣就這樣沉澱到了他身體內,他隱約能夠感受到,如果自己願意,完全可以調用著一股性質相對特殊的靈氣。
“吸收水靈氣還是很舒服的對吧~”薑以沫笑著說道,“水靈氣好處有很多,現在你還沒有學習相關術法,我們重大最不缺的就是水屬性的術法了。”
兩人聊著聊著就來到了位於中央的一處別墅前,薑以沫指了指被鎖死的大門說:
“用你的憑證進行掃描吧,做完初次認證之後,在你還在重大就讀期間,這棟樓就屬於你的了。”
玉觿閃爍微弱光芒,很快大門就打開了,薑以沫隨同他進入這寬敞的別墅,稍稍把東西整理好後,蘇漾就被她帶著橫穿了弦月湖,來到了對岸的一棟略顯古老的中式建築前。
“走吧,先過去領相關的教輔書,我帶你去見幾名老師。”
在一處窗台前領了十幾本教輔書的蘇漾將這些礙事的書籍放到了薑以沫的納物玉佩後,就沿著樓梯走到了三層。
薑以沫在一扇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
她示意了一下蘇漾,推開門兩人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比較古樸的辦公室,辦公室三面牆都裝上了木質書架,書架上填滿了書籍,以為戴著眼鏡、頭髮花白但是臉上毫無皺紋的“老人”緩緩抬起頭。
“來了啊小沫,這孩子就是這次臨時加入的新生嗎?”
“白前輩,這是我的分擔者,蘇漾。
學長,這是重大道藏館館長,白前輩。
白前輩,我這次來是想為師兄提前支取三本典籍,在學長這邊補完相關課程前,我會根據他的學習進度跟進他學習術法的進度,不知您這邊有什麽可以推薦的比較適合的術法典籍?”
“那就這三本吧……”白前輩淡淡的說,也沒有多解釋寫什麽,只是手指輕輕叩打在桌子上。
只見這個並不算大的房間像是波浪一般蕩漾了起來,視線望過去的每一處就像是層疊的積木被不斷的鋪開來,那不過六十多平米的房間像是被拉伸一般,越擴越大。
當一切都歸於寧靜時,出現在蘇漾面前的,是宛若一排又一排宛若階梯一般不斷堆疊向上的螺旋書架。
薑以沫笑著說道:“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白前輩的日月乾坤咒越發精深了。”
白前輩沒有回話,只是伸出了手,將緩緩從空中飄落的三份卷軸接過,走過去放在了薑以沫手中:
“天門劍派的天門劍,雲水仙宗的雲水遁,赤焰谷的焚城咒,就這三本,好生保管好。
你入了斬妖司,相關規定我就不對說了,若讓我發現你們私自泄密……呵呵,你會知道後果的。”
“不會讓您有出手的機會的。”薑以沫笑嘻嘻的將三分卷軸收了起來,暗歎白前輩的大方,正準備將學長拉走,然後就看見了蘇漾一臉豔羨的看著白前輩。
似乎是被看的久了,有些不大適應,白前輩微微撇過頭,略帶不滿的說道:“拿到了典籍還不快離開,還留在這裡作甚?”
蘇漾猶豫了一下,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歡喜,有些激動的說道:“白、前輩,那個日月乾坤咒有沒有什麽學習的條件?”
“對你們而言還太早了。 ”白前輩一指點出,那擴張的空間瞬間坍縮,等到蘇漾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門外,而那扇大門也已經合上。
他歎了口氣,知道自己被拒絕了。
薑以沫倒是沒有什麽多余的想法,只是拉著蘇漾往回走,邊走還邊說道:
“日月乾坤咒是道門少見的有著層層學習限制的道術,別說是你,就算是我現在,想要學習也需要向斬妖司那邊申請。”
蘇漾聽了倒是沒有什麽太多的相反,畢竟這種一看就涉及到了空間變換的道術,學習條件必然很苛刻。
畢竟地球網絡小說從遠古文開始就奉行著“空間為王,時間為尊”的說法,包括各式各樣的動漫、影視劇中,涉及到空間的諸多力量體系往往會更加高人一等。
對於日月乾坤咒這種看上去就很帥的道術,有著較高的學習條件也是很正常的。
“主要是感覺那一門道術確實很對胃口……”蘇漾小聲的說道。
薑以沫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道:“不是白前輩不願意教你,而是日月乾坤咒的修行具有一定危險性……好吧,我說的可能有些太好聽了。
簡而言之,過往不是沒有新手去學習過日月乾坤咒,想要掌握那指尖天地的奧秘,然而迄今為止還沒有出現過金丹期以下修成這門功法的人。
不聽人勸硬要修行這門功法的家夥,最後的結局往往都是那樣……”
薑以沫從路上撿起一根枯枝,左右手分別捏住一端緩緩轉動,伴隨著一陣撕裂聲,枯枝被擰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