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仍舊傳來些許阻力。
但是陸晨沒有遲疑,繼續牽拉著切割球囊。
憑借著在系統虛擬空間中所訓練到的手感,他一點一點兒把球囊往外面拽。
其他人,即便是谷新悅和金苗兩人,也沒太看明白陸晨默操作。
因為隔著造影圖像,他們也看不清血管內的情況。
只有陸晨單靠自己的感覺,一步一步進行操作。
這種操作,完全考驗術者手上的的能力。
……
就在這時,戴萬松從醫患溝通室走了進來。
他看到陸晨仍在操作,不由一愣,朝身旁的一個住院醫師詢問道。
“陸主任這是在幹啥?怎麽還沒有結束手術?”
住院醫師搖搖頭:“我看陸主任的意思,是想再試試。”
“再試試?唉……”
戴萬松搖了搖頭,心中有些歎息。
這已經不是試一試,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球囊和支架網格孔接觸。
即便是換任何一個其他頂尖的術者來操作,成功率都低得可憐。
“希望這一次過後,陸晨能夠沉澱下來。”
戴萬松對於陸晨還是很看好的。
無論是當初陸晨在魔都讀博,還是在廣海工作,抑或是現在回到魔都。
在戴萬松的眼中,未來華夏的心血管領域,就是要靠陸晨、於偉光等人的努力了。
不過,陸晨經驗太少,現在遇到事情,處理方式相對魯莽。
等再歷練一段時間後,絕對能夠在當今的心血管醫學界獨當一面!
……
就在戴萬松內心在思考著陸晨未來的時候,導管室內的手術台上,情況再次發生了轉變。
陸晨一點點的牽拉著切割球囊。
這個過程很慢。
因為他很怕球囊或者支架,會損傷到血管內皮。
隨著整個切割球囊從血管中出來,眾人的臉色均是好看了一些。
雖然還沒解決問題,但至少將切割球囊退了出來,避免了不上不下的尷尬局面。
不過在切割球囊出來以後,陸晨並沒有立刻停手,而是繼續牽拉著。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在切割球囊的尾部,還跟著一個細小的長條形異物。
“這是……支架?”
金苗最先反應過來。
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陸晨手中的支架,又看了眼陸晨。
他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至今從沒說過能把支架拉出來的啊!
陸主任這操作手法,也太逆天了。
谷新悅是最近才來開始手術,雖然他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但經過金苗的提醒,他立刻就明白了陸晨這一手操作的“可怕”!
即便他之前沒做過手術,但是身為心內科醫生,他是知道支架在放入之後,支架內皮化,是不可能取出來的。
但是陸晨現在的這一番操作,簡直是打破了眾人的認知。
陸晨面色不變,繼續操作。
數分鍾後,他已經完全將整個支架全部都牽拉了出來!
陸晨身旁的谷新悅和金苗,早已經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
導管室外。
戴萬松等人,看不清手術台的具體畫面,自然看不到支架隨著割舍球囊出來了。
“陸晨,不行的話,就暫停手術吧。”戴萬松拿起話筒,對導管室內喊道,“我已經和患者家屬溝通了,他們能夠理解這個手術風險。”
戴萬松自然是好心。
但是陸晨聞言,只是朝外面做了一個“ok”的手勢,便繼續手術。
戴萬松見狀,一臉狐疑。
他不太明白陸晨究竟在搞什麽。
導管室內。
陸晨正吩咐道:“老谷,繼續給點兒造影劑,重複造影。”
“收到!”
谷新悅一聽,連忙應了一聲,他的神情頗為激動。
今天能看到這種手術,當真是太幸運了。
隨著造影劑進入血管,冠脈造影圖重新顯示在眾人面前。
“這是……”
戴萬松第一時間關注到了冠脈造影圖像的變化。
“那個狹窄部分的血管支架呢?”
他驚詫不已。
之前的造影圖,在狹窄的部分,明明是有一個支架影。
但是現在,卻什麽都沒看到了。
“你們誰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戴萬松朝身旁的醫生看去。
但是,其他的醫生都是搖了搖頭。
這時候,戴萬松只見導管室內,谷新悅手裡拿著一個細小的長條形東西。
“谷新悅的手上拿的……是支架?”
戴萬松眉頭緊鎖,吞吞吐吐地說道。
“好像是……”
一旁的住院醫師也是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吐沫,滿臉的不可置信。
戴萬松一愣,喃喃道:“難不成剛剛陸晨牽拉切割球囊的時候,把支架也順帶拉了出來?”
這也是目前最大的一種可能性了!
此時,導管室內的陸晨,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操作。
原本的支架取出來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植入新的支架。
再次經過切割球囊和藥物球囊的處理,血管的狹窄部分已經被擴張開了。
舊支架被廢棄了。
新的支架順著導管,被重新放入了血管之中。
血管狹窄的部分,經過球囊擴張和支架釋放,已經成功擴張開。
重複造影,血流速度再次恢復了。
……
整個手術結束。
導管室內外,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震驚於陸晨驚豔絕倫的手術操作。
而陸晨的系統面板中,也在飛快的彈出系統提示。
“恭喜,收到來自谷新悅的感謝值!”
“恭喜,收到來自金苗的感謝值!”
“恭喜,收到來自戴萬松的感謝值!”
……
摘下手套。
陸晨將將放著舊支架的托盤遞給了金苗。
“把這個支架給家屬看看吧。”他緩緩道,“舊支架被取了出來,已經給患者植入了兩個全新的支架。”
“好,主任!”金苗連連點頭。
看著手中這個細小的支架,他心神有些恍惚。
這得是有多麽精湛的手術操作,才能夠完成這種高難度的手術啊?
與此同時,他心中萬分慶幸,跟著陸晨主任,果然是沒錯的!
走出導管室。
戴萬松等人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
看到托盤中的支架,戴萬松偷偷咽了口吐沫。
他抬頭看了眼陸晨,又低頭看了眼托盤。
眼中的驚詫,是難以言表的。
他原本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陸晨的手術失敗。
這也算是一次警醒。
但是,陸晨的驚豔操作,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觀。
戴萬松知道,此役過後,陸晨在冠脈介入領域,也會留下深深地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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