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子彈朝林克瞬間撲來。
眼見快要躲不掉了,林克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一股詭異的力量,這股力量就像是一面牆一樣擋在林克的身前。
所有的子彈在接觸到這一股力量的時候皆是一滯,隨後劈裡啪啦的金屬落地聲在整個酒吧內回蕩。
闖進來的人皆是一愣,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旁的老阿諾則是冷眼旁觀。
林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老阿諾,趁著朝他開槍的家夥們沒反應過來,他趕快一個側身跑去了後門。
“那家夥跑了,快追!”
見到林克轉身逃走,一眾人等也紛紛回過神來。
這群人中有職業殺手,街頭混混,黑惡勢力成員……
但無一例外都是老阿諾篩選過的,沒有一個具有崇拜者的特征。
換而言之,想要輕易殺死林克,難度還是挺大的。
這也合情合理,畢竟作為專業的“引渡人”,他自然不可能真的蠢到讓自己負責的人去送死。
這一切都是為了觸底反彈。
畢竟東方某個帝國的兵法書籍裡有句名言是這麽說的:“置之亡地而後存,置之死地而後生。”
老阿諾始終都深以為然。
原本喧嚷的酒吧隨著剛才那一群人的闖入和離開,頓時清淨了下來。
不要說客人,就連前台的酒保都縮到後台躲了起來。
在這條街區裡,自己的性命比什麽都重要。
老阿諾伸了個懶腰,摸出衣兜裡的煙盒,抖了抖發現一根都沒了。
他不爽地撇了撇嘴,將煙盒扔掉,隨後他在桌子上放上酒錢,戴上帽子推門離開。
身為專業的“引渡人”,時刻關注自己負責的家夥的動向是非常有必要的。
老阿諾出了酒吧,嗅了嗅空氣,目光落在西北方向。
“逃得真快。”
老阿諾腳尖微微一點,消失在了原地。
畫面一轉。
一大群人擁擠作一團,朝著街區深處的巷子追去,身影逐漸走遠。
一睹被黑暗包裹的牆壁後面,林克喘著氣注視著剛才那群家夥離開的方位松了口氣。
“阿諾那家夥是真想讓我死啊。”林克擦了擦下巴的汗水,口頭上罵道。
之後,林克提著手杖朝東邊走去。
今晚事發突然,那群人太多了,而且我不能保證福林·阿諾那家夥是不是在暗處偷偷關注著我,以防萬一,我不能使用開膛手傑克的能力。
要是被他發現了,這件事肯定會被裡斯知道,到時候可就完了。
同理,裡斯那把冒著火焰的手槍我也不能動用了,那東西識別率更大,總之一切先按照著阿諾那家夥說的去做,剩下的之後再盤算。
林克邊想邊走,對外界的敏感度相對降低。
以至於當冰冷的槍口抵在他的太陽穴上時,他才反應過來有人來到了他身旁。
一個陌生男人狂熱的嗓音傳入林克的耳中。
“1000金輪,哈哈哈哈,1000金輪啊!我的1000金輪!”
林克余光一瞥,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眼窩下凹眼球凸起,一張臉上毫無血色,看上去像一具乾屍。
透過手槍的縫隙,林克可以清晰的看見身旁這個骨瘦嶙峋的男人的右手食指穩穩地放在扳機上。
下一秒他似乎就要將其扣動。
而就是這短短的一秒,足以令攻守瞬間逆轉。
只見林克身子一蹲,飛快地一個鞭腿踢在男人的雙腳上。
男人瞬間失去平衡,向左一歪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手裡的手槍也從他手裡脫落。
林克眼疾手快一把將手槍奪過別再了腰上,隨後掏出了老阿諾給他的左輪。
漆黑的槍口對著男人的頭顱。
林克下意識想要把食指放在扳機上,可隨即他腦海裡閃現出老阿諾之前對他說的話。
林克碎了一嘴,把食指放了下來。
那個瘦弱的男人吃痛地仰起頭,回頭一看。
就看見林克手裡的左輪上了膛對著他。
男人立馬嚇得屁滾尿流,連連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殺我,我也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放過我吧,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不要殺我!”
“我的女兒很漂亮,我的妻子也很美麗,我都可以讓她們來服侍,為您當牛做馬。”
“啊對,她們都很棒,你去殺她們吧,別殺我,別殺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
聽著男人的話,林克隻覺得胃裡一陣惡心。
不單單是酒精在翻騰,更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的話讓林克惡心地想吐。
為了自己活命,居然連自己的妻女都能拿出來當作籌碼。
說他是人渣,都是侮辱了人渣這個詞。
“你老婆跟女兒不是死了嗎?”
就在林克感到反胃之際,老阿諾的嗓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
林克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老阿諾手裡拿著一瓶看不清名字的酒,站在一戶人家的陽台上,注視著下方的林克和瘦弱男人。
瘦弱男人聞言,頓時僵住了。
老阿諾噸噸噸灌了幾口酒下去,接著說道:“應該是前幾天吧,你酗酒之後,借著醉意把她們兩人先女乾後殺,你難道忘記了?那天我親眼看見警察從裡面把屍體抬出來。”
“我……我……”肉眼可見,瘦弱男人瑟瑟發抖。
不用再過多確認了,林克看著被自己踩在身下的家夥。
這家夥就是個十足的敗類!
一股洶湧的殺意刹那湧現,一道黝黑的光掠過林克的腦海,隨即是一抹刺眼的火光。
砰——!
槍響聲在巷子裡回蕩,鮮血在石板路上蔓延,而躺在地上的瘦弱男人也在剛才那一瞬咽了氣。
林克怔怔地看著手裡的左輪。
漆黑的槍管口冒著熱氣,一顆子彈剛才以肉眼不可查的速度迅速射出擊穿了瘦弱男子的頭顱。
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林克沒有用手扣動扳機的基礎上的……
“真的做到了……”林克暗自驚訝道。
這時老阿諾也從陽台上跳了下來,噸噸噸又灌了幾口酒。
“我果然沒有看錯。”老阿諾擦擦站在胡須上的酒水笑道:“你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