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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子》第159章 書同文,車同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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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就這?

 姬定稍顯詫異地瞧著姬舒,好奇道:“你的反應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同時心裡也在犯嘀咕,難道她已經知曉我真實的身份?是了!是了!定是我晚上說夢話,讓他聽了去。

 姬舒抿唇笑道:“其實我之前就已經想到,你可能也是哪個亡國之君的後代,但是沒有想到你原來是天子之子。”

 哦...原來是這樣。姬定稍顯尷尬道:“是呀!如今天子與諸侯也沒有多大得區別,興許還不如諸侯。”

 “我可不是這意思。”姬舒無力地辯解道。

 事實就是如此,如今的周王,早已經跌落神壇,是毫無威信可言,就好像這兩次大戰,周王屁都沒有放一個,說不定還縮在被子裡面瑟瑟發抖。

 姬定哈哈一笑,將她摟了過來,道:“如此也好,我還擔心會嚇著你。”

 姬舒抿唇一笑,輕輕偎依在姬定懷裡,“我可沒有這麽膽小。”

 她為了復國,曾一度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只要姬定還活生生在她面前,那麽這世上已經很少有事情會令她感到非常害怕和恐懼。

 “不過。”

 姬舒又輕歎道:“不過在未遇到你之前,我是完全看不到復國的希望,而你卻要複興大周,這得有多難啊!”

 姬定一臉輕松地笑道:“確實不容易呀,但是對我而言,其實也沒有什麽區別。”

 “嗯?”

 姬舒直起身來,疑惑地看著她。

 姬定笑道:“曾幾何時,我並沒有什麽複興大周的念頭,正是恐懼和不安,促使我走上這條路的。”

 說著,他歎了口氣,感慨道:“還記得當初我住在那深宮之中,但是外面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整個王宮惴惴不安,我亦是如此。

 故此,

當時我就在想,不管我是出門奮鬥,還是繼續留在宮裡,我都會活在不安和恐懼之中,那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選擇出門搏一搏,至少我有機會將命運掌控在自己手裡。”

 姬舒輕輕點了點頭,對此她很能理解,就這大環境而言,不管姬定做出什麽選擇,過得都非常難的,且都非常危險,他躲在宮裡未必就比現在輕松,他可不是嫌生活太安逸,就出來找刺激,而是兩者沒有多大的區別,突然又問道:“你為什麽要選擇我?”

 姬定稍稍遲疑了下,訕訕笑道:“我怕我說出來,你會不開心。”

 姬舒卻是笑道:“已經不開心過了。”

 姬定愣過了下,旋即哈哈笑得幾聲。

 確實!

 姬舒早已經過了憤怒的階段,記得當初姬定可沒有少令姬舒生氣啊!

 姬定瞧了眼姬舒,確定她不是在說反話,才道:“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是我父王曾說你是一位大美女。”

 姬舒稍稍翻了下白眼。

 “你還別不信,要沒有這個前提,那就沒有之後的考慮。”

 姬定又道:“另外,就是與你在一起,我不會有太多的負擔,畢竟這複興之路,乃是九死一生,我也不知道我將要面對什麽,我也不知道我能否活過明天,故此我不想去牽連一些無辜的人,但是你卻比我更早地踏上這條不歸路。”

 話說至此,姬定偷偷瞄了眼姬舒,只見她只是點了下頭,倒也看不出,她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還有就是.......!”話說至此,姬定是欲言又止。

 姬舒卻是笑道:“還有就是我的恩師。”

 姬定點了下頭,道:“墨家本就是我計劃中的一環,而你恰好又與子讓有著師徒關系,對我而言,你就是最佳的人選。”

 姬舒沉默少許,道:“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一切。”

 姬定笑道:“謝謝你幫我分擔這一切,其實藏著這個秘密,並不是那麽好受。”

 姬舒抿唇一笑,突然想起什麽似得,又問道:“但是你的身份與這契本有何關系?”

 姬定道:“幫助你復國,一方面是期望能夠彌補我對你的虧欠,另一方面,就是我需要濮陽這個地方。

 將來我若複興大周,我絕不會再讓諸侯分裂我的國家,到時候我將要統一一切,包括文字、車軌、錢幣。

 而濮陽將會我為此打下基礎。”

 說著,他緩緩抬起手來,看著手中的契本,“其實這份契本也並不合我意,我需要一種更加規范、簡單的文字,便於在紙上書寫。”

 姬舒美目怔怔地看著姬定,過得片刻,她才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姬定問道:“你說什麽?”

 姬舒瞧他一眼,道:“以前我總是覺得你似近似遠,你似乎就站在我面前,但卻又是如此模糊,我始終都捉摸不透。

 如今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因為你看得遠比我看得要遠得多,故此你的許多行為我都看不明白。

 就好比這契本,你若不說,我是如何也想不到,你竟是在復國成功在做準備。”

 姬定笑道:“這人生苦短,但我要做的事太多了。”

 姬舒輕輕點了下頭,對此她是深有體會,雖然她一直渴望復國,但是當她成功復國,她卻手足無措。

 姬定似乎想起什麽來似得,道:“哦,我父王希望能夠見一見你們母子,到時父王將會對你進行冊封,你就以此為由前往洛邑。”

 姬舒眼中閃過一抹羞澀,又問道:“你不去麽?”

 姬定沉吟少許,道:“我希望當我回到洛邑之日,就是從我父王手中接過王冠之時。”

 在此次大戰之前,也許他並不敢放出這豪言壯語,但是如今他已經度過最為艱難的時刻,他也順利完成了整個中原的布局。

 勝利的曙光已經悄悄照入屋內。

 那麽接下來就是為此付諸行動。

 各國相邦在濮陽經過一系列的交涉,或多或少都得到一些利益,如宋國就得到秦國、魏國、楚國的支持。

 因為支持宋國中立,其實就是在削弱齊國。

 同時魏國也得到齊國和鄭國的支持。

 燕國、中山國也得到秦國和齊國的支持。

 這麽多國家,需要秦國的支持,秦國自然成為贏家之一。

 楚相姬定雖然沒有太多的活動,但是楚國必然也是贏家之一。

 趙國相對來說,應該此次會議上的最大輸家。

 這主要是因為趙國的外交策略,與秦、齊、楚三大國利益背道而馳,趙國想要消滅中山國,這是秦、齊、楚都不願意見到的。

 而趙國亦不願為此妥協,可是趙國暫時還沒法與秦、齊、楚三國抗衡,唯有當自己足夠強大,令秦、齊、楚認為為了中山國與趙國開戰,並不劃算。

 而齊國是戰場上的最大輸家,丟掉了徐州,丟掉了宋國。

 可見這博弈,始終圍繞著秦、齊、楚三個大國之間。

 齊國失敗,秦楚自然得利。

 但不管是失望的一方,還是得利的一方,都無意再開戰,也沒有資本再打下去。

 各國相邦陸陸續續返回國內,組織撤兵一事。

 姬定倒是沒有回楚國,他只是讓司馬昭魚先回去複命,他還得留在濮陽,處理有關於援助魏國的事宜。

 而其實這個事,也關乎著他的自身利益。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這麽費心。

 “借錢?”

 惠施瞧了眼姬定,道:“我以為是鄭國給予我國援助。”

 什麽援助,你就是想白嫖唄。姬定笑道:“惠相應該也知道,公主在鄭國其實沒有什麽權力,財政也不是公主完全控制,甚至可以說,這國家財政也沒有多少錢。

 當然,公主會援助魏國一些,但也不會太多,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主要的援助方式,還是借錢給貴國,並且還是由我國商人借錢給貴國。”

 惠施皺眉不語,顯然對於這種援助非常不滿。

 這借錢就不能算是援助。

 姬定又道:“惠相莫要失望,且聽我說完,我敢說,鄭國的援助,遠比齊國的援助要對魏國的幫助更大。”

 惠施哦了一聲:“此話怎講?”

 姬定道:“齊國的援助,只不過是一時的,而我的這番援助,將會給魏國帶來的極大的幫助,首先,我們的援助是無息的,借多少,就只需要還多少。其次。”

 說到這裡,他稍稍頓了下,又向莽使了個下眼色。

 砰砰砰!

 只見莽將一些鐵質農具放到桌上。

 惠施好奇道:“你這是作甚?”

 姬定道:“這是濮陽的冶煉作坊,最新生產出來得農具,而目前我們濮陽的平民,都已經用這鐵質的農具,根據這兩年來的觀察,其作用是之前農具的三倍有余。

 換而言之,當農民使用這種農具,一個人就能夠耕三個人的土地,足以彌補戰爭中人力損耗,魏國能夠在明年春季,就開始恢復農業生產,並且隨著發展,不出三年,魏國國力要更甚戰前,尤其是對河東地區的幫助,因為河東地區是采取均田製,當河東地區使用這種農具,無異於如虎添翼。”

 惠施聽得眼中一亮,道:“當真有這麽好麽?”

 姬定笑道:“魏相若有空的話,可去外面瞧瞧,眼見為實。”

 惠施稍稍點頭。

 姬定道:“我們商人借錢給魏國,魏國可以馬上拿著這錢,購買這些農具,加快恢復農業生產。”

 惠施好奇道:“為什麽不直接借農具給我們。”

 姬定道:“這主要是考慮到魏國需要的不僅僅是農具,可能還有其它的工具,如果直接借錢給魏國的話,惠相就可以根據國內的需求,制定最為合理的購買計劃。”

 惠施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如此確實更好。”

 姬定伸手握著一把出頭,道:“一把鋤頭的價錢並不貴,但是它耕種無盡的土地,更為關鍵的是,當魏國依靠齊國的援助時,等於是國家命運握在了齊國人的手裡,而這一把鋤頭,能夠魏國掌控自己的命運。”

 惠施撫須笑道:“難怪你在做買賣也能夠取得巨大的成功,這番說辭,我倒真是無言反駁。”

 而在這時,小鶯在外道:“先生,白老先生來了。”

 “快快有請。”

 不一會兒,白圭入得屋內。

 “白圭見過楚相,惠相。”白圭還是畢恭畢敬地行得一禮。

 惠施急忙起身,拱手回禮道:“白兄別來無恙。”

 姬定也回得一禮,又伸手道:“老先生請坐。”

 待白圭坐下之後,姬定道:“此次援助計劃,將會由白老先去全權負責。”

 “是嗎?”

 惠施撫須笑道:“若是由白兄負責,那我便放心了。”

 說著,他又向白圭道:“聽聞當初齊軍在圍困大梁時,曾求助於白兄,但白兄拒不從命,惠施代我們魏人多謝白兄救命之恩。”

 白圭道:“不敢當,白圭真是愧不敢當,我是真不知那破城之策。”

 惠施笑著點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與白圭早就相識,還曾同朝為官,交情不淺,他知道白圭的才乾,如果沒有破城之策,白圭當時也不會選擇逃跑。

 白圭先自知被惠施看穿,突然瞧了眼桌上的農具,轉移話題道:“想來楚相已經將這農具的用處告知了惠相。”

 姬定笑道:“只是稍微說了一些。”

 白圭點點頭,撫須道:“我以為這農具最大的妙處,就是能夠讓每家每戶都能夠獨立耕種,只要使用得當,不但能夠改善平民的生活,還可以改善國家財政,令國家變得更加強大。”

 惠施問道:“區區一把鐵質鋤頭,竟有這麽大的用處?”

 白圭點頭道:“想當初鄭國就是依靠這農具恢復過來的。”

 惠施笑道:“不是吧!鄭國能有這般繁榮,不都是因為天下商人都來此做買賣嗎?”

 白圭道:“但是這商人所得之利,只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倘若鄭國的子民過得不好,鄭國也不可能如今日這般安定。

 以前鄭國的土地,多半都不屬於平民,而是屬於貴族,而如今大多數田地已經屬於平民,但是鄭國貴族也樂見其成。

 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農具使得一個人可以耕種更多的土地,貴族即便不拿走所有剩余糧食,所得也不比以前少。

 而貴族沒有拿走所有糧食,就意味著平民有所剩余,貴族所得沒有減少,而平民所得有所增加,這便又促使平民願意耕種更多的土地,因為越多土地,他們所得就越多,而貴族所得也因此變多。

 而如今魏國的情況與之前鄭國很像似,魏國若想要早日恢復過來,就必須提高子民耕種土地的願望。

 這一點可以向鄭國學習,制定合理的稅收,確保雙方都有所得,都有所余,如此,民可安之,國可安之。”

 惠施聽得是頻頻點頭。

 其實方才姬定說得,也是這個道理,只不過白圭說得更加透徹。

 生產力是推動制度變化的唯一原因,如今鐵器時代正在發展之初,且已經是勢不可擋,而鐵器時代預示著,生產力的進步,而生產力的進步,必然會淘汰舊制度。

 那麽就看大家能不能把握這個機會,那些與生產力抗衡的國家,必然會走向滅亡。

 其實鄭國已經做出很好的表率,當時鄭國可是一窮二白,逼得鄭國將所有的資源都賣給商人,從而換取這些農具,發放給子民。

 而這些農具也給予鄭國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圭也察覺到這個現象,他看到鐵器在未來的作用,以及給社會帶來的變化,故此他才不計成本研發冶煉技術,他認為這裡面擁有著無盡的財富。

 “白兄大才,惠施汗顏。”惠施拱手一禮。

 雖然白圭乃是商人,但是卻得到惠施極大的尊重,要知道孟子也與白圭交情不淺。

 這都是因為白圭為人正直,從不依靠詭計進行欺詐。

 如今的商人多半都是玩奢侈品,因為在當下,只有奢侈品才能夠適用於長途運輸,而白圭是第一個以販賣大宗商品為主的商人,盈利手段在於薄利多銷。

 他的理念就是“人棄我取,人取我予”。

 當糧食盈余,價格較低,他就會收購,這是每個商人都會乾得事,但是區別在於,待糧食緊缺之時,他就會出售糧食,但是價錢是非常便宜,絕不會哄抬糧價,只是保證自己有得賺就行。

 不管是惠施,還是孟子,都非常尊重其為人,孟子甚至都願意舍命相救。

 故此當姬定將援助一事交予白圭,惠施真的是相當放心。

 而白圭的計劃,也讓姬定非常放心,因為白圭真正領悟到其中的奧妙。‘

 不過他並不知道,白圭也意識到他的野心。

 就是貨幣。

 一旦這個援助計劃成型,將預示著濮陽貨幣將會強勢進入魏國,甚至於取代魏國貨幣。

 而一旦掌控一個國家的貨幣,那麽也將掌控這個國家的財政。

 當然,這並不容易,因為沒有人是傻子。

 魏王也不會甘願將本國貨幣交予鄭國。

 這就還需要雙方博弈。

 不過姬定沒有以國家名義借錢給魏國,而是以商人的名義,就是他知道國家之間的博弈,鄭國不可能戰勝魏國。

 但是商人之間的博弈,那就不一定了。

 而姬定的野心遠不止如此。

 翌日。

 姬定召開朝會。

 朝會?

 當殷順且他們聽到這句話時,都快要哭了。

 他們都已經忘記上一次朝會是什麽時候召開的。

 甚至於他們都已經快忘記自己乃是朝廷官員。

 大殿。

 “之前我曾讓富大夫寫一份契本,而原因就是隨著商人越來越多,交易變得愈發頻繁,因此產生的糾紛,也在與日俱增,但是針對這方面的律法,顯然還未得到完善,以至於刑獄司難以做出公正的判決。

 而律法如何給予公正的判決,我認為,不管對錯,首先一點要規范,唯有在規范之下,才能夠給出公正的判決。”

 說到這裡,姬定看向富術道:“但是富大夫,令我非常失望。”

 富術一臉懵逼,甚至產生自我懷疑,連個契本我都寫不好了麽,趕忙道:“還望侍中賜教。”

 姬定道:“我做這件事的原因,為求化繁為簡,你卻給我來了一份各國文字的契本,也就是今後在刑獄司為官之人,不但要懂得審案,還要通曉各國文字,你讓我上哪找這種人才。”

 富術問道:“事實上如今各國商人都來到我濮陽,交易雙方可能一個是齊人,一個是楚人。”

 “我說得只是其一,而你說得是其二。”

 姬定豎起一根手指來,道:“這不但會給刑獄司添加負擔,同時還會增加交易的困難,一個是齊人,是一個楚人,齊人看不懂楚文,楚人看不懂齊文,那就會出現一個情況,就是即便契本違例,也不能判決誰對誰錯,也許吃虧的一方,只是因為看不太懂對方的文字。”

 殷順且一方面覺得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但另一方面也好奇,這該怎麽辦,於是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姬定道:“很簡單,創造出一種通用文字,所有契本必須用這種文字來書寫。”

 絏錯立刻道:“何須創造,直接用咱們鄭國的文字便可。”

 姬定笑道:“首先,我們鄭國憑什麽讓別人用咱們國家的文字,我們沒有這個地位,而且這會讓人誤解這是為了給予我們鄭國人優勢。

 其次,我仔細研究過當下的文字,這些文字都是來自於黃紙之前,而如今黃紙取代竹簡,已經是大勢所趨,我們何不借此機會,創造出一種更適合於黃紙的文字。”

 不少喜愛書法的大臣頻頻點頭。

 這行家一聽,立刻就有所領悟。

 當下文字是從鍾鼎上來得,亦可以說是從石壁上來的,文字自然深受載體的影響,黃紙是一種全新得載體,更便於書寫,其實已經潛移默化的影響到大家的書寫方式。

 有些筆畫, 是可以一筆完成的,只不過以前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即便意識到也沒有在意。

 姬定又道:“除此之外,還有量器方面,輕重、長短、大小,這各國都不一樣,這也會令交易變得非常繁瑣。

 我們也必須要制定出一個標準來,各國商人來此,都將這個標準交易,那麽商人交易起來,將會更加方便。

 為什麽我會提出這個建議,首先,當然是因為你們閑得慌,無事可做。”

 此話一出,大家都尷尬地笑了。

 確實是閑得慌。

 姬定也笑了笑,又道:“其次,這一切都是服務於商人,讓交易變得更加簡單有效,一旦商人感受到其中的妙處,那麽就會越來越多得商人來我們這裡交易,我們鄭國的繁榮才能夠繼續維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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