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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子》第183章 攻心之術
雖然張儀表現的很糾結,好像吃了很大的虧,但就事論事,其實是他們秦國過於貪婪。

 楚國打了那麽多年,也就是拿下巴中的三個大鹽泉。

 而秦國卻是在不到半年之內就連續拿下苴國、蜀國、巴國。

 哪怕是在外界相對平穩的情況下,想要徹底統治這麽大一塊地,至少也需要好幾年,甚至於十幾年,何況如今還有楚國在不斷地製造麻煩,這難度可想而知啊!

 而歷史上秦國之所以能夠統治巴蜀,那是因為楚國並不是重視巴蜀,忽略了巴蜀的戰略地位,這才讓秦國得逞,否則的話,可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而在江州對峙,本來就不利於秦國,因為楚國在巴中深耕多年,因為有鹽泉在那裡,一直都有一支精銳之師屯在那裡。

 且後勤比秦國更為便利。

 這天時地利人和,楚國都佔優勢,秦國必然是要後退的。

 ......

 而與此同時,濮陽還在就國際貿易法案,進行著激烈地討論。

 “你怎麽回來得一天比一天早?”

 這都還沒有到中午,姬定就回來了,姬舒不免都感到非常詫異。

 姬定笑道:“我瞧他們今天也爭不個結果來,於是就早點回來。”

 說話時,他從姬舒手中,將兒子抱了過來。

 興兒雖然不再拒絕姬定抱,但小臉始終不看姬定,很是傲嬌地看著門外。

 姬定也不哄他,這父子二人可真是一個德行。

 姬舒輕輕歎道:“那這得談到何時去啊!”

 姬定呵呵道:“先讓他們爭著唄,我也好留在這裡多陪你們母子一會兒。”

 姬舒稍稍一愣,道:“原來你是有意讓他們爭吵不休的。”

 姬定搖搖頭道:“那也不是,是他們自己對此很感興趣,故此討論的問題越來越複雜,但其實他們都是在白費功夫,因為他們談論的那些根本就做不到。”

 在一個思想開放的年代,每個人都可以暢所欲言。

 大家都開始發揮自己想象,該如何如何做,才能夠確保公平、公正、公開。

 他們假設遇到各種情況,又該如何立法。

 就是連孟子都參與進去。

 孟子對於這貿易倒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他對於這個思路很有興趣,若是有國際法,是否能夠減少諸侯之間的戰爭。

 也不得不說,這年頭的思想家,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他們也都不傻,他們知道很多問題牽扯到君主的利益,故此他們想了很多奇妙的辦法,來規范大家的行為,很多很多建議都是非常超前的。

 跨時代的。

 就連姬定都感到眼前一亮。

 可惜這是一個弱落強食的時代。

 姬定知道這肯定做不到的,到時這大棒一掃,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姬舒問道:“既然做不到,那你為何還要提出來?”

 姬定道:“我提出這一點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今後大家有一個爭吵的地方,而不是凡事都賴到鄭國頭上。”

 說到這裡,他看著姬舒,帶著一絲愧疚道:“上次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麽緊張。這都怪我當初未能考慮周全,以至於差點釀成大禍。不瞞你說,其實去年一年,我都在反省自己。”

 姬舒稍顯詫異道:“你也會反省自己。”

 姬定呵呵道:“經常反省,只是不會讓外人知道罷了,因為就人性而言,大家都只會崇拜成功者,我希望我在別人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個成功者,且從未失敗過。”

 姬舒微微蹙眉,心道,原來如此。

 原來在她也認為姬定料事如神,戰無不勝的。

 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

 姬定又道:“另外,我的建議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由於目前各國都希望一個平穩的環境,也都渴望用貿易來解決國內的問題。若對大家都有好處,他們自然就願意維護這個規矩,在未來一兩年,還是會起到一點作用的,但是一旦打起仗來,就沒有人會在乎。”

 姬舒輕輕點頭,突然瞟了眼姬定懷裡的興兒,笑道:“這種事也只有我們這些人感興趣,你看興兒,聽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姬定偏頭一瞧,只見兒子已經趴在他的肩膀呼呼大睡起來。

 怕兒子冷著,這夫妻二人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興兒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

 “對了!”

 姬定突然想起什麽來,道:“有件事我差點忘記跟你說了。”

 姬舒問道:“什麽事?”

 姬定訕訕笑道:“去年楚王許配了一個女人給我。”

 姬舒道:“荊夫人。”

 姬定錯愕道:“你怎麽知道。”

 姬舒笑道:“那些商人早就將這個消息帶到濮陽了。”

 該死的商人,竟然打我小報告,看來我在楚國得收斂一點,這女人心,海底針。姬定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麽看?”

 姬舒道:“我只希望我們一家人都能夠平平安安,其它的我都不在乎,所以,你還是要以自身安危為先,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

 姬定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麽感受?”

 姬舒幽幽道:“也許是我們面臨困難太多,故此當我聽到這事時,我最先想到的是,你可千萬別因為我,而壞了大事。”

 他們要面對的困難實在是太大了,稍微不留神,就有可能萬劫不複,哪有心情去斤斤計較這些事。

 姬定輕輕點了下頭。

 姬舒突然身子微微斜過來,促狹道:“既然有了個荊夫人,何不再多一個蔡夫人。”

 姬定愣了下,乾笑幾聲,道:“你一個人我都陪不過來,多一個,就會多一筆債!”

 姬舒道:“可是我想除你之外,阿姐也不可能再嫁他人,這有總比無要好。不過......!”

 她狡黠一笑,“不過我阿姐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姬定笑道:“你還別激我,雖然我...我在這方面算不得什麽高手,也不會什麽甜言蜜語,但是我通曉攻心之術,博得你阿姐的傾心,也不是做不到。”

 姬舒笑道:“是嗎?那我倒是拭目以待。”

 姬定問道:“真的假的?你真的一點也不生氣嗎?”

 姬舒努了下小嘴,道:“那荊夫人我也打聽過,可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我可得找一個幫手。”

 天啊!原來你藏著這個小心思。姬定頓時是哭笑不得,道:“你真的是太小瞧我了,身為一家之主,要是鎮不住你們幾個,那還得了。”

 “到底幾個?”

 “呃...!”

 ......

 蔡府。

 “一,二;一,二;一,二......!”

 啪!

 “啊!”

 姬定回頭看向那嬌軀微顫,朱唇微張的蔡夫人,好氣又好笑道:“夫人,我打得是他,又不是你,你叫什麽?這外面人聽見,指不定我們在幹什麽。”

 蔡夫人楚楚可憐地看著姬定。

 “就是!就是!阿姐就喜歡多管閑事!”

 揚手抬腿,定住不動的薑季武點頭附和道。

 “你還說話。”

 啪!

 姬定手一揮,就是一鞭子抽著薑季武的小腿上,“抬高一點。”

 薑季武一聲不吭,咬著牙,站直身體。

 蔡夫人雙手捂住小嘴,滿是心疼地看著薑季武。

 姬定又繼續喊著口令,薑季武也隨著口令,一步一抬腿。

 “立正!”

 薑季武立刻雙腳一並,站直身體。

 姬定突然摸了摸脖子,自言自語道:“喊得嘴都幹了。”說著,他又向蔡夫人道:“夫人,不請我喝一杯茶麽。”

 蔡夫人猛地回過神來,忙道:“先生屋裡請。”說著,她又看向薑季武,“季武,你也快休息一下吧。”

 薑季武偷偷瞄了眼姬定。

 姬定都沒有看他,徑自往屋裡走去。

 薑季武頓時一動也不敢動,還給了蔡夫人一個眼神,別多管閑事,快陪我老師喝茶去吧。

 蔡夫人只能作罷。

 入得屋內,姬定連灌了兩杯茶進去,緩了緩,又瞧了眼蔡夫人,只見蔡夫人目光一直看著屋外的薑季武,不免笑道:“夫人很心疼嗎?”

 蔡夫人微微一怔,看向姬定,猶豫片刻,輕輕點了下頭。

 姬定道:“既然如此,為何夫人還要支持季武充軍,這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蔡夫人沉默少許,道:“雖然我也不忍見到他受苦,但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做一個有用的人,不然的話,我當初也不會請先生來給他當老師,只是...只是我也不忍看他受苦。”

 說到後面,是聲若蚊吟。

 姬定點點頭,又道:“其實夫人你根本就保護不了季武,反倒是季武可以保護夫人的,上回成陵君一事,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這也是我答應幫助他的原因之一。”

 蔡夫人想了想,幽幽歎道:“是呀!我根本就保護不了他,說不定還會連累他。”

 姬定聽罷,稍稍翻了個白眼。

 但卻被蔡夫人看得一個真切,不禁面色一紅,忐忑問道:“先生,我...我說錯了嗎?”

 姬定沉吟少許,道:“如果夫人真的是這麽想的,可能真的會連累季武。”

 蔡夫人立刻問道:“此話怎講?”

 姬定道:“我認為夫人一心都撲在季武身上,在季武尚未懂事之前,是可以給予他幫助和支持的,但是等到他成長之後,這可能就會成為季武的負擔,到時他不管做任何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夫人,會不會辜負夫人,會不會連累夫人。

 在一些關鍵時刻,可能會耽誤大事。

 就說那野外的母獸,等到她們的孩子長大之後,她們也是讓孩子去自謀生路,而不是時時刻刻保護著他。

 在不同的年齡,該采取不同的教育方式,如今季武需要的是獨立、自主,開創一番事業,而不是繼續活在夫人的溺愛中。”

 蔡夫人輕輕點頭,問道:“那依先生之意,我現在該如何做?”

 姬定道:“夫人應該尋找自己的生活,當夫人過得快樂、幸福,這其實就是對季武最大的支持,他也無後顧之憂。”

 “???”

 蔡夫人突然斜目瞧向姬定。

 姬定眼中閃過一抹心虛,故作鎮定道:“夫人不認同嗎?”

 蔡夫人螓首輕搖,並未做聲,兩頰悄悄爬上一抹紅暈,突然問道:“季武還得站多久?”

 姬定道:“不知道。”

 “.......?”

 蔡夫人遞去兩道疑惑地目光。

 姬定笑道:“我交給他的練軍之法,核心內容就是紀律,而紀律的核心就是服從,故此我不需要告訴他要站多久,我只需要命令他是站著,還是坐著,而他要做的就是服從。”

 他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來保護濮陽,領導雇傭軍,而薑季武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他打算將一些練兵之法和技戰術交給薑季武。

 其實這些他都會,但他就只會紙上談兵,若真是讓他去統兵,他可能連後勤都整不明白。

 又在稍坐一會兒,姬定便起身告辭了。

 他走之前,才讓薑季武休息。

 薑季武頓時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哎呦!累死我了!真是累死我了!”

 “既然感覺累,那你方才為何不知偷懶,反正先生也看不到。”蔡夫人遞上一杯茶水道。

 薑季武直搖頭道:“那可不行,老師終於答應教我兵法,我可不能令老師失望。”

 蔡夫人抿唇一笑,秋水雙眸是充滿憐愛和自豪地看著薑季武,突然問道:“季武,你...你...!”

 “阿姐,你想說什麽?”

 薑季武見姐姐支支吾吾的,不免好奇道。

 蔡夫人話未出口,但兩頰卻已經生出紅暈來,輕聲道:“你希不希望阿姐再嫁人?”

 薑季武呆愣半響,緊張兮兮地問道:“是老師麽?”

 蔡夫人一怔,道:“你為何這麽問?”

 薑季武道:“除老師之外,其余人我可都不答應,因為只有老師才配得上阿姐。”

 蔡夫人沉吟少許,又問道:“如果是先生呢?”

 薑季武立刻道:“那我當然願意。”

 “為什麽?”

 蔡夫人問道:“難道你不希望阿姐一直陪著你麽?”

 薑季武撓撓頭道:“但是我將來可是要帶兵打仗,我...我可能沒有多少時日陪著阿姐。”

 蔡夫人聽罷,心想,是呀!遲早他會有自己事業和家庭,而我到時無所依靠,那只會增添他的負擔。

 薑季武眼眸一轉,道:“阿姐也喜歡先生,對麽?”

 蔡夫人一怔,回過神來,突然神情一變,輕輕哼道:“你先照顧好自己吧,先生說了這才剛開始,你就喊累,將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下去。”

 “我...我當然能。”

 薑季武底氣不足地說道。

 蔡夫人瞧著弟弟心虛的眸子亂轉,不免掩唇輕笑起來。

 ......

 姬定離開蔡府之後,又去到會議室那邊。

 真是烏泱泱的一片,百余人跪坐在亭台外的草地上,揚首聆聽亭中十余名士的爭論,其中包括孟子、惠施,等文壇大家。

 眾人各抒己見,就連亭外都有人起身參與辯論。

 君主在這種辯論中,個個都是活靶子,什麽齊威王,什麽魏惠王,都被他們諷刺的是遍體鱗傷。

 動不動就拿他們舉例。

 這就是百家爭鳴的時代。

 “齊相怎麽站在這裡?”

 姬定在一個角落裡面發現了鄒忌。

 鄒忌撫須笑道:“我在學習。”

 姬定呵呵問道:“齊相認為他們所言,真的能夠實現嗎?”

 鄒忌笑道:“若是能夠實現,楚相也就不會時不時才過來看一看,但是他們所闡述的許多理論,對於治國還是有益的,也令我茅塞頓開。”

 姬定笑道:“齊相身份如此尊貴,卻還能做到不恥下問,也難怪齊國在齊相的治理下,變得愈發強大。”

 “不敢!不敢!”

 鄒忌呵呵道:“相比起楚相,忌真是愧不敢當啊!”

 說著,他又問道:“不知楚相到底打算怎麽辦?”

 姬定稍一沉吟,道:“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要能夠確保商人財物在他國不會被隨意侵佔就行。”

 鄒忌捋了捋胡須,道:“可是想要做到這一點,也事不容易啊!”

 姬定笑道:“難道齊相奢望他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嗎?”

 鄒忌笑而不語。

 姬定道:“說到底,這還得依靠實力,而我認為保護貿易,對於楚齊二國是非常有利得,那我們為什麽不捍衛。”

 鄒忌問道:“那如果其中無利可圖了?”

 姬定道:“那我們當然就反對啊。”

 鄒忌直點頭道:“是呀!說到底,這還是得靠實力說話。”

 姬定道:“如果靠嘴就能行,那孟先生早已經一統天下。”

 鄒忌哈哈笑得幾聲,道:“這話要是讓孟先生聽到,那我可也救不了你啊!”

 說孟子孟子到,只見孟子與惠施走了過來。

 “二位在談什麽,如此開心?”惠施笑呵呵問道。

 鄒忌目光一閃,道:“在談論孟先生。”

 說著,他還瞟了眼姬定,表示是這小子在嚼舌根啊!

 孟子問道:“不知在談論我什麽?”

 姬定瞧了眼鄒忌,好家夥,竟然想借孟子的嘴來教訓我,行啊,咱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笑道:“在說孟先生方才的言論,非常精彩,只可惜這唇舌不能安天下。”

 鄒忌斜目瞧姬定,這小子真是勇氣可嘉啊!

 孟子聞言撫須一笑,道:“聽聞楚相也曾當過老師。”

 姬定點點頭。

 孟子又問道:“那不知楚相認為,這學生是否該聽從老師的。”

 姬定道:“如果老師說得有道理,自然得聽。”

 孟子道:“倘若學生不聽,且專門與老師作對,那又會怎樣?”

 姬定沉吟少許,道:“那只會害了他自己。”

 孟子道:“方才楚相說我的言論很精彩,但又可惜唇舌不能安天下,那不知到時害得是我,還是你自己啊!”

 鄒忌一臉幸災樂禍,小子,讓你囂張。

 姬定乾笑幾聲,道:“我只是為孟先生感到惋惜,沒別的意思。”

 孟子搖頭道:“無須為我感到惋惜,我並未失敗,敗的是他們。雖然如今齊國、楚國國力強盛,二位亦是風光無限,但是我想那桀紂也肯定想不到自己會成為亡國之君。”

 鄒忌一怔,自己躺著也中槍啊!

 姬定笑道:“這道理誰都會講,可不見得人人都做得到,孟先生也未說到做到,我們不過是同一類人。”

 “我們可不一樣。”

 孟子道:“我雖未做到,但並非是因為我做不到,而是...而是沒有人願意采納我的建議。”

 “我不相信。”姬定呵呵兩聲,又向鄒忌問道:“齊相相信嗎?”

 鄒忌稍稍一愣,眸光閃動了幾下,道:“這未發生過的事,我不好做評價。”

 必須得小小報復一下。

 “可不就是麽。”

 姬定聳聳肩,又向孟子道:“孟先生方才說得頭頭是道,如果讓孟先生來做這事,孟先生又能否言出必行?”

 孟子立刻道:“這有何難。”

 姬定笑道:“如果齊相和惠相沒有意見,我倒想讓孟先生試一試。”

 鄒忌與惠施不禁相覷一眼。

 惠施呵呵道:“若是孟先生願意,那...那自是最好不過了。”

 鄒忌有些猶豫。

 孟子突然愣了愣,這...這好像哪裡不對?

 姬定瞧向孟子,笑呵呵道:“孟先生怕了?”

 孟子瞅著姬定,眯了眯眼,撫須呵呵道:“我倒是不怕,就怕倒是你們到時會後悔。”

 姬定雙手一攤,道:“我周濟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何懼之有。”

 說著,他看向鄒忌。

 鄒忌訕訕道:“我雖未有楚相那麽光明磊落,但若孟先生能夠出手相助,我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後悔。”

 惠施作為孟子的粉絲,自然是舉雙手支持。

 孟子沉吟少許,突然道:“既然三位都支持我,我自不會推辭,但是這法.....!”

 “孟先生就是法。”姬定立刻道。

 孟子立刻道:“這如何能行。”

 姬定笑著直點頭道:“行得!行得!比如說讓孟先生審理關於宋國布匹一事,待孟先生判下來之後,那麽今後此類案子,皆以此為例來判。不過我提醒孟先生一句,若判得不好,就怕孟先生的名譽將毀於一旦,孟先生可得好好考慮考慮。”

 鄒忌聞言,不禁看向姬定,小子,你這坑好像越挖越深了,就不怕將自己埋了麽。

 孟子坦蕩蕩道:“心正,則無懼人言。”

 姬定笑道:“那就這麽定了。”

 孟子點點頭道:“一言為定。”

 鄒忌很是糾結地點了下頭。

 待孟子離開之後,鄒忌一把拉住姬定,道:“你這可是自找麻煩。”

 姬定雙手一攤,笑道:“吾乃楚蠻,無懼禮法,齊相多多保重才是。哈哈......!”

 便是揚長而去。

 “這臭小子。”

 鄒忌當即怒目圓睜,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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