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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界第一因》第四百零一章 何為命圖?大道3000!(2合1大章)
第403章 何為命圖?大道三千!(二合一大章)

 青州城外,秦姒依依惜別。

 她是個很懂事的姑娘,心中哪怕有擔憂與不舍,卻也不曾阻攔,只是將一枚玉佩塞進了楊獄的手中。

 松開柔嫩的小手,楊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悸動,道了一句“等我回來。”,轉身走進準備好的車輦中。

 “駕!”

 車簾外,麗人的身影漸至模糊,偌大的青州城,也變得模糊起來。

 “最難消受美人恩……”

 車廂裡,張龍福有些酸溜溜的,哪怕前幾日楊獄就將所有事解釋清楚,但他心裡還是很有些難受。

 相比這位,自家老姐,明顯毫無勝算啊……

 楊獄把玩著蘊含著秦姒神通的玉佩,瞥了他一眼:

 “有話就說,沒有就回你馬車。”

 張龍福心中忐忑,坐立不安,怯懦著開口:“姐,楊大哥,你,你該不會真想加入東廠吧?”

 東廠,可不都是太監。

 事實上,東廠三位檔頭,都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

 當年朝廷肅清江湖之時,不知多少高手投身東西兩廠,一舉讓這二廠的實力超過了錦衣衛。

 “再多廢話,就滾蛋。”

 楊獄瞪眼。

 張龍福哆嗦一下,又有些哭腔:“楊大哥,我,我不敢回龍淵城了……”

 “任小梟此來,必是帶著皇帝的旨意,實為欽差,若你不回去,則龍淵王之位再與你沒有什麽關系了。。

 到那時,你又要如何面對執掌了整個龍淵的張靈峰?”

 楊獄貼身收好玉佩,開始擺弄身前的兩口刀。

 兩刃刀的材質到底差了些,命數轉移還是要慎重些,這些日子,他將夜魔刀法入了門,就是在做準備。

 “朝廷,朝廷欽差也不管嗎?”

 張龍福驚怒。

 “朝廷需要的是一個安穩的邊境,只要掌權者姓張,且不自立造反,就不會過分插手。你覺得,朝廷傾向於你,還是張靈峰?”

 楊獄冷笑。

 “那,那,他,他要王位,給他就是了。我,我其實根本不想當什麽王爺……”

 張龍福心中驚怒發涼,又有些頹然:

 “奶奶其實也沒有正眼看過我,她老人家屬意的王位繼承人,是阿姐……”

 “你不要王位,那你家姐姐怎麽辦?你奶奶怎麽辦?”

 楊獄反問。

 “我真的不想要了……”

 張龍福眼神黯淡:“或許他,他當了王爺,就會放過我們……”

 他有些絕望了。

 如果連朝廷都傾向於張靈峰,那他還有什麽依仗?

 “你不想要?”

 楊獄的神色一冷,言辭冷了下來:

 “龍淵衛上千人為你而死,頭顱都被掛在城牆上,你姐姐為救你身陷囹圄,重傷垂死,於方舟、南山霸兩位只差一步就晉位大宗師的存在為你搏命。

 我月余不到,拚殺兩尊宗師,受傷幾多?這些你全不在乎,說不要,就不要了?!”

 楊獄早習慣這小子的軟弱。

 多年優渥生活造就的軟弱心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卻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相比起龍淵老王、裕鳳仙,同是一家人,這差距真就大的厲害,權勢鬥爭,是你想認輸就認輸的?

 “我……”

 張龍福咬著牙。

 他恨極了自己的軟弱,可他就是恐懼,就是害怕……

 “不蒸饅頭爭口氣!大不了就是一死,總也好過後半生被人追殺,夜不能寐!”

 楊獄一抖袖袍:

 “怕就滾吧,你以為誰稀罕理會你家這點破事?”

 差點被吹出了車廂,張龍福踉蹌著沒掉下車,他咬著牙,面色通紅:

 “我不要這王位,可,可我要救回姐姐,奶奶,二爺爺……”

 聽得這話,楊獄面色稍好。

 哪怕張龍福是一時之氣,可若是連這口氣都沒有,他都要考慮是否要獨自行動了。

 他欠裕鳳仙的,可不欠龍淵張家的。

 “楊,楊大哥,我,我還有機會嗎……”

 小世子滿心忐忑的看著楊獄的臉色,好似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只是膽小,不是蠢。

 經歷了方烈血突襲之事,他才知道,王老道視為依仗的,根本靠不住。

 一個落魄的小世子,太監都瞧不上,他此時唯一能相信的,只有這位‘前姐夫’了。

 “自然有機會。”

 楊獄也不得不安撫下這軟弱的小子了。

 “我應下任小梟的邀請前去龍淵城,這消息瞞不過有心人,消息一旦傳出去,還忠於老王爺的人,都會奔赴龍淵城。”

 忠於老王爺的有多少?

 楊獄不清楚。

 可從張靈峰要趁城內空虛而暴起發難來看,他必然也是心懷忌憚的。

 裕鳳仙前車之鑒不遠,楊獄自然有著警醒,哪怕他鑄就熔爐,他也不認為自己有本事獨抗龍淵道城。

 武道修持,越到最後,差距越大,宗師與大宗師之間,終歸有著巨大的鴻溝。

 遑論那王牧之疑似也是身懷道果的神通主。

 一尊擁有神通的武道大宗師,只怕還要在魏正先之上了……

 更不要說,還不止一尊大宗師了。

 以張龍福之名匯集忠於老王爺的那些軍中宿將,加之徐文紀留下的人脈後手,一同威逼龍淵,終歸好過獨自一人前去。

 “會,會有嗎?”

 張龍福喃喃著,心中沒底。

 “如果沒有,張靈峰何必追殺你,你又憑什麽逃得出來?那方征豪,又怎麽會不遠萬裡遣人來接你?”

 說罷,楊獄也不多言,抬手間勁氣鼓蕩,將其趕出了馬車。

 這小子龍陽之好的名頭太響亮,可不好與他獨處太久……

 張龍福心下寬慰,回去馬車。

 “難怪都說龍淵張氏一脈氣數到頭了……這小子,怕是扶不起來。”

 車廂裡,楊獄心下搖頭。

 誠然,忠於老王爺的人不少,可張龍福這樣軟弱的性子,很難說有多少人對他抱有期待。

 好在,他隻為償還恩情,並非真個要扶這小子,否則只怕深陷泥潭,別想脫身了。

 “呼!”

 長出一口濁氣,楊獄收起了夜魔刀,沒有選擇在這個當口提取其上的命數賦予兩刃刀。

 大戰在即,真要毀了兵刃,那才是麻煩事。

 “方征豪……”

 他心中念頭髮散,自芥子空間取出金豆子吞服時,突然察覺到一物的顫動,心中一動,將其取出。

 那是一面巴掌大小,形似護心鏡一般的圓鏡,正是得自聶文洞的那口不知名鏡子。

 那時因不知怎麽處置,就收到了芥子空間中。

 “殺了聶文洞……”

 鏡中人咬牙切齒的低吼著,突然察覺到了外面環境的變化,悚然一驚,意識到了什麽:

 “你居然身懷芥子空間?!”

 楊獄淡淡的看著它,通幽催使。

 果然,一如之前,這面鏡子上只有濃霧一片,看不清其命數。

 “談談?”

 鏡中人冷靜下來。

 楊獄反問:

 “你拿什麽與我談?旱魃已死,莫非,你還有其他道果?”

 “你身懷道果、似乎還不止一枚?”

 鏡中人語氣幽幽,帶著蠱惑:

 “告訴我,你的位階圖,本神可以助你完成儀式,可以助你點亮命圖,徹底煉化位階!”

 “並且,指點你走向一條最為完美無缺的仙神之路!”

 “命圖?”

 楊獄佯作心動,這鏡子來歷詭異,嘗試套話:

 “什麽是命圖?”

 “呵呵,你果然還未完成儀式。”

 鏡中人詭異一笑:

 “看在你幫我殺了聶文洞的份上,本神便讓你套話又如何?遠古之時,道果又名‘仙基’‘靈根’‘神源’,擁有者,方可洞徹那冥冥之中的大道命圖,從而踏足仙神之路。”

 “命圖之上,記錄著大道三千,無窮無盡的道果進階圖,然而路有萬千,其中絕路、死路不計其數,選擇,遠比一切都要重要!”

 “在這萬類複蘇的當口,你能遇到本神,這將是你一生之中最大的造化!”

 鏡中人語氣縹緲,極盡蠱惑之能事。

 “道果進階圖。”

 楊獄心中微動,想起了在天海界仙魔幻境之中看到了‘呂生’事跡。

 “不錯,道果進階圖!”

 鏡中人微笑著:

 “你既是神通者,應當感受到了‘萬類複蘇’的氣息吧?只要你與本神合作,未來天海洞開之時,足可走在最前!”

 它的語氣抑揚頓挫起來,極力的勾畫出美好的前景。

 楊獄看的好笑,開口打斷:

 “這話,你也對聶文洞說過吧?”

 鏡中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聲音變得暴怒:

 “不要提那個卑賤的孽畜!區區螻蟻,竟敢算計神明,待得萬類複蘇,本身必將抽出他的魂靈,於斷魂火中炙烤千年,不,萬年!”

 好似被揭開了最痛的傷疤,鏡中人暴怒,跳腳,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下次再聊吧。”

 它還想說什麽,楊獄卻似心有所感,在後者色變的低吼聲中,將其收入了芥子空間。

 繼而,合攏雙眸,進入暴食之鼎。

 幽暗的鼎中,鎮邪印泛起幽幽光芒。

 一條唯他可見的虛幻線條輕輕顫動著,正是他鑄就熔爐,精神力增長後,煉製的第二頭活死人。

 ……

 ……

 呼呼!

 微風吹過亂葬崗外的老樹,發出沙沙響聲。

 “唉,到底年輕,不曉得生命寶貴。”

 於道人鬼魅一般來到一座新墳之前,搖頭唏噓。

 這幾天裡,他並未離青州城太遠,一直在數百裡外的山林裡打轉,察覺到楊獄的動向後,第一時間就出了山。

 “不要怪貧道來得晚,實在是那楊獄太過凶悍……也不要謝貧道,不將你屍身運回白州,行動不利的黑鍋,也沒法扣在你頭上。”

 輕輕一拜,於道人正想挖墳,突聽得一聲‘噗嗤’聲。

 “誰?!”

 他悚然一驚。

 念頭還未落地,身形已如電般暴退數十丈,雙手狂舞之間,數十種暗器、毒液已鋪天蓋地般打向四面八方。

 咻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毒液與暗器盡是落空。

 確定了四下無人的於道人已然退到了數裡之外,他驚疑不定的環顧四周,突的,眼神變得悚然。

 一隻白的嚇人的手掌,從那座孤墳中探了出來!

 “我告非……”

 詐屍?!

 於道人眼皮一跳,旋即發現了不對,察覺到了孱弱的氣血波動。

 “沒死?!”

 看著臉色煞白如死人,連胸膛都好似不會起伏的的‘方烈血’,於道人眼神都直了。

 那一夜,他距離雖然遠,可也看到了兩人的廝殺場面。

 方烈血崩斷了大筋,燃盡了氣血,又被霸拳重擊,當場氣絕,這可是他親眼見到的。

 怎麽能不死?!

 假死?!

 什麽假死之法,能瞞過劊子手出身的楊獄?!

 於道人心中驚疑不定,猶豫一下沒有遠遁,而是遠遠傳音:

 “方兄?!”

 “是我。”

 沙啞而虛弱的聲音傳來,讓於道人越發瞠目結舌:

 “你,你居然沒死?!!”

 哢哢哢~

 楊獄艱難的移動筋骨。

 他下手太重了,那一式霸拳毫無保留,幾乎將方烈血的骨骼內髒都打成肉泥,哪怕之後的幾日做過補救,傷勢還是太重。

 筋骨斷裂多處,內髒全部受損,熔爐破碎,幾乎成了篩子,血氣都存不下來。

 這樣的傷勢,什麽武者都沒可能活得下來,即便以鎮邪印將之煉成活死人,也不容樂觀。

 因為他全身的大筋都斷了,若非活死人無知無覺,根本動也別想動。

 “想不到,方兄身懷如此絕技?”

 於道人走近,看著奄奄一息的‘方烈血’,嘖嘖稱奇:

 “聽說啊楊獄劊子手出身,但凡出手沒有活口,方兄真真了不起。不知,你用的什麽法子?”

 他的眼神詭異。

 方烈血沒死,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僥幸而已,道兄可有什麽傷藥,借用一二,來日必十倍償還……”

 沙啞著聲音,楊獄心中暗叫不好。

 他哪裡瞧不出這道人已動了殺心?

 “傷藥,自然是有的,可惜,方兄是用不著了……”

 於道人神情幽冷。

 方烈血活著,這對他來說,可絕不是一個好消息。

 方征豪為人霸道而凶狠,若知道此事因他而敗,還連累方烈血重傷垂死,他可就沒法子在白州混了。

 “此話怎麽說?”

 楊獄心中叫糟。

 以這具身體此時的狀態,勉強能動已屬不容易,絕無可能抗衡眼前這位老道士。

 於道人眼底閃過殺意:

 “方兄傷勢太重,只怕難以痊愈,不如讓貧道送你一程,結束你的痛苦吧!”

 呼!

 話音未落,他掌落如奔雷,真罡縈繞,就要將‘方烈血’擊殺於此。

 砰!

 泥沙飛揚。

 “噗!”

 避開這一掌,卻已引發了傷勢,粘稠的血液從各處傷口擠壓了出來,跌在地上,似已無還手之力。

 “如此傷勢,還能支撐?”

 於道人面露詫異,旋即獰笑踏步,長劍不出,仍是掌印拍擊,重錘擊打。

 方烈血的武功原本不差於他,可他此時傷重如此,卻又哪裡會被他放在眼中。

 轟!

 罡風震爆,辣手拍擊,於道人眼底閃過猙獰,就要將滿身是血,已無掙扎之力的‘方烈血’震殺當場!

 突然,他心頭一震,看到了方烈血幽沉冷冽的目光,耳畔響起的,卻是另一個熟陌生而熟悉的聲音:

 “你敢?!”

 “這聲音……”

 於道人瞳孔一縮,觸電也似收回了手掌:

 “楊獄?!”

 看著‘方烈血’,於道人的眼神震驚到了極點,他的記憶極好,卻哪裡聽不出這聲音是誰?!

 可是……

 “你叫做於道人?”

 楊獄的眼神很冷:

 “我放了你一馬,你卻敢壞我的事?!”

 他面色冷厲,心中卻著實松了口氣,知道嚇住了此人。

 眼前之人若不是於道人這個龍淵知名的‘苟道人’,他這第二具活死人,只怕就要栽了。

 但是這‘苟道人’,那就好說了。

 擊殺方烈血後的幾日,他就通過錦衣衛的情報渠道知曉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於道人在龍淵道也是知名的人物,可惜,並不是什麽好的名頭,這老道士為人鬼祟而陰險。

 最重要的是,此人謹慎膽小的令人發指。

 二十多年前,朝廷肅清江湖之事還只是傳言,尚未落實,這老道士就拋下了宗門弟子,一個人逃到了深山之中。

 成為龍淵道寥寥幾個躲過清洗的宗師。

 “放我一馬,你,你真是楊獄?!”

 於道人有些麻爪,突然想起了傳說中楊獄從未外露過的道果神通:

 “這,這是你的神通?!”

 “傷藥拿來!”

 楊獄聲音很冷。

 於道人眼皮一跳,微微猶豫後,還是遠遠的拋過去幾瓶傷藥。

 心中連叫晦氣。

 這個變故,他是怎麽都沒想到,但親眼目睹了楊獄殺人的凶殘,他心中著實有些發虛。

 此行之前,他對楊獄的忌憚就很深,這個劊子手出身的高手,太凶殘了。

 細數他出道以來,為敵者連全屍都沒有幾個,慘如聶文洞,可是被砍了三千六百刀才死。

 更重要的是,他幾拳就打死了方烈血,武功之高,只怕比之龍淵衛的四大統領,也差不了太多了。

 這人,他怕是惹不起……

 “不夠!”

 看也不看將傷藥全部吞下去,楊獄又開口,直將於道人身上的傷藥全部要來,吞服,才閉目調息。

 這於道人深諳保命之道,身上的傷藥不乏上品,未多久,絲絲縷縷的腥臭煙氣就在他身上升騰而起。

 肉眼可見,那猙獰的傷勢,就有著好轉。

 “特麽的!”

 於道人臉色青黑,握劍的手掌松了緊,緊了送,卻始終下不定決心。

 他雖然自問保命手段了得,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只是……

 “呼!”

 許久之後,天色都黯淡下來,楊獄方才睜眼,吐出一口腥臭的汙血,面色稍好一些:

 “背我去白州。”

 “???”

 於道人幾乎被氣笑了:“你說什麽?”

 “我此刻離青州不足千裡,以雲鷹之速,不足一時辰可以殺來……”

 楊獄面無表情。

 “你以為你真能殺我?!”

 於道人面色一沉。

 “試一試?”

 楊獄自然知道與謹慎之人打交道用什麽法子,那就是恐嚇:

 “一天殺不了你,就來一年,一年不行,十年如何?楊某初次換血到如今,五年不到,十年後,或許就可成就武聖!”

 “十年成就武聖?!”

 於道人嗤之以鼻。

 熔爐初成,相距武聖何其之遙遠?

 十年可成,這話簡直是笑話,你以為你是張玄霸?!

 只是,此人的武道天賦堪稱絕頂,怕不是比那楚天衣更高。

 武聖縹緲不好說,但大宗師,只怕有極大可能。

 而且,這人明顯身懷道果……

 心念至此,他有些猶豫了:

 “你去白州做什麽?”

 楊獄不答再問:

 “背是不背?”

 “真當你吃定我了?!”

 於道人有些動怒了。

 但思慮之後,還是決定不吃眼前虧,捏著鼻子蹲下,將這半廢之人背起,跨步狂奔,高起,重落。

 以發泄心中怒氣。

 “顛不死你!”

 ……

 ……

 攔山關內,某處臨街的小院。

 唰!

 余靈仙睜開眼,激蕩的血氣也自平複下來。

 “熔爐終於,成了!”

 她輕輕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有著一抹笑容。

 她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也無法成為憐生教當代二十七聖女之一,但真罡一關,也足足卡了她四年還多。

 為的,就是以‘劈山老母訣’成就熔爐。

 這一步,在上任聖女之中,也只有那麽一兩個人辦到而已。

 “裕鳳仙,下次見面,必還追殺之仇!”

 余靈仙平複心情。

 這時,耳邊傳來閻惜略有些變化的聲音:

 “方烈血死了!夜魔刀袁飛,方烈血,兩尊宗師,魂斷青州城!多事之秋啊,上次有宗師接連隕落,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方烈血也死了?!”

 余靈仙有些驚愕:“誰敢殺他?!”

 “斬首刀,楊獄。”

 閻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余靈仙:

 “聽說此人追殺過你?”

 余靈仙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被裕鳳仙、楊獄接連追殺,以至於整個青州的分舵都被拔除,這簡直成了她的笑柄。

 “如此人物,本代聖女中,怕不是只有‘鳳無雙’可比了,你不是對手,也是正常。”

 閻惜寬慰了一句,起身:

 “走吧,一起去瞧瞧咱們這位方大將軍的臉色,那想必是極有趣的事情……”

 “有趣嗎?!”

 低沉而霸道的聲音自遠處響起,方征豪的氣息,猶如寒流般席卷大街小巷,刺骨的冷意幾乎澆滅了附近的煙火。

 “妾身說錯話了,大將軍勿怪。”

 閻惜佯作驚呼,捂嘴,卻又笑笑,顯然是故意為之。

 砰!

 院門洞開,方征豪跨步而來,雄渾的氣勢如山般橫壓, 余靈仙呼吸一滯,幾乎忍不住要催發真罡抵擋。

 “閻長老,方某的人死了,你很高興?”

 方征豪神情漠然。

 “不敢,不敢。”

 閻惜神色微緊,不敢再調笑,正色道:

 “我教中傳來密訊,說是那楊獄應東廠二檔頭任小梟之邀,帶了那小世子回龍淵城,觀其路線,似乎會經過白州……”

 話至此處,她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他不會有機會死在張靈峰手中了。”

 方征豪闔眸吐息:

 “老夫需要你們在其必經之路上,發動一次起事!”

 繼續碼字,必須三更。十二點前必出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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