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初次見面,我叫蘇白。”蘇白先自我介紹了一下,看得出對方十分緊張的樣子,便讓對方不用太緊張。
不過還沒說出自己的來意,便是忽然聽見了“噗通”一聲,隨後一臉錯愕地看見這個男人跪倒在自己面前。
“你這是……”
“蘇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把所有東西都帶來了,還請您能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把我給放了吧,我以後保證老老實實過日子,再也不乾那些和鬼怪有關的事情了!”
杜榮低頭叫喊著。
而他手邊的袋子裡面全是他今天取來的全部家當。
包括一疊疊的厚實的現金,還有多張銀行卡和存折,甚至還有金塊……
“讓你把吃飯的家夥都帶來,你把這些東西給帶來做什麽?!”
蘇白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給他錢對於目前手頭很緊的他很高興,但是今晚的目的根本不是這個。
“啊?這些不就是我吃飯的家夥?”杜榮擦了擦眼角假哭的淚水。
“呃……”蘇白扶著額角,有些無語,“你當道士的時候那些工具呢?你不會是想說你沒帶來吧?”
說著,他的語氣愈來愈嚴肅。
“帶來了!帶來了!”
杜榮瞬間一個哆嗦,趕忙把背上的背包給放下來解開拉鏈。
裡面的就是包括桃木劍和風水羅盤以及一些同樣常見的降妖伏魔的道具。
他見蘇白盯著它們看,不禁有些羞愧道:“蘇先生,真不好意思,那些祖傳下來的道具都因為年歲久遠被損壞了,這些東西還是我後來想著靠這行吃飯所以仿製的……”
“也就樣子好看,真要說威力可能……”
剩下的話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唔……”
蘇白隨手從裡面抽出一把桃木劍來舞動了一下,雖然本身就是木劍自然不可能說多鋒利,不過上面尖頭都是鈍的,殺傷力估計會非常有限。
而且還染上了一層紅色的油漆,聞上去有股奇怪的氣味。
不過雖然看起來質量非常劣質,甚至比不上一些玩具劍,但是上面卻給他一種奇特的感覺。
“似乎對於鬼怪有一種特殊的壓製能力……”
甚至某種程度上可以傷害到鬼怪。
基本可以算是一種基礎班的神秘物品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凡人自己製作的神秘物品。
他好奇地問了一句,杜榮也不敢有任何隱瞞的意思,回憶了許久後將製作的過程給敘述了出來。
“這東西是我按照祖上的教導,從一個鄉下找到了一株三天內被雷給劈成兩半的桃木,然後在符水中浸泡一天一夜軟化後,重新切削壓製凝練成了這把劍的模樣……”
“最後是將這柄劍奉於祖師牌位邊,以香火和經文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如此方才算是完工……”
杜榮將這些繁瑣的步驟如實道來,生怕有一絲遺漏就引起對方的不滿。
蘇白想了想,覺得以對方如今的微弱本領,後續的步驟的作用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純粹是心理安慰,真正起作用的應該是最初的那個被雷擊的桃木。
雷火克制鬼怪是很正常的道理,就猶如天劫一樣,稍不注意就可能會被劈得魂飛魄散。
只不過缺少後續的法力的溫養,這把桃木劍或許再過不久就會泯然於眾人,失去這些特殊性。
至於其它的東西也都大同小異,都沒什麽特殊能力。
看了一遍之後,最後蘇白也沒找到什麽秘籍或者修煉功法之類的,不由有些失望。
“你們祖上就沒傳下來什麽修煉的東西?”
“這個……”杜榮冷汗涔涔,“據說在舊時代的時候應該是有的,只是到了現在早已經失傳了,我等後輩只能依葫蘆畫瓢狗尾續貂……”
“那就算了。”
蘇白轉而問道:“你可知道現今還存在著的道門?”
“道門?”
這次,杜榮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來應該是知道的。
“小人的確是知道一些關於道門的事情……”
杜榮小心翼翼地點點頭,心裡暗自揣測著眼前這位和鬼差有關系的大人是什麽意思。
“說說看……”蘇白饒有興趣。
“其實,我爺爺還在的時候便是道門的一員。”杜榮趕忙回答著,“他晚年時曾經和我們說起他在道門的時光。據說道門是一個由舊時代各個幸存門派組合而成的特殊組織,是個以實力來劃分,階級非常森嚴的地方,”
這些蘇白已經從沈蘇仙那邊粗略地了解了一些,現在通過他更深入地了解到更多。
“據說道門裡面的道士各個都是驚才絕豔的道法天才,很有實力,可以繪製各種符篆製造法寶,擁有和那些可怕的鬼怪們對等的一戰之力!”
“只不過……”杜榮露出一抹苦笑,“我的爺爺那邊雖然是道門的一員,可是後來到了我父親那一輩,就因為天資不足實力不夠而被嚴苛地逐出門外。”
“而等到了現在的我,就更沒資格進入道門了。之前年輕時也曾經去申請過,只是甚至連試煉的機會都沒得到……”
“後來我也就不再白費力氣了,只能靠著祖上的傳承乾這些裝神弄鬼的事情……”
他神色悵惘,顯然還是覺得祖上一直傳承下來的本事卻在自己這一代被斷絕而羞愧不已。
蘇白大約是已經明白了,眼睛一轉,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
“那你是否想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道門的人對你重新刮目相看?”他似笑非笑著說道。
“嗯?”
杜榮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心跳迅速加速,有些不敢置信。
“您……您的意思是?”
“或許……我可以幫你一把。只要你從今往後聽我的話幫我辦事。”蘇白沉吟著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和鬼差的關系吧?應該能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
“我……”杜榮想起那個神秘的鬼差,心中感覺多了些保證,立刻磕頭喊道,“我明白了,如果能讓我一洗恥辱,重複我祖上的榮光,即便是蘇先生你讓我去死也在所不辭!”
“那便好。”
蘇白點點頭,目光有些思慮之意。
他想要用對方來做實驗,也正好可以替不方便出面的自己和道門那邊來溝通。
他對如今這個神秘的道門始終下意識地抱持一種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