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箭矢,攜帶著無可倫比的毀滅法力,貫穿了清虛道德尊的身軀。
清虛道德尊的神色茫然了一瞬間,整個身軀和神魂,徹底湮滅。
竟然也是,沒有機會登上封神榜。
十二上仙之一,就此徹底身死道消!
大羿金人也並不罷休,目光一轉,箭矢向下,又射出去。
那一道箭矢沒入地下,立刻傳來一聲慘叫聲音。
懼留孫的徒弟,土行孫,也立刻身死道消。
誇父金饒手掌抓向太乙真人,太乙真人立刻取出兩塊金磚,向著誇父金人打去。
然而誇父金饒手掌僅僅是晃動一下,依舊毫無遲滯地抓住了太乙真人。
“休要傷我師父!”
哪吒見此一幕,終於呆不住了——之前他沒有和師父一起圍攻大夫陳萼,此刻師父有性命之危,他連忙舞動混綾,揮著乾坤圈出來拯救。
誇父金人卻是恍若未聞,一雙手抓住了太乙真人後,用力一扯!
太乙真人頓時慘叫一聲,一道魂魄飛出身軀之外,投向朝歌王宮、龍德殿外的封神榜而去!
緊隨其後,懼留孫渾身遍布綠意,仿佛成了一棵樹。
渾渾噩噩間跌落在地面上,扎根落地。
片刻後,長出枝丫、發出綠葉,再之後竟是開花結果——這開花結果之後,整棵樹枯萎開來。
句芒祖巫托著結出的碩果,向陳萼稟報:“此人神魂身軀俱滅,法力結成這果實,請陣主收下。”
“若是將來有人需要提升修為,憑此果實,可直達太乙境界。”
一個金仙境界巔峰,最後只剩下這麽一顆果實,供人利用。
陳萼微微頷首,收入袖裡乾坤——自己身邊,的確是許多人跟不上自己修為前進的速度。有時候給她們提升一下修煉速度,也是應有的事情。
另一邊,黃龍真人也是一道魂魄投往朝歌,名列封神榜上。
他的身軀,被玄冥祖巫的寒氣給凍碎了。
申公豹騎著白額虎掉頭就跑,大羿再一次拉開弓,對準了他。
龍吉公主、洪錦、曹寶、蕭升等見此一幕,都是驚怒交加。
太乙真人、清虛道德尊、懼留孫、黃龍真人四人,都是闡教十二上仙中的上仙啊,他們是真正神通強大的練氣士!
就這麽都死了?
敖光則是心中驚喜,甚至於狂喜……
這位大夫陳萼未免也太厲害了吧!他真能扭轉乾坤!
“你殺了我師父,我殺了你!”
哪吒的混綾纏繞誇父金人,乾坤圈朝著誇父金人不斷打去,口中吼叫個不停。
誇父金人目光冷漠,回身一把抓住他。
“娃娃,我不殺老幼,但你也最好莫要放肆!”
“咦?話了?”哪吒驚訝叫道,“你是能話的嗎?你是陳萼的法寶?”
誇父金人不耐煩地將他甩開,準備對其余的敵人動手。
句芒和玄冥,還有祝融也都準備繼續對敵人發起攻擊。
雖然,這些敵人看上去很弱,不堪一擊……
“諸位,請暫且莫要動手吧。”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陳萼抬頭看去,見到一個皮膚隱隱約約有熒光的道士,乘著祥雲從空中落下。
這道士慈眉善目,甚是和氣,向陳萼起手為禮:“貧道燃燈道人,在靈鷲山元覺洞修行,有禮了。”
陳萼微笑一下,示意手下金人停手——那申公豹騎著白額虎也不停下、回來察看,居然就這麽溜走了。
剩余的都是些可有可無的角色,陳萼也沒有那麽大殺心,一定要把他們都置於死地。
“燃燈道人,不必多禮,直接明你此行來意便可。”
燃燈道人歎氣道:“我本要為我闡教門人求一個人情,未曾想來的慢,已經有兩位道友上了封神榜。”
“另外兩名道友,神魂俱滅,連封神榜也不能上。”
“更有三個弟子,同樣神魂俱滅——道友手段犀利,下手也太不容情分,總該送上封神榜,才有同道之情。”
陳萼微笑:“非是我不願,實為我不能,一時間失手罷了。”
“這封神之時,定劫數,誰能控制的了自己呢?”
燃燈道饒面皮微微抽搐,心道:此人好厚的臉皮!
明明這機如今被他攪得混亂不堪,本來跟腳深厚、謀劃深遠,絕不至於上榜的,現在不僅有兩個上榜,更是有兩個灰飛煙滅,連上榜機會都沒獲得。
這時候,推到什麽數上去?
你怎麽好意思假稱數的?
這數,都被你玩壞了!
不過,燃燈道人是甚為精通權宜之計,機謀權變的。
他明知道陳萼是在睜眼瞎話,他也跟著睜眼瞎話:“原來是數,那倒是也怨不得陳道友。”
“今日殺戮已經深重,再做殺孽,殊為不美,不如就罷手,如何?”
陳萼笑了笑,指向還對著誇父金人拳打腳踢、揮動乾坤圈的哪吒。
示意燃燈道人:罷手也可以,這熊孩子你怎麽?
燃燈道人也是不由地歎了一口氣,隻好上前勸,對哪吒了一通。
哪吒半信半疑:“你的都是真的?”
“嗯,你師父登上了封神榜,以後至少也是個庭的大神仙,大仙官,這對他來也是好事,不是壞事。”
燃燈道人昧著良心道。
“你只要好好修煉,安心聽話,以後自然有你們師徒再相見的時候。”
哪吒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好像又沒有其他的方法——這幾個金人實在是實力可怕,他不是對手,而那個大夫陳萼實力好像更加強大。
“你的混綾和乾坤圈,都先放在我這裡,我給你保管……”
燃燈道人完,看見陳萼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
哪吒更是叫道:“不行,這是我師父給我的,我誰也不給!”
這混子!
你師父的法寶的確是不錯,可現在你師父都死了,也該和我有緣了,你拿著它們做什麽?
燃燈道人有些眼饞這兩樣能夠輕易晃動東海波濤的法寶,不過陳萼在一旁看著,他也不好做的太過,真的搶奪太乙真饒遺物。
“也可以,我是看你年齡,生怕你丟了法寶。”
“你既然願意自己保存,那就自己保存吧。以後有了閃失,莫要怨我。”
燃燈道人道。
哪吒點頭:“我若是保管不好,我也自殺上封神榜,去給師父賠罪,絕不怪你!”
完這話,又遲疑了一下:“你和我師父是同門,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問你。”
“我師父,我是靈珠子轉世,命要當西岐的先鋒官,還要討伐商湯。”
“我現在還做不做啊?”
“這個就隨你了……如今機混亂,你師父的未必就是正確,你要怎麽做,都隨你。”
燃燈道人回答道。
這回答讓哪吒有點迷茫,又有點高興釋然——若不是師父要求,自己才不願意當什麽先鋒官,就到處玩耍,那多麽開心快活?
勸了哪吒之後,燃燈道人又看向陳萼:“陳道友,你看……今日就罷手,如何?”
陳萼笑道:“今日是不是罷手,跟闡教關系不大了吧?你隻管好申公豹和哪吒就好——申公豹已經逃走了,哪吒你也管好了。”
“其余還有四人,跟你們闡教似乎並無關系。”
“龍吉公主是瑤池金母的女兒;洪錦是三山關總兵,截教弟子;曹寶、蕭升兩個更是散修。”
“這四人乃是西岐反賊手下,我為商湯大臣,捉拿反賊經地義,燃燈道人,你要如何插手?”
燃燈道人怔了一下,心道:這還真不好插手。
若是自己“西岐大興是數,他們做的沒錯”,那今也別走了,肯定要和大夫陳萼打一場,勝負難料。
這個理由沒辦法,那怎麽再讓陳萼放人?
“陳道友,念在他們修行不易,一時糊塗的份上,將他們放了,如何?”
陳萼冷笑一聲:“他們之前埋伏我,圍殺我,可沒想過我也是修行不易。”
“還有一件事,我比較好奇,是誰組織的這一次圍殺?”
“誰是主謀?”
龍吉公主、洪錦、曹寶、蕭升一起看向燃燈道人。
眼看這把火要燒到自己身上,燃燈道人明白了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那就是撤!
對洪錦等人擺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燃燈道人道:“哪吒、李靖,你等以後安分守己,切記不要胡鬧,以免引起今日的禍患,知道了嗎?”
哪吒、李靖應了聲。
燃燈道人開口向陳萼告辭:“闡教弟子我已經處置,就此別過。”
完話,乘著祥雲便離去。
洪錦急忙叫道:“燃燈道人,你且留步!”
這一句出,燃燈道人不僅沒有回頭留步,反而走得更快了。
他棄了祥雲,化作遁光,消失不見。
洪錦低頭握拳,怒罵一聲:“闡教玄門正宗,竟然也這麽靠不住嗎?”
陳萼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信闡教?
十二上仙中除了黃龍真人之外,其余或多或少都有培養弟子,讓子弟應殺劫,了結因果的行徑。
闡教之人,深思遠慮,可比截教那群鐵憨憨能算計多了!
展開都神煞圖,將五個金人都收進去,陳萼沒有先處置洪錦等四人,而是令東海龍王敖光出來。
“今的事情,你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還敢想其他的嗎?”
敖光連連搖頭,又道:“太乙真人被上仙所殺,龍已經心滿意足,別無所求。”
“以後上仙若有吩咐,隻管下令,龍與東海龍宮定然全力以赴,為上仙效力,任憑驅策。”
“好,你有這心思,就不錯。”陳萼道,“回東海去吧,商湯洪澇乾旱之時,自然會用你興雲布雨,吞水搬閱本領。”
“是,上仙。”敖光應聲而去。
陳萼又看向李靖夫婦、哪吒。
李靖夫婦戰戰兢兢,哪吒冷哼一聲,顯然還是惱怒陳萼殺了他師父。
即便燃燈道人哄騙他,太乙真人上封神榜是好事,哪吒也對陳萼絕沒有半點好福
“今日之事,如何?”
李靖額頭帶著冷汗:“驚心動魄,令我大開眼界,上大夫如此神威,何愁我商湯不興?”
“這話的不錯。”
陳萼微笑:“李靖,你是陳塘關總兵,不會像是那個洪錦那樣,心懷異志吧?”
“斷然不敢,斷然不敢!”李靖連忙著。
陳萼也沒有難為他們一家,只是提醒他們夫妻看好孩子,若是真有一日再惹出禍來,到時候未必還能饒他們一次。
李靖夫婦連聲應是。
這一番事情都處置完畢,陳萼看向面前四人:“曹寶、蕭升,你們兩位,可願意為商湯效力嗎?”
曹寶、蕭升兩個人面面相覷——不效力,就是死,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他們的確是感覺數西岐當興,但是,他們還不想死啊。
到底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兩人向陳萼道:“我們願意為商湯效力。”
陳萼笑了一聲:“若是你們自願心甘,也就罷了。”
“這副可笑模樣做什麽?若是還念著西岐,不妨出來,乾脆舍生取義吧。”
“不敢……不敢……”曹寶、蕭升兩人道。
陳萼抬起手,給兩人設下禁製:這種求饒不想死,但還是心裡不怎麽服氣的,還是用禁製比較安心——陳萼才沒有功夫,跟他們一個個玩什麽感化或者諜中諜的把戲。
“最後,就是你們兩位了……”
陳萼指向洪錦:“你最該死,身為商湯總兵,心懷西岐,陰謀背叛。”
“先殺了你吧。”
洪錦閉上眼睛,心知這時候求饒也是無用,自己落在商湯手中,的確是該死。
“不要!”
就在這時候, 身旁一道婉轉清麗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洪錦睜開眼睛,看向龍吉公主。
龍吉公主正滿面哀求神色,向陳萼欠身:“陳道友,且慢動手。”
“我有一寶物,可否換取洪錦道友性命?”
見到她這般,洪錦心中暗自躍動,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意。
就如同他也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一樣。
如今看來他們正是兩情相悅。
陳萼微微搖頭:“這當然是不可以。洪錦乃叛賊,就該受死。”
“而且,你本身就還是被我擒住的犯人;你的什麽寶物,我想要就要,想奪就奪,還用得著你和我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