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其實我也不太確定。”
李嫣然的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裴文德只希望自己這次的直覺沒有那麽準。
“就在今天上午的時候,寺廟裡來了一個熟人,而且她還帶了些麻煩來。”
難得碰上可以說的上話的同齡人,裴文德並沒有向顧長風隱瞞什麽,他只是簡單的略去了其中的某些細節。
“盡管老和尚和慧寂都沒說什麽,但我感覺我這幾天應該有事要做了。”
聞弦音而知雅意,深知裴文德性格的顧長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家夥肯定又要“多管閑事”了。
在靈祐禪師逐漸老去的現在,裴文德有意無意的繼承了他的衣缽,成為這片地區新的“守護者”。
“上次是打虎,這次又打算打些什麽東西?”
言語中透露出淡淡的好奇,顧長風別的都不服,就服裴文德這種什麽都敢招惹的膽識。
“可能會是一隻厲鬼?”
不由的翻個白眼,裴文德又怎麽可能聽不出顧長風語氣中的調侃呢?
只是裴文德也沒辦法,自己的好奇心和多管閑事的性格已經是天性改不了了。
更何況,裴文德覺得自己這次哪怕不主動去招惹麻煩,李嫣然帶來的麻煩也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沒有任何的理由,這就是身為男人的直覺!
“你現在都已經這麽‘厲害’了嗎?”
赫然瞪大了雙眼,顧長風一語雙關的道出了自己內心的欽佩之情。
敢去招惹鬼怪是一方面,能不能對付得了鬼怪又是另一方面。
顧長風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和裴文德才短短幾個月時間不見,對方的惹事能力就提升了這麽大一個台階。
不過敢招惹鬼怪,從側面也說明裴文德的能力得到巨大的提升。
最起碼,顧長風並沒有從裴文德的語氣中聽出絲毫的膽怯。
相反,在裴文德描述自己目前處境的過程中,顧長風感受到的只有一股躍躍欲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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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就在顧長風和裴文德交談之際,一直在旁邊默默旁聽的顧老么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它們長什麽樣?在什麽地方?真的有我爹說的那麽可怕嗎?”
好事是少年人的天性,更不說原本就不安分的顧老么了。
“還有還有,我能不能也跟著一起去!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惹事!”
無語的和顧長風對視了一眼,裴文德果斷的搖頭表示了拒絕,他可不想帶上顧老么這個拖油瓶。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鬧鬼的地方是長沙縣……”
“要是你能說服你爹,讓你明天不用去先生那上課,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裴文德此話一出,本來還一臉興奮的顧老么頓時萎靡了下去,連帶著表情也變得十分的沮喪。
“裴哥,你就不要和我開玩笑了,想讓我爹同意我翹課?還是下輩子吧!”
“哪怕今天我哥把我的腿給打折了,我相信我爹明天也會親自壓著我去先生那上課的。”
從不放松對自家幾個孩子的教育,這或許就是那不靠譜的顧家老爺子唯一靠譜的地方了,從小就十分頑劣的顧老么自然深知這一點。
“那不就得了!”
強忍著笑意搖頭,打斷了顧老么熱情的裴文德轉頭剛想說些什麽,
卻突然注意到顧長風的臉色大變。 “你怎麽了?”
敏銳的察覺到顧長風似乎有什麽話想說,裴文德微微皺了下眉頭。
“你剛剛說,你要對付那隻厲鬼在長沙縣?”
表情明顯不太對勁的顧長風如此問道。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面對裴文德的追問,顧長風還沒有做出回答,剛剛才大受打擊的顧老么就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一樣,立即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長沙?那不是烏更夫臨死前去的地方嗎?”
說到這裡,顧老么突然意識到裴文德可能並不知道烏更夫,所以連忙開口解釋道。
“裴哥,還記得我們鎮子上那個奇怪的更夫嗎?”
“就是那個常年住在義莊裡的更夫。”
先是輕輕挑了挑眉頭,裴文德隨後便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就是那個半張臉上都是刺青的奇怪大叔吧!”
裴文德自從修行之後,不僅獲得了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甚至能夠用近似於“翻閱”的方式回憶自己記憶中的某些細節。
恰巧,那位半張臉上都刺滿了奇怪刺青的更夫,算是給裴文德留下比較深刻印象的存在了。
如果裴文德沒有記錯的話,在自己第一次打死倀鬼,並且把它們帶到義莊進行超度的時候,那個奇怪的更夫就躺在義莊裡面睡覺。
並且當時與他一起待在義莊的,還有一個膽子格外小的書生。
只可惜,裴文德當時並沒有在意他們,所以也不知道那個膽小的書生究竟長什麽樣子。
“是的, 就是他!”
眼看裴文德還記得那個奇怪的烏更夫,顧老么立馬把自己知道的情報都告訴給了他。
“烏更夫在上個月去了一趟長沙,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那裡。”
“聽那些和他同行的人說,烏更夫的死相格外的淒慘……”
“首先是他的頭不見了,直到下葬的時候都沒找回來。”
“然後就是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從體內剖開了一樣。”
“反正正常的人類絕對不可能造成那種傷勢的,那肯定是妖怪惡鬼之流才能辦到的事情!”
聽著顧老么信誓旦旦的描述,裴文德狐疑的撇了他一眼,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顧長風。
這倒不是裴文德不相信顧老么的說辭,實在是對方的描述實在太過誇張,就好像自己親眼見到過一樣。
由不得裴文德不懷疑,他是不是又在哪些方面添油加醋了。
“這次他倒是沒說謊,因為烏更夫的屍體被送回來的那一天,鎮上的人都看到了。”
比起道聽途說的顧老么,親眼看見過烏更夫屍體的顧長風表示,具體的情況比他描述的還要誇張一萬倍。
“烏更夫本來只是暫時去那邊代職的,結果卻沒想到卻在打更的時候慘死了。”
顧長風有理由懷疑,長沙縣那邊的更夫肯定已經有了前車之鑒,所以才會臨時招募外面的更夫去替他們打更的。
“事情居然鬧得這麽大嗎?”
“看來那邊的情況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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