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通往大明宮的主乾道上。
“那是?”
剛剛才聚集起大部隊、正打算前往宮中護駕的鄧元起隻一個愣神,就注意到了慈恩寺上空那條打算拚命的三首蛟龍。
盡管不知道這條狡猾的蛟龍為什麽會如此憤怒,甚至憤怒到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程度。
可鄧元起知道,現在絕對是一個殺死對方的最好機會。
一隻癲狂的野獸固然擁有極強的攻擊性,卻比時刻隱藏在暗處的毒蛇要好對付得多。
然而再三思慮之後,鄧元起還是決定暫時放下那條蛟龍的事情, 優先去皇宮護駕。
畢竟在得知妖王們行動的最終目標是宮中的唐武宗之後,鄧元起心中的不祥之感就已經拉滿了。
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就算最後只是虛驚一場,鄧元起也會將保護宮中的唐武宗作為首要任務。
至於那條發狂的蛟龍?
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處置他,現在不急在這一時。
“走!暫時先不要管那條蛟龍,當下去皇宮護駕才是最緊要的!”
心下有了決斷之後,鄧元起果斷將蛟龍之事拋之腦後, 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趕赴了大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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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某處大院之中。
“那是……白天的那條蛟龍?”
五色道人一臉驚愕的望著慈恩寺上空的狂風暴雨, 內心的震撼已然無以複加了。
白天的時候,武林水和小青的戰鬥就已經足夠誇張了。
五色道人自問在同等條件下,自己實力並不遜色於二者,甚至在某些方面還略有突出。
然而在看到癲狂狀態下武林水的表現之後,五色道人默默打消了找個機會把它抓做坐騎的打算。
他現在唯一好奇的是,這條三首蛟龍究竟受到了什麽刺激,居然會表現的如此癲狂。
“……”
默然的站在大院的另一個角落,同樣注意到這一幕的赤狐卻只是不動聲色的掃了在場其他人一眼。
比起白天時的碰頭,現在聚集在這裡的人員已經少了一大半。
而就算是這些剩下的人員中,在目睹了白天的真龍之戰、以及現在那條三首蛟龍的癲狂之後,也不禁心生退意。
與有著玄絕、裴慧率領的天眾不同。
這些匯聚在杞王麾下的旁門左道之士,僅僅只是想趁著這波混亂撈點資本和油水,可沒想過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因此在意識到這次的事件已經有兩條真龍摻和之後,他們已經默默決定待會就趁夜離開長安, 離開這個已經變成風暴中心的是非之地。
“說起來,赤煌呢?她上哪去了?”
良久的沉默過後,最終還是在場修為最高的五色道人最先回過神來, 然後皺著眉頭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同為杞王麾下的左道人士,五色道人雖然不想承認,卻也深知那位一直替杞王招募外援、制定計劃的赤煌才是杞王真正的心腹。
以往的每一次碰頭,都是赤煌在主導並安排任務的。
可是今晚明明已經超過了預定的碰頭時間,那位杞王的心腹卻始終沒有到來,這未免有些太過蹊蹺了?谷幯
“那女人,或許是出了什麽意外吧?”
眼見四周無人搭話,最後還是赤狐和以往一樣,用一種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
只是表面如此嬉笑調侃的赤狐,在內心深處卻也同樣對赤煌的行蹤產生了好奇。
別人不清楚赤煌的底細,作為慧寂在外界的“線人”——赤狐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那位表面看似莊嚴的女子的來頭呢?
早在當初混入杞王麾下的時候,赤狐就知道赤煌與自己一樣,都是其它勢力安插進這支隊伍的奸細。
只不過自己是給慧寂充當線人,而那位赤煌則是替玄絕、裴慧他們賣命。
有時候赤狐都替杞王感到悲哀,不僅那些加入其麾下的左道人士各有目的,就連他最信任的心腹手下都是外部勢力的奸細。
要是杞王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登上皇位,那赤狐只能說這個朝代的壽命是真的到此為止了。
然而赤狐有所不知的是,不單單只有現在的杞王, 其他所有有可能登臨九五之位的皇子身邊, 都被玄絕安插了自己的人。
“意外?”
再次皺了下眉頭,五色道人此刻的表情頗為耐人尋味。
作為一心一意想成為國師、希望借此擺脫天人五衰的外道修行者, 他自然是不希望杞王麾下還有一個比自己更受寵的心腹屬下。
但五色道人同樣清楚的是,自己雖然從沒見赤煌出手,可對方絕對是一位不遜色於自己的強者。
如果赤煌都出了意外,那只能說明現在的局勢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那麓琥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尋找慧寂的師弟了嗎?怎麽沒見他跟你一起回來?”
聞言,赤狐心下頓時一驚,隨即眼珠子一轉便解釋道。
“白天的任務出現了點狀況,我和麓琥走散了……”
“他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估計是被欽天監的人給抓住了吧?”
盡可能用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因為赤狐總不能說自己白天根本沒去找慧寂的師弟,反而是直接去找了被囚禁在宮中的慧寂了吧?
至於麓琥現在到底在哪裡?
赤狐覺得這個問題得去問城外的那些野狗豺狼,看看它們把那隻小貓咪的屍體叼哪去了。
“麓琥也走失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寥寥無幾的成員,五色道人倒是沒有懷疑赤狐的謊言。
畢竟白天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些被武林水、小青的戰鬥吸引過來的欽天監成員又不是吃乾飯的,肯定會對長安城進行搜索和清查。
在這種情況下, 隱藏在長安城內的妖怪、外道或多或少都會被波及到,成為那場戰鬥的犧牲品。
事實上,這也是今晚碰頭會的成員減少一大半的主要原因。
面對欽天監的封鎖和清查,但凡沒能耐的都被抓了,有點能耐的則能跑都跑掉了。
今晚還敢來參加碰頭會的,不是膽大包天之輩,就是利欲熏心之徒。
五色道人自己就屬於兩者都有,所以對於目前發生的一切倒也能理解。
只是五色道人不知道的是,類似的情況在長安其它地方還在陸續上演著。
那些被其他皇子招募的左道人士,在見識了白天的“天災”之後,能跑路的基本也都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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