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死了。
不遠處的劉浩、小張還有羅伯特,看的都是頭皮發麻,心中的恐懼不斷的冒出來。
詭異的事情,讓他們手腳發涼。
“剛才,她是怎麽了?”小張問了一句,他臉色蒼白,實在是李靜的死亡太過不可思議。
對方之前像是瘋了一樣。
仿佛看不到他們,也聽不到他們說話。
這個女人只是一個人在自顧自的說話,然後就開始狂奔,他們三個大男人居然是追都追不上。
最後,她一路跑到旁邊那棟樓的樓頂,這才有了最開始那一幕。
劉浩這個時候探頭從樓頂往下看。
李靜的屍體躺在地上,腦袋都摔碎了,血紅色豆腐一樣的東西灑了一地,從上面看,像是一個後現代癲狂派畫家的創意作品。
羅伯特已經嚇傻了。
他哪見過這種場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先下樓。”劉浩招呼另外兩人,這樓頂上有些恐怖,還是離開比較安全。
主要是剛才李靜的表情極為嚇人。
就仿佛,她看到了什麽東西。
可劉浩他們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到了樓下,近距離看到李靜的屍體,羅伯特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地。
“劉哥,現在怎麽辦?”小張湊過來問。
劉浩也不知道。
車翻了之後,他感覺像是睡了一覺,再睜開眼睛就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雖然看樣子還是在隔離區,在曙光玩具廠外,可又很不一樣。
這裡昏暗無比。
車沒了,他們身上的裝備也沒了。
包括防護服,警棍,手銬,對講機和手機。
“先走出去。”劉浩快速做出決定,已經死了一個人,必須要出去通知其他人。
小張點頭,過去拉著羅伯特往外走。
只是他們剛走了幾步,劉浩就停了下來。
他雙眼瞪圓,有些驚恐的盯著前面。
前面昏暗的霧氣裡,站著一個人。
看不清樣子,但能感受到這個人身上的危險。
“誰在那兒?”劉浩喊了一聲,對面那人沒動靜,一動不動,仿佛根本沒聽到,就這麽站著。
換做以前,劉浩和小張哪裡會怕這個,再凶悍的犯罪分子他們都不怕,可是現在,先是那個女的撞邪一樣墜落而亡,現在前面又冒出一個古怪的人。
最詭異的是現在的環境。
“咱們換條路。”劉浩當機立斷,他在這一刻想到了那些偷偷溜進來那些人的死狀,想到了關於曙光玩具廠的各種恐怖傳說。
這種情況下,就是膽子再大的人都得發怵。
小張和羅伯特當然沒意見。
三個人立刻退回來,換了另外一條路往外走。
但這一次剛走兩步,前面那個人又來了。
還是站在大概三十米外,一聲不吭。
這一次小張有些怒了,擼起袖子想要上前,劉浩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一共四條路,咱們隨即選的,他怎麽可能一下子猜到?”劉浩還想說,對方是怎麽悄無聲息的走在他們前面的。
不過他現在心思很亂。
那些死者又不斷的浮現出來。
他記得一個相熟的法醫說過,這些人,都是在睡夢中死亡的。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
更不用說劉浩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察。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他覺得,
他們現在可能是在做夢,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通之前的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例如古怪的環境,消失的汽車和裝備。
而且他們都沒有受傷。
車都橋上翻下來的時候,他記得撞到了頭,昏迷前還流了血,怎麽可能現在完好無損。
一切的一切,都指明了這一個答案。
可如果是做夢,為什麽這個夢如此的真實?
而且,夢裡居然還有小張他們。
“走!”劉浩拉著小張他們又換了一條路,這一次,劉浩玩了個心眼,他繞了半圈,又繞回到剛才那一條路上。
可讓他們三個人絕望的是,那個人影依舊在前面等著他們。
就仿佛從沒有離開過。
“劉哥,看起來暫時出不去了,咱們不如先躲起來吧。”小張這個時候看向那邊一個庫房,拉著劉浩往那邊走過去。
劉浩也想不到什麽法子,只能是先聽小張的,進去躲一躲。
至於羅伯特,早就嚇的六神無主,這個時候劉浩和小張去哪,他就跟到哪兒。
小張率先推開木門走了進去,劉浩和羅伯特跟著進去。
裡面也很昏暗。
劉浩進來之後,鼻子一動。
他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就在這個時候,羅伯特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抬頭剛好看到旁邊地上躺著一具屍體。
血淋淋的。
像是剝了皮的青蛙。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玩具廠。
劉浩急忙上前,他看到屍體的時候也是頭皮發麻,不過更讓他心頭一跳的是身後傳來咣當一聲關門的聲音。
扭頭看去。
就見小張這個時候露出詭異的笑容,背著手,將門後的門哢嚓一聲上了鎖。
“這下沒人和我搶了。”
小張此刻不光是表情極為詭異,聲音也仿佛是另外一個人的。
劉浩看的是眼皮狂跳。
“小張?”
話音剛落,對面小張脖子上的皮直接被撐開,裂開了一道口子。
隨後是臉上、手上的皮。
“你不是小張。”
劉浩後退一步。
他回憶起來了,怪不得這個小張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對方的皮膚太蒼白了,毫無血色,只是一開始認為是嚇的。
現在來看,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死人皮,當然是蒼白無血的。
還有,劉浩記得一開始他並沒有找到小張,而是在追那個女人的時候,路過這裡,剛好看到小張出來。
也就是說,這裡有可能是對方的巢穴。
那地上這個被剝了皮的屍體,才是真正的小張?
劉浩的恐懼此刻達到了頂點。
至於羅伯特,在看到外皮被撐裂的小張走過來的時候,已經陷入了崩潰當中,跪在地上,雙手做祈禱狀,嘴裡念念有詞,渾身抖的厲害。實在是噩夢世界裡暈不過去,不然他早就強製關機了。
劉浩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看著地上被剝了皮的屍體,腦子裡想的都是小張的樣子。
既憤怒又害怕。
抬頭,那個裂開皮的‘小張’已經是怪笑著,走到了跟前。
屋子裡的光一下子變的極為黯淡,慢慢的,黑暗吞噬了周圍的一切,就仿佛生的希望,也隨著被吞噬。
而就在最後一道光亮要完全消失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這個聲音仿佛天籟之音,一下子驅散了黑暗,雖然恐懼還在,但劉浩發現,他原本僵硬無法動彈的身體,已經可以活動了。
裂開皮的‘小張’明顯有些不耐煩,而敲門聲又響起了。
而且,很有規律。
有一種你不開門我就一直敲的意思。
‘小張’的脖子扭過去一百八十度,發出了木頭關節扭動的聲響,臉上露出了凶惡的表情。
它依舊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就像是和對方強上了。
你敲死我也不開。
片刻之後,敲門聲終於停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你再不開門,我可就要砸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