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失足掉進了一片水潭。
一下子完全落在血水當中,不過這個時候,腳腕上抓著的手,消失了,
被扯入血潭中的林默,從始至終都是非常淡定的。
暴食詛咒和吸血鬼詛咒足以讓他在水裡待很長很長時間,而實際上,林默是可以第一時間反擊的。
他有這個能力。
但他忍住了。
因為林默想起來,這或許是脫離剛才那個封閉空間的一條途徑,那如果把對方打跑就不好了。
所以這個時候林默非常的‘配合’。
他沒有掙扎。
甚至沒有遊動,而是任由自己沉了下去。
然後他的腳踩到了底。
周圍的血水這個時候也在快速的退去,不一會兒,林默腦袋就露了出來,幾秒鍾後,血水已經是流的乾乾淨淨。
他發現,自己已經從剛才那個封閉的隔斷裡出來了。
這裡是一個大廳,寬敞明亮。
咳嗽聲此起彼伏,林默發現周圍有不少人。
有的往出吐血水,估摸是喝了不少;還有的已經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那吐出來的東西簡直別提了,空氣中都殘留著一股酸臭味。
林默只是抹了一把臉,好奇這些人是哪兒來的?
白人黑人都有,這裡面也是有男有女,大都是年輕人,也有少數年紀大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穿著同樣的黑色西服。
林默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居然也穿著一樣的衣服。
“報名參加那個噩夢求生節目的人,居然還送衣服?”林默暗道人家這個節目組夠講究。
這個時候他也發現,在周圍,有不少攝影師扛著攝像機在給他們這些人攝像。
攝影師的衣服是白色的。
那感覺,有點像是在錄製真人秀節目。
“歡迎我們的參賽者。”
一個聲音突然想起。
是這個大廳裡的廣播。
林默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有些欠扁的大金毛。
與此同時,刷刷刷,幾道光柱落在了林默和周圍那些穿著黑色西服的人身上。
“觀眾們,歡迎收看第33期噩夢求生,今天,誰能堅持到最後呢?”
“可以撥打電話為你們喜歡的選手下注,選手號碼牌,就在他們的背後。”
“如果你看好的選手最後活了下來,那麽不光他可以獲得千萬獎勵和進入聖城中樞的機會,你們,也可以獲得應有的獎金,從此,改變你的人生。”
“押得多,賺得多,現在,開始下注吧。”
這聲音帶著煽動性。
但顯然這些話不是說給林默這些穿著黑西裝的選手聽的,林默看了看周圍那十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
有可能,這是現場直播,那麽,還真的存在這麽一檔‘噩夢求生’的節目?
林默覺得太扯了。
問題是誰看呢?
林默想到了那些站在電視機前的人。
還有,如果腦洞再大一些,往大裡猜,說不定現實世界也可以收看到這一個電視節目。
也就是說,整個白鷹國的人,都可以收看到?
不可思議,但這個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聽這個解說的人剛才講,這是第33期。
那就是說,之前已經進行過32期了。
林默看了看周圍和自己一樣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背後都貼著一個號碼,他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這是把他們當成‘賽馬’了。
“另外,死亡順序也可以進行押注。”
聽著廣播裡的聲音,林默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事情搞清楚。
他看了看旁邊一個人,直接拉過來問。
對方一開始還不樂意,嘴裡罵罵咧咧,結果被林默扣住手腕,稍微用了一點力後,立刻就老實了。
“你要問什麽,我都說,你先把手放開,疼。”
林默松開了對方的手腕,然後拍拍對方肩膀,順勢,手移到了對方的脖子上。
“那我問了啊。”
感覺脖子上搭著一隻手,那人更上心了。
簡單幾個問題,回答的那是相當全面。
林默算是弄清楚了。
剛才他居然都猜對了。
噩夢求生,還真是可以在現實世界裡看到的節目,不過據說,最開始是一種恐怖事件,稱作‘惡鬼電視台’。
林默一聽這個,立刻想起來了。
他在總局數據庫檔案裡見過這個案例。
據說是半年前發生在白鷹國的噩夢事件,就是說有一個神秘的電視台,會播放一些極為詭異的內容。
如果運氣不好,看到了這個電視台,就會被汙染。
據說當時死了很多人。
也沒有後續,因為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類似這種噩夢事件太多了,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得到解決。
只不過林默萬萬沒想到,人家白鷹國的人居然能用這種法子解決一個A+級別的噩夢事件。
那就是主動配合,而且幫它進行營銷推廣。
因為每次,這個惡鬼電視台都會殺人。
他們這裡的人就覺得,既然都要死人,那不如按照他們的規則來選擇犧牲者。
說不定,還能借助這個電視節目,賺個盆滿缽滿。
他們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最重要的是,這樣不光是可以賺錢,還可以將一些精英層,排除在受害者之外,也就是說,真正的精英階層,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死在這種噩夢事件下。
因為他們已經和惡鬼電視台達成了協議。
各取所需。
這種操作,簡直6到飛起。
林默聽完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至於和他一樣穿著黑西裝的人,都是‘犧牲者’,當然也不全是,按照規則,這些人最後會有一個人活下來。
這個人不光可以獲得豐厚的獎金,以後還能進入聖城中樞。
也就是,那些有錢人和精英階層躲避的安全區。
但只要長了腦子的人都清楚,想要突出重圍,成為最後活下去的那個人,難度極大,而且概率也非常小。
“既然知道,那你幹嘛還參加?”林默有些不理解的問了問。
那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人在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裡閃出了一絲溫柔之色。
“我有一個女兒,她還很小,在我眼裡,她就是一個天使。可她生了病,沒錢的話,活不過兩個月,我作為一個父親,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