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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中。
“怎樣?莘鈺,是升官了嗎?”
梁雪好奇。
方策只是微笑看著,並未多問。
此刻,莘鈺搖了搖頭,略微遲疑地看著方策,隨即翻出信函遞出:“方策,這是聖上托我轉交給你的。”
“哦?”
方策一愣,有些訝異的接過信函,聖上特意給他的信?這又是玩得哪一出?
他也沒多顧忌,便當著兩女的面拆開信封,閱看了起來。
內容看著看著,他不由面色古怪起來。
最後,方策更是搖頭一笑:“真是窩囊的大舅子啊。”
“聖上說了什麽?”
梁雪不由好奇,也懶得理會方策的厚臉皮了。
“也沒什麽,大意就是聖上前有狼後有虎,想讓我幫他擋關。”
“這……前有狼後有虎?莫非是指長公主與伏尊王……”
梁雪面露遲疑,隱隱猜到了大致狀況。
“方策,你的意思如何?現在能信我之前所言吧?聖上真的左右為難,身不由己。並非他不想重用你。”
莘鈺不由開口,露出了期待之色。
“哈,我一直都相信仙子你啊,什麽時候不信過了?”
方策搖頭一笑。
“那……你現在的意思是?”
“還能有什麽意思?還不是要前往北疆?”
方策攤手。
“不是,
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是願意幫聖上了?”
莘鈺目露期待。
“幫什麽?幫他穩坐皇位?”
“這……方策你這是何意?”
莘鈺一怔。
“這個位子本來就不屬於他,而且也不適合他,何必過於執著,既來之則安之便是了。”
方策搖了搖頭。
“還是不願意幫嗎……罷了,我也不好勉強你。”
莘鈺輕歎一聲。
“也不是不願意幫,只是幫不了太多,只能幫一點點。好歹也是大舅子,這點情分我還是有的。”
方策無奈。
“幫一點點?此話是何意?是擔心應對不了那兩股勢力嗎?”
莘鈺訝異。
“唔……怎麽說呢,能不能應對得了,我確實也不敢保證,畢竟勢單力薄,兩邊的底牌也沒有盡露。但更主要的是……
這些權位紛爭對我來說,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只要能夠天下太平,誰坐在那個位置上,不都一樣嗎。
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並不想卷入太深,被拖在這裡頭。總得來說,這裡的情況也比較複雜麻煩吧。”
方策搖了搖頭,現在對於他來說,最在意的還是化蛇美人的事情,畢竟無論誰當了這皇帝,他都能逍遙自在,但化蛇美人破封出來,勢必天下大亂,到時候他還能不能逍遙,可就是未知數了。
“唔……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盤算,我也沒什麽好說。”
莘鈺輕語。
入夜,莘鈺房內。
“仙子,深夜叫我來,不會是打算對我施展美人計,吹耳邊風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就要把持不住,妥協了啊……”
方策微笑打量著莘鈺。
“你……少給我不正經,我是有要事找你。”
莘鈺俏臉一紅,有些嗔怒。
“好吧好吧,仙子請說。”
方策無奈攤手。
“過幾天,你就要前往北疆了,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莘鈺輕抿玉唇。
“哦?何事?”
方策訝異,心中已然有所猜測,十有八九是因為天師武尊的事情……
“到了北疆……我希望你有空時,能幫我調查一個人。”
莘鈺輕語。
“誰?”
“天師武尊。”
“天師武尊?”
方策一副疑惑之色,果然如此……
“嗯,我希望你幫我查一下,天師武尊當年在北疆發生過的事情,只要有關,不管任何線索,你都幫我記下來。可以嗎?”
莘鈺眸光中隱隱有些哀求之色。
這是她讓方策幫聖上,都沒有流露過的神色!
“哦?是嶽父大人嗎?”
方策遲疑詢問。
“你……”
莘鈺一怔,隨即美眸大睜。
“哈哈,開玩笑的,仙子莫要生氣。我幫你查就是了。”
方策連忙擺了擺手。
“你是不是已經找天機公子打探過我的情報了?”
莘鈺蹙眉。
“呃……算是吧……更多還是我的猜測吧,我就打探了一下天師武尊的事情。”
方策目光看向一旁。
“他怎麽說?”
“他也只是知道有那麽一件事,並沒有什麽確鑿情報。”
方策聳肩。
“哦……天機閣也依舊沒進展嗎……也是,那種陳年舊事,查不查對於天機閣來說應該也沒什麽意義。”
莘鈺輕歎。
“好了,別想太多了,我幫你查就是了。”
方策輕輕揉了揉莘鈺的螓首。
“你這什麽意思,我又不是小孩。”
莘鈺沒好氣地撥開了方策的手。
“哈,仙子你給我說說,你為何要調查當年的事情吧,也好讓我有個方向。”
方策好笑。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說……或許只是一廂情願導致的耿耿於懷吧……”
莘鈺不由露出一絲彷徨難受之色。
“哦?一廂情願?”
方策訝異。
“因為我一直都無法相信當年義父會出賣背叛父親他們,或許只是因為我當時過於年幼,許多事情沒看清吧。”
莘鈺輕歎。
“能不能說詳盡一點?當年具體的狀況如何?天師武尊是如何被出賣的?”
方策皺眉。
“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隻知曉,當年父親與義父關系十分要好,可以說是情同手足。
父親與娘親最後一次出征匈人要地之時,義父還一直惦記著戰事與父親娘親的狀況,那神情根本不似假。
而且當初義父若真出賣了父親,應該也沒必要在我這麽一個小娃面前一直演戲。
畢竟父親娘親都已經出征了,我就算發現了什麽,也來不及阻止……”
“不是……仙子,我是想問,天師武尊是如何被導致戰敗的?這個才是關鍵。”
方策疑惑。
“如何戰敗……那時我還年幼,對那些戰事也是懵懵懂懂。大意應該是有人泄露了父親三人定下的戰略,導致被匈人大軍埋伏……”
莘鈺蹙眉。
“三人?哪三人?天師武尊、當年太子,還有?”
“娘親。”
“哦……那仙子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戰略只有天師武尊、當年太子……只有這三位知道?”
方策疑惑。
“嗯,據我現在知道的線索,就是這樣。所以當年父親從匈人腹地中殺了回來後,就……”
莘鈺輕輕一歎,一臉悲色。
“明白了,也就是說,當年之事,就表面上來看,已經蓋棺定論。只是仙子你認為事有蹊蹺,想要再確定清楚……”
“嗯……也可以這麽說吧,或許,如此我方能夠釋懷吧……”
“如果想要讓仙子你所謂‘一廂情願’的真相出現,恐怕就只有第四人出現方可能了。”
方策皺眉沉吟。
“第四人?第四個知道父親他們定下的戰略的人?”
莘鈺疑惑。
“嗯。”
方策點了點頭。
“第四人嗎?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我隻記得當初父親殺回來時,就已經說過,這戰略只有他們三人知道……”
莘鈺蹙眉。
“這樣嗎……那不知天師武尊如今在何處?”
方策遲疑詢問。
“父親他……當年被曾祖阻止之後,便帶著娘親的頭骨消失無蹤了……至今音信全無……或許我調查當年之事,也有想要找到父親蹤跡的潛意識影響吧……”
莘鈺幽幽一歎。
“仙子也不知天師武尊的行蹤嗎……倒確實難辦,罷了,只能到了北疆再著手調查吧。”
方策無奈。
“多謝了,方策。”
莘鈺輕輕一語:“我知曉讓你調查這種基本明了的事情,是有些刁難。所以也並不是很強求,你實在看不出眉目,只需將收集到的相關資料交給我就可以了。
若非我現在沒法去北疆,沒法觸及北疆那邊封藏的資料,也不會為難你的。而且,當年的事情真要查起來,恐怕還要與那些匈人交涉……”
“哈,沒事。其實對於嶽父當年的事情,我也好奇。畢竟疑點重重嘛。”
方策搖頭一笑。
“你……方策你也認為當年的事情有疑點?”
莘鈺訝異。
“不是我,是因為仙子你與天機閣都認為當年的事情有疑點。想必這並非巧合,我自然會好奇了。”
方策微笑。
“天機閣也認為有疑點,是嗎……”
莘鈺點了點頭,只見其眸光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好了,仙子,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早點入睡吧。”
方策微笑開口。
莘鈺頓時沉默的盯著方策。
“哈哈,仙子,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
方策尷尬一笑,起身而去……
兩天后。
“狂雷道主?你老人家怎麽找來了?”
莘鈺錯愕的看著門外之人。
方策與梁雪也是疑惑,畢竟都知道這家夥在遊城鎮守著,這麽快被調回來了?
“哦,老夫聽聞丫頭你們在京城出了點狀況,一時不放心便趕來了。”
狂雷道主平淡開口,目光時不時瞟方策一眼。
“原來如此,多謝狂雷道主關心。還請入內一坐吧。”
莘鈺恭敬施禮。
“嗯。”
狂雷道主點了點頭,便隨幾人走入院子,來到屋內。
“狂雷道主,請用茶。”
莘鈺斟好一杯茶。
“嗯。”
狂雷道主拿起茶杯,輕啜一口放下:“你們現在怎樣了?”
“現在還好,沒什麽大問題了。多謝狂雷道主關心。”
莘鈺回應。
“對了,老夫聽聞這位方策小友擊退了幽冥山十大刺客,如今已經被封為天師之位,可有此事?”
狂雷道主目光看向方策。
方策眉頭不由略微一動,隱隱感到這家夥似乎是衝著他來的?
“唔……確實有此事,怎麽了?狂雷道主?”
莘鈺疑惑。
“嘶……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失敬了失敬了。沒想到小兄弟藏得如此深,之前在遊城,老夫真是有眼無珠了,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狂雷道主目光灼灼地向方策抱拳施禮。
“呃……前輩說笑了,晚輩也就是小有本事,一切乃機緣巧合,僥幸有此成就。”
方策當即抱拳回應,這老家夥還真是衝著他來的?而且這眼神怎麽這麽不對勁,簡直就像是十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
“誒,小兄弟真是謙虛了。這怎能是僥幸能達到的?若自身沒有那等天資,再如何機緣巧合都不濟事。”
狂雷道主擺了擺手。
方策沉默點頭,這老家夥到底是什麽盤算?
“不知小兄弟師承何人?傳聞你隻修煉了數年便達到如今成就?”
狂雷道主疑惑。
方策眉頭微挑,看來這老家夥是看出了他天命公子的身份了?畢竟這老家夥也不傻。
而且也就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通其現在的所有異常舉動……
“哦……晚輩並無何師承,主要是仙子教導有方,讓晚輩受益匪淺。”
方策隨即微笑回應。
“原來是丫頭教導的嗎?丫頭也是好本事啊。”
狂雷道主點了點頭。
“沒有,是方策天賦異稟,有沒有晚輩教導,影響也不大。”
莘鈺微笑搖頭。
“對了,前輩。不知遊城那邊狀況如何了?九龍城那邊有何動靜?”
方策又是微笑詢問。
“哦……遊城啊,沒什麽狀況。九龍城那邊也沒什麽動靜,不然老夫也抽不出時間過來這裡看你們了。”
“抽時間過來?”
方策面色略古怪,這老家夥是根本沒將遊城當一回事了?
“嗯,畢竟擔心你們的狀況。”
狂雷道主點頭。
“真是萬分感激。”
方策又是微笑抱拳。
“不用客氣,對於老夫來說。你們的安危,比什麽都重要。”
狂雷道主淡然擺了擺手。
“多謝狂雷道主如此關心,晚輩真是受寵若驚。不過……晚輩幾位這邊如今也沒什麽問題,遊城的百姓安危還是要緊,狂雷道主還是莫要在此停留太久。若出了萬一,可就麻煩了。”
莘鈺回應。
“放心吧,那邊的事情,老夫自有分寸。”
狂雷道主擺了擺手,目光又看向方策:“小兄弟,聽聞你不日便要前往北疆抵禦匈人大軍?”
“是的,前輩。”
方策微笑點頭。
“那小兄弟你可要多加小心啊,那些匈人極為凶殘嗜殺,普遍實力不弱,切勿掉以輕心。”
狂雷道主一臉鄭重之色。
“嗯,多謝前輩提點,晚輩會多加注意的。”
方策依舊微笑點頭,心中更是好笑,這老家夥到底想做什麽?套近乎嗎?
隨後,狂雷道主又是寒暄好片刻,方是離開。
“這狂雷道主對咱們倒是真的好啊?”
梁雪不由面色古怪。
“他老家人可能已經看出了方策的身份,知道方策就是之前的天命公子……”
莘鈺也是面色古怪地看向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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