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老教授越想就越是心裡難受,頭皮發麻。
而顧青眼前已經有玄武投影的相關內容了。
這位老教授念叨的東西,是來自於大夏國電科某所研發的新型雷達。
該雷達的工作依據是微波量子理論,使用環境也比較特殊,必須要在極冷的溫度下工作。與苛刻特殊的工作環境相匹配的是這個雷達的性能和功能強大。
最遠能夠探測遠達1500萬公裡之外的物體。
這個十分誇張的距離,相當於月球和藍星之間直線距離的四十倍左右。
而且根據玄武收集的資料來看,這種雷達不禁可以探測未知小行星,還可以探測到那些被其他探測方法錯過的物體,比如某些隱形衛星之類的航天器。
一般的雷達是依靠無線電波來工作的,通過天線向目標的方向發射出無線電波,部分無線電波被目標物體的表面物質反射回來後,再由雷達的接收天線接收,經過系統計算後,就可以得到目標的距離,發射和反射頻率夠高的話,就可以得到該目標物體運動的方向、速度甚至是重量等重要參數。
只不過這種雷達探測的方式,因為無線電波的限制,所以對遙遠目標的探測能力非常弱,而且根據雷達的最大探測距離和雷達最大發射功率的四次方根成正比的雷達探測距離公式來看,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如果想要探測距離變成原來的2倍,雷達的發射功率必須要增大到原來的16倍,或者如果想要探測距離變成原來的10倍,雷達的發射功率必須要增大到原來的10000倍。
玄武還十分貼心的在這個地方貼了一個例子,美利堅用於小行星探測的雷達有一個直徑70米的天線,在X波段上的連續發射功率超過1兆瓦,也只能探測幾十萬公裡外的目標。
而現在大夏國電科某所研發的新型雷達可以在理論情況下,探測到千萬公裡外的物體。
這簡直就和九州科技航空航天項目的某款在研雷達,有點相像了
在瀏覽完了玄武整理的資料後,顧青看到那位老教授還一臉苦悶的像黃瓜一般憋屈的表情,他歎了口氣。
這個誤會,自己要是不去解開的話,這位教授會不會糾結死?
周夏看著報道上面的內容,隻覺得這些輝煌成果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麽的刺眼,讓他每看一下,都覺得心顫。
「這還是去年的報道,雖然他們只是搞了理論依據,沒有把具體實物弄出來,但這種零件都需要特製的裝備,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把理論搞出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去參加那個行業聚會,更不應該喝酒,唉。
該怎麽辦?
難道讓公司和夏科那邊打官司嗎?這簡直,這簡直就不可能!
聽說公司現在正和不列顛的那群科技公司打跨國桉子,根本不會有這個資源和精力來處理這種情況把。
我的這幾個老朋友怎麽可能是這種人呢?
他們明明都很正直……可是這個雷達,我——」
「您昨天還在設計新一代的零件,為了將環境限制升級到更溫暖一點的參數,您沒有做錯什麽事情,當時您聚會的時候,還帶著我們安保小隊的成員,所以您肯定沒有泄露機密。」
顧青溫和的聲音,讓沉浸在自責與羞愧中的周教授,神情停頓。
「這是六年前,在珠海航展上的情報,大夏電科展出了量子雷達和微波光子雷達的模型,雖然都是帶著科幻色彩的概念產品,但是根據後來的采訪,電科是的確在這方面有相關研究。」
周教授聽到這句話,這才緩緩抬起了頭。
他是這方面的老專家,自然之道這兩個雷達的「含金量」有多麽大
。
量子雷達是利用量子糾纏原理進行工作的尖端領域雷達,通過測量反射的光子,可以計算出目標的大小、形狀、方向速度等物理屬性。
而微波光子雷達雖然還是用的電磁波反射這一套老理論進行工作,但在工作中會加入利用光子技術,來提升雷達系統的目標分辨率、作用距離、響應速度等關鍵性能。
顧青看到這位老教授的目光開始聚焦,他繼續說道:「您所看到的關於微波量子雷達的理論新聞,也只是在此基礎上的新一代技術。
您是搞這方面研究的老人了,當然知道無線電波也是一種光,它可以被分成無法再細分的微小粒子的,這些特製的微波量子與自然界中的微波粒子有很大區別。
而最大的技術難點則是——」
顧青的話沒有說完,周夏就自然而然的開口說道:「最大的技術難點就是在於微波量子的能量極其微弱,甚至單個微波量子的能量僅僅只有光子能量的萬分之一。
所以這種微波量子必須要使用接近絕對零度的特製超導接收器,才能有所捕獲,因為哪怕上升1攝氏度,那極其微小的環境噪聲都會將微波量子淹沒掉。
他們的理論和我們是相同的,這畢竟是這些年國際學術前沿一直在討論的技術, 美利堅、不列顛都想做,但是他們都無法完成常態化超導接收器的研製。
哪怕曾經世界上所有能夠創造這種極冷環境的超級冷卻儀器只能由美利堅和歐洲的那幾個公司製造的,但我們早已研發出了更好的冷卻器。
前兩年聽說他們建造了一台可以將溫度維持在絕對零度以上0.01度的冷卻器,現在看來就是這台冷卻器給了他們繼續研究的條件。
但是哪怕有了冷卻器,他們在現階段也根本無法完成後續的開發,畢竟自然界中,哪裡有那麽冷的安全環境來讓設備保持超導呢?
還有極端冷卻環境下的零件與設備,怎樣與室溫的零件和設備進行連接互通?信號如何翻譯?系統如何做?
這些都是問題!
嘿,這群老小子想詐我?
我就說今天剛從實驗室休息回去,我那剛讀大學的孫兒就拿著去年的期刊來問我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