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曜賊子?
還你家玄冰?
特麽你誰啊你!
蘇圖滿臉黑線,盯著那女騎士,喝道:“快給我讓開!”
女騎士呵呵一笑,突然一拉韁繩,座下俊馬一躍而起,竟朝月台上方飛來,手中長槍毫無顧忌刺向蘇圖面門。
蘇圖臉色微變,沒想到這女騎士如此蠻橫,竟不顧葉玄冰安危直接動手。還是說她是藝高人膽大,有把握從自己手中救下這女天師?
龐大的黑影遮擋了頭頂月光,銀色長槍如同閃電直奔眉心而來,還未靠近已然有種刺痛之感!
危急時刻,麻衣出手了。
這荒野大妖一躍而起,白骨鞭化為一道殘影朝女騎士抽去。
“咦?”
女騎士有些驚訝,沒想到還有麻衣這等人物。
她手中長槍往回一收,橫架在頭頂,擋住落下的白骨鞭。
拍!
一聲巨響,如晴天霹靂。
白骨鞭卷在長槍上,女騎士連人帶馬快速下墜。
砰!砰!砰!
戰馬四蹄砸落在白色石階上,巨大的衝擊將堅硬石階壓碎。
“好手段!”
女騎士眼睛一亮,一手拉著韁繩,戰馬一聲長嘯,又快速後退。
與此同時,卷著白骨鞭的長槍猛地往後一扯,竟生生將麻衣整個身體拉了過去。
蘇圖見狀不由大驚,麻衣真實戰力可是上二品,雖然受到聖域力量壓製,速度和反應稍稍慢了些,但一身恐怖蠻力還在,怎麽還比不上這古怪的女騎士。
難道她也是上二品高手?
蘇圖心中咯噔了一下,再往前望去,卻見麻衣已和那女騎士戰在一起。
一個手執白骨鞭,長發飄散,如仙如魔,一個長槍熾烈入電,戰馬橫衝直撞,氣勢如虹不可一世。
轟!轟!轟!
一聲聲雷鳴巨響,堅硬的青石地板不斷破碎,無數碎片四散飛濺,逼迫得周圍的士兵不斷後退。
月台上,葉玄冰一臉驚訝,道:“原來公子這‘表妹’真的是上二品,而且她真身還是妖魔,若是出了聖域,恐怕還要更厲害一些。”
蘇圖則心驚那女騎士的恐怖戰力,居然能和麻衣對戰不落下風,妥妥的上二品高手。
他忍不住問道:“那個女騎士是誰?怎麽這麽厲害?”
“她叫夏語,東都羽林前軍副將,東虞軍方第一高手,上二品武者。”
葉玄冰沒有隱瞞,只不過臉色有些奇怪。
南曜有雙璧,賀慶虎和慕白魚。東虞則有雙姝,一個是夏語,另一個則是她葉玄冰。
當然,這些蘇公子不需要知道。
“怎麽又是上二品!”
蘇圖沒有多想,臉色卻有些難看。
在他身後已經有個伏魔校尉東方遲,現在還冒出和夏語,居然也是上二品武者。
若是他們聯手,麻衣就是恢復巔峰戰力,也未必能夠闖得出去啊!
蘇圖心中有些焦急。
“東都是整個東虞的心臟,蘇公子該不會以為只有大明府才有高等武者吧?”
葉玄冰輕聲說道。
忽然,她側過頭盯著西北方向,眼眸中的色彩漸漸變成了銀白色。
這一瞬間,蘇圖身上寒毛都立了起來,隻覺得遠方黑暗似有什麽東西急速靠近!
是……
箭!
快到極點的飛箭!
直衝他這邊而來!
蘇圖心頭一陣狂跳,全身神經驟然緊繃。
與此同時,一抹金光從他眼底閃過,斬屍刀快速離開葉玄冰脖子,接著往上一翻,刀身擋在自己面前。
“當!”
一聲悶響,有如洪鍾。
蘇圖渾身劇震,整個人被這恐怖的一箭帶飛,最後重重撞在月台勾闌,將那石砌勾闌撞個粉碎。
一箭之威,恐怖如斯!
沙石不停落下,蘇圖躺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絲。
他咬著牙,快速翻身而起,不敢在原地停留。
這時,心悸的感覺再度出現!
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對方又出手了!
又是暗箭!
速度同樣快到匪夷所思!
蘇圖來不及多想,人往月台下一撲。
轟!
一聲悶響,原先所在的位置整個爆開,一枝鐵箭射穿地表堅硬的青石,整個沒入青石下方泥土之中。
蘇圖灰頭土臉,這兩箭躲得狼狽不堪。
他弓著腰,喘著粗氣,目光死死盯著西北方那片濃鬱的黑暗。
那片黑暗中藏著一個可怕的獵手,輕而易舉便將葉玄冰從自己手中救走!
難道是今夜第三個上二品?
這東都怎麽藏著這麽多怪物?
蘇圖心已涼了半截,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能夠和南曜分庭抗禮這麽多年的東虞,小瞧了這座號稱聖域第二大城的東都。
這東虞的國都藏龍臥虎,隱藏的高手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
這個時候,葉玄冰已經從蘇圖“魔爪”下脫離。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主動送上門去,隻得任由米豆和張言芸將她拉到後面。
張長清和謝飛魚快速上前,一左一右堵住蘇圖的去路,防止讓這家夥再鑽一次空子。
林莫沒有出手,抱著長劍,老神在在的站在月台上。
在他看來,蘇圖已是籠中鳥獸,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畢竟連宮裡那位都出手了,他就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飛出這東都。
蘇圖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萬萬沒想到一跨出大明府大門就要面對這麽多高手。
此刻麻衣已被那叫夏語的女騎士纏住,想要出手支援這邊卻遲遲無法脫身。
張長清和謝飛魚在兩側虎視眈眈,此外還有東都羽林和明衛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想要殺穿這重重圍堵幾率微乎其微。
當然,最危險的還是那個隱匿在黑暗中的恐怖弓箭手!
蘇圖感覺那人並不在附近,只是躲在遠方黑暗中放冷箭,若是他再稍稍近前一些,射出的箭恐怕威力還要翻倍!
蘇圖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黑暗中那個弓箭手,很可能不只是上二品武者……
而是更高一級的存在,
上一品巔峰武者!
這個念頭在蘇圖腦子裡一閃而過,他的臉色不由變得更白了。
張長清離他只有四五米距離,這個時候倒是有些同情這小子。
能夠驚動幾乎整個東都的高手, 這小子也算是獨此一份,但到此為止了,今夜他絕不可能從這麽多高手眼皮底下逃走。
他瞥了蘇圖一眼,仿佛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個射箭的是誰?這個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蘇圖沒有說話,皺著眉看著他。
張長清又道:“那個人是東虞王宮的守夜人,也是這東都最神秘的一位高手。據說除了國主和大天師,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至於到底有多厲害,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
王宮守夜人?
看來真有可能是一位變態的巔峰武者!
蘇圖心中苦笑不已,好在那種被獵人鎖定的感覺沒再出現,看來那守夜人救了葉玄冰之後,似乎就沒有興趣再動手了。
“蘇圖,投降吧。你是跑不了的。”
謝飛魚開口說道。
投降?
蘇圖慢慢站起身,斬屍刀點著地面,環視著四周重重人影,“我離開泣血城,穿過荒野,越過雄關,走了兩千多裡路程,難道就是為了“投降”,為了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謝飛魚沉默不語。
張長清皺著眉頭,手又從後背放了下來。
“呸!”
蘇圖吐了一口血痰。
他盯著謝飛魚,眼中恍若有金光流淌,明亮如同夜空星辰。
“你們不要再癡心妄想了!”他冷笑道,“只要我手中刀還在,你們就休想逼我認下這罪名!只要我要雙腳還能走路,你們誰都阻擋不了我離開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