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圖沒想到這女的這麽直接,脫了衣服就要開乾。
不過他蘇大刀是這麽隨便的人嗎?
再說那女的可是個大魂師,念力保守估計也得四級加,若真色迷心竅被她勾搭上,保不準就成了第二個馬廣利。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蘇圖輕吸了口氣,手中古劍出竅,毫無花哨刺出。
不料刺中的卻是一件紫色衣裙,衣裙之下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看來那女的說的不假,她不單是個大魂師,還是個擅長肉搏的高等武者。
這種敵人最難對付!
蘇圖臉色不動聲色,古劍輕輕一抖,將那件紫色衣裙攪碎。眼角一瞥,看到一道雪白影子如鬼魅般鑽入後方床帳。
紫紅色的紗帳輕輕擺動,白色肉體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
“蘇公子,進來呀,奴家等不及了呢。”
柔糯的呻吟聲從羅帳後傳出,饒是蘇圖心堅如鐵,也不由心跳加速,氣血上湧。
他深深吸了口氣,血絲蘭濃鬱的香氣衝入鼻腔,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接著往前跨出一步,手中長劍直接朝床帳刺去。
鋒利的劍尖穿透紗帳,卻被什麽東西卡住,再無法前進分毫。
“啊,公子,你要溫柔點哦,不然人家會痛的。”
床帳輕輕搖擺,有嬌喘聲從中傳出。
蘇圖眯了眯眼睛,透過紫紅色的紗帳,看到的卻不是雪白的肉體,而是一張仿佛被某種野獸啃得坑坑窪窪的臉。
他臉色微微一變,整個人快速後退。
古劍原本被床帳中的東西卡住,但蘇圖力氣極大,生生將劍拉了回來。
鋒利的劍刃帶出一縷暗紅鮮血,搖擺的床帳傳出一聲痛苦的怒吼。
緊接著,一道血淋淋的影子從中飛出,如洪荒猛獸般朝他撲來。
蘇圖面無表情,直接抬腳往前踹去,一擊便將那血影踹飛回去,重重撞在那搖搖欲墜的床帳上。
轟!
一聲巨響,木床支離破碎,無數木屑和棉絮紛飛。
稍顯狹小的房間瞬間變得凌亂不堪,少年陳天生拉著神志不清的趙老頭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原本渾渾噩噩的馬廣利也猛然驚醒。
這位馬城主雖然最近縱欲過度,看著憔悴不堪,不過到底是中一品武者,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很快便恢復過來。
而且那妖媚女子只是利用念力暗中影響他的認知,手段並不如何高明。遠不如守宮獸夢嬰那死變態,能直接篡改記憶讓凡人變成守宮傀儡死心塌地為它賣命。
醒來之後,馬廣利趕緊躲在另一個角落,待慢慢理清前因後果,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再說蘇圖,一腳踹飛那道血影的同時,這時又有一道雪白的影子朝他撲來。
這道影子更為詭異,她身上光溜溜的看似不著片縷,要害部位其實覆蓋著一層雪白甲胄。
甲胄仿佛長在皮肉中,似鐵非鐵,似石非石,但僵硬無比,連古劍鳳羽都很難刺穿。
更恐怖的是她的指甲,也不知怎麽長出來的,竟然有三寸多長,而且鋒利無比,能削金斷石。
不過交手片刻,這廂房中的物件便被抓碎大半,連蘇圖身上衣服也被抓開好幾道口子,好在沒受到什麽實際的傷害。
他心中忽然有些好奇,這白雲城的煙花之地,為何會藏著這麽一個手段詭異的強者?
那女的到底是什麽來歷?
“吼!”
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思緒。早先被踹飛出去的血影從廢墟中跳出,咆哮著加入戰團。
蘇圖趕緊收斂心神,以一敵二仍不落下風。
這時,躲在角落裡的馬廣利突然驚呼道:“那是譚琦!你竟然把譚琦變成這不人不鬼的模樣!”
譚琦?
早先說的那個太平軍少帥?
據說他老爹手底下有幾十萬人馬,只不過現在正在東虞那邊撈戰功。
這女的也真夠狠,趁人家老子不在把這小子給折騰成這副鬼模樣。
蘇圖目光落在那位譚公子身上。
發現這家夥已經不能算是個活人了。他全身上下隻穿著一條褲衩,裸露的皮肉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就像被某些野獸啃食過,露出森然白骨,隱隱還能看到內髒。
更為詭異的是,這譚公子的眉心赫然有三個光點在旋轉!
是原生魂!
原來這位譚少帥也是被原生魂附體,成了魂奴。而且附在他身上的原生魂恐怕品階不低,遠不是城門口那個可比,不然怎能讓這具殘缺的肉身變得如此厲害?
“你把譚琦變成魂奴?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馬廣利滿臉驚恐,眼睛死死盯著那道雪白的影子。
想起這段時間和這女子朝夕相處幾度春宵,心中更是一陣後怕。若不是自己對她還有用,是不是現在已經跟那位譚少帥做兄弟了?
“城主大人,我是驪邏呀,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提了褲子就不認人呢。”
渾身雪白的女子如妖似魔,湛藍的眼珠子閃動這勾魂奪魄的光芒。
“譚琦是譚功正的獨子,你這樣做就不怕他報復?”
馬廣利叫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譚功正的太平軍雖比不得塗不棄的赤旗軍和柳伯倫的長勝軍,但軍中還是有不少高手。
這女子到底是什麽來歷,竟乾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這個就不勞城主大人掛心了。那位譚大帥啊,妾身其實和他也有過交流呢。”
驪邏瞥了一眼身邊血淋淋的軀體,臉上露出一絲譏諷,“老頭子年紀雖然大了些,但年輕的時候畢竟是練過的,比他這中看不中用的兒子厲害多了呢。”
馬廣利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叫驪邏的女子也就最近一兩個月才在落紅樓嶄露頭角,敢情已經將這城中有權有勢的大佬都吃得死死的。
不過你跟譚老頭有一腿是一回事,殺了人家兒子讓老頭子斷子絕孫又是另外一回事,馬廣利不信那老頭子回來會善罷甘休。
仿佛知道這位城主大人在想什麽,渾身雪白的女子又笑道:“城主大人,您就放一百個心好了。譚功正那老頭子回不來了,就是他手下的太平軍,這會兒估計也已經死絕,不會找奴家麻煩的。”
“你在胡說什麽?”
馬廣利臉色微變。
南曜大軍在東虞勢如破竹,太平軍的任務又只是維護佔領區的治安,怎麽可能有危險,還全軍覆沒?
這女子肯定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馬廣利心中如此想著,不知為何又隱隱有些不安。
一直和“譚公子”周旋的蘇圖原本豎著耳朵,這個時候忍不住插了一句,問道:“這位姑娘,難道你是蠻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