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令牌在手,曉夢便不再分心其他,只是朝著中央高塔的方向飛去。
天運閣投入參賽者時,所投放的位置距離中央高塔都是差不多的距離,大概距離中央高塔五千裡左右。
以曉夢的飛行速度,也要飛行十個時辰才行。
而且中間還要停下來休息數次。當然這並不是曉夢全力飛行的速度,她也不可能施展全力飛行。
對仙台境強者來說, 飛行並不是難事,可以說輕而易舉,但是長時間飛行同樣會消耗不少的真元,沒有人願意在飛行中將自己的真元耗盡,否則遇到敵人,那就麻煩了。
在保證體內真元充沛的情況下,曉夢基本上每飛行兩個時辰就會停下來休息兩刻鍾。
一連數次,曉夢已經距離中央高塔不足一千裡了。
到這裡, 她遇到了參賽者也變多了起來
很多參賽者運氣不好, 沒有找到天運令牌,就會選擇盡快趕往高塔附近,攔截那些已經獲得天運令牌的參賽者。
所以越是靠近高塔,碰到參賽者的幾率就越大,發生戰鬥的情況就越多。
曉夢速度不慢,但她畢竟沒有用全力趕路,所以在她靠近高塔時,已經有不少人出現在高塔周圍了。
天運閣限制高塔附近三百裡內禁止戰鬥,這也就意味著高塔周圍三百裡外到一千裡內的范圍將成為這次爭奪賽最激烈的一段路程。
“姑娘,將天運令牌交出來,我們放你一馬。”
就在曉夢朝著高塔飛行時,兩道身影突然攔在了她的前方。
曉夢停下來,看著兩人, 面色淡漠。
這兩位參賽者身穿同樣的服飾,而且腰間皆掛著九宮城的玉佩, 顯然都是九宮城的弟子。
參賽者進入洞天的位置都是隨機的,這也讓同勢力的參賽者無法一起行動, 當然也有巧合的時候,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碰到自己的同伴。
兩人一起行動,肯定比一個人單打獨鬥佔據優勢。
而眼前這兩位就是運氣比較好的人,他們碰到了一起,但是同樣他們的運氣似乎也不好,因為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找到天運令牌,只能攔路搶劫。
不過他們運氣最不好的是他們攔在了曉夢的前面。
其實這也不怪他們,誰讓曉夢將兩塊令牌明晃晃的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這不是明擺的告訴所有的參賽者,我有兩枚令牌,你們趕緊來搶。
天運令牌之上有著特殊法陣,無法收入空間戒子之中,而且還會散發出淡淡的氣息,只要不是距離太遠,參賽者都能發現。
其實就算曉夢不將天運令掛在腰間,只要碰到參賽者都會發現她有兩枚令牌的。
曉夢一甩秋驪劍,柔順的拂塵掛在手臂上。
“你們走吧,既然不能殺人,我也不想對你們動手。”
她面色毫不波動的說道。
面前這兩位九宮城的弟子實力非常不弱, 一位是仙台境二層, 一位是仙台境三層。
如果不是碰到曉夢,以他們兩個人的實力應該完全可以不懼任何人。
可惜,他們的運氣真的不好。
更可惜的是他們運氣不好還不自知。
居然將曉夢好心好意的勸說當成了狂妄自大的言語。
“姑娘的實力不弱,但是想要從我們兩人手中逃脫應該不容易。”
其中一個九宮城的弟子開口說道。
只見他手持長刀,面帶凝重,雙目如炬的望著曉夢。
雖然在他心中已是穩操勝券,但是他不會有任何輕視的心思。
因為他能感覺到曉夢的氣息,濃鬱又自然的氣息。
只是他無法分辨曉夢的修為罷了,否則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動手!”
他冷喝一聲,隨即手中長刀暴然朝著曉夢力劈而去。
狂暴的刀氣足有百丈,蠻橫的威勢驟然爆發,威壓天地。
旁邊,他的同伴也出手了。
兩人都是以刀作為兵器,所展現出來的攻擊都充滿了粗暴的意境。
這便是九宮城的特點。
看九宮城這個名字,還以為九宮城的修煉之道會與法陣有關,但事實上九宮城在法陣方面最為薄弱,真正擅長的刀的修煉之道。
狂暴,就是九宮城的刀意最大的特點。
中天域有句諺語,寧惹天上仙,不惹九宮城。
這句諺語在中天域無數修煉者心中都是非常正確的。
因為九宮城的刀修都是瘋子,惹了他們,你這輩子別想安寧,除非魂歸冥地,否則整個中天域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眼看著兩道百丈刀氣奔襲到身前,曉夢眉眼微動。
秋驪劍驟然出鞘。
蒼白的劍芒乍現。
一道凝練的劍氣橫掃而出。
劍出如虹,橫掃天地。
瞬間,兩道狂暴的刀氣便被斬斷。
天地間,無數勁氣凌亂的飛射,將周圍的草木摧毀的一片狼藉。
曉夢握著秋驪劍,淡淡的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如今的秋驪劍已經不是以前的秋驪劍了,隨著曉夢的修為提升,原本的秋驪劍早就不適合她了,但是她也不會放棄秋驪劍,因此這些年曉夢一直都在尋找上等靈材提升秋驪劍的品質。
如今的秋驪劍也是一把仙器級別的武器,雖然外形沒有變化,但本質早就不是以前的那把秋驪劍。
斬斷刀氣之後,秋驪劍發出的劍氣瞬間收斂。
隨即曉夢的身影微微閃動。
驟然出現在兩人之間。
柔順的拂塵微微飄動,淡淡的光華縈繞在曉夢身體上。
兩名九宮城的弟子雙眸瞪大,眼珠轉向曉夢所在的位置。
“你!”
他們驚恐的看著曉夢。
天地失色。
本是道家天宗招式功法,可以禁錮空間,限制敵人的行動,而隨著曉夢的修為提升,天地失色的威力已經遠超以前。
由天地失色衍生出來的道意類似於時空道意,但又並不是時空道意。
或者說,整個道家天宗所有功法衍生出來的道意都不是純粹的單一的道意。
仙地之內,強者以修煉道意為主,仙台境以上更是將道意視為最重要的修煉之法。
然而召喚人物本身攜帶的功法各有不同,雖然經過系統的修改後適應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但又在某些方面遠超仙地內的功法。
以曉夢為例,曉夢以道家天宗的修煉功法為主,又修煉了天禦宗的傳承功法,兩相結合之下,曉夢在功法上出現了很多的變化。
和光同塵、萬川秋水、心若止水、天地失色等功法招式皆有提升,而在道意上,曉夢沒有選擇單一的道意,而是繼續遵循著道家天宗的修煉之道,主張以自身修煉達到萬物融合的至高境界。
簡單來說,曉夢走的是一條與仙地內大部分修煉者不同的修煉之道。
不只是她,如法海,老天師等人都沒有遵循這個世界的修煉之道,而是走上自我開創的修煉之道。
其實,這並不是仙地的修煉之道不行,而是說當今仙地的修煉之道有些劍走偏鋒。
上古時期,仙地內也有很多神奇的功法,特別的修煉之道,只是如今大部分都已經丟了傳承,唯有最簡單的單一的道意修煉之道成為主流的修煉之法。
如顏書畫、玄清等人都只是修煉一種道意,將一種道意修煉到了極致。
眼看著曉夢出現在自己面前,九宮城的弟子的認知似乎被打破了,這就是因為曉夢的修煉之道不同於他們。
他們無法分辨曉夢修煉的道意,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而曉夢並沒有跟他們繼續糾纏的意思,身形再次閃動,從兩人之間穿過,隻留下一道輕風和淡淡光暈。
兩名九宮城的弟子有些呆滯的扭過頭,望著曉夢離去的背影。
“中天域什麽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怪物!”
“我們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兩名九宮城的弟子皆是驚駭的說道。
而爭運台周圍的觀眾席上,一眾人看著曉夢在洞天內的表現,皆露出凝重的神色。
特別是幾位登仙級的強者,他們都若有所思的看著曉夢的身影。
“你們大璃的傳承之法怎麽這麽古怪?”
顏書畫忍不住向鄭銘問道。
沒錯,在他看來就是古怪,因為曉夢的修煉之道與他認知中的修煉之道有著很大的差別。
他活了接近四千歲,觀念早已固定,認知中最合適的修煉之道就是修煉單一的意境。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不知道其他的修煉之道,事實上中天域還是存在一些特別的修煉之道的,只是比較少見罷了,也不被大部分修煉者看好。
鄭銘平淡的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修煉之道千變萬化,但不離其宗,最終都將走上仙途,曉夢的修煉之道也算不上奇特,只是切入點與你們有些差別罷了。”
“而大璃之內的修煉功法眾多,曉夢並不能代表大璃的修煉之道,也沒有人能代表大璃的修煉之道。”
對鄭銘來說,什麽修煉之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修煉成強者。
召喚人物如何修煉,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鄭銘除了提供一些資源外,其他的都不會干涉。
曉夢能走出自己的修煉之道,那是她自己的本事。
至於大璃的修煉之道,鄭銘希望是百花齊放,而不是局限在某一種。
顏書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曉夢姑娘如此年輕就達到如此境界,是不是跟此種修煉之道有關?”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如果真的有關,那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鄭銘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他。
“你都活了四千歲了,怎麽會問出這樣無知的問題?”
這話一出口,顏書畫頓時不願意了。
“老夫怎麽就無知了?”
鄭銘鄙夷的看著他,說道:“怎麽說你也是登仙級強者,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是無知是什麽?”
“修煉者的強大與否,什麽時候只靠功法來評定了?”
“資質為修煉之基礎, 功法為修煉之源頭,道意為修煉之根本,資源為修煉之助力,還有機緣、氣運、師徒傳承皆能影響一個人的修煉之道,伱居然將一個人的修煉之道全部功法之上,你說你是不是無知?”
“……”
被鄭銘如此一頓懟,顏書畫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好吧,他剛才問出來的問題確實顯得有些白癡。
鄭銘悠悠的說道:“從朕登基開始,道家天宗就是大璃的修煉聖地之一,其中弟子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可是數十年來,除了曉夢外,其他的弟子雖然也算是不錯,但並不是太過驚豔。”
“所以你的想法顯然是錯誤,若是真如你所說,那如今大璃早就湧現出無數仙台境高手了。”
這話他不是說個顏書畫一個人聽的,而是說給周圍所有人聽的。免得這些老家夥對曉夢起什麽歪心思。
顏書畫認同的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不要總是盯著曉夢看啊,看看其他人。”鄭銘對顏書畫說道。
天運閣一直都把曉夢的行動投放在玉石之上,弄得所有人都關注著曉夢,這對曉夢可不是好事。
所以鄭銘想要天運閣切換一下其他人。
顏書畫招招手,喚來一名天運閣的執事,吩咐了幾句。
其實這也不怪天運閣,畢竟曉夢是這個天運爭奪戰最大的看點,他們不看曉夢看誰,可既然鄭銘提出了意見,顏書畫也不好太過勉強。
然而,當前面玉石上的畫面切換之後,鄭銘再次無語了。
曉夢消失了,但是西門吹雪的身影卻出現在玉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