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高,連綿起伏,樹木叢生。
夜已深,風聲呼嘯,吹的山上樹木簌簌作響。
“什麽人?”
剛進入綠柳山的李青陽和陳天文便被發現。
前方樹上跳下一人,走上前來。
“無事就趕緊離去!”
山腳下就有哨兵?這警惕性也太強了。
李青陽心中很是疑惑。
“久聞綠柳山一眾豪傑大名,特前來拜訪!”
“你們走吧,綠柳山不見外人!”
李青陽皺皺眉頭,攔住了想要動手的陳天文。
“我們是有要事前來,還請通融一下!”
“說了不見!要是再不走,那你們就不用走了!”
李青陽松開了拉住陳天文的手。
好好說話可能是不行了。
“天文,讓我來!”
踏步上前,體內氣血湧動。
雙拳一橫一錯,直指哨兵胸膛。
哨兵抬手格擋,不防李青陽勢大力沉,直接被砸中胸膛。
一個釀蹌,倒在地上。
一個普通人?
李青陽心生詫異。
這時哨兵迅速爬起,到一顆樹下。
李青陽看著他的動作沒有製止。
伸手在樹乾摸索兩下,伸手一拉。
“叮!”
一個鈴鐺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個個鈴鐺聲連串響起,直到山上。
“何人膽敢犯我綠柳山!”
一聲爆喝自山頂響起。
遠遠望去,一道道身影從山上衝下,最前方的那個身影,話音剛落,就已到山腳。
來人身披軟甲,手持橫刀,滿臉胡子,雙眉斜插,眉宇間自有一股煞氣。
看著旁邊的哨兵,來人口含怒氣。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來我綠柳山傷人?”
說話間,約二十幾人便已到來,將二人包圍。
警惕性極強,行動迅速,不衝動。不像是一般的山匪。
李青陽心裡默默的評價。
“靖平衛辦案!有事找你們詢問。怎麽?想先打一場?”
李青陽還沒說話,陳天文已按捺不住,滿臉興奮的上前說道。
“靖平衛?”
大胡子臉上又驚又疑。
“是劉易讓你們來的?”
劉總旗?李青陽心中一動。
“不錯,正是劉總旗。”
“他讓你們來做什麽?”
“劉總旗讓我們來取銀子。”
大胡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青陽,咧嘴大笑。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那怎麽不早說。銀子就在山上,且隨我來。”
恩?有問題啊!
給陳天文使了個眼色,便跟著大胡子前去。
李青陽一路觀察,越看感覺越不對勁。
哨卡,拒馬,山寨門口甚至還有兩座箭塔。
身後那二十幾人更是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
這營地和紀律性怎麽看也不像山賊。
要是山賊都要這樣那要求也太高了。
不一會,大胡子就領二人到一個大堂前面。
大門敞開,屋上無匾,屋內燈火通明,桌上擺著吃食和酒水。
“到了!兩位裡邊請。”
大胡子轉身,接著向下屬說道。
“你們先在外邊等著!”
進入大堂。最後的陳天文隨手將們關上。
聽見聲音,大胡子回頭。
“不用關...”
“砰”
話還沒說完,
陳天文一拳將大胡子轟的飛了起來。 接著用力一跳,跳到半空中一肘砸向大胡子。
“噗!”
大胡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口中鮮血直流。
“好了青陽。按你說的,搞定了!”
陳天文回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李青陽。
“我什麽時候說了啊!”
李青陽懵逼的看著他。
陳天文一臉奇怪。
“剛剛在下邊你不是給我使眼色讓我上來之後再解決他嗎?”
我是讓你看我眼色行事,不要輕舉妄動啊!
李青陽頭疼異常。
算了,總歸少不了。
“沒錯,你做的很好,不過一會你不要說話。”
屋外眾人聽到屋內聲響紛紛向屋子靠近。
“大哥,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在屋外守好不要進來。”
大胡子掙扎著爬起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李青陽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不用緊張,只是有些事想問問你。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怎麽識破我們的。”
大胡子坐在李青陽對面,拿過一壇酒,喝了幾口。
“劉易根本沒有銀子在這。”
大胡子看著對面這個年輕人。
“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在騙你們?”
“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說來取銀子你問也不問,這不是很明顯嗎。”
大胡子苦笑兩聲,確實。又看了看陳天文,胸口生疼。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現在我和一幫兄弟小命都在你手裡,不用擔心我會騙你。”
李青陽想了一會。開口問道。
“你們是什麽人,不要跟我說是山匪。”
大胡子悶頭喝了兩大口。
“逃兵,我們是逃兵!”
逃兵?
想到進山的見聞,和剛才那些人的令行禁止。確實像軍隊出來的。
“你們是因為什麽成為逃兵的。”
“八年前, 我們在先帝率領下參加蒙山之戰。與山蠻一戰中我部被打散,跟大部隊失去聯系。”
李青陽冷笑一聲。有些不屑。
“即便是失去聯系,你們到最近的城池,通過當地縣衙也能聯系到軍方。”
“哪有那麽簡單!”
看著這個戳中他心中傷口的人,大胡子神色激動。
“我們是在發現蠻一支潰兵,前去追擊,費時一月才完全擊滅。”
“到最後我們只剩下了二十多個兄弟。回去?怎麽回去?這麽長時間失去聯系,軍部早已定性為犧牲。相信還好,要是不相信我們怎麽辦?”
“犧牲那麽多兄弟,他們的遺孀誰來照顧?軍部那點撫恤金只能照顧一時,她們以後怎麽辦?”
“我們能賭嗎?”
李青陽看著他,沒有繼續這個問題。
“好了,就當你說的真的!那為什麽縣衙這邊沒有圍剿你們。”
似是被挑起過往,大胡子沉默了一會平複心情。
“縣衙曾派人圍剿過我們,不過人少不是我們對手,人多了我們就躲起來。加上我們也沒有殺人,最後就不了了之。”
“那靖平衛和拱衛司呢?我聽說他們也曾圍剿你們。”
“劉易和拱衛司督務使黃安發都是從軍方出來的。知道我們過往後,體恤我等。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來如此。
“那你們之後不再攔路打劫是怎麽生活的。”
“豐縣有一商人,名叫鄭泰,是我昔日同僚,他早年就回家經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