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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樵的自白》九、回憶(5)
  後面的事情何姍定是想不起來了,並且還鬧了很大烏龍,不知何姍這句話是有多大的殺傷力,竟然讓我從頭到尾把故事過電影般重複了一遍。

  大概是她看我表情不斷變化,連忙推推我打斷了思緒。

  “喂陳樵,你又走神啦。”她托著紅潤的臉頰,醉意熏熏朝我笑。

  我撓撓頭,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就隨口說:“829HS?”

  “你說那台328?”何姍喝了口酒,扶著腦袋,“是我媽的車,這高爾夫比不得三系,但好歹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開著也舒坦。”

  我聽完擠眉弄眼,意味深長地笑著,她立馬反應過來。

  “不是說那事不準再提嘛!”她有些尷尬臉色泛紅,連忙喝了兩口酒,喝得猛了嗆得一陣咳嗽,眼淚也留下來。

  我遞過去紙巾,還不斷寬慰:“沒必要為自己的言辭羞愧到哭啊。”

  她奪過去白了我一眼,又頓了會說了件答非所問的話企圖轉移話題:“好好好,我說實話。車剮蹭了幾處明顯的,內飾…你懂得,總不能就那麽來學校吧,好歹也是我第一天工作。所以去提的高爾夫,是是是,我媽給我買的,那不後來我掙錢之後也還給她了嘛。無非就是把車牌過戶給我了,兩百塊錢我媽掏的。”

  她看出來我指的不是這個,反而帶著話題越走越遠,“我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樣,我知道你在學校也聽說關於我的事,那畢竟是我父母不是我。我比較傾向於自食其力,這樣不管做什麽都問心無愧,心裡舒坦。”

  “反正我到學校什麽都沒說過,也不知道哪個院領導嚼舌根子,弄的滿城皆知。”她抱著膀子靠在椅子上,長吐了口氣擰著眉,“說起這事我心裡就生氣。”

  我想了想,知道多想無益就問:“那你這麽著急從普陀山回來,不會是家裡要給你介紹對象的事情吧。”這話出口時也在掂量,不知怎的,當聽到何姍要相親的消息,我內心裡竟有一萬個不願意。

  我不敢想象她和另一個男人從相親到相愛,然後步入婚禮殿堂。眼前的女孩至少是有機會屬於我的,只是各種的陰差陽錯,天不假年。

  說完隻覺得心裡被刀尖剜了下,隻得低頭吃著魚豆腐,不敢抬頭看她,生怕她會同意似的。

  “逃了這麽久了,總要學會面對現實的。”她淡淡回了句,端著酒杯送到嘴邊,卻沒有急著喝下去,只是說了句:“也許真的到年紀了,很多事情也身不由己了。”

  “是啊。”我苦笑了聲,心口煩悶摸出煙狠狠抽了兩口。

  煙霧彌漫裡彼此都沉默著,一直等煙絲化作灰燼,“其實…”忽的我們兩人同時開口

  我朝她攤攤手,示意她先說,她也同樣示意我。

  “哎,我說我說。”她攏攏長發,從手腕上取下皮筋簡單扎了個馬尾,長長吐納:“打你那一巴掌我挺後悔的,我知道那天沒發生什麽,後來在記錄儀上也聽到看到了一些事情,其實一直沒機會感謝你。這話我忍了三年,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我們的相遇很奇怪,只能用奇怪來形容,感覺…感覺像是書中寫的那樣,很巧合。”她說完捂著發燙的臉,顯得幾分害羞。

  “我第一次進班,第一場班會點名,當點到陳樵,看到你起身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蒙了。”

  “我也是。”我輕輕笑著,想起了那一幕,依舊會令人無所適從,只是何姍突然給我講這個,搞得我一時間不知道是何意思。

  “這三年過來,我媽感覺我…”她指了指腦袋,苦笑,“你知道嗎?這次是系主任老黃給我介紹的他外甥,煩死了!我推脫不開也不能冷了人家的好意。”

  “那…明天相親?”我止住了到嘴邊的酒

  “嗯…”她點點頭

  “都說外甥隨舅舅,老黃色眯眯的樣子生活作風嚴重有問題,這樣子他的外甥能好到哪裡去!”我徹底不淡定了,當即就說了黑話:“我覺得還是不見的好,免得給自己徒增煩惱。”

  “哇,你什麽時候學會背後說人壞話的。”她咯咯笑著,“也不能這麽說,他外甥我見過,談吐文雅彬彬有禮,有耐心…也很細心。”

  聽她誇讚別人我心裡莫名不爽,總覺得被挑戰了奇怪的佔有欲,我大概是沒有好臉色的,直接就說:“有耐心的狼吧!這種人最善於偽裝了,我說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替你先把把關!”

  “看來你對老黃還是這麽有成見。”何姍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

  “我對他意見大了去了!當初要不是他從中作梗,我們早就在一起了,那還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反正我不同意這門親事!”我沒控制住情緒騰然起身,這句話是憑空冒出來的,定是腦子和嘴巴沒有商量好。

  果然說完,她當即愣在當場,張著嘴巴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了良久她低下頭,又忽地驚呼了下,“你別動!”

  這時我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那種不鏽鋼桌面不知哪裡翹起的鐵皮,我情緒激動起身的時候在手臂上刮過一道醒目的血印,殷紅的血正咕咕往外冒著。

  她火急火燎地翻著背包尋找些什麽,又焦急地撓撓頭放下背包就要朝路對面的藥店衝去。

  她匆忙奮不顧身的樣子令我始料未及,那一刻總感覺有溫暖的光映在心房,可轉瞬覺得太過刺眼,這他媽分明是車燈!

  我的酒驚醒了大半,再看去時一輛開著激光大燈的黑色轎車從巷口急加速衝進來,過馬路的何姍被光亮刺激的什麽都看不見,正站在路中央忘記了奔跑。

  說時遲那時快,我下意識衝過馬路,就在衝撞過來的前一秒,我用盡力氣拽著何姍旋轉一百八十度生生撲了回來,又是下意識地抱著她的身子,保護著她的腦袋。

  而轎車的右視鏡擦著我的後背快速駛過,強大的慣性幾乎要將我攔腰斬斷,而我卻護得她更緊不容許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聒噪的DJ幾乎要把我的耳膜震碎,更何況主駕駛的馬路殺手是怎麽受得了密閉空間的聒噪。果然轎車猛打了幾個方向,這才開始發出刺耳的製動,一直拖著紅色的尾燈衝撞出去將近六七十米才撞上限寬杆停了下來。

  過了會一個搖頭晃腦的男人環顧四周,車也不要了,拖著肥碩的身子踉蹌著跑進旁邊的甬道。

  “肯定是醉的不輕!”

  “吸毒了吧!”

  “這他媽抓起來得判刑!”

  …

  “你倆沒事吧?”

  “報警報警,用不用叫救護車?”

  店裡的老板和夥計們站在門口竊竊私語,而何姍的身子僵硬,等我分開懷抱的時候她正花容失色,瞳子也因為強光刺激的緣故幾乎消失不見,又過了好一會,那片瞳孔漸漸增大直到正常,她觸電般渾身一軟這才回過神,檢查我的手臂又是後背,也不顧掀開我的七分袖襯衣,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你就不怕死啊!”她哇哇地哭著又捶打我的胸口, “都是我讓刁璿和李岸叫你回來的,你剛才要是沒了可怎麽辦啊!”

  後背開始有溫熱的粘稠滑落,整個脊椎骨都是酥麻沒有知覺。

  我苦笑著,“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要是你出事了,我這輩子怎麽過的安生。”

  她抽噎著,渾身跟著抖動,“這人怎麽這樣啊!著急去投胎嗎?”她扯著哭腔,又檢查我的後背,“趕緊去醫院!”

  說著拉扯著我就要走,可想起沒結帳,又顫抖地從包裡拿出現金,老板倒是挺隨和的人,趕忙說:“姑娘這這都後話,先去醫院檢查檢查,我們已經報警了。”

  最終老板還是免了幾十塊錢的零頭,何姍一面哭著道謝,一面還要扶著我去鎮上的醫院。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我怎麽會莫名地得意,給她遞著紙巾擦著淚,一邊還寬慰她嘴上卻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就想著救下你就好了,也沒考慮我會怎樣。再說了我福大命大,算命的說我能活到74歲呢,哪有那麽容易狗帶。”

  她擦著眼淚又不滿地瞪著我:“人家都想長命百歲,你倒是想得開。”

  “活那麽久幹嘛,萬一我兒子人家不想養老了,我得自己能動手把氧氣罐。”

  她陡然又被逗樂,冒著個鼻涕泡泡格外可愛,又趕緊別過臉去。

  “一點多了,你明天還要相親,有黑眼圈了還能遮瑕,眼哭腫了萬一人家看不上你,你豈不是要怪我了。”我又打趣說

  “不去了,管他那!愛誰誰!”她說得鏗鏘,手卻摁緊我流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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