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扒羅浩軍的帖子一經發出,就像一枚炸彈投到了平靜的水裡,一時間把很多深受其害的站長都炸了出來。
每個人都在回帖裡對羅浩軍進行著“慘無人道”的人身攻擊。
網絡上的罵戰沒有停止,現實裡雜志社的玻璃大門上,不知道被哪個“正義之士”噴上了垃圾抄襲雜志社的字樣。
紅紅的油漆,像鮮血一樣,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俞瑞一早來到公司,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哆嗦,推門前都警惕的四下張望著,生怕自己成為被攻擊的對象。
驚魂未定的她剛坐到辦公室裡,桌面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又把俞瑞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喂?小瑞?小軍來了麽?叫上他來一趟20層。”電話的那頭是集團的大Boss,李伶俐。
她都親自打電話叫自己上去面談了,恐怕是已經知道雜志10月號的事情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其實俞瑞早就做好挨罵的準備了,10月刊上一個廣告都沒刊登不說,羅浩軍的事情還恨不得全網皆知,大Boss李伶俐不可能不知道這事。
她在辦公室裡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羅浩軍的身影:“慫包蛋,不會因為網上的帖子不敢來公司了吧?”
“喂?羅浩軍?你人呢?”俞瑞撥通了對方的手機。
“啊?我……我今天不舒服,在家休息一天……”羅浩軍言辭閃爍,通聽筒裡還傳來了嘈雜的交通運營的聲音,這家夥明顯是在撒謊。
“各位乘客公主墳到了……”聽筒裡非常不配合的傳來了地鐵的報站語音。
“那個……不說了,我今天請假,不去公司了。”羅浩軍慌忙的掛斷了電話。
你請假了?我自己上去挨罵?職場裡不帶這麽玩的可!
俞瑞編輯了一條短信:李伶俐今天要見咱倆,你要還想在行業混,限你在1個小時之內出現在李伶俐的辦公室裡,否則……
既然她自己沒辦法要求羅浩軍來公司,那就直接搬出總Boss!橫豎能把他給叫過來。
趁著等羅浩軍的這段時間,俞瑞想盡一切辦法,努力的擦拭著玻璃門上的油漆字。不光是她,編輯部裡的姐妹們也都出來一起幫忙。最後還是保潔大姐用專門的清潔劑擦掉了鬧人的紅色……
“矮油,誰洗甲水撒了?滿樓道的香蕉水味……”45分鍾後,羅浩軍出現了。
“誰洗甲水撒了?不是你的麽?”俞瑞白了他一眼,“走跟我上20層!大Boss都等急了!”
一聽這話,羅浩軍也不吱聲了,但凡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人,也知道大Boss為什麽要見自己。
“終於來了?坐吧?”二人來到李伶俐的辦公室,50多歲的她,風韻猶存,但是這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對……”
“對不起,我錯了!您再給我3個月的時間!我保證不會再作出這麽荒唐的事情了!”俞瑞還沒來得及說這個月為什麽沒投廣告呢,羅浩軍就一鼓作氣的搶先道歉了。
“……”李伶俐聽了羅浩軍的道歉,無動於衷,雙手托在下巴上,眼鏡後是犀利的目光,看了讓人不寒而栗。
“我……我只是想趕緊做出成績來……只是,只是想好好表現自己……”羅浩軍越說底氣越不足。
“……”李伶俐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是: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表演的態度,直直的盯著他。
眼尖的俞瑞已經瞟到李伶俐桌面上那厚厚一遝材料了,
大概率都是羅浩軍這個人的黑歷史。 感謝那個不知名的正義使者,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發給了大老板。
俞瑞在心裡默默的感謝著。
“李總……我,我真的是太急於表現了。我,我發誓,下次不敢這麽幹了!”羅浩軍依舊極力的表明著自己,他似乎還沒看到李伶俐桌上的材料。
“小瑞,你先說說,這個月怎麽沒投放廣告?”李伶俐沒有理事羅浩軍,直接把話題丟給了俞瑞。
“9月刊的內容我看了,感覺和現在的品牌有點出入。想等著羅主編徹底把雜志轉型過後,再和廠商們確定上哪條產品線。具體方案,我上來前發您郵箱了,請您過目……”俞瑞也是有備而來的。
“挺好,為了避免人群導向問題,這麽安排沒問題的。”李伶俐點開俞瑞發來的ppt,隨便翻看了一下,就露出了讚同的笑容。
和一進門時的毛骨悚然的微笑,截然不同。
讚同的笑容過後,李伶俐突然收起笑容,就像晴空萬裡的天空突然間陰雲密布一樣:“小羅,不是我不想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可能再有機會了……來來,好好看看吧!”
如果可以, 李伶俐恨不得想把桌上那厚厚一遝,讓自己集團蒙羞的材料,全都砸到羅浩軍臉上。
可是身居要位,為了保持自己優雅的形象,就只能用手重重的敲著桌子,示意羅浩軍,自己拿起材料認真閱讀。
“這……這是個誤會,您聽我解釋……”羅浩軍驚慌的翻看著裝訂好的材料。
雖然他一個字沒看進去,但是他心裡清楚地知道,這疊材料上都寫的是什麽。無外乎都是知情人士發過來的,他以下作手段抄襲網絡內容,促使他人關站的事實。
“誤會?你還想解釋?”李伶俐又掛起那個恐怖的微笑,“媒體人的職業操守,你都不能做到,你還想解釋什麽?”
“李總,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行麽?我求求您了……”羅浩軍居然撲通一下給李伶俐跪下了,聲淚俱下的懇求著她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我呢,請你來是幫我們解決麻煩的,而不是製造麻煩。”李伶俐推了一下眼鏡,“當然,這事也怪我,沒能考察清楚。只看到了你簡歷上漂亮的數據,並沒有去深究這漂亮數據背後的事情。”
“數據難道不能代表一切麽?我就是有這個能力,讓瀕死的雜志恢復一線生機!”羅浩軍摸了摸自己的鱷魚淚,又站起身,昂著頭低視著李伶俐。
仿佛對方如果這次讓自己失業,那麽時尚昕瑞就會一敗塗地一樣。
“孩子……數據是能說明一些問題,但是它並不是一切。你犯了媒體人的抄襲大忌,這點是數據都無法挽救的事實!”李伶俐站起身,義正言辭的回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