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治三年三月二十日,宮內傳來元春有孕的消息,而且太醫診斷已有近兩個月。
賈元春懷孕的消息,讓六宮震動!
元春懷孕,這事兒對賈家來說是大喜事兒,府中從上到下都喜氣洋洋的,一旦元春生了一男半女,不僅她的地位穩固了,賈家也會更加的富貴。
賈琦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愣了一下,元春竟然懷孕了,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如今隆治帝正當年壯,若是女孩兒最好,省去了麻煩,一旦生下皇子,賈家很大概率會被拖入奪嫡的漩渦,這不是賈琦想看到的。
賈琦眉頭緊皺,最終只能歎了口氣,不過,此事對於元春來說,總歸是件好事。
皇家后宮陰私之事不少,能懷上不一定能生的下來,賈琦給戴權去信,請他暗中照顧一二。
隆治帝對於元春懷孕還是很高興的,一來隆治帝子嗣確實稀少,二來也能堵住朝臣們的嘴,最關鍵的是,賈家在站隊問題上會有所顧慮的。
戴權得了賈琦一萬兩銀子和神京東城一處三進的院子,心裡高興,加上隆治帝與太妃對元春懷孕一事比較上心,得了隆治帝的同意,將自己乾兒子調到了鳳藻宮當差。
隨後,戴權就親自帶人來宣旨,並且賜下了不少好東西。得到消息的各家老親紛紛上門賀喜,一時間,整個榮國府變得喜氣洋洋。
又過一日,元春差了抱琴出來,送了一百二十兩銀子。吩咐賈府二十五日到清虛觀打三天平安醮,唱戲獻供,給腹中胎兒祈福。
從賈赦的東路院出來,想著好些時日未到賈母屋內請安了,賈琦帶著秋月出了角門一路向西過了穿堂便入了賈母后院。
轉了一圈終於進了賈母院內,恰好碰見傻大姐領著一桶水進來,見到賈琦趕緊停下,小聲道:“二爺來了。”
賈琦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走了數十步來到了榮慶堂門口,門口的丫鬟連忙打起簾子並往裡通報道:“二爺來了!”
賈母坐在上首,邢夫人、王夫人還有薛姨媽在邊上坐著陪著賈母說話,王熙鳳、李紈照例站在邊上伺候著,見賈琦進來,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賈琦上前躬身一禮,說道:“孫兒見過老祖宗。”
“好,好,快坐,今日怎麽有空過來啊?”賈母心情不錯,笑著說道。
“今日軍中無事,剛從大老爺院中出來,這不一想到好幾日沒過來給老祖宗請安了,所以特意過來給您請安的!”
賈琦笑著給賈母解釋,又給邢夫人、王夫人還有薛姨媽施了一禮方才坐下。
賈母見狀微微點頭,一直以來,對於賈琦的孝順謙恭都是非常欣慰。
“哥哥,你來了啊!”
正在這時,在裡間說笑玩鬧的惜春等賈家姊妹聽見賈琦的聲音便都走了出來。
一群小姐帶著一眾丫鬟婆子瞬間將榮慶堂擠滿,看著上前打招呼的一眾金釵,賈琦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站在寶釵身邊的一個小姑娘,有些疑惑。
“琦兄弟,這是我堂妹,寶琴。”寶釵拉著小姑娘上前給賈琦介紹道。
聞言,賈琦這才想起,不過又有些疑惑,怎麽人在賈家。
“琦二哥。”
聽見寶琴喊自己,賈琦又想起了死去的梅公子,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賈琦一轉頭,又見到了寶玉,眉頭微皺,“寶玉,今日學堂放假?”
“沒有,我,我.......”
見賈琦有些不悅的看著自己,
寶玉頓時緊張不已,結結巴巴的說道。 王熙鳳走過來,拍了拍寶玉的胳膊,“嗨,琦兄弟不要生氣,寶玉身子不適,請的假,二老爺也是知道的,要是不相信,但可以去問二老爺。”
聞言,賈琦一氣,這是篤定自己不會去找賈政求證才明目張膽的說謊。
“哈哈哈,好了,不要胡鬧了。對了,琦哥兒,娘娘讓咱們家去清虛觀打平安醮,你有沒有空去啊!還有,張道士也問你好。”賈母招手將寶玉拉到了自己身邊,看向賈琦問道。
張道士?
賈琦想起了那個神仙似的老道士,自己受傷臥床期間,賈珍將其請來替自己祈福,見過兩面,都說紅樓世界有神仙的存在,不過自己卻從未聽人提起過,想了想又瞥了眼寶玉胸前的玉,皇家鑒定過,說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沒什麽特別的。
王熙鳳一臉笑意的走過來,“東府的珍大哥已經派人過去收拾去了,到時候將所有不相乾的人都趕出去,將主樓連兩邊的副樓都清出來,咱們一家子安安心心的看它三天戲,你不去不是太可惜了。”
“就是,好不容易有此喜事,該休息一番,散散心的。”邢夫人在一旁也是笑著說道。
“我看看吧,不一定有空的。”
黛玉一頭青絲高高挽起,斜插著一支掛珠金釵,手拿團扇,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二哥哥,揚州那邊怎麽樣了,父親的身子可好些了,東西送到了沒有,還回信來了!”
看著走上前來的黛玉,又想起前兩天鬧出的事情,原本江南之事,賈母沒打算告訴黛玉,結果風聲還是傳到了黛玉耳中,驚恐之中昏了過去,因此惹得賈母大怒,狠狠收拾發落了好些人。
“妹妹放心, 沒事的,信不是給你看過了嗎,估計這一兩天的功夫揚州的信就到了,一準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
“有勞二哥哥費心了。”
聞言,黛玉放下心來,微微一福給賈琦施了一禮。
乾清宮,上書房。
“哼!”
坐在禦案後的隆治帝瞥了眼跪倒在地的繡衣衛指揮使馬順,又翻看了面前的折子,沉聲道:“你確定密折有問題!”
“陛下,密折乍看沒有問題,字體模仿的非常像,就是臣都看不出真假,只是模仿之人不知道的是,臣曾在王若林出發前交代過,密折簽名以當日日期為準,單數與雙數簽名是不一樣的,這份奏折是三月七日寫的,簽名卻與二月二十日的一樣,王若林不會犯如此錯誤的,所以臣覺得奏折定有問題,王若林該是出事了。”
馬順抬起頭面色沉重的說道。
“送折子的人呢?”
聞言,隆治帝從邊上拿過三本奏折,鋪開對比著看了一遍,抬頭問道。
“拷問了,人沒有問題,不過據他交代,他沒有見到王若林,是王若林手下一護衛交給他的,人他不認識。”
看著沉思不語的隆治帝,馬順接著道,“陛下,陝西總兵府的軍報和北靜王、巡撫衙門的奏折是不是都比以往晚了好些時日!”
“.............”
話音剛落,隆治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