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武威堂。
“什麽,死人了?”
賈琦看著賈福,有些吃驚的問道。
“二人皆是頭部受到鈍物重擊,禦史還好沒什麽事,那名國子監的學子是腦後受到重擊,沒救過來。”
賈福小心說道。
“現場沒有什麽發現?”
賈琦皺著眉頭說道。
“人太多了,也雜,出了事,跑了許多人,沒有發現。”
聞言,賈琦右手緩緩敲擊扶手,眉目時而緊蹙。半晌說道:“國子監有沒有什麽發現?”
“也沒什麽發現,都是在聽說了彈劾之事後,一群人才聚集起來前往神武門靜坐的。”
“彈劾?”
賈琦嘴中念叨著,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去,查一查,看忠順王府有沒有人前往貢院?”
隆治三年三月初三,小朝會。
乾清宮,養心殿。
“諸位愛卿,不知今日,可有事啟奏?”隆治帝看著下方殿中的文武大臣說道。
聞言,滿殿文武皆是一愣,今日沒有如往日般由戴權高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沒有理會眾臣的疑惑,隆治帝高聲道:“昨日之事,諸位也清楚了,朕收到了兩大籮筐的奏折,都是要朕取消恩科會試,重新擬題再考的。
對於此次恩科,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非兒戲,是何緣故,諸位愛卿以後就明白了,而且此次上榜舉子朕決定不安排到各部當差,而是接受培訓鍛煉後,到各縣任一地父母官。”
話音剛落,禮部尚書徐乾學出列上前說道:“陛下,自太祖開創大漢基業,我朝科舉考試便是以四書五經、八股文章為主,祖宗已有制度,豈能隨意更改?”
“徐尚書所言極是,祖宗法制絕對不能更改,否則此口一開,當是後患無窮。望陛下三思啊!”
禦使大夫文安上前痛心疾首的說道。
“臣附議。”
“臣也附議。”
........
看著文安身後站著的一眾文官,隆治帝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說道:“文卿不愧是一方文壇之巨擘,一地儒學之領袖,當真是門生弟子無數啊!”
此話一出,滿殿寂靜,眾人看向隆治帝的眼中充滿駭然!這是什麽意思?斥責文安結黨?!
文安更是面色慘白的跪倒在地,顫聲道:“臣死罪。”
“哼!”
看著跪倒在地的文安,隆治帝冷哼一聲,說道:“起來吧,都一把年紀了。”
目光審視的看了文官隊列一眼,“有些事情不要以為做的隱秘朕就不知道了,朕只是不想說而已,至於你們嘴中的祖宗法制,朕不想也不會去改變,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會試了,朕不會插手的,但是此次恩科會試,朕不希望諸位再有異議!”
“遵旨!”眾文武躬身答道。
禦史言官隊伍中,許多人來回觀望,既然陛下已經將恩科會試定了調,那麽再彈劾賈政就不合適了。
“臣禦史洪康彈劾忠勇侯賈琦,縱容親兵大鬧貢院,打死國子監學子,打傷禦史,臣請陛下下旨嚴懲賈琦及凶手,給禦史台、國子監以及天下讀書人一個公正。”
禦史言官隊列中,禦史洪康出列,躬身道。
看著一身煌煌正氣,聲音宏亮的洪康,隆治帝問道:“忠勇侯,你怎麽說?”
賈琦站出一步,
躬身道:“陛下,臣,無話可說。” 隆治帝聞言一怔,皺眉道:“你認罪?”
“臣不認罪!!”賈琦搖了搖頭說道。
隆治帝哼了一聲,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陛下,這是文官集團的欲加之罪,所以,臣無話可說!!”說完,賈琦抬頭淡淡的瞥了洪康一眼。
洪康上前一步,聲音愈發宏亮的說道:“貢院門口諸多禦史與學子都是證人,豈容你狡辯!!”
“哦?不知誰看見本侯的親兵殺人了?”
“你這是胡攪蠻纏,當時眾學子和禦史圍住你的親兵,所有人都看見你親兵動手毆打眾人,次輔與一眾禮部官員也是看見的,容不得你狡辯!”
聞言,洪康一張臉漲得通紅,厲聲道。
“呵,他們無故圍攻本侯親兵,打傷多人,本侯還沒有讓他們賠償湯藥費呢。”看著激動不已的洪康,賈琦一臉不屑的說道。
“誰說無故,他們是為了....”
賈琦冷笑一聲說道:“為了什麽,洪禦史倒是說啊!!”
看著面色漲紅的洪康,次輔孔方岩站出來說道:“陛下,確實無人能證明是賈家親兵打死的人,不過臣相信給些時日,刑部定能查出凶手的。不過在這之前,忠勇侯的親兵還是要關押起來的。”
賈琦好奇道:“孔大人,不知在貢院門口是否是他們在圍攻本侯的親衛?”
“是的。不過侯爺的親兵確實動手毆打了他們。”
雖然不知賈琦的用意,孔方岩還是照實說了出來。
“呵呵,不錯本侯親兵是動手了,不過是用的馬鞭,這點,相信孔大人知道,還有刑部的報告上也有記錄的。但是這兩人是被人用鈍物重擊的,很顯然此事和本侯親衛無關。”賈琦聳了聳肩說道。
“你……”
聞言,洪康怒視著賈琦,看向隆治帝說道:“陛下,忠勇侯這是在.........”
“陛下,只要刑部能拿出證據,不用您下旨,臣親自將人送到刑部大牢。”
賈琦打斷洪康的話,上前對隆治帝說道。
隆治帝坐在龍椅上,看著眾人的表情,半晌說道:“嗯,刑部派人抓緊偵破此案,還有,被打傷的國子監學子和禦史,湯藥費還是要出的。”
“臣遵旨。”
賈琦連忙上前說道。
“陛下,關於應天府舉子梅永昌夾帶一事,臣與幾位大人商議,決定革除其功名,杖責三十,永不得參與科考。”
內閣首輔楊漣上前說道。
“嗯,還有其父梅遠貴教子無方,三年內不得升遷。”隆治帝看了眼低頭的賈琦說道。
“二爺,查到了,是忠順王府的管事帶人做的。人抓到了,關在東院柴房裡。”
剛回府,還未進二門,賈福便趕過來回報道。
“招了沒有。”
“招了,不過不承認是忠順王府指使的,嘴很硬。”
“嗯,走,看看去。”
聞言,賈琦來了興趣,說道。
東院,柴房。
看著被捆綁在地上,渾身傷痕累累的五人,賈琦問道:“就是他們?”
“是的。”
賈福指著幾人點頭說道。
“本侯是忠勇侯賈琦, 只要你們招了,本侯保證你們性命無憂,榮華富貴加身。命是自己的,丟了可是什麽都沒有了。或許,你們有什麽把柄或者家人握在忠順王手中,說出來,本侯幫你們解決,或者乾脆,你們招了,本侯給你們數不盡的財富,你們換個身份娶妻生子重新生活,怎麽樣?”
看著沉默不語的幾人,賈琦笑了笑接著說道:“好好考慮考慮,不急,晚飯前,本侯的承諾依然有效。”
.............
“二爺,幾人還是沒有招。”
晚飯後,賈福來到書房向賈琦稟告道。
“呵,當真是忠誠啊。行,成全他們。”
“駕!”
一隊賈家親兵騎著馬,後面拖著人在大街上狂奔。
馬隊圍著神京西城轉了一圈,最後向王府街奔去。
有好事之人跟著看熱鬧,最後賈家親兵在忠順王府門前停了下來,解下繩子,將拖在馬後的五具屍體丟在門前,轉身離去。
神京東城,梅府。
“老爺,刑部傳來消息,少爺在獄中上吊自盡了。”
梅府管家衝進來跪地哭泣道。
“什麽?”
梅遠貴滿臉的不敢置信。
ps:年節和恩科都是臨時加進來的,打算讓賈家和廢太子一脈切割,也是想讓皇帝減少猜忌,能力不足,看來都不喜歡。
昨天被領導發現了,最近白天不能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