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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賈府》第三百零五章解不開的局
一秒記住【新】 ,! 傍晚時分,中軍大帳,賈琦正在思考著如何打破僵局,卻被賈順的突然稟告聲打斷了思路,心中略略有些不悅,便對著外面問道:“何事?”
 “家裡來信了。”
 賈琦大喜,心中的不悅立刻煙消雲散,忙道:“快拿進來。”
 “哈哈哈。”
 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高大的身影步入了軍帳內。
 “....”
 賈琦愣了一下。
 走到中間,薛蟠十分風騷的一擺披風,拱手道:“小民參見梁國公。”
 賈琦笑呵呵抬手道:“你怎麽來了?坐,賈順,快上茶。”
 薛蟠笑了笑,上前兩步,仔細打量著賈琦,過了片刻,方歎息一聲,道:“這才兩個多月,黑了,也瘦了。”
 賈琦愣了一下,接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搖頭笑道:“還好,沒你說的這麽誇張,這裡畢竟是軍營,終歸沒有在家中滋潤。”
 薛蟠心中一酸,這才想起正事來,從懷中掏出一方巾帕,小心翼翼的打開,只見是一張折疊起來的宣紙,雙手捧著遞上來,“你看看。”
 賈琦接過紙張打開,惜春的筆跡他一眼就認出來。
 畫工流暢,了了數筆就將一個孩子活靈活現的刻畫在紙張上,特別是那雙眼睛,靈動有神,和春桃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賈琦只是看了一眼,頓時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嬰兒咯咯直笑的望著自己,此刻賈琦的心情非常的複雜,自己在這世上第一個孩子出生之時,自己卻沒能陪伴在身邊,還有,這場叛亂也不知何時才能平定。
 輕輕撫摸著畫像,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想起什麽,問道:“信呢?”
 “咳,那個,那啥,走的匆忙,一直到了通州才想起此事。”
 薛蟠摸著後腦杓,尷尬的說道。
 “那這幅畫?”
 賈琦眉頭一挑。
 “這,這是頭天妹妹回家交給我的。”
 “她沒有信?”
 “當然有。”
 賈琦接過寶釵的信,仔細看了起來,信中詳細說了賈家的現狀,特別是有關大姐兒賈萱的事情,薛蟠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看著賈琦。
 賈琦這時才把信看完了,面上還帶著興奮的神態,“江南的生意一直都是幾位老管事在打理著,你怎麽巴巴跑這來了?”
 “那啥,我不是不放心,只是聽芸哥兒說你將一部分大軍繳獲交由商會處理,所以過來長長見識,江南承平百余年,何曾有這等大買賣。”
 “你啊....”
 賈琦搖搖頭,“說吧,又惹了什麽禍事!”
 “沒,沒有...”
 薛蟠被他望得有些不自在了。
 “寶釵在信中說,你去了幾趟毛家,毛家千金見過了?”
 薛蟠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怎麽樣?”
 “還,還行吧。反正我娘挺喜歡的,妹妹也滿意。”
 “挨打了?!”
 賈琦瞅了眼寶釵的信,笑道。
 薛蟠立刻望了賈順一眼,又望向賈琦,“我只不過開了句玩笑話,這娘們也太潑辣了,那一鞭子打的我後背現在還疼。”
 賈琦這一下收斂了笑容,帶著幾分凝重,“那是毛家的嫡女,放尊重些。”
 “噗嗤!”
 卻是賈順沒忍住笑出聲來,“我去看看茶水怎麽樣了。”
 “笑,笑個屁。”
 薛蟠看著他的背影,不滿道。
 賈琦淡淡一笑,“有個人能管束你也是不錯。”
 薛蟠卻並不回話,揚起雙手拍了一掌。
 只見兩名親兵抬著個箱子進來,薛蟠直接打開,“這裡是我母親和妹妹給你準備的衣物,今年真是邪門了,冷的特別早,神京好些人家都開始燒炭取暖了,商會的暖爐和蜂窩煤賣的很火。”
 “姨媽費心了!”
 “這都是應該的。”
 說完,突然想起件事情,猶豫道:“來時我在大營外遇見了一隊官軍,他們押著一群老弱婦孺,而且手持皮鞭,稍微慢一點便是一鞭劈頭抽下去,個個衣服破爛,哭哭啼啼。還有那些孩子,肌膚上布滿了一道道皮鞭的血痕,到底怎麽回事?這可是江南,大漢的腹地,不是邊疆異族疆域。”
 聽了他的話,賈琦眼中閃過一道憤怒的光,很快又收斂了,抬起頭,“那些是叛軍水師的家眷。”
 “可,可是不管怎麽說,她們都是婦人和孩子,這樣虐待婦孺,哪還有軍紀可談?”
 “說完了?”
 賈琦突然問道。
 薛蟠兀自在那裡發怔。
 賈琦靜靜地坐在帥座上,面上罕見的露出了疲憊。
 大帳內一片安靜,不知過了多久,賈琦依然坐在那裡沒動,卻突然開口了,“你可知道,軍中議定,三日內如果叛軍水師不上岸投降,大軍將休假三日,三日內不談軍紀。”
 這可是駭人聽聞的消息,三天不談軍紀,也就是放任士卒燒殺搶掠,這,這與土匪何異?!
 薛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雖說有些混球,卻也明白這道命令有多麽的殘忍,不禁問道:“為什麽?”
 “你可知道,自從大軍圍困蘇州府到現在有多少軍卒死於叛軍突襲和暗殺?一千七百余人,另外還有五百余名傷兵。這些都是叛軍在當地百姓接應掩護之下作下的。”
 賈琦沉吟道。
 薛蟠一怔。
 隔了一會兒,賈順帶著兩名親兵端著茶進來。
 賈琦接過茶碗,吃了一口,方低聲道:“你看到的那些婦孺將會送到蘇州城下,明日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薛蟠手一哆嗦,茶碗摔在了地上,喃喃道:“少說也有三四百人呐....你下的軍令?”
 賈琦冷笑了一下,卻不看他,望了賈順一眼,賈順忙道:“是楚監軍下的令。”
 說罷,見他皺著眉頭,接著道:“蘇州城高牆厚還有甕城,各類防禦工事應有盡有,大軍試探攻城,連護城河的邊都沒能摸著就付出了五千余人的傷亡,還要時刻提防著叛軍水師的襲擊。也是沒辦法,蘇州城上有火炮,大軍攻城傷亡太大,咱們的火炮雖說可以壓製,但是效果不是太大,另外聽說松江、湖州還有嘉興三府叛軍組建了十余萬援軍準備北上救援蘇州城。再加上這些身份立場不明的百姓,大軍很可能會陷入危局。”
 薛蟠懵在那裡。
 當日捷報進京之後,所有人都在暢想著大軍平定叛亂凱旋,誰成想江南的局勢竟然如此的複雜,這些百姓當真是瘋了,竟然如此行事,當真逼急了朝廷,此地還能剩幾人存活。
 “正巧你來了,有件事要薛家商隊幫忙。”
 賈琦望向賈順,賈順會意,大步走了出去。
 “什麽事?”
 “從西夷人手中買了一批開花彈,算著日子該送到金陵了,你讓商會將馬車全部空出來,全力配合賈家商會,安全將彈藥送到大營來。”
 “要多少?”
 “最少五十輛大車。”
 “沒問題!”
 “工錢用繳獲的戰利品抵扣。”
 “我可以自己挑選嗎?”
 “八成。”
 “可以。”
 薛蟠這才點了點頭。
 賈琦一笑,“不怕吃虧?”
 “無所謂,那兩成算是犒勞大家了。”
 薛蟠拍著胸脯豪氣道。
 賈琦沉默了,少頃說道:“彈藥送來後,你帶人將一部分繳獲的財物押送進京,會有禁軍接應,安全方面不是問題。不過這些都是送往內務府和陛下內庫的,萬不能起了心思。”
 “放心,事情緩急輕重我還是分得清楚。”
 薛蟠望著他,“大軍在外征戰,宮裡還想著斂財,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賈琦立刻止住了他,“這一趟差事辦好了,保舉你一個差事,否則將來迎娶毛家千金身份上會有差距,你臉皮厚無所謂,我還要臉呐。”
 “嘿嘿...”
 “好了,沒事你去偏帳休息吧!我還有軍務要忙。”
 “那啥...”
 薛蟠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道:“來時大老爺去了趟張府,回來後特意交代我,讓我轉告你,不要因為朝廷轄迫而放縱大軍劫掠,太多的殺戮不僅不能解決事情,反而可能招來麻煩,聽母親說,老太太已經吃齋念佛好些日子了,還有....”
 “你不要再說了!”
 賈琦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本帥如何行事不用別人來教,心向大漢者,活,心向叛賊者,誅!”
 “這樣會激起百姓們同仇敵愾之心,反而會影響大軍平叛!”
 “放肆!”
 賈琦重重一拍案幾,怒喝道:“來人!”
 話音一落,賈順掀開大帳走了進來,賈琦一指薛蟠,命令道:“將他趕出去,不準踏入中軍大帳。”
 “諾。”
 賈順手一揮,立刻進來兩名親兵,二話不說直接扣住薛蟠的手臂,押著他就要推出去,薛蟠突然昂起了頭,高聲道:“另外,大老爺說了,讓你不要太激進,江南百姓亦是大漢子民,殺戮太甚會使得仇恨越積越深,最後成為不解的血仇。還有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朝廷只要一份恩旨就可以緩和甚至解去雙方之間的仇怨,但是這裡的人永遠會記著,是賈家殺了他們的長輩親人,賈家的朱門紅瓦是蘇州人的血染紅的,這將會永遠傳下去。”
 “拉下去!”
 賈順不滿的望著兩名親兵,呵斥道。
 “等一下!”
 賈琦手一揮,“讓他說。”
 薛蟠定定地望著賈琦,發現他眼中閃著光,咽了咽唾沫,輕聲道:“當日大軍擊潰殲滅十余萬叛軍的消息傳進京城的時候,滿城歡呼,當夜神京百姓自發走上街頭慶賀,好些當初北上逃難的人家排著隊到寧榮街梁國公府門前磕頭,在他們心裡,你是個力挽狂瀾的英雄,可是人心如水,一旦他們知道他們的親人、他們祖輩生活的家園毀在了你的手裡,他們會怎麽樣?”
 “呵呵。”
 賈琦輕笑兩聲,望著面露虛色的薛蟠,“這是你想到的?”
 薛蟠:“這是我找珍大哥喝酒之時,一位老者說的,對了,他是焦太爺一起的。”
 賈琦沉默在那裡,良久,突然又問道:“那依你看,如今的局該怎麽解?”
 薛蟠愣在那裡,好久才說道:“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說白了都是買賣,沒有談不成的買賣,只有談不攏的價格,只要價格到位,什麽都能買到,包括這些亂民口中的親情!”
 “呵。”
 賈琦的嘴角邊露出了笑紋,很快又隱去了,“買賣?!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呀。不過時間不等人,山西的災民已經出發了,兩淮沒這麽多的土地安置,只能從這邊擠出來,戰爭沒有不流血的,要怪就怪他們放著安穩的日子不過非要跟隨這些人造反。不過你說的不錯,都是大漢子民,不能做的太過了。”
 說到這裡,望著又楞在那裡的薛蟠,問道:“你還有事?”
 “沒,沒了。”
 薛蟠回過神來,想了想。
 賈琦兩眼又閃出光來,緊盯著他,“這裡是軍營,不是家中,咆哮中軍大帳可是要被處斬的!”
 薛蟠一下子懵了,呆呆地站在那裡,虛虛地望著前方。
 賈順有些急了,目光緊緊地盯著賈琦,賈琦的臉平靜如水。
 見狀,心中一沉,不知是否會行軍法。
 過了好一會兒,賈琦低沉著說道:“暫且給你記下,若有下次,哼!”
 薛蟠這時突然覺得面前一切都模糊起來,努力張了張嘴,眼前一黑,立時便要倒下去,賈順一驚,“薛大爺!”
 連忙伸手扶住他。
 賈琦:“扶他到偏帳歇息一下就好了。”
 說罷,目光望向案幾上的畫像,面上閃過一抹溫柔。
 .........
 夜,神京仿佛死水一般沉寂,家家戶戶的燈火早就熄滅了,以往大街上行人馬車絡繹不絕,如今只有一隊隊步軍營軍卒在街上巡邏, 神京被戒嚴了,有傳言說皇帝出事了,家家戶戶都在閉門談論著這個驚天的消息。
 夜幕下,一輛馬車仿佛瘋了一般向西城寧榮街奔去,只聽見馬車裡,元春的聲音在不停地催促,“快!加快!”
 護在周圍的禁軍面色凝重,護衛著馬車如風馳電掣般向賈家急奔而去。
 馬車內元春緊張不已,皇帝昏迷五日了,太醫院束手無策,就在剛剛她才得知,黃昏後,太后將嫻妃王氏、三皇子劉胥以及樂平公主接到了慈寧宮,並且以太后的名義接管了整個皇城,不知為何,坐鎮禁軍的越國公吉安沒有阻止,這讓太妃和張皇后非常擔心,就在這時,一個更大的消息震驚了三人,夏守忠說,太后手中有先帝遺旨,可能會讓朝廷變天,接著戴權來報,說是慈寧宮副總管太監出皇城去了豐城侯府,豐城侯黃宗澤不久便直奔神京城外而去,至於去了哪裡,不用猜,肯定是去左軍都督府大營調兵去了。
 這件事情非常嚴重,看這架勢,太后是打算冊立太子或直接另立新帝,雖然不確定太后到底是什麽心思,但是肯定會對自己和孩子有很大的影響。
 想到這裡,焦急的催促道:“快點!再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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