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進入了一個時空漩渦。

　　不知道是肉身，還是靈魂，在不停的旋轉，睜開眼，周圍也是黑暗一片。

　　這樣的感覺持續了很久，久到如同滄海桑田。

　　“轟！”刺目的光出現，終於，他們到了一個小世界。

　　除了九靈，都暈了過去，不知道多久才醒轉過來。

　　“姐姐，你好美！”滄雪飄到了九靈的身邊。

　　像一個幽靈一樣，確實是飄過去的，而不是走過去的。

　　相比較於滄雪，滄海鈺和素心就靦腆多了。

　　兩行鼻血像是小溪一樣流個不停，而素心下一刻就飛了起來，一個巴掌印打在臉上，瞬間腦瓜子就嗡嗡得了。

　　眼睛仿佛能透過天空看到了明亮的星星。

　　這一巴掌，把滄海鈺也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盯著九靈盯了多久了。

　　氣氛有些尷尬。

　　素心摸了摸自己的手，剛才那是什麽東西，好軟。

　　然後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機智的素心，當場就被打懵了。

　　滄海鈺都沒見過這麽暴力的場面，要說他也是倒霉，大家都是從那不知道什麽地方落下來的。偏偏就這貨落在了雪女的身上，手還好巧不巧的抓住了某個關鍵部位。

　　最最關鍵的是，還一直在流鼻血。

　　於是乎，他就被雪女教訓了。

　　大家回過神來，雪女也是直勾勾的看著九靈。

　　不得不說，現在的九靈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不止是容顏，更是那種氣質。

　　在大家看著九靈的時候，她面無表情，手掌朝著空中狠狠的一握。

　　“你妹！”白九玲罵了一句，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衝向了那個地方。

　　九靈的手抓住了她的脖子，然後又松開。

　　“咳，咳......”白九玲不停的咳嗽，她絲毫不懷疑九靈會直接動手殺了自己，之所以不殺，是因為自己無足輕重。

　　現在的她，才是那個強大的女人，並非是之前那個失去記憶的她。

　　“若你不是我的敵人，我或許會很喜歡你的做事風格。”

　　“白九靈！”白九玲嘶吼，終於喘過氣來。

　　“我做錯了什麽?成為你的敵人，我們不過是意見不和，你就要我去死?我告訴你，你殺的人，比我殺的多得多，憑什麽最後的罪孽讓我一個人承擔。”

　　“我從未說過，要你一人承擔。”

　　“你...”她指著九靈的臉，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你這個瘋子，你憑什麽要我去死。你愛你的子民，你愛世間萬物，我什麽都沒做錯，憑什麽要我承擔。”此刻的白九玲如同瘋魔了一樣。

　　九靈卻是一笑。

　　“你和我，都不是什麽好人，你做錯的事，與我一樣多。”

　　這句話說出來，他們覺得剛才九靈的笑有些意味深長，不知道是冷笑還是自嘲。

　　“那都是你逼我的，你要殺我，我自然要反抗。”

　　“天生的宿命，貓吃魚，狗吃肉罷了。現在追究誰對誰錯有何意義，事情已經發生，我的使命就是這樣，你的命運也是如此。若是到時候有希望，我會留你一命，但也僅僅是留下你的性命罷了。”九靈說道。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剛才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關於九靈和白九玲的，但是他們根本無法理解其中含義。

　　兩個人的恩怨糾葛，他們根本不知道，自然也無法猜測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麽。

　　不過兩個人有仇，

而且似乎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不過有一點他們聽出來了，九靈要做一件事，可能會讓白九玲死去，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瘋子。”白九玲看著九靈的眼睛，這樣說了一句。

　　九靈說的那句話，的確讓她心動了，有一絲活下來的希望，是很好的。

　　不過她知道，這只是九靈的靈體之一，並不代表她本體的想法，還是應該要靠自己才行。

　　與此同時，剛被打蒙的素心晃悠悠的跑過來了。

　　“鳳凰嘯天?”九靈的眼角微眯著，看著素心。

　　滄海鈺他們也反應過來，現在的九靈，不是失憶的那個九靈了。

　　難以想象，她變得如此的美麗，如此有氣質，也不知何等男子才能配得上。

　　“雨菲?”她又看了看雪女，眼神之中忽然有了一絲欣喜。

　　忽然她笑了起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她忽然將素心和雪女拉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他們兩人。

　　“你們還活著，真好！”

　　一行鼻血忍不住從鼻孔流了出來，髒了九靈的衣衫。

　　“雨菲，一生太長，對他好一些，上一世若非為了救你，他也不會死去。”九靈說到這裡，又搖了搖頭。

　　“也是，我有什麽資格說這些，你們的死，都是我的錯。”

　　九靈忽然在素心和雪女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他們的腦袋中，忽然多了一個東西。

　　“真凰不死術！”素心的腦袋劇痛，發出慘叫，然而慘叫之後，便發現這是一種強大的術法。

　　“鳳凰涅槃?”雪女也是如此。

　　兩人得到的東西是一樣的，不過他們關注的顯然不一樣。

　　祖獸的術法，就這樣被九靈送進了他們的腦中。

　　“姐姐，還有我，也給我一個。”滄雪眼巴巴的看著，吖吖早就竄到了九靈的懷裡，唯有滄海鈺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

　　九靈看著滄雪，摸了摸她的臉。

　　一根發簪從她頭上飛了出來，落在了九靈的手中。

　　那是悟道花，之前他們都有使用過，此刻在滄雪手中，被九靈找了出來。

　　忽然那發簪化為了一朵美麗的花，花香萬裡，他們的腦中似乎都呈現出一種美麗的場景。

　　世間百態，道則萬法都在腦海中出現。

　　這一刻，就好像萬千大道都出現在他們身上了一樣。

　　尤其是滄雪，她戴著悟道花的時間最長，與悟道花也似乎更為親近。

　　除卻白九玲之外，幾乎都得到了悟道花的洗禮。悟道境界，距離真正的悟出大道還差了十萬八千裡，九靈也只是讓他們接受道則的洗禮，為以後做準備。

　　與此同時，九靈的手臂上還出現了一道血痕。

　　悟道花香，似乎伴隨了一些血腥味。

　　悟道花，原來是九靈給滄雪準備的。現在卻加上了滄海鈺，雪女和素心。悟道花顯然不能讓這麽多人都被法則洗禮，九靈也只能這樣做了。

　　滄雪他們的身上，開始出現了一些道的氣息。

　　“哼，你要是對我也這麽好，我也可以是你的妹妹。”白九玲在一邊這樣說道。

　　“我不放心你。”九靈說道。

　　要麽殺了白九玲，要麽廢了她，讓她做一輩子凡人。因為別人壓不住她，九靈若死去，她將會是至尊，會肆無忌憚。

　　“你不死，我不死，有什麽可擔心的。那些凡人的死活，與我們何乾?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做那件事，活著不好嗎?”

　　這一次，九靈沒有反駁。

　　每個人的理念不一樣，她不能反駁白九玲。

　　也或許，自己只是一個靈體，白九玲對自己做的很多壞事，她都已經忘記了。

　　“你還記得龍哥哥嗎?”許久之後，九靈問道。

　　白九玲愕然，有些許印象，不過她和九靈一樣，都是靈體，並不知道太多。

　　“他已經死了，為了所謂的蒼生，本來，他可以活著。”她說道，恍惚間看到了一個男子。他天賦高萬古，戰力通天。

　　追求到了自己的大道，更是成為了那種生靈。

　　可是他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信念上。

　　為了維護那些卑微的螻蟻，強行想要逆天而行，所以他死了。

　　“不對，你不是九靈，你來自於?...”白九玲想要說什麽，卻再也說不出口。

　　一道天雷落下，封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出的話。她明白了，怪不得九靈說會留她一命。

　　“哈哈，哈哈！”她慘笑。

　　“無數年的布局，可惜，未來卻還是敗了，你贏了。”她看著九靈說道。

　　九靈的後背挨了一擊，鮮血流淌，替她承受了天道反噬。

　　“仇人，朋友，至親，死了太多人了...”她說道，似乎在解釋為什麽替白九玲承受這次反噬。

　　“白九靈，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

　　九靈疑惑的看著她。

　　“我討厭你的高高在上，討厭你的自以為是...”

　　她被打斷，九靈搖頭，她明白。

　　“你是我的心魔，我是你的主人，對外從來卻都稱你是我的妹妹，實際上也算是你的母親，我了解你。你的出生，是天道為了牽製我而已，你對我的厭惡，都是嫉妒。”

　　白九玲的腳步踉蹌，似乎頭髮也白了一些。

　　是啊，嫉妒。

　　她明白了。

　　從九靈的腰間拿出酒葫蘆，她灌了自己一大口。

　　“是，我嫉妒你！大姐永遠對你愛護有加，滄雪是你的妹妹，為了你去死。龍哥哥將至尊之位給了你，鳳凰雨菲，鳳凰嘯天也是你的親人。憑什麽我就得不到愛?就因為我是魔，你的心魔，自出生那天起，你們就打壓我，認為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你的生命，他們對付我，欺負我...”

　　“你沒錯。”

　　“錯的是天！”

　　九靈拿過酒葫蘆，抿了一口。

　　“天道不公，你不覺得，你嫉妒一個比你可憐的人，很好笑嗎?”

　　“的確可笑。”白九玲似乎是看開了一樣，與九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有時候，他在想，他們要是普通人，九靈也確實是她的姐姐該有多好。

　　她犯了錯，與九靈死生不複相見。

　　忽然有一日，都老去的時候，忽然見到了對方。九靈淡然一笑，輕輕撫摸她的頭髮。

　　“往事如煙，妹妹，好久不見。”

　　可惜這樣的場景不可見，他們之間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旦本體相見，估計也是一場大戰。

　　白九玲想著這些的時候，卻不知在另一個世界，兩個容貌相似的女子，已經相見。

　　九靈和白九玲的談話，持續了幾個月，似乎要將這一生的話都說完。

　　滄雪他們對悟道花道則的吸收，也持續了幾個月。素心第一個醒來，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境界，如今再吸收這些，隻覺得進步了不少。

　　滄雪他們都在生靈境界九十九重天，吸收了這些道則，似乎距離悟道境界近了一大步。但似乎還是缺少了什麽，讓他們不敢突破到悟道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