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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將相》第369章:9月
李郃與梁姬的婚宴,足足擺了十日,雖然花費巨大,但也因此讓世人見識到了少梁的能量。

 畢竟在五年之前,少梁還只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覆滅的小國,可現如今,魏、秦、韓、趙四國的君主都要攜太子、臣弟前來祝賀,甚至於周天子亦派使者前來,這足以證明少梁的分量。

 而值得一提的是,齊楚兩國盡管沒有受邀,卻也派來了身份尊貴的使者,齊國派來了相國鄒忌,而楚國亦派來了與景舍平起平坐的人物,昭奚恤。

 相傳楚國有三個脫胎至熊姓王室的大姓,即景、屈、昭,而昭奚恤即氏當今昭姓的家主,雖然想想也知道這位楚國重臣是為救回景舍而來,但也變相證明了少梁現如今在中原諸國間的地位。

 少梁,四晉也!

 果然,待十日大宴後,齊相鄒忌與楚國大臣昭奚恤一同求見李郃,懇請少梁出面調停當前與魏國的戰事。

 這件事李郃自然不好貿然答應,畢竟‘與齊楚相爭’乃是魏國目前的‘對外戰略’,就像少梁有不可動搖的底線,在徹底放棄與秦國相爭的‘西進戰略’後,魏國也不可能再放棄‘東進’、‘南進’的戰略,哪怕少梁出面幫齊國說項。

 李郃最多只能許諾鄒忌:“……若齊國願意放棄與魏國爭奪霸位,少梁才可以出面調停。”

 做出這份承諾,也是基於少梁目前尚欠著齊國三千萬齊刀的借貸。

 在聽到李郃的答覆後,鄒忌又努力爭取了一番,見李郃始終不肯松口,最終也只能接受。

 雖說心中有些不滿足,但其實鄒忌也明白,這也的確是少梁所能做到的了。

 待回到驛館後,鄒忌的隨從憤憤說道:“少梁欠我大齊三千萬借貸,竟相助魏國對我大齊不利,成侯為何不威脅少梁立即歸還借貸?”

 鄒忌搖頭說道:“借貸之事,當初雙方相約十年歸還,若我以此威脅,無疑會惡了少梁。……你要知道,如今的少梁憑借酒水之利,並非不能立即歸還三千萬借貸,只是他要建設上郡,這才沒有立即歸還。退一步說,即使少梁還不上,魏國也願意幫少梁墊付,更遑論韓國。”

 頓了頓,他又說道:“因此我大齊非但不宜叫少梁立即歸還借貸,相反想要繼續向少梁放貸。”

 不得不說,作為齊國的國相,鄒忌一眼就看穿了魏國與少梁的關系,知道少梁雖然是魏國的盟友,但其實並非真心相助魏國。

 比如說李郃,不可否認李郃在鄄城以七萬余大破景舍二十幾萬楚宋聯軍,這的確是讓與魏國為敵的各國嚇出一身冷汗,但隨後的事實證明,李郃在擊破楚宋聯軍後沒有任何作為,甚至其本身都沒有踏足宋國的國土。

 由此可見,李郃大破景舍,或許也只是被景舍所逼,不得不痛下狠手罷了。

 想到這裡,鄒忌就忍不住替景舍感到不值:早知如此,何必去招惹這頭猛虎呢?繞開鄄城徑直偷襲魏國的大梁不好麽?

 可惜如今再說這些為時已晚,如今的局勢,除非小三晉同盟瓦解,否則誰也無法阻止魏國的兵鋒。

 “只能暫時向魏國屈服了……”

 歎息一聲,鄒忌若有所思。

 而另一邊,楚國重臣昭奚恤亦向李郃提出懇求,希望李郃釋放景舍。

 相比鄒忌提出的要求,釋放景舍倒不算什麽大事,畢竟在這類事上各國都有默契,除非必要,否則並不會無故殺死所俘虜的他國將領。

 於是李郃告訴昭奚恤道:“……我回國之前,將景大夫委托於韓將孔夜,命他好生照看,相信孔夜並不會苛待景大夫,但釋放一事,需征得魏王與韓侯的允許。”

 “在下明白。”

 昭奚恤連連說道:“懇請梁城君出面說項,事成必有厚報。”

 這位楚臣,也是一位不遜於鄒忌的人物,知道魏、韓兩國對他楚國有覬覦之心,唯獨少梁對他楚國並無任何矛盾與非分之想,因此竭力勸說李郃出面說項。

 在他看來,倘若是他楚國派使者與魏王、韓侯交涉,魏王與韓侯或有可能不買帳,畢竟種種跡象表明,魏韓兩國接下來即將對楚國用兵,又怎麽可能會在這個檔口釋放景舍呢?

 但倘若是李郃出面,魏王與韓侯多少要給這位梁城君面子。

 “那我盡力而為。”

 面對昭奚恤反覆懇求,李郃最終答應下來。

 此時魏王、韓侯尚未離開少梁,在答應昭奚恤的懇求後,李郃先去見了韓侯,將昭奚恤的請求告訴後者。

 韓侯思忖了一下便爽快地答應了。

 待李郃告辭後,韓侯的衛士不解問道:“君侯何不趁機拿景舍交換方城?”

 他口中的方城,即楚方城,也是楚國的北方屏障,韓國想要向南擴張,佔奪楚國的土地,那就勢必要攻破楚方城。

 韓侯聽罷笑著說道:“方城乃楚國北面重鎮,事關楚國的安危,即便是拿景舍作為要挾,恐怕楚國也不會答應割讓方城,孤有近千奇兵,他日必可攻破方城,何必拿景舍作為要挾,徒惹人恥笑?”

 不得不說韓侯也是一位精明的君主,一眼就看出魏齊這場戰爭短時間內不會告終,而沒有魏國的相助,他韓國也無力侵犯楚國,既然如此,那何不賣李郃一個面子,釋放景舍以換一個好名聲呢?

 要知道他韓國雖然想侵佔楚國的土地,但可從未想過與楚國結下不可化解的仇恨,除非必要,否則韓侯也願意向楚國釋放一些善意。

 而釋放景舍,這就是一次極好的機會。

 “君侯英明。”

 衛士恍然大悟。

 事後,李郃又去見了魏王。

 相較韓侯的爽快,魏王就沒有那麽大度了,哪怕是明說看在李郃的面子上,但也依然提出了許多要求,其中一項就是要求楚國斷絕與齊國的邦交,臣服於魏國。

 對此李郃倒沒什麽看法,畢竟他只是作為一個說客而已,不過等到他將魏王的答覆告訴昭奚恤時,昭奚恤倒是被氣得不輕。

 可氣歸氣,昭奚恤也別無他法,只能屈服於魏國。

 否則還能怎麽樣呢?

 “多謝梁城君了,也請梁城君代在下向韓侯轉達謝意。”

 當昭奚恤繃著臉向李郃表示謝意時,李郃一眼就看出這位楚國重臣將魏國給記恨上了。

 當然,這一切與他,與少梁都沒有任何關系。

 而在此期間,魏王、秦王、韓侯、趙侯也趁著李郃與梁姬這場婚事,私下與少梁建立了一個寬泛的盟約,談不上正式,只是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了互不侵犯、相互聯合的默契。

 比如魏、趙兩國都需要借助彼此的力量壓製齊國,魏、韓兩國則需要借助彼此的力量壓製楚國,至於秦國,仍處在二次變法中的秦國,迫切想要與中原各國搞好關系,尤其是與他相鄰的魏、韓、少梁幾國。

 不誇張地說,近幾年裡秦國或有可能是最安分守己的那個,恐怕比韓國還要更加安分。

 九月初,魏王、秦王、韓侯、趙侯相繼告辭返回國內,李郃與東梁君等人前往相送,此時李郃才有工夫處理宋墨,與梁墨钜子墨踐一同勸說田讓。

 不得不說,作為宋墨的钜子,田讓也有野心,但他所謂的野心,其實與墨踐一般無二,都是希望墨家思想能夠發揚光大,真正的野心家,根本無法在墨家當上钜子。

 而少梁有著讓田讓實現一切‘野心’的基礎,田讓實在無法拒絕李郃與墨踐的勸說。

 當然,雖說田讓被李郃與墨踐說動了,但‘遷宋墨入梁’一事關系太大,即便他身為宋墨钜子也不敢貿然做出決定,需征得禽子的同意,於是墨踐果斷提出與田讓一同前往宋國,當面勸說禽子。

 事不宜遲,兩位钜子立刻啟程前往宋國,在花了近半月工夫後,這才抵達宋國碭山邑。

 在見到禽子後,田讓將在少梁的所見所聞告知前者,即便是禽子也聽得心中詫異:這世上竟真有他墨家夢寐以求的聖國?

 從旁墨踐也勸說禽子:“若禽子允許宋墨遷入少梁,我願意推薦田師兄為钜子。”

 禽子深深看了幾眼墨踐,最終微笑道:“昔日我嘗懷疑你梁墨背離了墨子的教導,不過這些年少梁的所作所為,我亦看在眼裡……既然你二人都願意為少梁作保,我這半截入土之人,自然也不會再阻止,我墨家,終歸還是要你等年輕人來肩負。”

 聽到這話,墨踐、田讓兩位钜子皆大為欣喜。

 不過,雖然禽子答應了遷宋墨入梁一事,但如何施行,這卻是一個需要從長計議的事,畢竟宋墨在宋國幾十年,一下子要從宋國剝離,遷入少梁,這怎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會引起宋國百姓乃至宋國君臣的恐慌。

 更別說魏國對宋國的戰爭就在眼前。

 因此禽子也對墨踐提出了一個要求,或者說一個考驗,希望墨踐想辦法阻止魏國對宋國的侵佔,想來他是希望在宋墨遷入少梁之前,再為宋國——或者說是宋國百姓再做一些事。

 “……我盡力而為。”

 墨踐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連少梁都無法阻止魏國佔奪宋國,他梁墨又如何能阻止呢?

 好在他事前得到了李郃的囑咐,在不觸犯少梁底線的情況下可以答應任何條件,否則他真不敢做出這種許諾。

 好在禽子也知道他這個要求確實有點強人所難,後面又補了一句:“……縱使不能阻止魏國對宋國的侵佔,也要盡可能保護宋國的子民不受魏軍迫害。”

 聽到這話,墨踐心中松了口氣,連忙答應下來:“這一點少梁可以辦到,請禽子放心。”

 的確,相較阻止魏國攻佔宋國的土地,保護宋國子民不受魏軍迫害倒不算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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