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哲幾乎一夜沒合眼。
好不容易逮到一隻竹鼠,烤的香氣四溢,卻又被少女吃掉了大半。
北哲好奇的問一個女孩子怎麽敢吃這些東西的,少女的回答讓他為之一怔:“我還吃過蠍子蜈蚣。”
北哲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那你竟然還會怕一根骨頭,少女默默的點了點頭。
搞不懂啊搞不懂,毒物都不怕竟然會怕骨頭,這什麽天理。
隨即少女突然想起了什麽道:“出家人不是不殺生不吃葷嗎?”
北哲咳嗽一聲,尷尬道:“我現在是入世的出家人,這些都是可以做的,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這便是我的入世修行。”
少女似懂非懂的望著眼前這奇奇怪怪的銀發少年,“你叫什麽名字?”
“我師父說出世的時候我叫北哲,入世的時候我叫骨戀生,你現在可以喊我入世的名字,等啥時候你到我們廟裡去的時候,就可以喊我北哲了。”
北哲說完,立馬暗自唾罵了自己一句,甩都甩不急,怎還能說帶到廟裡去呢,那師父和南緣師兄不得把他嘮叨死嘛。
“骨戀生,骨戀生,你的姓氏真奇怪。”少女喃喃。
“那你叫什麽?”北哲道。
“我叫劉雨路。”
一番閑談之後,北哲找到了一個山洞,山洞裡面還算乾淨,便準備在此歇息一晚。
但怎奈名叫劉雨路的少女怎麽都不進來,無奈之下北哲只能讓她一個人睡山洞裡,他睡在山洞外,劉雨路這才點了點頭。
北哲突然感覺到呆在廟裡其實挺好的,大妖青鸞似乎也沒有那麽重要了,造孽啊。
北哲沒想到的是鳳鸞山這夜裡的天氣屬實難以揣測,前一陣還月明星稀,他靠著洞口睡著之後便開始大雨滂沱,半身衣服瞬間濕漉漉的,多虧他開始鍛體之後,身體素質強了不少,這點濕寒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他將那件破舊的僧袍脫了下來,找了根木棍掛在上面,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勻稱優美。
沒法鍛體就只能進行修行天力,他看了一眼洞內,劉雨路估計心身俱疲,竟然睡得很香。
北哲盤膝而坐,天竅開啟,感受著鳳鸞山內並不濃鬱的天力,然後引入天竅,流轉全身。
天力,自然是天地之力,生於混沌,虛幻飄渺,卻又是真實存在。
北哲將天力引入身體循環了七十二周天之後,便醒了過來。
這一醒他整個人直接懵圈了,在他的身邊,還有頭頂,不知何時跑來了四隻巴掌大小的蜘蛛,渾身赤紅,頭部長有獨眼,但卻只有瞳白,還有兩顆看起來寒光凜冽的獠牙,恐怖異常。
若是許駱宮他們還活著,肯定一眼將會認出這是黃階下等的天獸白瞳毒蛛。
可北哲不認識啊,他感覺自己的汗毛瞬間便立了起來,這幾隻長相凶殘的蜘蛛給他的感覺,幾乎跟第一次見到大花時一模一樣。
大花那可是黃階中等天獸啊,慌亂之下,北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拿起衣服迅速跑到洞內,一把抄起還在熟睡的劉雨路,撒丫子便開始狂奔,鍛體之後運用天力,速度極快,幾乎只能看到一個殘影在林間快速移動。
約莫跑了接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北哲停了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本來一個人逃跑還能多跑一段路,但背著一個人,他實在是有點累。
北哲回過頭,發現那幾隻長的凶惡的蜘蛛沒有追來,便放下心來,天力透支導致他現在站也站不穩。
而此時他絲毫沒有發現背上的劉雨路正滿臉通紅,因為此刻的北哲上半身仍舊是赤-裸的,她的一雙手就硬生生的揚在半空,無處安放,最關鍵的是,劉雨路身下的這個銀發少年,一雙大而有力的雙手,正托著她的屁~股,讓她羞澀不已。
此時的北哲,根本沒心思感受那驚人的柔軟和彈性,他用盡最後一點力量用肩膀抵了抵背上的劉雨路。
“快醒醒,差點小命就沒了還睡。”
“我早就醒了。”劉雨路小聲怯怯的應道。
此刻的北哲可能是太累了,沒工夫去想別的事情,將劉雨路放下之後,隨便將破舊的僧袍一披,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他看著黎明即將到來的夜空,怔怔出神,突然他一骨碌翻身起來,盯著劉雨路,本來想問一下她有沒有被毒蛛襲擊,但看到她好像沒什麽事情的樣子,便忍住了。
他只能心中默念那被他看了一遍便不知道丟到哪裡的《心靈禪咒》,來緩解一下心裡的鬱悶。
這自從入了山,幾乎一刻都沒有閑下來過啊。
休息了片刻,北哲便帶著劉雨路出發了,朝著山腹地帶,只是他的整個人,總感覺有點飄,四肢無力,頭暈目眩。
突然他腳下一軟,暗道一聲不好,便暈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此時的他靠在一個水潭旁邊,劉雨路不見了蹤影,他的渾身散發著一股熟悉的藥草味。
北哲不知道是誰將自己救了起來,也不知道劉雨路到底去了哪裡,他第一次有稍許著急,這麽一個丫頭如此迷糊,丟在森林裡肯定會出事的,他望了一眼大山深處,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萬般皆是命,無緣就無緣吧。”
他掙扎著起身,怎奈身體還處於麻~痹的狀態,他立刻便單膝跪在地上。
“啊~骨戀生,你現在還不能亂動的。”
熟悉悅耳的聲音在北辰耳邊響起,帶著淡淡的關心。
北哲回過頭,就看到劉雨路捧著一些果子,頭髮散亂的披在肩上,紫色的長裙下擺已經破爛不堪,她乾脆直接撩起來打了一個結,露出半截潔白如玉的小腿,小嘴微嘟的瞪著北哲,美豔不可方物。
這還是這兩天內北哲第一次見到劉雨路如此模樣,平時一般她都是唯唯諾諾,頭也耷拉著不敢跟他直視,更別說瞪人了,這突然反轉的一幕,看得北哲一怔。
劉雨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立馬俏臉一紅,慌亂的將果子放在北哲身旁,便面朝著水潭而坐。
北哲重新躺下,轉過頭道:“雨路姑娘,是你將我放到這水潭邊的?”
“嗯”聲音弱不可聞。
“那我就奇怪了,我怎麽好端端的會突然暈倒呢,那些毒蛛並沒有咬傷我啊!”北哲有些迷惑。
“莫非我自己生了什麽大病?我成了病友了?”北哲喃喃。
“你確實中毒了,中的是白瞳毒蛛的毒。”劉雨路開口道。
“白瞳毒蛛?”北哲突然想到昨晚那些毒蛛長著一顆只有白色眼白的獨眼,甚是恐怖。
“因為你昨晚沾到了白瞳毒蛛的唾液,身上也纏上毒絲,若是被白瞳毒蛛咬傷了,估計我也救不了你。”劉雨路繼續開口道。
“救我?”北哲相信自己中了白瞳毒蛛的毒,但卻有點不信這個膽小如鼠的傻姑娘會懂得救自己。
劉雨路感覺到北哲的迷惑,“那白瞳毒蛛是黃階低等天獸,最可怕之處就是它的毒,雖然他們是黃階低等天獸,可昨晚那四隻白瞳毒蛛聯起手來,就算是黃階中等天獸也討不了好。”
“你暈倒之後我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才發現你是沾上了白瞳毒蛛的蛛絲和唾液中的毒,剛好我這裡有一顆出門時候帶的解毒丹藥,就給你服用了,然後又幫你...”劉雨路突然聲音低了好多,猶豫了一下。
“幫你塗抹了石羅草的汁,這才解了你的毒,並且我也知道了那些白瞳毒蛛昨晚為啥不襲擊你了,多一半是因為你身上有石羅草的味道。”劉雨路羞澀的道。
這石羅草北哲倒是知道,師兄南緣給自己煉體的時候,用的藥草裡面便有石羅草,只是不知道石羅草竟然能克制白瞳毒蛛,陰差陽錯的救了自己的性命。
“你幫我塗的石羅草的汁?”北哲吃驚道。
劉雨路羞澀的將頭轉了過去,埋在紫色長裙之間。
北哲掙扎著起身,渾身麻酥酥的感覺真要命,他聞了聞手腕,有石羅草的味道,又將小腿抬起來聞了一下,也有石羅草的味道,他撩開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腹肌,然後用鼻子一聞,還是有石羅草的味道。
他有些疑心的開口道:“你是不是給我全身都摸了石羅草的汁。”
劉雨路呢喃細語道:“嗯”
她的臉都紅到了耳根。
北哲心中叫苦,佛祖啊,南緣師兄都沒有她看得多啊。
但人家一心為他好,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去責怪人家吧,好歹他也是一個男人不是。
北哲拿起一個果子丟到嘴裡,入口香甜,略帶一絲酸味,很好吃。
“雨路姑娘,來過來一起吃果子,吃完我們還要趕路呢。”
劉雨路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北哲也不勉強,吃完果子慢慢活動了下身體,便準備出發。
就在這時他驚訝的發現,他的肉體很明顯的強悍了不少,甚至比這些天的苦練還要驚人。
他走到一棵大腿粗細的樹下,沒有運轉任何天力,揮拳而出。
“哢嚓”
伴隨著一聲脆響,這棵大樹竟巍然倒地,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啊,著才出門短短兩天,身體竟然變強了這麽多,莫非白瞳毒蛛的唾液或者吐的絲,對鍛體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