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算早,但是天空已經是白熾一片,陽光刺的眼睛酸澀,忍不住流淚。
蘇泊揉了揉眼睛,還不容易適應,又是一陣陣熱浪滾滾襲來。
讓蘇泊有些怎舌,麻溜的把窗戶關好,心說幸好病房有空調。
透過窗外,蘇泊遠遠的看見一些芥子一樣的小人走來走去,有擺攤賣早餐的,有早起買早餐的。
蘇泊站久了,隻感覺雙腿一陣發虛,頭暈眼花的。
又趕緊躺到病床上老老實實躺屍。
然後一直躺到護士過來查房換藥。
蘇泊聽到動靜,眼珠子轉動瞄了眼,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小姐姐推門而入,螓首蛾眉,很有古典美人那股味道。
蘇泊趕緊眯著眼睛暗中觀察。
說實話凌晨的事情之後,蘇泊是真的有點怵護士了。
不過這個護士小姐姐好大啊,呸,好白啊,不對不對,應該是體態修長才對。
蘇泊把腦子裡的念頭驅除。
這個護士小姐姐沒有念換藥。
她看了一下手裡的病歷卡,然後又走到蘇泊旁邊,把蘇泊的手腕抬起來,看了眼手腕帶,認認真真的核查了一遍。
護士小姐姐準備給這個病人換一瓶葡萄糖溶液的時候,發現這個病人手臂上只有留置針,沒有輸液管。
什麽鬼?
護士人傻了。
這個時候蘇泊觀察完了,他就攤牌了,不打算裝植物人了。
“護士小姐姐~”
蘇泊這一聲幽幽呼喚,虛弱裡透著幾分中氣不足,像鬼一樣。
在護士小姐姐的感受裡,冷不丁被人一聲喊,真的有點嚇人。
不過好歹是有醫護人員底氣的,愣了幾秒,驚喜起來。
反應過來這個病床的植物人醒了過來。
“臥槽,你醒了!”
真的是奈何她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臥槽,臥槽,臥槽,牛逼。”
護士小姐姐驚歎完,想都沒想就去叫值班醫生,邊走邊想今天又有了在科室吹噓的資本。
獨留下蘇泊一個人在病床上凌亂。
“就這樣把我晾著了?”蘇泊抽了抽臉,恨恨的罵了聲。“呸,渣女。”
一直到中午,在蘇泊原身的舅舅舅媽趕到之前,蘇泊像個國寶一樣被一堆醫生和護士觀摩著。
有閱歷的老醫生也不是沒見過植物人蘇醒,聽了消息有點驚訝,但是也就圖熱鬧看了眼。
但是那些實習醫生和護士可就有點激動了,一個個看蘇泊好像死人複生一樣。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蘇泊能忍嗎,他能忍嗎!
在一個個護士小姐姐柔弱無骨的小手撫摸下。
蘇泊忍了。
中午,蘇泊的便宜舅舅和舅媽姍姍來遲。
蘇泊打量了眼。
便宜舅舅穿著考究的工整西服,身軀筆挺高大,看著有一米九的個子,皮膚微黑,臉龐猶如刀刻,棱角分明,兩鬢染著點點霜跡,眼睛深邃且溫潤,鼻子英挺,留著點微微胡茬。
一個人到中年,仍不減半分當年打馬少年郎的風度翩翩老帥哥。
蘇泊摸摸評價,然後又看向便宜舅媽。
臥槽,美熟婦!
便宜舅媽穿著淡黃長裙,戴著條鉑金項鏈和白皙的皮膚交相輝映,柳葉眉細長,杏眼顧盼撩人,眼角有一抹隱約可見得魚尾紋,瓊鼻挺秀,紅潤雙唇微微抿著,透出一絲掘強。
臥槽,好大,
蘇泊內心用了好幾個形容詞。 豐滿,富態,風韻猶存……
蘇泊看的眼睛直了。
舅媽吳秀一看自家外甥是真醒了, 驚喜的捂住嘴巴,眼花霎時就紅了,連日來,提著的的心才終於放下去。
舅舅趙愷同,其實也很激動,但是因為是大男人,想盡量顯得平靜穩重,但是卻掩蓋不了臉上激動開心的微表情。
在蘇泊的記憶中,只知道便宜舅舅和舅媽有一個女兒,把原主領養之後,是當親兒子養的,記憶裡感人的點點滴滴做不了假。
自然而然的,蘇泊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親切中帶著點生澀。
“舅舅,舅媽。”
一切塵埃落定,從此,蘇泊不再是蓋亞星的蘇泊,也不是原來軌球上的蘇泊,而是接受了一切,人格變得不同,一個全新的蘇泊。
趙愷同看到蘇泊一切正常,恢復健康,自然是開心的連連點頭。
額頭上也笑出了幾條細細的皺紋。
“恢復了就好,恢復了就好。”
舅媽吳秀也在一邊噓寒問暖,是不是問蘇泊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好像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關心。
蘇泊坐在病床上,愣了愣。
原來這就是親情嗎?
蘇泊有點感動,但是沒有表露出來,還是依照原主蘇泊的日常表現,跟趙愷同和吳秀回話。
事畢,趙愷同找到主治醫師吳醫生,提出了想把蘇泊帶回去的想法。
吳醫生通情達理,給蘇泊做了一遍全身體檢,狠狠的薅了一把羊毛,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又開了一堆藥給蘇泊。
等一通折騰下來,到了晚上,趙愷同夫婦才把蘇泊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