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翡冷翠人,我們生來就是被包圍的。[m 急速更新]——香軍民兵格言。
壹條一脫成名和黃金巨龍再次出現,讓比蒙和人類雙方的主將都同時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分神。
和所謂的精英相比,小人物的眼中,一頭巨龍和一頭高階魔獸能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幾乎是一樣的。在這個關鍵時刻,龍卷風的傭兵拉表現出了驚人的實力。
原本正在掩護撤退的一個聯隊的弓箭手們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他們的站位恰好位於火鶴的附近。優秀的軍事素養讓他們箭鋒一轉,咻咻破空之聲頓時不絕於耳,密密麻麻地射向了巨鳥。
壹條剛剛還耀武揚威,看到箭雨來襲,立刻毫無風度地屁股一扭,扇著肉翅,以難以形容的迅疾,在紅土筍林這間飛掠而過。無數的羽箭從它身邊掠過,失去了它的蹤跡。
黃金龍哈塞爾巴因克是隨後清醒過來的。一聲震雷也似的怒嚎,渾身的鳥翎立刻全部被震飛。
這時候壹條已經飛到了紅土高坡的頂部,得意洋洋地降落了。渾身倒是插著幾支羽箭。一聲清唳之後,羽箭也震飛了。
一龍一鶴又陷入了遙遙對峙。
托馬西·丹澤站在自己父親的身邊,渾身劇烈顫抖,如墮冰窟。
這就是昨天那隻被飛馬和巨龍打得渾身破皮爛肉的怪鳥嗎?自己的羽翼飛馬可是罕見的水晶系魔獸啊!還有那威力無比的“水晶風華”可是正中了它的胸口啊!
它……居然還能飛?
加圖索團長腦子裡也亂成了一團荊棘。這隻來歷不明的巨鳥完全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裡縈繞著——火鳳凰祭祀!
雖然普通巨龍無法擁有神聖巨龍後裔七彩龍特有的“龍威”,但是巨龍的氣息同樣可以讓所有的魔獸感到恐懼和畏縮。比蒙之中,除了那位火鳳凰祭祀的魔寵不死鳥,誰有正面迎戰巨龍騎士的勇氣!除了不死鳥有著強悍的自我修複能力,還有哪種魔獸能在一夜之間又繼續生龍活虎!
加圖索團長忽然有了一種被陰謀包裹的強烈預感。
和加圖索團長一樣,劉震撼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心情此刻也變成了一堆亂糟糟。老劉對自己的力量一直是最自信的。
昨天,那條巨龍吃了他一記飛刀,那頭飛馬吃了他一記飛斧,今天雖然那匹飛馬沒看見,巨龍倒是活蹦亂跳地又出現了。
難道巨龍真這麽強悍?劉震撼心裡也開始有點揣揣不安起來。
壹條的戰鬥力雖然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但昨天和巨龍的鏖戰中,其實也不算太佔得上風。慘烈的肉搏中,火鶴在巨龍的利爪之下受了不少的傷。羽翼飛馬一介入了戰鬥,壹條立刻身受重傷。不是佔著流氓式的肉搏拉近了戰鬥距離,不是老劉自己一身蠻力,昨天想重傷飛馬和巨龍簡直是做夢。倘若沒有斐雯麗毒蟒膽汁的幫忙,今天的壹條肯定渾身纏著繃帶躺在窯洞養傷呢。
老劉忽然覺得自己昨天的勝利實在是險到了極點。倘若用祭祀的傳統戰鬥方式,拉開了距離用魔法對轟,對上一頭巨龍和一匹羽翼飛馬,自己死得連骨頭渣大概也不會剩。
今天的情況比起昨天還要不妙。光一個風系魔導士就比羽翼飛馬危險多了,更何況還有那麽多的弓箭手。
兩位仙女龍對於危險有著強烈的直覺。早在眾多弓箭手瞄準她們的同時,兩位仙女龍已經瞬移回了紅土坡頂。
壹條身為超階魔獸,以它的智慧不會看不出這一點,在一頭巨龍、上千名弓箭手和三位魔法師面前,脫馬甲撤退是唯一的選擇。
“媽勒~媽勒!”金剛鸚鵡很適當地表達了劉震撼此刻的心情。
摸著鸚鵡的腦袋,劉震撼沒有冷笑。他在涼笑。
人類這邊也僵住了。三位魔法師都是知識淵博的大師了,一眼看出了這隻巨鳥堪比巨龍的實力。就連黃金巨龍也保持著沉默,三位魔法師當然不會傻到去主動招惹這隻無毛巨鳥。
紅土廣場上一個聯隊的弓箭手和一個聯隊的步盾手已經徹底完了。
現在就只有高坡左右兩側,原本跟著塔車運動的傭兵沒有經受到正面的魔法洗禮。塔車被打掉了車頂之後,這兩個聯隊的步兵暫時進退不得。還沒搞清楚塔車為什麽被毀,紅土坡頂的臭鼬們也開始慢悠悠地用小型床弩和投石器朝這此傭兵發射致命的弩箭和冰彈了。第三富士通窯洞洞口原本一直銷聲匿跡的七名比蒙弓箭手也出現了,跟著他們的還有二十名雄壯的彼爾武十和十名河馬戰士。居高臨下的優勢,讓傭兵們迎來了這三十七名比蒙遠程攻擊手的直接打擊。
古德和熊貓武士們每人扛了一大捆四米長的竹矛。這些竹矛雖然隻鑲嵌了簡單的鐵鏃,但在熊貓武士的手中,威力和重弩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區別。每一枝竹矛都可以將一名人類傭兵直接釘在地上。古德和熊貓們根本就不需要瞄準,一把抓起四枝竹矛就往人多的地方投擲。
七名人馬族弓箭手也讓所有人見識了一下什麽才叫權杖祭祀的追隨者,什麽才叫比蒙神射手!豪斯族天生就是六指,用翡冷翠領主大人的話來說,他們每一個都是祝枝山。[m 急速更新]所以每一個豪斯箭手的手指中可以撰上五枝羽箭。兩位優秀的豪斯簇神箭哲琴站在一起,堪比一台十箭連以的排弩。
十名河馬詩人今天從香軍陸戰隊改行做遠程攻擊手了。五名河馬,一人拿著兩面鳶形巨盾,客串一把摩韶族,站在走廊的前列作掩護手;剩下的五名河馬詩人一臉獰笑,一人手裡拎著幾個大竹筐。竹筐上面寫著四個血紅的比蒙文“小心輕放”。
就在紅土廣場上的傭兵們在被魔法肆虐得淒風冷雨時,兩側的傭兵們迎來了魔鬼。成捆的竹矛和連環羽箭雖然犀利,床弩和冰彈雖然歹毒可恨,但殺傷力在一瞬間畢竟有限。就算兩個聯隊的傭兵站著不動,就憑這些竹矛、冰彈、羽箭又能射死幾人?
河馬和“雙料大油瓜”的加入,才是最可怕的一環。
黛絲的防禦計劃中,他們才是左右兩側的殺手鐧。
河馬詩人們雖然已經被老板千叮嚀萬囑咐過,但也沒有料到這種“雙料大油瓜”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
劉震撼和火鶴回到紅土高坡頂部的時候,就聽到“碰碰碰”的一連串巨響連環響起。
紅土高坡的兩側延伸處,被一連串的蘑菇雲和巨響吞沒。生命和火焰在共舞,雨點一樣的青色火滴從空中紛紛灑落。就連扔出“雙料油瓜”的河馬詩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眼發直,不敢置信地看著身邊其余的竹筐。
“我靠!汽油桶爆炸啊!”看著那片燦爛的火雨和翻滾的黑支,老劉的嘴也咧得大大的,久久合不上。
戰場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靜寂。
一個“雙料油瓜”的威力雖然比不上火系魔法“火海術”。但是,它帶來的巨大炸響卻如同一個絞割心神的鐮刀,一下子將所有人類的心攫緊了。
面對著巨大的災難性毀滅,人類性格中對生存的執著在此刻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體現。就在河馬們一個分神之後,紅土高坡兩個側面的傭兵們撒開了腳丫,玩命地往回跑開了。
外圍一個聯隊的弓箭手們拚命地壓製著這三十七名可怕的比蒙,掩護同伴的撤退。他們的射程遠遠不夠。三位魔法師立刻也加入了這場阻擊戰。
祭祀們的七頭魔獸雖然射程遠達不到攻擊三位人類魔法師的地步,但是攔截對方的魔法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奧特加和艾薇兒趁機開始對三位人類魔法師也以起了反擊。在這種拚速度的魔法戰鬥中,艾薇兒再次大放異彩。一個中級法師的水箭和魔導士的風刃打得不相上下。三位人類魔法師頓時又陷入了苦戰。
黃金巨龍和火鶴彼此瞪著鬥雞眼,什麽忙也幫不上。
火鶴又躺下了,爪子愜意地抖動著。一支翅拐撐著腦袋,一支翅肋卷握著一柄大鍘刀剃著自己的肚皮。它刮得格外的細致。黃金巨龍的眼神複雜,遙遙凝視著這隻流氓鶴。
看到人類有逃跑的跡象,心腸歹毒的河馬詩人們再次獰笑著以威。他們的膂力驚人,投出的第二撥竹筐一個接著一個,而且射程超遠。人類步兵們又再一次湮沒在火海之中。
河馬們迅速返回窯洞了,支取“雙料油瓜”。
等他們再次飛跑出窯洞,用力甩出自己的大竹筐時,空中一枝枝疾如閃電的長箭將這些即將墜下的竹筐當空射爆。空中一片灑落的火雨。這真是一場罕見的火雨。青色的火焰滴從空中一片片地灑下,地面上晶瑩的冰面上燃燒著一簇簇飛揚的火苗。狼狽的傭兵們丟掉了手中武器,哭喊著從火雨下面穿行而過。
仿佛是世界末日的到來,紅土高坡前重歸史前的火山時代。殘余的傭兵們雖然受了不少的灼傷,卻終於避免了爆炸的威力,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這些射程超遠的長箭來自加圖索團長最精銳的親衛隊中的一群面龐怪異的神箭手們。這可是是加圖索團長的預備隊了,就連他們也上來支援了。
河馬詩人們仍然在努力。可是無論他們多麽用力投出這種“雙料油瓜”,都難逃這二十幾名神射手的空中攔截。
十五名駿鷹騎士已經升空,卻只能徘徊在黃金巨龍的左右,絲毫不敢再前進一步。目睹了那隻巨鳥的強悍之後,沒有一個駿鷹騎士還敢於再飛近紅土高坡的上空。
紅土高坡頂上也面臨同樣的窘境。四十頭牛頓巨鳥把腦袋埋在了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肉翼裡瑟瑟發抖著,無論麝人們怎麽驅趕也只能發出哀鳴而不願意起飛。對面的黃金巨龍威嚴的氣勢讓它們感到了慕名的驚懼。
三位人類魔法師迅速和敗兵脫離了戰場,退到一千五百碼之後。這個距離外,無論是對方的魔法師還是魔獸,都拿三位大師沒辦法了。
戰場已經完全恢復了寧靜。除了烈焰的歡騰和輾轉反側的慘叫,就只有二十幾名加圖索團長的親衛神射手和人馬箭手、熊貓武士們較上了勁。
這群面龐怪異的龍卷風神箭手,外表第一眼看上去很高大英俊,但看到第二眼又有股說不出的醜陋,仿佛是一個蹩腳的工匠模仿大衛雕像而創作出的美男子。美麗和醜陋在他們的臉龐上混雜在一起,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這些身軀強壯高大的神箭手顯然並不是人類。他們的長長的綠色頭髮間豎著一對尖尖的耳朵,非常醒目。
“這難道就是天下聞名的精靈族神箭手?”劉震撼看著對方神箭手的尖耳朵一陣啞然。一直以為精靈是瘦弱的,沒想到居然是這麽魁梧高大。人馬族射手的身材也算高大了,但和他們一比,無論是肌肉還是個頭,都小了一圈。這一點也可以從他們手中的長弓看出來。這些家夥用的全是強勁無比的巨型金屬複合強弓。這種射程高達八百碼的昂貴武器非常難以使用,弓弦力量太大,一不留神就能將指頭削斷。
“這些大概就是獸精靈了。”歌坦妮微微歎息了一聲。她準備了半天的“禁空之歌”,可偏偏對方的駿鷹始終在一千碼外徘徊。她的種族異能也只能望而興歎。
“獸精靈?”劉震撼嘿嘿一笑,“雜交品種嗎?”
“精靈一族很少和外族通婚,尤其是和我們比蒙,更加不可能。這些獸精靈可能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誕生的吧,既繼承了我們獸人的力量,又擁有了精靈的箭術。”歌坦妮說道。
“原來還有我們比蒙的血統?”劉震撼頓覺愕然。
“人類國度的深山老林之中,多少還有一些我們比蒙的遺脈。不過他們的數量已經越來越少了。前往多瑙大荒原的路被人類封死了。他們的命運,除了被人類所同化,就是被毀滅。”歌坦妮歎了口氣,“所以打通多洛特,對我們比蒙真的很重要!”
劉震撼忽然覺得自己沒話說了,只有涼笑。
兩邊對射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一陣對射之後,龍卷風的獸精靈箭手不再射箭了,挑出了七個身材魁梧面目猙獰的大漢,手舉長弓,一字向前走了兩百步,穩穩站住了。
人馬箭手們的傲性也上來了,無論熊貓和河馬怎麽勸,就是不進窯洞。七個豪斯弓箭手整理了一下箭袋,也一字排在了第二層窯洞上,閑雜人等全部被他們趕進了窯洞。
一片嘩然喝彩。人類在叫好,比蒙這邊也是。亂戰了半天,總算可以看見勇者對決了,每個人忽然都有點興奮。只有劉震撼站在坡頂上狂罵。相隔很遠,他的罵聲,除了坡頂上面的人,其他人是怎麽也不會聽到的。
比蒙戰士戀戰這個缺點非常嚴重。勇氣固然可嘉,但是不能做到戰則能戰,退則能退,永遠就只是一支烏合之眾。翡冷翠的民兵雖然經過了劉震撼多方面的調教和熏陶,在他的人格魅力的影響下,才能做到這一點。但其他比蒙戰士卻始終存在著這個致命的缺點——這也是劉震撼最加惱火的一點。
雙方已經外於僵持階段。射死幾個獸精靈,對人類來說無傷大雅。萬一七個人馬箭手倒下了,對方魔法師的忌憚就又少了幾分。
“我靠!勇氣是需要用在刀刃上的。壹條都比他們明白這一點!”劉震撼嗓子都罵幹了,也沒人理會他。
“我靠~我靠~”鸚鵡又學會了一句髒話,看到劉震撼看著它,劈口就是一句:“傻~”
一旁的火鶴差點栽下紅土高坡。
伴隨著鸚鵡的一聲尖叫,弓箭手大比試正式開始。
獸精靈箭手這邊首先站出了一個。這個獸精靈的眉心間有塊巨大的傷疤,看來是一次慘死的戰鬥後,留下的勳章。
七位人馬箭手中也站出了一個。這位人馬箭手的手臂上插著兩片漂亮的電隼尾羽,手中高高舉起自己的紫杉長弓。
獸精靈的弓強,人馬箭手佔著地利。雙方都在彼此的射程之內。
兩箭手互相凝視了很久。忽然之間,就象約定好了一樣,同時從背後的箭囊中抽出長箭,閃電般地搭弦,“繃繃”扣弦聲剛剛響起,一連串的箭枝已經你來我往電射而出。
就象有磁鐵一般,雙方的羽箭在空中始終不偏不倚地撞在一起。帝人看得眼花繚亂。一連八枝羽箭互相撞在一起,跌落塵埃。
獸精靈箭手的手指僵硬住了。他的弓弦剛扯開了一半,搭在上面的長箭不停地顫抖著,卻再也無法拉圓了。一支漆黑色的雕翎深深地扎中了他的眉心傷疤,足足沒入了兩寸。箭尾還在顫動不已。
“繃”的一聲,獸精靈箭手的一截拇指連同扳指一起,被金屬複合的弓弦硬是剮飛了。高大的身軀砰然倒地。
他的死因非常簡單:人馬神射手天生六指,一次可以挾出五支長箭連環射出;而他卻只有五根手指,只能挾四去羽箭。
前四枝箭,人馬箭手後以而至,全部將他的箭對射掉。但人馬箭射出的第五支箭時,他第二次上弦的動作卻只能完成了一半。僅僅就因為一根指頭,他的生死已經決定。
第二名獸精靈射手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這一次比射,人馬箭手被射得騰空而起,釘在了後面的窯洞上,就象是一隻被飛鏢插住的壁虎。
人馬箭手的死因也很簡單。這次獸精靈箭手將手中的複合強弓拉到了極限,隻射出了一箭。人馬箭手習慣後發,但是連出三箭抵禦,全被這一支力道十足的箭裁成兩半。人馬箭手的第四箭還沒射出,整個人已經被貫腦而飛。一支長箭完全透頭顱而出,將他釘死在紅土高坡的冰壁之上。
獸精靈箭手在獰笑。他的兩根手指鮮血淋漓,白骨隱約可見。手中握著的整個金屬弓的弓身都在“嗡嗡”顫動著。
好狂的獸精靈!好狂的箭!
“我靠~三扁不如一圓~”多嘴的鸚鵡又說道。
劉震撼目光冷竣,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只不過聲音微弱了許多。
接下來又有四位人馬弓箭手以同樣的方式,被釘在了後面的牆壁之上。無比劇烈的是,這些勇敢的豪斯族箭手,這次完全不再用自己的箭與對方的箭相碰,而是選擇另外的角度,將自己的對手身體上射中三箭——他們的時間只夠出手三次。
劉震撼終於不罵了。他的眼眶很濕潤。
“原先我還有點想不明白。但今天,我終於知道了我們比蒙,能千年以來屹立在這個世界的原因了。”老劉偏過頭,很隱蔽地擦了擦眼角。
歌坦妮遞給了他一塊白色的手帕。
“有沙子進眼睛了。”老劉虛偽地說道。
天鵝女騎士拚命地撇嘴。火鶴歪歪自己的長喙,表示不屑。
紅土高坡之上,六名被釘在牆壁上的人馬射手。
紅土廣場之外,五名被射倒在地,三箭貫腦的獸精靈射手。
還剩下了最後一位豪斯族弓箭手。他長得很矮小,背部甚至已經有點佝僂,看上去有點猥瑣。
然而他卻再次義無返顧地站了出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膽怯。
這一次,能看見的人,都清楚地看到,這位人馬箭手的六根手指上,隻扣了三支長箭。他的眼神猶如穿破海加爾大戰千年風霜的犀利長箭,閃爍著寧死不屈的光芒。
最後一名獸精靈射手呼吸急促了。從他激烈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他激烈起伏的情緒。他的眼光始終瞄向地上的屍體。那些屍體上都是三支長箭,很醒目。
再次深呼吸了一口,這位獸精靈立刻轉身逃跑。
驕傲的人馬神射手使用了花式箭法。他握著箭囊中的所有的雕翎箭,在手中“刷”的一聲展開,就象一隻開屏的孔雀尾,手勢瀟灑地一支接著一支的羽箭將這個逃跑的獸精靈射成了一頭豪豬。
這種箭術只能表演,在生死之戰中,絕對是找死沒商量。
這位人馬射手的確在表演。
長箭悉數出手的豪斯族神箭手傲然佇立在紅土走廊之上,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弓。他的目光就象是鷹隼在俯瞰大地。句僂的身軀繃的筆直。
果果戴著墨鏡,“咯咯”笑著騎著金剛鸚鵡從紅土廣場上一飛而過。
“傻~傻~傻~傻~傻~傻~”
“誰是下一個?”紅土高坡之上,領主大人威嚴的聲音就象是春天的滾雷,幾乎能夠震碎泰穆爾拉雅的堅冰。
再沒有一個獸精靈再敢走上前來。雖然他們還有整整十來個人,而且都是面目猙獰,體型彪悍的大漢。
一段死一般的寂靜之後,震天的喝彩立刻響起。
“神箭哲琴!神箭哲琴!神箭哲琴!神箭哲琴!”
起先是一個比蒙在喊,後來變成了無數比蒙在喊。音量絕對是爹死娘改嫁,自己娶了個左丹奴族的癩蛤蟆。
高昂的戰歌也響起了,聯同那翡冷翠之歌,一起震顫著紅土地,震顫著桑乾河水。
所有人類的面色猶如死灰。
領主大人的歌聲是最雄勁的,就象是巨龍的咆哮,在高高的坡頂,籠罩著大地和蒼穹。
“不得不受~一箭破空從何而來~
不得不愛~人馬射手從何而來~
不得不愛~無恥的人類強盜從何而來~
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你們會失敗~
無論你們來得有多精彩~
長箭就是對你們的招待~
勇士的箭為你們存在!”
這次劉震撼並沒有自創出戰歌,只是抒發心中的感慨而已,天生的靈魂歌者,有用靈魂歌唱的權利。
“日死你先熊板板!這首歌其實適合我來唱。”潘帥的眼眶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