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過程中德爾薩表現得很悠閑,他用焱系魔法燒烤追蹤者的鼻子——熒光匹格作為食物,用讓人心顫的歌聲安撫被秘法注射過類似狂化光環效果的地底黑狼,最終憑借對元素的感知,費力地讓看守通向光明世界大門的三頭地獄守護者沉睡,之後德爾薩終於穿過了潮汐屏障。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除了德爾薩以外,透過結界,在見到光明大陸的一瞬間,所有的暗夜精靈發出自己都不理解的音節,而步伐卻帶著猶豫,生怕眼前所見到的綠色,香味,微風,還有田野裡蛐蛐的鳴叫僅僅只是幻象。
德爾薩走在最後,表情很嚴肅,嘴裡念念有詞。
香帕畢竟是愛琴大陸的產物,那些衝在前面的暗夜精靈在香帕的照射下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在燃燒,類似注射了超量海洛因的翻版,分不清自己是幸福地呻吟還是痛苦的哀鳴。
隨即一個個暗夜精靈被一股很大的力量丟著穿過結界。
當他們感覺靈魂回到身體裡地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外表布滿烈火的痕跡,於是出現了先前的一幕,所有暗夜精靈畏縮的在結界之後,看著眼睛瞎了的德爾薩逐漸消失在自己眼簾,無能為力。
無一例外,所有暗夜精靈左臉寫著佩服,右臉寫著羨慕,雙目裡寫著崇拜。
這一天,暗夜精靈仿佛都變得不正常,不像暗夜精靈了,狡猾代名詞的他們越過讓靈魂感到驚悸,仍在熟睡中的地獄守護者,回到地下世界,對王儲們說:“他穿越了,我們逃回來了。”
暗夜精靈說了實話,如同見到亡靈一樣稀奇。
頓時德爾薩的儲宮裡嬌啼連連,就仿佛自己死了丈夫。
不過也是,她們眼裡這些暗夜精靈似乎被焱系魔法由內至外燒烤過。
參照史書上的記載,她們得出一個結論,德爾薩肯定是因為自己傷了他的心,為了不讓自己難做,所以選擇迎接黎明的來到。
愛琴大陸的黎明,無疑就是暗夜精靈的噩夢,長年累月在地底生存,從來沒有見過帝波羅的他們面對這個火熱的帝波羅之時,唯一的結果就等於放在燒烤架上的嫩肉。
這似乎證明愛琴大陸的種族永遠不缺乏詩史級的英雄,被流放的暗夜精靈也曾經再次來到愛琴大陸,可惜最終的結果都是倒在香帕和帝波羅的下。
德爾薩死了。
女人的嫉妒徹底喪失了讓暗夜精靈改寫歷史的機會。
從某種層面來說,的確,德爾薩死了。
似乎所有暗夜精靈的記憶中的德爾薩唯一豐功偉績是耕耘在各位王儲身上而不知道疲憊,但他們卻不知道德爾薩除了政治需要的耕耘之外,其余的時間都在學習八張羊皮紙上面的知識和試驗如何讓暗夜精靈適應帝波羅。
當早上升起的帝波羅光芒照射在他身上地時候,他的眼眶濕潤了。
除了表皮漆黑的肌膚變得白皙,除了自出生便存在的熒光紋路消逝不見,德爾薩可以感受帝波羅的溫暖而沒有像其他同類被灼傷——最開始在香帕下面的失明只是暫時性的,很快他就適應了。
歐比斯拉奇,德爾薩在心中咒罵地同時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去一趟,但想到被迫成為人形打洞機和對未知的探索之間,他最終選擇了後者。
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
暗夜精靈本性多疑狡詐,但對於光明大陸的渴望卻是恆久不變的,其實每一屆祖母都會有殺光所有黑暗精靈裡男性,
穩固政權地想法。而當她們靡離人世地時刻,卻想著為什麽暗夜精靈裡沒有一位男王儲。 實際上,未來的祖母們並不知道,繼位地時候,每一張羊皮卷都有兩段信息,一段是為暗夜精靈女性體質準備,而另一段,卻是為暗夜精靈男性王儲準備。就和其他王儲繼位一樣,德爾薩也有觸摸到羊皮卷,羊皮紙上毫無保留的記錄了王儲們對各種魔法、戰歌、武器、戰技、魔寵等各方面的領悟。羊皮紙的最後,清晰注明說:每一屆的祖母都會將各自的領悟記載在羊皮紙上。
女人有時候的確很難得理解。
而這也是他夜夜笙歌,性命不顧的原因。用很獸血的話來說:精神的充實足以彌補肉體帶來的摧殘。
他之所以不回去是因為他懂得,女人是容易過期的動物,先開開心心的玩上一圈,等那些女人人老珠黃自己再回去,拿回控制權來得更容易些。
“無非就是再打打洞,吐幾口濃痰而已。”已經對幾位王儲肉體麻木的德爾薩獨自嘟囔著定下了計劃。
於是,他的愛琴大陸的冒險之旅也就正式開始了。
他的面前是一片原始森林,按照羊皮紙上的記載,人煙稀少的地方一般生存著魔獸,沒有忐忑,相反還有些期許。
“外面的世界一片茫然,我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將愛琴大陸所有職業想過一遍,最終決定做一個遊吟詩人的德爾薩在心中醞釀自己的歌詞,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
很顯然,出現在德爾薩不遠處的是一隻魔獸。
不過……
顯然這隻魔獸的智商不是很高。
“智慧高的魔獸對未知的危險更加清晰,而這隻沒有。”德爾薩忠實地參照羊皮紙上的信息來推斷這個世界,他召喚出自己在地下世界捉到的寵物,那隻載他翱翔的青鳶。
青鳶是鳳凰的獸親,只不過鳳凰可以重生,而青鳶屬毒。相傳,青鳶生來的任務是殺死鳳凰。
德爾薩的黑幽黑暗法術配合青鳶的劇毒在地底殺死過不少強大地魔獸,雖然這隻咧嘴不已的家夥像是一隻風系巨狼,但德爾薩只看到一隻螞蟻,略微強壯的螞蟻。
黑幽黑暗法術裡除了施法者,沒有人的雙目能夠視物。當然,施法者的寵物不在此之列。
德爾薩嘴角再次浮現出那絲迷死人不償命微笑地時候,他的周圍已經出現漆黑地濃霧。
似乎擁有生命的濃霧並沒有因為帝波羅的存在而黯淡,而是張牙舞爪,不知不覺已經將風系巨狼所包裹。
巨狼膽怯了,微不可聞的移動了一下自己的前爪,這個小小的細節被德爾薩捕捉到了,只是瞳孔的收縮,與其心靈相同的青鳶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響徹天際。
青鳶地身軀在漆黑的濃霧中滑過一道碧綠色的影子,這一次,它決定用速度來洞穿這隻風系巨狼的身體,它要以巨狼的鮮血來祭奠祖先,告訴祖先,千萬年前被鳳凰驅趕到地底的青鳶終於回到了久違地家鄉。
沒有任何的懸念,風系巨狼象征性的張口吐出一道風刃便被青鳶衝進了自己的巨口,這是它在愛琴大陸發出的最後一道魔法,隨後它都沒來得及發出任何的嘶吼,青鳶如鋼鐵般堅硬的翅膀已經將它內髒絞個粉碎。
看到青鳶仿佛發qing一樣地表現,德爾薩表現地十分不滿,嘟囔著說:“蜂油烤全狼被你報銷了。”
話還沒有說完,破體而出的青鳶意識到這是愛琴大陸,小眼睛裡寫著興奮,輕鳴著向他衝了過去,嚇得德爾薩掉頭就跑, 邊跑邊怒吼:“停住,停住,歐比斯拉奇,如果不是晚上看不清楚,摸了一把紅中跑到另外一家被發現,爺還在地底世界瀟灑呢,聽到沒有,歐比斯拉奇,別靠近我,我看到血犯暈。”
由此不難得出兩個結論:
其一德爾薩號稱自己捕捉到這隻青鳶的事實有些水份,畢竟沒有人見到主人害怕自己寵物。
其二德爾薩像喪家犬被趕到愛琴大陸,是他自找的。
至於這次事件的最後結局是德爾薩趁青鳶興奮的當兒,躲在樹後,給了青鳶一悶棍,隨後找來樹杈將青鳶叉住,丟到了小溪。
“精靈是森林的孩子。”
這是羊皮紙上的一句話。
基於這一點,德爾薩才隨意將青鳶丟進了小溪,任由青鳶身上已經變為黑色的鮮血順流而下。
青鳶本毒,幾乎只要接觸過它的生物都會染上各種稀奇古怪的疾病。更有趣的是只要它願意,甚至可以在空氣中散播毒素。而解開這些根據接觸種族不同中毒的模樣也是千奇百怪的方法只有一個,一個讓人感到屈辱,卻為了活命而不得不做的方法。
“傳說中青鳶的糞便可解萬毒。”
在地下,德爾薩帶著青鳶打倒挑戰者之後悲天憫人的面孔總會說這句話。而青鳶仿佛和德爾薩心靈相通似的,總是翹起羽毛,拉出白色稀爛的鳥糞。
“我的鳥習慣性便秘,不好意思。”德爾薩像謙謙君子,有著不像暗夜精靈的誠實。
他的誠實謙虛和君子行徑是他成為八大王儲之一的必勝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