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支焱矢的射速雖然快若閃電,破空時甚至都帶上了淒厲的音爆但是最終卻很軟弱無力地斜插進了地面的漿果叢裡,轟隆一聲,點燃了好大一團灌木篝火。[m 急速更新]
遇木既燃!的確是焱火!
壹條畢竟是久經戰陣,他感覺的出來,對方似乎只是以威懾為主,並非真的想偷襲自己。
“碧螺春火!”
因為擔心身後的羚牛武士們為火雨所傷,壹條並未來得及再多想什麽,人在空中一個倒翻,雙手圈出了一個詭異的遊走線路,暴喝聲過後,如同畫家一般,在空氣中飛快地描摹出了一隻由蒸騰的翠綠色蓮焰構成的碧玉巨螺,巨螺在空中頓時暴旋,帶出的巨大的旋風,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顯而易見的颶風渦流,生生將漫天滴落的蠟燭頭火雨以罩形飄擋隔開,碧綠巨螺也隨即消失不見。
“碧螺春火”也是炎系法術!
冷焰破魔,凍焰凝結,碧炎是霜焰,真正的腐蝕之火,猶如噬骨之蛆般歹毒!
不過這個法術並非是護盾結界類法術,但是在壹條的操控能力面前,攻擊和防禦本來就是一體化的,真正的高手都這樣,只有劉震撼那種草包例外。
“避火龍珠”不愧是龍子霸下的名門出品,無形存在的避火障既能保證隔絕火焰之力,又能讓壹條的成功施展火焰法術!
變身成為美羅拉帝企鵝地卡卡身體完全僵硬,目光呆滯。一張嘴咧的整吞鯨魚都嫌大。
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麽厲害的火焰魔法對決!
他以為,太保團團長貝克漢姆的火焰魔法已經是最厲害地了!
壹條皺著眉頭,屏聲吸氣,莊重中帶有一絲欽佩。靜靜地凝視著從丘陵高崗上走下的三個相貌怪異的男子和一匹神駿無匹的白馬。
白馬長長的雪鬃毛無風自拂,肌肉碩壯的馬腿上生滿金黑雙色的鱗甲,一看就不是凡物!
之所以說這三個男子的相貌怪異,主要是因為其中兩個男子實在是長的有夠粗野,另外一個卻英俊的邪乎,反差實在是太強烈!
這兩個彪形大漢,一個長地有點象大猩猩,嘴角邊露著鋒利的犬齒,
臉部似乎還未開化,可是再一看。又覺得他有點象德魯伊,因為他毛發無比濃密。裸著一身剽悍虯結地肌肉,只在腰上圍了張虎皮,虎皮上面凸起著粗大無比的棒槌痕,他的手裡也握著一根茶杯粗的金屬棍子,棍子上全是油垢和塵灰,連質地也看不出來。
焱矢就是出自於這個壯漢,壹條一眼就認出他了。對方的眼神給他的印象很深刻,堅韌而又無畏。
另外一個彪形大漢身材更加魁梧,相貌也更加醜陋,髮型是可惡的地中海,耳根部裂著鰓道,脖子上一掛巨大地骷髏頭項鏈,手中橫握月牙大鏟,活象是野蠻版的神曲薩滿和佛巨人混合體。
與這兩個彪形壯漢相比,另外一個男人就長的未免太漂亮了!
壹條除了穆裡尼奧之外。還沒看過長這麽英俊的男人!
別人理光頭是彪悍,可這個理著光頭的英俊男人,卻是說不出的儒雅風流、文質彬彬。[m 急速更新]無論什麽姿勢和動作,在他身上一概顯得優雅貴氣。
這是一個看一眼就無法挪開的英俊男人!
他的眼神疲憊中帶有無法言喻的安祥,人看一眼,就會覺得仿佛進入了鮮花盛開地世界,天地一片空靈寧靜。
壹條撇撇嘴,迅速挪開了自己的眼睛。
這三個人外加一匹馬,除了英俊的僧侶,全部氣息內斂而又剛勁,這樣地強者只能猜出強大,卻猜不出具體有多強大!
天曉得是不是和老板一樣,眼睛裡帶著“天然魅惑”隨時準備把美眉。
三位僧侶和白馬很快就走近了,桑日土矮子們簇擁著他們,益發顯得他們英姿偉岸,高大昂藏。
“苦行僧侶,為什麽要攙和到桑日土著和俺的糾紛裡來?你們就是桑日土著找來的幫手嗎?”壹條在絲綢大陸遊歷過多年,不至於連家鄉人也看不出來,更不會連僧侶也認不出來,對面這個英俊的僧侶顯然是絲綢人氏,而那兩個彪形大漢如果說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壹條也不會感到意外。
他鄉遇故知,壹條不禁有點唏噓,一激動連鄉音也蹦了出來,不是老板發話,他現在大概都已經到絲綢大陸了!
“同是故鄉人,給俺個面子,放桑日土著一條生路走行不行?”三位來客中,那位長的猶如猩猩德魯伊一般,鬢角蒼白斑駁的大漢,非常謙恭地握住手中的金屬棒向壹條拱了拱手。
“憑你的面子?”壹條呵呵笑了。
一向只有他打別人,只有來到桑日大陸是被人主動攻擊,這口氣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消退的,但是壹條的笑沒有惡意,他絕對不是看不起這個會焱系魔法的強者,而是純粹覺得這個家夥特別象老板的口氣,愛面子愛的要死要活。
其實他真準備賣對方一個面子了。
“面子不行,那就憑實力!”醜陋的大漢臉色一變,眸中閃過一絲獰惡,他顯然是誤解壹條了,重重地將棍子頓落在地。
這一震,連草皮都在嗡嗡顫抖。
兩百個羚牛大漢聞言大怒,擎起圖騰柱就準備上去猛OK他們,壹條雖然也一樣勃然大火,但還是手臂一抻攔住了大家的衝動,這種能使用焱系魔法地對手肯定不是羚牛武士能對付的.
卡卡迅速溜到了壹條背後。連說壞了壞了,這三個家夥似乎一個比一個猛。
企鵝形態的他,一邊笨拙地挪動一邊說話,看上去巨傻。
“冬空。說話客氣一點。”英俊的僧侶手裡托著個缽盂,輕輕拍了拍這個大塊頭。
“桑日是唐藏地屬國,我們既然遊歷到此,作為唐藏帝國的一員,我不能眼看著您欺壓他們,強大的博浪沙火鶴!以您的驕傲和自尊,想必也未必願意欺負這樣弱小的人吧?”這位英俊的僧侶非常紳士:“希望您能慈悲一點,給他們一條生路走。”
“嘿嘿,居然看出俺是博浪沙火鶴?”壹條有點想笑,卻又沒好意思笑。一個比金剛猩猩還要孔武有力的大塊頭,居然叫“冬空”。絲綢語這麽叫倒沒什麽,如果翻譯成愛琴通用語就是“意念中的空氣”,這個名字真夠哲學化的。
“青冥鶴芝劍,一看就知道了。”叫小空的大猩猩德魯伊裂嘴淡淡一笑,指了指壹條懸在腰畔地鶴喙劍:“早年間我和你的同族有過交手,他們地實力肯定比不上你,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他們是給人看門的。”
“冬空,不要賣弄自己!”英俊的僧侶眉峰一聚,不悅地打斷了小空的話,他那威嚴的語調低沉中帶著強大的壓迫。
“好吧,既然是老鄉,土著攻擊俺的事可以就這麽算了,殺了他們實在是辱沒俺地能力!但這條蛇必須給俺,俺要劈開它的腦子,俺要那枚隋珠。”壹條抱住了胳膊。心青氣和地說道。
這麽近的距離,壹條也看清楚了,這個英俊僧侶看似文雅。手裡托著的居然是個紫金缽盂!
絲綢大陸的紫金就是愛琴大陸的精金,這是一種無比昂貴無比堅硬的金屬,一粒小麥大小的精金就重達十磅,那這個精金缽盂...這個男人怎麽捧的這麽輕松寫意?
雖然表面上掩飾地很好,但壹條已經收起了殘存的以貌取人之心。
縮著洞穴外的八歧巨蛇動也不敢動,它不是不想趁機逃跑,關鍵是脊椎斷了飛也飛不快,萬一多此一舉,被當場“喀嚓”一聲宰了,那可就冤枉了!
面前這幾個家夥講地話它一句也聽不懂,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麽,但是卡尼吉亞很清楚,面前這幾個家夥隨便挑哪一個出來,都能把自己給活剝了。
它也看的出來,那三個家夥和一匹馬既然是土人們帶來的,應該是來維護自己的。
卡尼吉亞在祈禱,這個巨鳥也忒猛了,但願這三個家夥更猛。
“強大的博浪沙火鶴,您的強大不是為了毀滅!生命的誕生,更不能輕易被毀滅,這條蛇也是生命。”英俊的僧侶很堅決地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清澈而又堅定地凝視著壹條。
“不毀滅敵人,難道坐等敵人來毀滅自己?”愛思考的壹條火了,這條大蛇又不是唐藏帝國的臣民,幾個僧侶居然還要管,焱系法術再狠又能如何?火焰系法術再怎麽進階,只要本質形態不變,怎麽也比不過避火龍珠!
看到壹條的眼睛裡凶光四射,叫小空的僧侶突然從眸子中再次閃過金光,兩枝純金色中幻化紅藍的“焱焰飛矢”騰地射進不遠處的樹林,燃起一片火樹如屏。
另外一位耳根有魚鰓的彪形僧侶,手挽月牙收屍鏟,回身劃出了一道強勁絕倫的“半月水輪”射進森林中,鋒利的“半月水輪”在空中激烈飛旋,裁樹如同剃發,登時轟出一排空白木樁。
“!植物就不是生命嗎?”壹條心頭一寬,嘿嘿,不就是一火一水嗎,剛好,自己是避水避火加避風,全無敵!
飛身而上的他,被叫小空的僧侶摟頭就是一棒,腦門上瞬間凸起的肉瘤,酷似一頭獨角獸。
“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你擁有水火風三大豁免能力嗎?”這個猩猩的臉也挨了壹條一記“火焰虹練”,胸口還被刺了一劍,斜斜拉出一道血豁子,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點傷勢,好整以暇的很。
“你也是火免疫?”壹條頓時氣血攻心紅了眼,萬萬沒想到,這個對手居然絲毫不在乎火焰魔法,更沒準備釋放火系魔法,乾等著以靜製動打肉搏。
變身成為博浪沙火鶴形態的壹條,抄出雁翎雙刀重新和這個小空幹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僧侶不但火系了得,居然還精通雲系法術,踩著雲霧在天空騰挪縱橫,如履平地,揮著髒不拉唧的棍子大開大闔和壹條幹了個乒零乓啷。
雲系法術在愛琴不算稀奇,氣系魔法的分支,和霧藹系法術能算做一類。
但是這門法術在東方的稀有程度,簡直堪比愛琴的砒霜系魔法!
漫天的火星四濺,刀棍對撞的碰響猶如平地起雷音,壹條打的興起,渾身的翎毛根根齜開,“火陽焰晶毛尖”隨時可以開火。
“痛快!”小空暢快地在天空發出了一聲巨吼,渾身肌肉突然暴懲,變成了一個同樣的博浪沙火鶴,用翅拐揮著棍子拚雙刀!
地上的卡卡兩眼發直,是德魯伊的變身術!怎麽這個德魯伊是臨時變身?
他還真沒見過哪個德魯伊可以在不變身情況下,和體型大如犀牛,體重數噸的超階魔獸如此對拚肉搏如此之久!
他更沒看過哪個超階魔獸是帶刀上陣的!
“我靠你媽,居然是個同行!”卡卡以美羅拉帝企鵝的能力,射出了一道“大變形毒氣:砸向天空的德魯伊,趕緊回復本形溜進羚牛武士們的人堆裡,手忙腳亂地摸出了骨聯寶盒,連說新學會的髒話媽勒!
“風之子”卡尼吉亞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偷襲一下那兩百個比蒙武士,對付普通人,它的膽量是十足的,可是八道風刃剛從嘴中射出,就被一波密集的珍珠水箭給打碎了。
拿著月牙鏟的彪形大漢仍然注視著空中,但八歧巨蛇知道,剛剛那波水箭正來自於他!
他的眼神就象是珍珠卷簾上的掛鉤,有著詭異而犀利的弧度,即使沒有正面注視,也讓卡尼吉亞通體冰涼。
一陣“瞳瞳”聲連綿不絕地響起了,這是空間傳送的元素回響。
卡尼吉亞的十六個瞳孔再次放大到了極限。
它看到了大隊人馬出現在了那幫比蒙戰士身後的大型魔法傳送陣之上。
衝天的元素波動劇烈扭曲著空間。
領頭的是一個雞冠長發垂至屁股,一身刺蝟裝扮的壯漢。
這個壯漢肩膀頭一左一右站著兩隻霜雪皮丘,頭上坐著一隻肥肥的鸚鵡,身邊美女雲集。
他有著銀十字星閃爍的眼睛,從這雙眼睛中流露出的目光,就象是清澈冰水中提起的鋒利戰刀,能夠撕裂一切!
這種眼神如果說代表著一種憲章,毫無疑問,是死刑。
卡尼吉亞八個腦袋卻只剩下了唯一一個念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