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11月19日晚
馬薩諸塞州波士頓,波士頓花園
凱爾特人和76人的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被CBS和其他的有線電視台進行了數天的預熱。
比利·康寧漢姆說路易是自大的年輕人,而路易對於這種罕見的批評“欣然接受”。
雙方很早便來花園熱身。
把事情鬧到媒體處的康寧漢姆和路易保持著社交距離,他們沒有任何接觸。
時間慢慢地過去,花園裡的人變多,路易看見了洛林。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禮服,坐在全場最醒目的位置。
“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啊?”洛林問。
路易無奈地看著她的禮服:“等比賽結束,你這件衣服就毀了。”
“沒事。”洛林很享受被矚目的感覺。
路易記得她小時候因為長得太漂亮而受到許多人的關注,她因此恐懼不已,而現在她已經克服了那種心理,並開始享受這種感覺。
或許她有成為明星的資質。
路易只能通過花園的關系讓人給通道口多透透氣了,雖然此時正是波士頓的雪季,但等花園內坐滿人,就和夏天沒有多大區別了。
CBS的直播車已經來到現場。
接著是解說員,然後是裁判。
路易看見了今晚的主裁判,傑克·馬登。
不管馬登有沒有忘記,反正路易沒有。他清楚地記得自己作為菲奇的助教的第一場比賽,是如何被裁判驅逐的。
他和馬登因此結下了梁子。
“你這樣的小鬼能夠當上NBA的主教練,這個聯盟真是無藥可救了。”見到路易,馬登沒有半點好氣。
既然他先開炮了,路易沒有不作為的道理。
他回敬馬登說:“像閣下這種在公開場合用種族歧視語言侮辱NBA教練的裁判還能在聯盟中找到工作,可見這個國家,這個社會有多麽病態。這是我第一萬次對美國感到失望。”
“那你為什麽不滾蛋呢?”馬登喝問。
路易笑道:“我為什麽要做這種會讓你這種狗雜種高興的事啊?”
馬登勃然大怒,想對路易做點什麽,但發現對方比他高大,而且比賽還沒開始,他想把路易吹出去都沒轍。
“想打我嗎?倒是動手啊,磨磨蹭蹭得跟個娘炮一樣,你褲襠裡面那玩意兒是擺設吧,能讓你妻子滿意嗎?”路易對這種傻比從來不講素質,專攻下三路,“你要是不行我可以為你代勞。”
馬登的臉色一瞬間出現了180度的黑化。
“你再說一遍!”
“聾了是嗎?性功能障礙還影響聽力是吧?難怪你這頭連女人都滿足不了的蠢豬只能在這吹哨子呢,你怎麽不試著去當一隻鴨子呢?說不定你這張臭嘴更適合去對付同志俱樂部的#%……”
路易粗俗不堪的話語奪走了馬登的理智,比賽還沒開始,今晚的主裁判居然向路易揮出了拳頭。
“!#%……¥#……”
“哦天啊,發生了什麽!”
“傑克·馬登在追打Little Lu!”
“保安呢!保安快來啊!”
“Little Lu且戰且退!馬登攻勢凶狠,他終於把Little Lu逼到了死角!危險!危險啊!”
忽然,路易一記勾拳擊中馬登的臉頰。
一瞬之間,花園山呼海嘯。
這種突發情況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誰都知道傑克·馬登和路易有恩怨,但是沒人想到他們會打起來。
更沒想到馬登居然能以一米七的身高追著路易狂毆30拳但一擊不中。
更更想不到的是路易被逼到死角後一拳就把他乾倒了。
記者們全都湧到了路易的身邊。
“該死,我都想去采訪他了!”
湯姆·海因索恩看著乾著急。
“我不知道他怎麽了,突然像瘋了一樣要打我,我不想和他發生衝突,我知道他是裁判,所以我一直跑。”
“但是你們看到了,他一直在追我,他想追上並危害我的人身安全,我必須還擊。”
路易心安理得地說:“幸好,馬薩諸塞州也是‘不退讓法’的合法州之一,不然我可能會有點麻煩,理論上,我可以打死他,但我沒那麽做,因為我不想傷害他。”
精神上**上雙重傷害了傑克·馬登的路易如是說完,記者們已經瘋了。
他們對比賽不再感興趣,他們隻想回去寫文章,告訴全世界,有個教練打昏了主裁判。
而對這場比賽來說,問題又多了一個:現在裁判少一人,怎麽辦?
NBA裁判是有限的,沒有替補,而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
今晚的副裁判喬·波吉亞(Joe Bia)是個年輕的裁判,才入行不久,他沒想到自己第一場擔任主裁判的比賽,就這麽到來了。
他看見了跋扈的馬登是怎麽被路易乾掉的。
但他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發生衝突的。
更有趣的是,因為CBS的直播車已經來到現場,所以路易和馬登的那段追打,是被全程拍下來的。
這是一個可以還路易清白的鐵證,至少馬登先動手,並且威脅路易的人身安全的指控是成立的。路易的反擊合情合理,對於失去反抗能力的馬登也沒有追加傷害,更讓這個文質彬彬,有如紳士般談吐得當的亞洲人看起來高雅不凡。
“真是瘋了!”海因索恩仍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事。
庫西笑問:“他是不是做了你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
“知道嗎?我的自傳書的名字就叫《吃我一勾》,所以你懂的庫茲(昵稱)。”海因索恩目不轉睛地盯著路易,“我雖然和路易從未說過話,但我相信,他和我一樣是個性情中人,那一拳,實現了多少教練員的夢想啊!”
路易特意走到洛林面前,讓這個看得癡呆的女人清醒過來。
“你對他說了什麽?”洛林相信,路易使了手段,她知道這個男人很有一套。
每當洛林問起那些他不願解釋,或者不方便解釋,亦或是不合適讓她知道的事情,他總是有一條固定的說辭:“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這套說辭對於別人也是可以用的。
只是,不會說“相信我”這句話,而“你不會想知道的”本身,也存在著“我不想讓你知道”的意義。
路易揍了裁判的事情,在球員間發生了奇妙的響應。
不只是教練想打裁判,球員也想,因為他們總是給出糟糕的判罰。
有大半的球員看向路易的眼神是帶著崇敬的。
對這些人,路易只有一句話:“我已經把唯一可能害我們輸球的不確定因素趕出了比賽,所以請你們答應我,如果你們最後還是輸了,就在這裡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好嗎?”
“有些個子小的,色厲內茬的,只會欺軟怕硬的小家夥,要是沒膽子把自己埋了,可以請我幫忙,相信我,只要你們輸了這場比賽。”路易像惡魔一樣說,“我一定非常願意幫你們這個忙。”
“別嚇唬人,”托馬斯翻了翻白眼,“我們會贏的。”
路易笑道:“話說的太早的話,要是沒有實現會讓我更加生氣哦,伊賽亞。”
開場前,現場的DJ還得介紹雙方球員。
由於路易和裁判的那一場鬧劇,今天的DJ像嗑藥了一樣精神十足。
路易卻需要來到場地中央和最近一直在說他壞話的康寧漢姆見面。
“你真是個瘋狂的小鬼,敢打裁判,你絕對瘋了!”康寧漢姆好似為馬登生氣一樣,“看來我有必要讓你這個小鬼知道什麽是教練員的基本操守。”
路易好笑地看著他:“如果我今年在季後賽裡3比1領先對手卻被逆轉的話,我肯定非常需要你的幫助,因為如果那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會羞愧地想自殺,而你卻有勇氣重新來過並帶領球隊奪冠,這份厚臉皮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必須多加向你學習。”
“好!”康寧漢姆滿臉血氣,“讓我看看你的執教能力是不是像你的嘴皮子那麽鋒利!”
“這您就錯了,我就靠這張嘴混了,哪像您啊,哪怕沒有朱利葉斯·歐文、摩西·馬龍、鮑勃·瓊斯、安德魯·托尼這些偉大的球員也一定也能帶領76人奪冠吧?”
現在,康寧漢姆知道為什麽馬登會和路易大打出手了。
雖然馬登的脾氣很暴躁,但絕不是會輕易動拳頭的暴力狂,一定是路易觸碰了他的逆鱗,所以才會失去控制。
別說馬登了,就他和路易說這幾句話的功夫,感覺自己都有點要失控。
“TMD!”康寧漢姆回到球員面前怒吼,“那個小鬼真是目中無人!我們今晚一定要贏得漂漂亮亮的!”
開場前,路易把首發叫到面前。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就多說一句,今晚只有一個裁判,這是我們的主場,如果你們聽懂我是什麽意思,就眨眨眼。”
他們都眨眼了。
路易冷酷地笑道:“好, 一分鍾內,我至少要看見他們有三個人倒地。”
“他們得罪你了嗎?”蘭比爾小心地試探。
“沒有。”
“但他們的教練得罪我了。”路易漲紅了臉,“我今晚就是吃槍藥了,你們最好別惹我,完成我安排的任務,再把費城的狗雜種們乾回家吃屎!”
考恩斯看得心裡發毛。
“到底是誰招惹他了?”
K.C·瓊斯笑道:“如果這個樣子也是裝出來的,那他這個人就有點可怕了。”
“對啊,演技這麽好的話,去演藝圈啊,來這當什麽教練啊!”考恩斯捂著胸口,“我這小心臟被嚇得直跳啊!”
“我敢肯定,”湯姆賈諾維奇確鑿無疑地說,“他這樣子100%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