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我要走了，派翠克

　“你瘋了?那是我爸爸的職位！”

　路易看向吉姆·巴斯，這個敗家子比起詹姆斯·多蘭如何呢?並沒有好多少，相比多蘭那種自掘長城式的運作，小巴斯則屬於急功近利，自我意識過剩導致耽誤了球隊的典型。

　他是有操作的。

　科比帶領湖人拿下兩連冠的關鍵是拿一堆當時看來只是破銅爛鐵的球員換回保羅·加索爾，這筆交易與小巴斯直接相關，兩連冠的成績也讓他坐上了繼承人的位置。

　在小巴斯上位之後，湖人又在2012年夏天組建f4，可是最終慘淡收場，還讓科比拚斷了跟腱，湖人的下墜之勢從此不可阻止。

　看見他為此激動不已，路易只是笑嘻嘻地說:“這有什麽關系?你的父親依然是球隊的老板，這一點不會改變，只是失去了直接干涉球隊計劃的權力。”

　吉姆不禁為老爹叫屈:“我爸爸從來都沒有干涉過管理層，他只是想作為團隊的一員，但你正在奪走他參與進來的權力。”

　路易有不可動搖的理由。

　“每一個職員都希望自己的老板足夠專業，可是，他們更不希望的是被一個不專業又喜歡指手畫腳的上司干擾到自己。”路易刻薄地說，“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你們覺得不可接受，那麽很遺憾，我們的談判只能到此為止，你們另請高明吧。”

　然後，雙方都沉默了。

　餐廳裡安靜得很，因為巴斯包場了。

　他不希望談判被打攪。

　洛林就像不存在一樣，從談判開始後，她就沒說話了。

　因為路易只是想讓她旁聽，如果可以的話，幫忙判斷一下巴斯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可是如果她真的可以判斷出這個的話，那當演員就有點屈才了。

　這是路易第一次在她面前以工作狀態示人。

　這和她平日裡印象中的那個路易差距太大了，簡直是兩個人。

　原來她的丈夫在外面的時候這麽霸道嗎?

　要求老板把自己在公司的職位讓出來給他——洛林:我沒理解錯吧?——這種事居然發生了?

　當氣氛變得難以呼吸的時候，每一秒鍾都很難熬。

　把總裁位置讓給路易?這怎麽可能?

　巴斯是這樣想的，但是，考慮到湖人當下的處境，留給他的選擇並不多。

　在皮彭和羅賓遜的上限已經可以確認的情況下，本傑明·威爾遜的加盟將決定湖人還能否在90年代擁有競爭力。

　而只有湖人簽下路易，威爾遜才會與湖人正式簽約。

　路易和威爾遜是一體的。

　路易值得嗎?巴斯不禁回想起1984年的那個夏天——帶領凱爾特人重返巔峰的路易出人意料地拒絕和凱爾特人續約，並接受了尼克斯的邀請，前往紐約出任球隊的主教練，並對球隊一切運作有過問和最終的決定權。

　之後的幾年發生了什麽?

　路易把一支受人恥笑的隊伍，變成了絆倒凱爾特人王朝的冠軍之師，並在之後的七年時間裡連續奪冠，讓尼克斯的商業價值飆升，進而影響到整個聯盟。

　他已經是紐約的裡德·奧爾巴赫了。

　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在那個舒適圈裡待到渾身發爛。

　現在他想要全新的挑戰，主動離開紐約，加盟一支新的球隊，所要的權力，難道能夠低於紐約或者其他球隊給的嗎?

　想到這，巴斯就知道這件事是沒有商量的余地的。

　想讓彌賽亞降臨天使城，就只能給他絕對的權力，那就是運營部總裁——整個論壇及其旗下的產業湖人隊的一把手，擁有對所有人的任免權，可以主導論壇和湖人的一切。

　他值得嗎?

　這個問題，巴斯必須跳出“得到威爾遜的前提是簽下路易”這件事，他必須從全方位來考慮，通過路易的能力、成就、以及他在湖人的發展前景來判斷。

　如果沒有威爾遜，如果湖人一無所有，如果他需要一個王朝球隊的建造師，他會選擇路易嗎?

　巴斯考慮的時間甚至不超過一秒鍾。

　百分之他媽的一億會呀！

　巴斯覺悟了，即便放棄自己的決策權，他也要讓路易來湖人。

　這是破除魔咒的唯一機會，也是他們得到路易和威爾遜的唯一機會。

　“路教練，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下了決心的巴斯恢復了笑容，“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總裁。”

　“不，不是今天。”路易笑道，“我們下個月再簽約，關於合同的細節，你可以和我的經紀人談。”

　就這樣，結束了。

　路易長達一年的煎熬，賽季結束後將近20天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

　洛杉磯是他的下一站。

　比起當初選擇來紐約的時候，路易並不感到激動，這是個順其自然的選擇。

　回家的路上，洛林似乎有問不完的問題。

　“你在外面都是這樣的嗎?”

　“我感覺巴斯先生有點怕你。”

　“為什麽你在家裡卻像個綿羊一樣。”

　關於最後一個問題，路易的回答很簡單:“因為我愛你，瑪蓮娜。”

　“不過，終於結束了，不是嗎?”

　是啊，終於結束了。

　做決定的時候很難，但一旦有了決定，事情就會做得很快。

　他相信他不會後悔做這個決定。

　去洛杉磯，他主要考慮的不是那裡適不適合自己，而是他的家人。

　洛林的演員事業不會受到影響。

　兒女可以在洛杉磯上和紐約差不多的學校。

　老媽不想搬家，但路易已經說服她了。

　理由很簡單，尼克斯要換老板了，一代天子一朝臣嘛。

　結果，老婆子真的被說服了，不再以為是兒子發神經不想在紐約過舒服的日子，既然是工作變動，那就沒辦法，她只能忍痛舍棄紐約的95%消費免單特權。

　路易將在八月份和湖人簽約，具體時間由他決定。

　這段空窗期，湖人隊可以和他的經紀人商討下合同的細節。

　路易決定過完今年的生日再走。

　這麽多年了，他很少給自己過過生日。

　主要是不想過。

　他不是那種喜歡派對的人，生日這種東西除了象征意義外，沒什麽用。

　但今年不一樣，他要離開紐約，需要個告別儀式，這個正好。

　路易的生日是……(待爺去看下角色卡)……8月5日。

　在此期間，聯盟最火熱的八卦是關於丹尼·曼寧的交易。

　有很多球隊想要曼寧。

　開拓者提出了用薩博尼斯+選秀權來換。

　這個提議被步行者拒絕了，他們不需要巔峰已過的立陶宛人和注定不值錢的選秀權。

　熱火成為了曼寧的領跑者。

　因為劉易斯·沙菲爾為了得到曼寧肯下血本。

　他直接拿出了漢克·蓋瑟斯，這位為熱火崛起立下赫赫戰功的球員，如今也難逃被擺上貨架的命運。

　他有著全明星的實力，但沙菲爾想要的是巨星。

　熱火一直在加價，隻待步行者點頭。

　看起來，這場交易的完成是遲早的事，而沙菲爾即將成為有史以來在休賽期做了最多事情的總經理。

　有人開玩笑說，如果把他的引援操作分成兩半，也足以造就兩個年度最佳總經理。

　時間來到八月，路易生日的那一天。

　這些天，除了準備生日派對，邀請客人，他還逐個打電話告知了自己的決定。

　不過，路易要求他們對球員保密。

　所以，前來參加生日派對的球員都不知道路易要走。

　路易邀請了尤因、坎普、米勒、斯托克頓、麥克海爾、(雷吉)威廉姆斯、斯蒂文斯。

　威爾遜沒來，因為路易沒通知他。

　這場派對的本質不是過生日，而是告別。

　他和benj未來在洛杉磯天天見面，沒什麽好告別的吧?所以乾脆就不叫他來了。

　尤因還很生氣:“本傑明那個混蛋怎麽不來?是不是去了洛杉磯就不認識我們了?”

　“有事benj，沒事本傑明，你可真是個混蛋！”麥克海爾笑罵，“不過說真的，就算不在尼克斯了，教練的生日派對也應該參加吧?”

　知道內情的湯姆賈諾維奇幫著解釋了下:“benj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這個家夥，總是這樣！”

　路無瑕知道威爾遜不會來，但沒想到羅德曼也沒來。

　“丹尼斯也不來嗎?”

　整個尼克斯，路無瑕最喜歡的球員是威爾遜，其次是羅德曼，這兩人都不來，讓他有點失落。

　“麥克，那家夥只要一放假就找不到人的。”坎普笑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玩啊。”

　聞言，路無瑕看了看滿屋子的尼克斯球員，從自己的房間裡拿出籃球大聲問:“有沒有人要打球啊?”

　沒有nba球員會對和十歲的小孩打球感興趣，但路無瑕是個特別的小孩，他有辦法讓這群在賽場上贏到麻木的人生出鬥志來:“我爸爸總說我是他見過的最準的投籃手，這是不是說明你們的投籃都沒有我準啊?”

　“好猖狂的小鬼，速速來和我比試一場！”米勒有餌就咬，當場上鉤。

　他們就在路易家的體育館開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投籃比賽。

　後面連路易都上場了，結果，贏到最後的人是路無瑕，他的中投戰勝了坎普，三分球贏了米勒，榮膺全場最佳和這場生日派對mvp獎。

　路易全程笑得很開心，完全忘了他叫來這些人是為了說什麽。

　尤因有事沒事就來找他說話，順便打探續約進度。

　沒有一個球員覺得路易會離開紐約。

　彌賽亞會拋下他的耶路撒冷嗎?

　正是因為球員覺得自己必然會留下，路易才會覺得這件事難以啟齒。

　到晚上，生日蛋糕上來了，大家都被抹了一臉的奶油，其中坎普和路無瑕受到的迫害最為嚴重。

　等到派對結束的時候，路易還站在會客廳的窗邊，望著不遠處的曼哈頓街區，臉上仍有沒擦乾淨的奶油。

　尤因過來了。

　“那幫家夥不敢拿奶油砸你，到最後還得是我啊！”尤因自得地說。

　路易哼了聲，沒回話。

　“雖然benj走了，但我們的目標不會改變，我們依然會向冠軍發起衝擊。”尤因開始說那些毫不相乾的話。

　這就是他，明明想問路易續約的事，卻不知道怎麽開口，隻好找其他的話題。

　“格蘭特·希爾真的很不錯，我覺得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比benj還要出色。”

　“隊裡的年輕人也都挺好的，我覺得對他們來說最可惜的是進入聯盟太晚，沒有能夠在你的手下打球。”

　“我也不是說魯迪不好，我是說…”

　“派翠克。”

　“雷吉這個混蛋，整天囔囔著什麽……”

　“派翠克。”

　路易加大了聲音。

　尤因乾笑道:“你說。”

　擺脫尤因是個很輕松的決定，路易曾是這樣想的。

　但當他回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自己在尤因身上花的心思，尤因的成長，尤因的叛逆，尤因的低情商，尤因的冷笑話，尤因和benj的競爭，尤因的成熟，尤因的變化……

　他發現想完全放下這些真的很不容易， 尤因在他眼裡不只是一個球員那麽簡單。

　在他的指導下，尤因變得比前世更好了嗎?

　路易不會自己做這個結論，歷史會給出公正的評價。

　此時，他只需要和尤因道別。

　為了他這十年所付出的心血，為了雙方十年來的悲歡，為了他們曾經並肩作戰灑下的汗水和眼淚，他需要和尤因說一聲再見。

　“我要走了，派翠克。”

　ps:明天請假。

　和往常一樣，今晚無事發生，我感激生命中的每一天，並開心地哭了，希望你們和我一樣可以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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