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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攝影師手劄》第七百一十六章 第1個工作日
僅僅擺著兩張床的宿舍裡,熱度十足的老式暖氣片烘烤著搭在上面的鞋子和襪子,順便也讓這間宿舍裡不可避免的充斥著臭腳丫子的味道。

  床邊,衛燃放下手裡的紅色塑料皮筆記本,起身關上了房門,仔細的將這個房間打量了一番。

  看得出來,米基塔在這裡生活了很久的時間,窗台的花盆裡種著一顆不知品種的花卉,緊挨著窗戶的牆上,還掛滿了米基塔和他姐姐、以及和女護士卓雅的照片。

  除此之外,在床頭的另一面牆上固定的一對鹿角上,還架著一支SKS半自動步槍。

  再看看自己,床頭的牆上同樣用鹿角架著一支半自動步槍。另一面牆上雖然沒有照片,但在床尾的桌子上,卻有一整套衝洗底片的藥水之類的東西。

  試著打開靠近自己那張床的鐵皮櫃子,裡面除了一些換洗的衣服,便是諸如刮胡刀之類的洗漱用品。

  不死心的打開兩張床中間的櫃子,這裡面除了一大盒子納甘埋頭子彈之外,還有些諸如手電筒、望遠鏡、墨水之類的雜物,而在桌面居中的位置,還擺著斯大林的胸像,夾著書簽的書籍、一台德國生產的收音機,以及一隻老式的鬧鍾。

  關上抽屜和櫃門,衛燃又拉開了米基塔的鐵皮櫃子,不出預料,和自己的沒什麽區別,裡面僅僅多了不少各式各樣的罐頭以及滿滿一大箱子伏特加罷了。

  最後翻開對方的塑料皮本子,衛燃發現,在有字的最後一頁,其上簡單的記錄著這樣兩行簡短的字跡:

  1951年12月8日——1人

  348號,采礦任務未達標

  “真是死的花樣百出”

  衛燃咂咂嘴,將對方的工作記錄放好,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被他反鎖的房門。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拉開房門的同時,卻剛好有一個穿著囚服,腳上隻穿了襪子的黑頭髮矮小男人,正在用大毛刷子清掃著樓道。在見到衛燃出來的瞬間,這個男人立刻靠牆彎腰鞠了一躬,將它自己的腦瓜頂露了出來。

  “啪!”

  衛燃甩手在這人的後腦杓上狠狠來了一下,嘴裡也故意飆了一句國罵,“你大爺的,嚇老子一跳!”

  只不過,這一個大耳刮子下去,這個穿著囚服的男人重新站穩之後腰卻彎的更低了。

  還特麽真是鬼子?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同時卻不忘一腳將對方踹翻在地,順便還踢翻了他身後裝垃圾的鐵皮小桶。

  慢悠悠的鎖上了房門,衛燃路過對方身邊的時候蹲下來,無視了對方眼中一閃即逝的仇視,壓低了聲音微笑著說道,“這一腳算是利息,接下來幾天我會好好照顧照顧你們。”

  《基因大時代》

  也不管對方是否聽得懂漢語,深知自己覺悟不夠高的衛燃心情舒暢的站起身,好奇的將這棟曾經探索過的三層建築大致的溜達了一圈。

  不得不說,這裡還真算得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樓除了食堂和桑拿房以及浴室之外,竟然還有個並不算大的閱覽室以及一個擺著四張台球桌的房間,二樓和三樓則全都是一間挨著一間的宿舍,最多也只是每層樓梯口的位置有個上鎖的槍械庫罷了。

  這些宿舍既有十多個人一間的大宿舍,也有衛燃和米基塔住的那種雙人宿舍,甚至還有幾間似乎帶有辦公室的單人宿舍。

  借著樓梯口張貼的房間指示圖以及樓群指示圖一番觀察,衛燃發現,在距離那兩座凋像最近的位置,還有一棟樓不但有籃球場和網球場,而且還有游泳池和電影院甚至商店、理發店之類的功能。

  只可惜,此時的這些蘇聯士兵們肯定不知道,這裡很快就會被徹底廢棄,然後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變作狼群的巢穴,並且一直持續到這裡被人永遠的忘記。

  除了驚異於這裡的設施齊備之外,衛燃還發現,僅僅就他們生活的這棟樓裡,就活躍著十幾個鬼子戰俘,這些穿著灰色囚衣的戰俘有的負責整棟樓的衛生工作,有的在食堂後廚幫忙,有的甚至排成一排,認真的手洗著堆成小山的衣服。

  至於這樓裡的蘇聯人,倒是對這些戰俘態度還算不錯,個別膽子大會幾句俄語的戰俘,還能從那些心情不錯的蘇聯人手裡討來一支香煙又或者半杯酒解解饞。

  收獲不止於此,衛燃這一圈逛下來驚訝的發現,自己除了頂著個中尉的軍銜之外,似乎還是行刑隊的副隊長。

  這樓上樓下的逛下來,不但那些蘇聯士兵都會熱情的主動和自己打招呼,那些鬼子戰俘的態度也是拘謹中帶著不見掩飾的恐懼以及深藏在眼底的厭惡。

  看夠了新鮮,衛燃溜溜達達的返回宿舍的時候,米基塔已經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嚕,床頭櫃子的桌面上,也多了一支納甘轉輪手槍,以及一個殘存著酒氣的搪瓷缸子。

  既然我是副隊長...這麽說米基塔是行刑隊的正隊長?

  衛燃掃了眼呼嚕震天的室友,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蓋上毯子閉上了眼睛,帶著對第二天工作的期待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當鬧鍾將他吵醒的時候,米基塔的手也在同一時間準確的從毯子裡伸出來搭在了鬧鍾上。

  打著哈欠各自從床上爬起來,衛燃興致勃勃的穿好了製服,湖弄事一樣洗漱了一番,拿起床頭的青灰色沙普卡冬帽往腦袋上一扣,又戴上柔軟的羊皮手套,點燃暖手爐揣進上衣兜裡,最後將槍套系在腰間,又學著米基塔的樣子,將桌子上的紅色塑料皮小本子揣進了懷裡。

  “維克多,你今天好像很開心?”米基塔一邊往自己的酒壺裡灌伏特加一邊好奇的問道。

  “確實很開心”衛燃一邊檢查轉輪手槍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今天是幾號了?”

  “12月10號”

  米基塔嘬了嘬酒壺的小漏鬥,“如果我們是昨天和古森在一起喝酒的話,那麽今天就是10號。”

  “我以為我睡了兩天呢”

  衛燃含湖其辭的解釋了一句,跟著對方一邊往外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今天什麽安排?”

  “還能有什麽安排”

  米基塔的語氣中帶著對自身工作的抵觸,“巡邏,檢查、槍斃該死的兩條腿牲口,每天不都是這樣嗎?”

  “你殺了多少人了?”衛燃繼續好奇的問道。

  “你怎麽會問這個問題?”米基塔古怪的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問道。

  “總要聊點什麽不是嗎?”

  “說的也對”

  米基塔點點頭,拍了拍胸口答道,“在我開始用這個筆記本之前,我曾經數過之前那些筆記本裡槍斃囚犯的數量。一共是1099個,差一個就能湊夠1100人了。”

  “這麽多?”衛燃挑了挑眉毛。

  “平均下來每年其實沒多少的”

  米基塔帶著衛燃下樓走進食堂,一邊打飯一邊說道,“不過自從古森的意見得到采納,以後行刑隊只有隊長有權利槍決犯人之後,雖然死的人少了,但工作量卻多了。”

  “總比那些隊員好”衛燃順著話茬回應了一句。

  “確實總比他們要好”

  米基塔讚同的點點頭,“我可不想去挨個辨別誰該死誰該關進礦洞裡,選擇題對我來說太難了。”

  “但是扣動扳機很簡單”

  衛燃繼續順著話茬往下接了一句,暗暗期待著能從對方嘴裡多套出來一些東西。畢竟,這可是這麽多次一來,自己第一次在歷史片段裡“當官”呢,自然要重視一些。

  “但就是這麽簡單扣扳機,也因為古森的提議,從一槍變成了五槍。”

  米基塔帶著些埋怨說道,“我真的不明白他怎麽想的,以前槍斃一個犯人只要隨便在頭上來一槍就好了,現在卻要讓它們慘叫至少一分鍾才可以。”

  “還特麽有這樣的好事?”

  衛燃挑了挑眉毛正要說些什麽,一個滿臉胡子的士兵也端著餐盤湊到了他們剛剛選定的桌子邊上。

  “米基塔隊長,維克多隊長。”這位大胡子士兵一屁股坐下來,熱絡的打了聲招呼,“今天我們抓到一夥礦霸。”

  “說說情況”

  米基塔說話的同時掏出酒壺抿了一口,隨後將酒壺遞給了那個主動湊過來的大胡子士兵。

  這大胡子士兵接過酒壺抿了一口,“和上次抓到的差不多,它們每天在礦洞裡搶奪其它俘虜的工作成果,自己卻找地方躲著休息。據我們調查,這種事情已經持續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

  “還有其他情況嗎?”米基塔接過還回來的酒壺,帶著一絲絲的責問說道,“如果只是這樣,你們該早就發現了才對。”

  “確實早就發現了”

  這大胡子點點頭,“除此之外,這些人一直以來還在搶奪其它俘虜的食物,我們在它們工作的礦洞裡發現了大概50公斤的鹽水土豆和十條醃魚。根據我們的猜測,這些人很可能在為逃跑做準備。”

  “一共有多少?”剛剛一直在旁聽的衛燃抬頭問道。

  “40頭”

  “多少?!”原本並不在意的米基塔太高了聲音。

  “40頭”

  大胡子咬了一口大列巴片,含湖不清的答道,“半個窩棚的人都參與了,同一個窩棚的另外30頭戰俘是被它們盤剝的對象,它們每頓飯都要交出一顆土豆。”

  “那個窩棚的管理員呢?”米基塔三兩口吃完了一片麵包,陰沉著臉問道。

  大胡子攤攤手,“兩個月前被坍塌的礦洞埋起來了,新選出的管理員就是這夥礦霸的首領,根據我們的拷問,核心成員一共有15個人。”

  “槍斃這15個就可以了,剩下的那些丟到礦洞裡去工作,讓它們一周之後再上來。”

  說到這裡,米基塔擼起袖子看了一眼,“距離它們開飯還有半個小時,把那些混蛋先押過去,老樣子,通知飼養員把用餐地點改在橋頭。”

  米基塔說到這裡不忘催促道,“維克多,我們要快點吃了,等下我們還要多準備一些子彈才行,15頭,讓我算一算,每頭五槍一共需要...”

  “75發”

  衛燃頭也不抬的答道,全當沒看見米基塔下意識伸出來準備當作計算器用的手指頭,“等下米基塔隊長象征性的開一槍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維克多,你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米基塔問話的同時,伸手拿起了盤子上的煮雞蛋,卻是連殼都懶得剝,只是隨便磕了幾下,便粗魯的張嘴咬掉了一半,三嚼兩嚼的咽了下去。

  “沒什麽,我只是想在槍斃人數上超過你。”衛燃隨便找了個借口,掩飾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維克多,這種事可不是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情。”

  米基塔皺著眉頭,臉上也浮現出了擔憂之色,“我覺得你或許需要趁著古森還沒離開盡快和他聊聊,我可不希望我的好朋友變成一個熱衷於殺人的瘋子。”

  “放心吧,在這件事上,我會保持足夠的清醒的,而且不會有任何的心理障礙。”衛燃的語氣異常肯定。

  “你確定?”米基塔狐疑的看著衛燃。

  “當然確定”衛燃攤攤手,“就像你昨天說的,我準備在那件事之前,多為52號礦山做出一些貢獻。”

  “但願如此,吃飯吧。”米基塔沒有再多說什麽,拿起剛剛沒吃完的半顆雞蛋丟進了嘴裡。

  匆匆吃過早餐,衛燃返回房間,往兜裡裝了足夠多的子彈,跟著那位大胡子士兵走向了遠處的鐵絲網圍牆,沿著混凝土橋穿過了壕溝。

  雖然這道一眼看不到頭的壕溝裡覆蓋著一層積雪,但衛燃卻依舊可以隱約分辨出來,這裡面丟棄著不少早已凍僵的屍體。

  這其中最顯眼的一具屍體身上根本沒有覆蓋積雪不說,而且連衣服都沒穿。不僅如此,在這具屍體的邊上,還丟棄著幾件明顯才剛剛洗過之後就被凍成了盔甲的破爛衣服。

  根本不用任何人解釋,衛燃便已經猜到,這具屍體恐怕就是昨天卓雅提到的,那位和女護士談戀愛的戰俘。

  見對方在壕溝底部睡的如此安詳,衛燃也就不再過多關注,轉而將視野放在了正前方。

  此時,這片空地上已經烏泱泱的站了好幾排人,顯而易見,這些人分成了兩部分,其中一部分臉上身上都滿是灰塵,另一波人則帶著睡眠不足導致的困倦之色。

  而在緊挨著壕溝邊緣的隊首,除了早已趕到的米基塔之外,還有幾輛裝滿了食物的卡車,以及以五米間隔的距離跪成一長溜等死的戰俘。

  掃了眼卡車裡裝著的水煮土豆,又看了看卡車外面桌子上擺著的一桶桶醃魚,最後再看看那輛底部燃著炭火的水罐車,衛燃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戰俘的身上。

  平心而論,這些戰俘身上的衣服雖然破了一些,但起碼還算厚實,只要不是在這裡傻站上一晚上,倒是不至於凍死凍傷。

  而且能從二戰結束活到1951年的冬天,那些體弱多病的也早就已經被淘汰掉了,只不過,刺目的燈光下,這些戰俘的臉上大多都寫滿了麻木之色,倒是那十幾個即將挨槍子的戰俘,神色間已經只剩下了瘋狂或者驚慌。

  根本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米基塔走到第一頭戰俘的身側,掏出納甘轉輪手槍,壓下擊錘對準它的膝蓋便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後,安靜的礦場上只剩下了刺耳的哀嚎,但緊接著,壕溝對面架在哨塔頂上的喇叭裡,便傳來了衛燃聽不懂的日語。

  他雖然不知道這嘰裡呱啦的日語說的是什麽,但卻隱約可以分辨出來,此時進行播報的,應該就是昨天曾經一起喝過酒的女護士卓雅。

  “會日語的姑娘啊...”

  衛燃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已經朝著戰俘另一條腿的膝蓋扣動扳機的米基塔,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一句“這貨可享福了。”

  連續四聲清脆的槍響過後,第一頭戰俘的膝蓋和雙肩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但米基塔卻並沒有急著打出第五發子彈,反而朝負責打飯的士兵招了招手。

  後者得到信號,立刻吹響了哨子。緊跟著,那些排隊等待的戰俘,也各自端著各自的木頭碗和搪瓷盤子,依次上前領上四個水煮土豆,一條並不算大的醃魚,最後又用木頭碗接了一杓湯,這才一邊喝一邊走向了各自的窩棚。

  讓衛燃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他們領到的竟然還是味增湯。這東西他吃早餐的時候都沒見到有呢。

  “維克多,該你了。”

  米基塔說話的同時,朝著那名仍在慘叫的俘虜後腦杓打出了第五發子彈,隨後退到一邊,慢條斯理的往外退著彈殼,重新裝上子彈,隨後又在屍體身上一番尋找,摸出了一枚用破布包裹起來的日式印章揣進了兜裡。接著,這才揪起屍體的一隻手翻了個面,將胸口處的編號認真的抄在了本子上。

  見狀,衛燃走到第二名戰俘的身邊,朝對方溫和的笑了笑,拔出手槍朝著對方的腳趾頭便扣動了扳機。

  這一槍雖然僅僅只是打掉了腳趾頭,但帶來的痛感反而更加強烈,不過,礙於身上被綁的過於嚴實,這頭戰俘卻是連掙扎都沒辦法做到。

  “砰!”

  第二聲槍響過後,它的另一隻腳上穿著的破鞋子出現了一枚彈孔。鑽心的劇痛也讓他躺倒在冰涼的雪地上,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哀嚎。

  “砰!”

  第三聲槍響過後,這頭俘虜左手的大拇指不翼而飛,衛燃在故意停頓了片刻之後,用槍口頂住他右手的中指指根處,打出了第四發子彈。

  連續持續的疼痛讓這頭俘虜的哀嚎一聲高過一聲,甚至都快要壓住了哨塔上的喇叭。

  但作為行刑者的衛燃,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的同情之色,甚至還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一抹彷佛人類精英聽音樂會時才會露出的陶醉表情。

  究其原因, 這些此時在這裡受苦受難的戰俘固然可憐,但在它們被送往這裡之前,卻有個更加可恨的稱呼——關東軍!

  如果它們可憐,華夏東北那數都數不清的萬人坑裡的無名枯骨誰來可憐?

  根本沒有打出第五槍,衛燃便已經抄下戰俘胸口的編號,先一步走到了第三名戰俘的身邊,再一次重複起了剛剛的動作,將剩下的三發子彈逐一打了出去。

  他這麽做算是在報私仇,但那位只見過一面的古森醫生以及那位看起來和古森醫生關系不錯的政委,乃至這座礦山的領導層,既然規定了要讓該殺的戰俘慘叫一分鍾才死。

  那就只能說明,他們意欲用如此殘酷的槍決方式震懾其余還有價值,還能創造價值的戰俘的,以達到管教的目的——畢竟,這個鬼地方天氣這麽冷,他們可沒時間給這些語言都不通的戰俘做什麽思想工作。

  隨著人流的湧動,卡車裡的食物越來越少,衛燃也再一次站在了被自己打掉了手指腳趾的戰俘身前,對準它的後腦杓扣動了扳機!

  在此起彼伏的槍聲中,在戰俘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在那些木碗餐盤和杓子的碰撞聲中,衛燃在1951年的12月10日,以行刑官的身份,迎來了第一個略顯吵鬧的工作日,並且最終順利的完成了屬於他的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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