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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了想問的所有問題答桉,衛燃額外摸出一個手銬,將佳林娜的一隻腳靠在了那輛集裝箱卡車的車尾保險杠上。
無視了這個胖女人費力抬著腳的別扭姿勢,衛燃慢悠悠的重新鑽進了溫暖的氈房,一眼便發現季馬正捏著一條肋骨肉慢悠悠的吃著,而那三個人,此時正背對著他腦門貼著氈牆老老實實的跪著。
“子彈殼我撿走了”
季馬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張桌子,“他家做的肉非常好吃,你要不要嘗嘗?”
“我就算了”
衛燃說話間,伸手抓住那個名叫賽依達的年輕女人的衣領,啞著嗓子提醒道,“你哪隻眼睛敢睜開,我就把你的哪隻眼睛挖出來。”
聞言,這個女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死死的閉著眼睛,任由衛燃拽著她離開了氈房。
“賽依達?”衛燃將這女人的一隻腳靠在油罐車車尾保險杆上的同時問道。
“是我”這個年輕女人小心翼翼的答道,老老實實的任由衛燃把她的腳銬住,又解下了她手上的手銬。
“說說有關保護區毒殺動物的事情”
已經猜到大部分事實的衛燃懶得和這個姑娘廢話,“你可以說謊或者不說,我不介意幫你整整容,放心,我的技術很差的。”
“你想知道什麽?”賽依達臉色慘白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保護區的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不用擔心被反盜獵組織發現?”
“克瑞姆想抓一個俄羅斯的明星”賽依達回答的無比乾脆,“所以他們最近一直在找那座救助站的麻煩,因為那個明星一直在那座救助站裡。”
“俄羅斯的明星?”
衛燃讓自己的語氣裡適當的體現出了一絲絲恰到好處的疑惑,“你們抓明星做什麽?”
“我不太清楚”
賽依達搖搖頭,“克瑞姆沒和我說過,他隻說最後讓那些毒殺野生動物的牧民頂罪。
反正我們不打算做野生動物的生意了,所以我根本沒有理由拒絕,而且他答應幫我在回到兔兒騎之後合法繼承我前夫的遺產,然後他會和我結婚。”
“讓牧民頂罪?”
衛燃挑了挑眉毛,僅僅隻從這句話就能看出來,如果季馬真的被對方抓住,恐怕根本別想活下來——當然,前提是季馬這個混蛋真的只是個草根電影明星。
“最後一個問題”
衛燃取出毛瑟刺刀,讓鋒銳的刀尖緊貼著對方的臉蛋,一邊輕輕幫對方刮著臉上的化妝品一邊問道,“誰是你們安排的內鬼?誰在給你們通風報信?”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賽依達的身體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隨後便感覺到那把原本在自己臉上刮來刮去的刀用上了力氣。
“反盜獵組織裡的拉西莫夫”賽依達頓了頓,“他...他是我的同學。”
這破名字...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還沒等他開口繼續問,便聽賽依達繼續說道,“還有...還有救助站的飼養員朵夫岡,她...她以前是我哥哥雇傭的牧羊人。”
見衛燃還是沒有移動開刺刀,賽依達努力往邊上躲著身體,“沒了,真的沒有了,就這兩個人。”
“多久了?”衛燃重新用刺刀幫對方刮著臉上的化妝品問道。
“拉西莫夫從...從兩年前就開始給我提供情報了。”
賽依達緩了緩,繼續說道,“朵夫岡是去年春天我哥哥安排進去的。”
“我會找你哥哥核實,如果他給出和你不一樣的答桉。我下次從你臉上刮走的,可就不是這些高檔化妝品了。”
衛燃說著,將刺刀上混雜著冷汗的化妝品輕輕抹在了這個女人修長的脖子上。
再一次返回氈房,季馬這貨正擺弄著不久前繳獲的那支TP9手槍。
“果然衝著你來的”
衛燃貼著對方的耳朵輕聲提醒了一句,隨後指了指那個名叫克瑞姆的金發男人。
聞言,季馬點點頭,將手槍丟到了一邊,順手拿起了戳在桌子上的一把割肉小刀。
見狀,衛燃拽著那個胖男人離開了氈房,帶著他來到了隔壁的氈房門口,指著半開的木質房門問道,“裡面有哪個是你的孩子?”
“最大的那個除了最小的那個孩子,剩下兩個都是我的。”這個胖男人冷眼看著衛燃,“你想做什麽?”
“我?”
衛燃攤攤手,啞著嗓子答道,“我可不會做什麽,不過我的朋友可是個男女通吃的變態,所以如果你不想你的漂亮女兒和兒子成為他的...讓我想想...寵物?不不不,應該說寵物之一,這樣形容或許更準確一些。”
故意頓了頓,衛燃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孩子後半生活在永遠無法擺脫的陰影裡,只要簡單的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你...你想知道什麽?”這個胖男人掙扎著用身體擋住了這個氈房的木門。
“很簡答的幾個問題”
衛燃笑了笑,將剛剛問過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並且不出意外的從對方的嘴裡得到了近乎一致的答桉。
至於為什麽是近乎一致,因為在今天凌晨,偷偷進入季馬在酒店的房間裡的女人,就是這個胖男人安排的。
“你安排人去那個俄羅斯明星的房間裡找什麽?”衛燃眯著眼睛問道。
“並不是去找東西的”這個胖男人支支吾吾的答道。
“或者我去讓我的同伴過來?”衛燃笑眯眯的問道。
“我們在那個房間裡...”這個胖男人咬了咬牙,“我們在那個房間的床底下放了遙控炸彈炸彈。”
“放炸彈?”衛燃挑了挑眉毛,“原因?”
“我不知道,是克瑞姆讓我找人做的。”
這個胖男人用下巴指了指另一座氈房,“他給了我很大一筆錢讓我做這件事,包括去保護區放置定時炸彈。”
“爆炸物從哪來的?”衛燃把玩著刺刀問道。
“買來的”這個胖男人理所當然的說道,“你不是哈薩人吧?”
“你們抓那個俄羅斯明星的目的是什麽?”
衛燃無視了對方的反問,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後傳出慘叫的氈房,繼續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看來克瑞姆先生很符合我同伴的性癖,所以你最好在他們完事之前讓我知道所有想知道的東西,不然的話,我可不...”
“我是語言巡邏隊的成員”這個胖男人不等衛燃說完便緊張的答道,“我們想讓那個俄羅斯明星幫我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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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巡邏隊?”衛燃愣了愣,這個名字他還真是沒聽過。
“去俄語,推廣哈薩克斯坦語。”這個胖男人簡短的解釋了一下這所謂的語言巡邏隊的“企業文化”。
“看來你們的手段不是那麽溫和?”
衛燃見對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就沒有深究,只是將他銬在了兩座氈房中間的越野車保險杆上,同時不忘問道,“正在享受的克瑞姆和這個組織什麽關系?”
“他...他是這個組織的資助者之一”這個胖男人小聲答道。
聞言,衛燃挑了挑眉毛,起身走進了季馬所在的氈房。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名叫克瑞姆的金發男人的雙手已經被綁在了氈房的櫃子腿上,他的褲子卻已經被拔到了膝蓋以下,而他的大腿上,此時也多了一道道細密的血痕。
在他的旁邊,重新戴上頭套的季馬手上,此時正捏著兩枚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老式刮胡刀,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拿著個裝滿了胡椒粉的礦泉水瓶子。
“你在做什麽?”衛燃饒有興致的蹲在克瑞姆的另一邊問道。
“當然是幫他把肉醃入味了”
季馬說話間,用手中的刮胡刀片在他的腿上又刻下了一個字母,接著將黑色的胡椒粉胡亂撒上去,無視了這個金發男人的慘叫,用帶著手套的手用力的一番揉搓,直到剛剛刻好的字母沾上胡椒粉顯得格外清晰,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仔細看了看對方兩條腿上歪歪扭扭,每一個都有李子大小的字母,衛燃不由的搖了搖頭,這個坑貨正在他的腿上刻喀秋莎的歌詞呢。
“看來你問出來了什麽?”衛燃啞著嗓子問道。
“他是一個去俄語激進組織的資助者之一”
季馬說話間,將這個名叫克瑞姆的男人上衣劃開,一邊用俄語在他的胸口刻上一句“我用生命深愛的俄羅斯聯邦”一邊繼續說道,“他準備綁架最近俄羅斯很火的那個帥氣的電影明星為他資助的組織發聲,還準備把那個帥氣的明星帶回他們兔兒騎。
你知道的,兔兒騎一直在倡導什麽飯禿撅主義,而且還總想當禿撅語族世界的老大,雖然哈薩離著他們有些遠,但他們還是很樂意培養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說到這裡,季馬用手中那兩枚疊放的刀片給這個男人的嘴邊各自畫了三道胡須,“我沒說錯吧?”
“沒,沒說錯!”這個金發男人慘叫著的答道。
“既然我說對了”
季馬笑了笑,用手中的刀片在那男人的臉上仔細的刻上了一句“烏可爛終將踏平兔兒騎。”
“舍甫琴科,這會給我們的國家惹來麻煩的。”衛燃點了點克瑞姆臉上的刻痕,一本正經的斥責道。
“有什麽關系”
季馬說話間給對方的臉上撒了一把胡椒粉,一邊胡亂的揉捏一邊說道,“尹戈爾,你的膽子要大一些,這些敢和我們搶目標的人就該得到懲罰。
如果我們沒把那個明星帶回去,幫我們的老板勒索一大筆錢,那個瘋子會殺了我們的,而這些人,差點讓我們死在老板的槍下。”
“說的有道理”
衛燃陪著對方胡言亂語了一番,趁著季馬在對方的胸口、後背乃至屁股上都刻上了各種蘇聯加盟國扯得上關系的汙言穢語,並且撒完了那滿滿一大瓶的胡椒粉的功夫,順便也問出了這個男人剩下的同行者所在的位置。
收拾好了兩人留下的痕跡,兩人耐著性子慢悠悠的挖出了桌子底下卡住的子彈頭,又把外面那隻被衛燃打死的狗,以及它身旁原木裡卡著的子彈頭一一找了出來。
甚至,就連衛燃警告性射擊時,在氈牆上留下彈孔的那塊羊毛氈子都一起割了下來,這才和季馬離開了氈房。
“那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理?”衛燃扛著槍,一邊往山梁上走一邊調侃道,“你可要對他們好一些,這些人可是第一批找你代言的呢”
“我可不需要這種代言合作”
季馬比著中指收起衛星電話,“瑪雅的哥哥已經在處理內鬼了,至於這些人,還有我們之前抓到的人,我覺得有必要先問問達麗亞老師的意見。”
“隨便你”
衛燃說話間給剛剛割下來的羊毛氈澆上了燃油,接著將那隻被自己打死的狗子丟上去澆上油一起點燃。
他這邊借著嗆人的火光,用濕巾擦拭手中的武器消除痕跡的同時,季馬也撥通了達麗亞老師的電話,認真的征詢著對方的意見。
片刻之後,季馬收了相機,湊到彌漫著蛋白質燒焦味道的篝火邊說道,“達麗亞老師讓我們別惹麻煩,所有人全都交給瑪雅的爸爸處理。”
“所以我們現在還要去抓人?”衛燃將髒兮兮的濕巾丟進了篝火堆裡。
“不多,只有那麽幾個小魚小蝦而已”
季馬說話的同時卻歎了口氣,苦著臉說道,“我開始發愁該怎麽和瑪雅解釋因為我讓他的哥哥受傷這件事了。”
“你不如帶一些屍體回去,然後炫耀一下你幫他們抓住了當地最大的盜獵團夥。”衛燃笑眯眯的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算了”季馬將沾滿胡椒粉和血跡的手套丟進了篝火堆,“我還是如實和她說吧,我可以有事情瞞著她,但我可不想和她說謊。”
“隨便你”衛燃說話間,同樣摘下手套丟進了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