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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攝影師手劄》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風評被害的表弟
戰地攝影師手劄正文卷第1212章風評被害的表弟敘情書寓地下室被暖氣烘烤的格外暖和,緊挨著那面大鏡子的戲台上,身穿棉袍的陶燦華站在一方桌子的後面,不急不緩的將聊齋裡的一則故事娓娓道來,引得戲台下的那些正在打麻將的聽眾們難免有些分神。

 “美香,要說咱們這些人裡,還得是你會做生意。”

 牌桌邊,一個衛燃之前。未曾見過的富家太太一邊丟出一張八條一邊頗有羨慕的說道,“不說每個禮拜一和禮拜四的茶話會,單單禮拜六的跳舞班,我可聽說就有不少富家少爺和小姐們來這裡學跳舞呢。”

 “可不”

 同一張牌桌邊的另一個過於富態的太太同樣羨慕的說道,“上個禮拜五的舞會我就注意到了,可是有幾個俊俏的大學生呢。

 要說這女人,還真就是不嫁人的好。看看美香妹妹,這一天天的過的多逍遙,可真是讓人眼兒熱。”

 “誰說不是呢”

 另一張牌桌邊坐著的一個叼著煙卷的少婦哀怨的歎了口氣,接著卻又用看獵物的眼光瞟了眼正在台上說書的陶燦華,“不像我,我家那死男人,天天巴巴兒的跟在他那太菌屁股後面伺候著,比伺候我都上心。我現在呀,每天可就盼著禮拜一和禮拜四的茶話會呢。

 來美香妹妹這裡聽聽戲聽聽曲兒,和大家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兒,又或者扮上相親自上去唱兩段,可比在家裡自在多了,也不像去戲園子那麽鬧騰。”

 “寧太太怎麽忘了每周三的日語課了呢?”

 和衛燃以及沃爾克坐在同一桌的染谷順子微笑著用漢語說道,“我的日語課可是連茶水錢都不要,可這一個月都不見你來幾次呢。”

 “順子你可饒了我吧”

 那幽怨少婦一臉可憐相的說道,“我打小就沒念幾年書,哪學的來那個呀。”

 “順子的日語課忘了也就算了,你怎麽還把禮拜五的舞會給忘了?”和美香同一桌的那位富態的富太太隨手丟出一張牌笑罵道,“這茶話會我不見你每次都來,可周五晚上的舞會,我可一次都沒見你落下過。而且就數你來得早呢,那些來跳舞的公子哥和大學生,你都和他們跳過了吧?”

 “恐怕不止跳舞呢。”最先開啟這個話題的那位少婦調侃道。

 “尤二姐不也每次都來”

 那一臉幽怨和寂寞的少婦說完還翻了個大白眼兒,根本不做遮掩的說道,“咱們就是人家籠子裡養的鳥兒,說起來真是不如美香妹妹自由,這能做敢做的也就跳跳舞了,難不成還想著和他們睡一覺不成?”

 “我看三位姐姐羨慕的可不是我這點兒小本買賣吧?”

 美香說話間拿起了那位胖太太丟出去的牌,“還是尤二姐心疼我,胡了。”

 “嘿!”

 那胖乎乎的太太在自己的白白胖胖的手上打了一下,“今天這手氣怎麽這麽臭?秋實,秋實啊,給姐剝個桔子轉轉運。”

 “好嘞!”

 秋實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從靠牆桌子上挑了個最大個兒的桔子,仔細的剝好撕掉了白色的絲絡,用一個紅色的漆盤托著送到了那位胖胖的尤二姐手裡,順便換來了一塊大洋的賞錢。

 僅僅只是一個桔子就能拿一塊錢的賞,隻從這個小細節,陪著“三個外國人”打牌的衛燃便已經意識道,來這茶話會的富太太們都有怎樣的身家。

 戲台上,陶燦華仍在聲情並茂的講述著聊齋裡的故事,台下,幾張牌桌上的牌局仍在繼續,牌桌周圍,秋實也在跑前跑後的端茶倒水送水果,偶爾有哪位富家太太暫時離開牌桌去洗手間,在一邊坐著的茉莉便會臨時上去幫著頂替一會兒。

 就著牌局,衛燃也在和同一張桌子上的沃爾克以及染谷夫婦的閑聊中,以及周圍那些富太太們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了許多的信息。

 不得不承認,這短短兩年多的時間,美香確實把這書寓經營的有聲有色。

 都不用猜,剛剛那些登台唱戲的角兒,以及台下伴奏的吹鼓手,全都是1939年那場洪水裡救下來的孩子們。

 衛燃雖然聽不出那些孩子們唱的好壞,但僅僅短短兩年時間就能登台演出,即便唱的不好,也足以證明這些孩子們的努力,更何況,剛剛他下來的時候,那倆蒙著眼睛在戲台上對打而且打的有聲有色,這就足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另一方面,這敘情書寓如今的“業務”可遠遠不止唱幾場戲,按照他聽來的信息,每周一和周四是富太太們小聚的茶話會,周三的時候,染谷順子會應美香的邀請,過來給那些伶人孩子們上日語課。那些富家太太們如果想旁聽日語,也可以過來免費聽。

 等到周五的晚上,還有在二樓組織的舞會,來參加舞會的除了這些有錢有閑的富太太們,還有每周六來書寓學跳舞的富家公子和小姐,以及一些住在日租界的日僑子弟。

 換句話說,這一周的時間,這書寓也就周二和周日不對外營業。

 這分心想著事情,衛燃在牌桌上也連著輸了兩把,給對家的染谷夫婦貢獻出去五六塊大洋。

 連著兩把牌局過後,陶燦華也講完了故事,緊跟著,負責斟茶倒水的秋實卻上了台,在茉莉用風琴的伴奏下,唱了一首似乎頗受歡迎的歌曲。

 “這首歌叫什麽?”衛燃等秋實下台之後好奇的問道。

 “莎莎再會吧,你不看電影的嗎?”

 秋實話音未落,又有個看著比她還小一些的姑娘上了台,在茉莉的風琴伴奏之下,唱了第二首歌。

 這下,衛燃也懶得問了,索性在那些輪番獻唱的小姑娘們的歌曲聲中,和沃爾克打著配合,將輸掉的大洋又給贏了回來。

 在一輪又一輪的牌局中,戲台上的表演也幾乎沒有停過,或是歌曲,或是唱戲,又或是評書、大鼓。

 雖然這不成體系的節目搭配頗有些雜亂無章,但衛燃也看出來了,無論那些富家太太們還是染谷夫婦又或者沃爾克這個德國佬,他們還真就吃這一套。尤其那些富太太們,偶爾還會“點唱”一首歌。

 這一番吵吵鬧鬧,等到地下室裡的自鳴鍾開始六點整報時的時候,那些太太們,以及染谷夫婦和沃爾克也相繼離場,隻留下了桌子上或多或少的茶水錢以及滿地的果皮垃圾。

 根本不用吩咐,那些整個下午都在吹拉彈唱的小夥子和小姑娘們,便以最快的速度,卸妝的卸妝,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

 直等到這地下室裡一切收拾停當,連地板和戲台都被他們用抹布擦過一遍之後,一直在旁觀的美香這才放下手裡的茶盞說道,“秋實,你和燦華帶著弟弟妹妹們上樓,趁著吃飯之前,讓大夥都說說哪唱的好哪唱的不好。”

 “哎!”陶燦華和秋實齊聲應了,帶著那些平均年齡估計都不到18歲的孩子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地下室。

 “茉莉”

 美香使了個眼色,後者也點點頭,跟在這些孩子們的最後上了樓。

 “開門,去裡面看看她們忙的怎樣了。”美香低聲說道。

 聞言,衛燃立刻熟門熟路的推開了那面藏在戲台後面的大鏡子,接著又打開了那扇裡外各包裹了一層棉褥子的木門。

 跟在美香的身後鑽進這扇小門,衛燃發現,這通往隱藏地下室的通道裡,掛著的棉簾子比上次進來的時候更多了一些。

 穿過一道又一層的棉簾子,當他們二人最終站在那扇鐵門的門口時,衛燃不由的愣了愣。

 此時,這藏起來的地下室裡可謂燈火通明,不僅如此,周圍的牆壁乃至腳下的地板。上,也都掛著或者鋪著厚厚的兩層棉被。

 只不過很明顯,這些棉被並非為了保暖,反而更多的是為了隔音。

 因為,此時這個能有六七十平米的地下空間裡,正有三個姑娘或是用抹布仔細的擦拭那些印刷機,或是正忙著打掃這地下空間裡的衛生。

 而在房間最盡頭的那張病床上,還躺著個身上裹著不少紗布,只能看出來男女的傷員。這傷員的邊上,還坐著身穿護士服,手裡捧著茶杯的安迪。

 “唐大哥情況怎麽樣了?”就在衛燃愣神的功夫,美香已經走到病床邊上關切的問道。

 “基本穩定了”

 安迪放下茶杯,從那名昏睡的傷員腋下抽出體溫表看了看,這才繼續答道,“下午的時候還清醒了一小會兒,我估計再有一兩天就能徹底清醒了,現在外面什麽情況?”

 “下午的時候染谷先生和我說,鬼子還在找他呢。”美香說完不由的歎了口氣。

 “你覺得關家姐弟還活著嗎?”安迪突兀的換上了德語問道,“他們還會回來嗎?”

 “會”

 就在衛燃以為對方在問自己,正想著該如何回應時,美香卻用略帶些許發音錯誤的德語答道,“他們姐弟倆肯定還活著,而且我相信,他們肯定會回來的。”

 說到這裡,美香卻換回了母語,朝那些仍在忙碌的姑娘們問道,“印完了嗎?”

 “印完了”

 一個看年齡能有十六七歲的姑娘立刻答道,“燦華大哥和秋實姐開始唱西廂記的時候就印完了,當時我們都在小門兒後面聽著呢。”

 “那行,都上去吃飯吧,記得把大字報放在車上。”

 美香話音未落,那三個豆蔻年華的姑娘們,或是拎起垃圾桶,或是拎上一個四四方方能有鞋盒大小的紙包,又或是拎起了門外的痰盂,相繼離開了房間。

 與此同時, 美香和安迪也繼續聊了起來,而被忽視的衛燃卻仍舊看著走出去的那三個小姑娘。

 雖然對於那些姑娘來說時間過的有點久,但對於衛燃來說,卻不過是昨晚的事情,所以他剛剛一眼就認出來,那三個穿著睡衣的年輕姑娘,恰恰是他在1939年的那個雷雨夜,和陶燦華一起從法租界那座“鬧鬼”的小洋樓裡救出來的五個姑娘中的三個!

 不止於此,接下來,他也在美香和安迪的閑聊中得知,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唐姓傷患,竟然是安迪的哥哥!

 這位唐大哥之所以受傷,則是因為他在收發電報的時候被鬼子給抓住之後遭受了嚴刑拷打。而他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似乎是曹啞巴和馮先生將他救了出來。

 現如今這倆漂亮女人發愁的事情,則是該怎麽將這位唐大哥在鬼子的盤查中將其安全的送出去。

 當話題聊到這裡的時候,衛燃也愈發覺得不妙,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再有一周的時間,鬼子就將進入英租界,到時候再想把他送出去,可就真的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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